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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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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棠反应较快,因为他早已知道施本才身上带有赛诸葛特制的八枚追命火弹,是以他在施本才出手发弹之刹那,早已纵身飞跃开去。
但与钱棠同来的那些手下,则因变生肘腋,根本就没有逃走机会,所以施本才四弹齐出,便将那些人炸得血肉横飞,死得一个也不剩。
施本才猝然以追命火弹攻敌之际,早就预防线棠有可能抓住机会逃走,因此他的火弹才一出手,便盯住钱棠的身影,以防他漏网逃遁。
果然钱棠身形才堪堪脱出火弹威力之外,施本才看得一清二楚,哪容得他活命逃去。
当下施本才暴喝一声,人如俯冲鹰隼,飞掠扑向钱棠之后。
钱棠知道自己的功力绝不是施本才的对手,因此他只顾往前逃命,也就无暇照顾背后之敌。
施本才去势虽快,但因起步较晚,两三个纵落之后,却仍然落在钱棠后面约七、八丈之遥。
眼看着再有片刻功夫,钱棠便可逃回岑烟书院,施本才一急之下,右手顺势一挥,相准钱棠去路,又打出一枚追命火弹,打得又疾又准,直朝钱棠背后飞射而至,眼看着钱棠势将被它打得稀烂!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追命火弹”,堪堪击中钱棠之刹那,忽然斜刺冲出一名蒙面黑衣人!
那蒙面黑衣人动作快逾奔马,但见他右手一探,正好按住了追命火弹!
施本才眼看他从中阻拦,直恨得咬牙切齿,左手又扬,就要打出他的另一枚火弹,不料眼角一瞥,只见那蒙面黑衣人已飞跃拦住钱棠的去路。
施本才委实摸不清那蒙面人是敌是友,遂打消施放追命火弹的念头,与蒙面人一前一后,将钱棠围在中间。
三个人才站稳,那蒙面黑衣人猛然双掌齐挥,向钱棠攻出了三招之多。
钱棠原先还以为对方是来援的教兵,不料那蒙面黑衣人才打个照面,一下子便向他攻了三招,饶是钱棠武功不弱,也被他逼得有守无攻!
那蒙面人看来势在速战速决,三招甫过,根本就没有让钱棠有喘口气的机会,忽地左掌疾拍钱棠右侧,右手一招‘有凤来仪”毫不留情地按向钱棠的气海穴!
钱棠此刻已是狼狈不堪,只能见招拆招,确是没法考虑敌手的下一招变化。
因此他虽避过蒙面人攻他气海穴,不想他的将台、期门、凤尾三穴,已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掌影之下。
换句话说,他的全身自首至脚的几个重要部位,整个暴露出来。
那蒙面黑衣人倏地冷哼一声,轻轻叱道:“倒下去!”
钱棠只觉眼前一花,肋骨微麻,人便翻倒落地,昏迷过去。
那蒙面黑衣人走到钱棠之前,提足又补了一脚,钱棠连哼也未哼一声,就这样毙了命。
施本才发觉那蒙面黑衣人的手法,干净俐落,忽然心中一动,道:“尊驾是不是少林弟子?”
那蒙面人道:“本人是不是少林弟子,阁下大可不必过问,要是阁下想生离此地的话,最好不要再耽误,赶快带着薛姑娘他们逃命吧!”
施本才讶道:“尊驾也认识薛姑娘?”
那蒙面黑衣人突然怒道:“阁下的追命火弹早已惊动了岑烟书院,你还在这里磨菇什么?”
他顿了一顿,又指着施本才道:“设若赛诸葛及时赶来,阁下妄自以火弹企图致那姓钱死命,恐怕此刻岑烟书院早已倾巢而出了……”
他说着顺手一扔,将手中那枚追命火弹就势扔给施本才又道:“本人劝你以后少在岑烟书院附近乱扔火弹!”
施本才暗叫一声“惭愧”,心想:要不是人家及时抄下追命火弹的话,那一弹固然足可将钱棠炸得粉碎,只是岑烟书院近在咫尺,此时怕不早已引来大批追兵了。
因此施本才毫不以对方之言为忤。双拳一抱,道:“尊驾协助之情,容后再报,还请尊驾将大名示下!”
那蒙面人哼了一声,道:“得了,你再不走,本人可要先溜了!”
他话一讲完,身体微晃,刹那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施本才略略一怔,心知情况紧迫,再不走必然遭殃,立刻掉转头,回到山神庙与薛芸芸和刘宾会合。
他一碰上薛芸芸和刘宾,只一声催促,什么话也顾不得讲,便迅速当先带路,急如丧家之犬,急忙离开山神庙。
施本才对附近地形了如指掌,他专捡那些林间小路跑,可是因为刘宾身材臃肿,速度缓慢,三个人虽然足足赶了一夜,仍然没能逃出险地。
施本才焦急万分,他深知赛诸葛调兵遣将的能力,因此对刘宾道:“刘大人,我们今晚如果来不及渡河南行的话,随时都有被截住的可能,所以我们不论如何也不能耽搁……”
刘宾神情疲惫地道:“本部确已寸步难行了!”
薛芸芸道:“施大哥,我们休息一会再走吧!”
施本才看到他们的疲态,只好皱皱眉头,道:“好吧!反正天已快亮了,我们到前面林子里休息到天亮再走!”
刘宾舒了一口气,道:“那敢情好,咱们过去吧!”
三个人前行数十步,便来到一片密林之前。
施本才走在前面,当他走到树林之时,倏地觉得林中布满骇人的杀气,阴恻恻,令人不寒而栗。
他顿时停步,向背后的刘宾和薛芸芸打了一个手势,急道:“我们快向后退!”
薛芸芸蓦然警觉,顺手拉住刘宾的手,往后疾退,他们三人身形才动,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声桀桀怪笑,喷射出十数支竹箭。
这些竹箭粗大无比,与寻常用来射人的钢头竹迥异,同时这些粗大竹箭,虽然自四面八方射来,但是并没对准施本才他们三人,而是悉数落在三人前前后后约一丈方圆的地方。
施本才见状,立即煞住前奔之势,对薛芸芸道:“姑娘!你看出了什么异状没有?”
薛芸芸环顾插在四周的粗大竹筒,黛眉微蹙,道:“敌人射在四周的竹箭,看来有规有矩,会不会是一种阵法?”
施本才沉吟一会,道:“如果是一种阵法的话,我们此刻被困核心,怎会一点陷阵的感觉也没有?”
薛芸芸徐徐说道:“可能是因为还未发动之故,我们还是快逃!”
施本才闻言微微一怔,三人还没有行动,搜一声又是一支竹箭,自东南斜斜射在竹阵之西北方位,嚓的一声插进地上。
薛芸芸等人只见那一支竹箭落地之后,四面八方登时涌起蒙蒙幻影,再也没办法看清楚方圆景物。
薛芸芸猜测得一点也不错,他们三人的确已经被困在一种奇门阵法之中了。
四周是静悄悄的,空气凝结得使人有窒息之感,薛芸芸悄声道:“我们三个人最好靠近一点……”
她伸手将施本才和刘宾两人握住,本来有点慌乱的施本才,被薛芸芸柔荑一握,顿时生出豪情万丈,哈哈笑道:“你们是什么人?有种的出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语声甫落,阵外果然出现七、八条朦胧人影,看来就像飘浮在丈余远之处。
施本才灵机一动,暗中扣住一枚追命火弹,高声又道:“有种的过来呀!”
那边立刻有人道:“施本才!你还不弃械投降?”
施本才闻声辨位,右手疾场,一枚追命火弹迅速朝右侧人影中飞出,接着轰隆一声巨响,炸得消烟弥漫,尘土飞扬。
施本才心想:这下子少说也可以炸死他三、五个人。
可是当施本才等前面浓烟散开之后,却发觉原先那七、八条人影,依然好好地站在原地,不禁大吃一惊。
这时那边又有人道:“施本才!你好毒的手段,居然想用老夫给你的追命火弹害死老夫,哼!再试试啊?”
这回施本才听出了是赛诸葛的声音,身体一震,差点吓软了腿。
薛芸芸知道他对赛诸葛相当忌惮,于是对他道:“施大哥!咱们好好想个办法逃走,不必怕什么赛诸葛!”
施本才听到薛芸芸柔声安慰,精神果然一振,道:“姑娘放心!在下命都已经豁出去了,还会有什么好怕的,瞧在下给他们一点厉害!”
他们说话之间,阵外的人影已慢慢移向他们,施本才扣住两枚追命火弹,伺机就要出手。
那些人影看来只离他们十多步之遥,这种距离正是追命火弹最短的距离,如果再近一点的话,火弹爆炸之后,很可能伤了自己!
因此施本才冷哼一声,随手一挥,两枚追命火弹疾射而去。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施本才双目注视着火弹着地,手中同时又扣住一枚火弹。
前面硝烟迷雾还未散开,那边已传来赛诸葛苍老的声音道:“施本才!你这一次又落空了,现在老夫就在你的背后呀!”
施本才霍地转身,果然看到了七、八条人影,在离他们十来步的地方,并排站立。
施本才被这情景吓得心胆皆裂,大吼一声,手中那枚追命火弹又朝前扔出!
薛芸芸就在那出手之刹那,也大声道:“施大哥!且慢出手!”
可是施本才已来不及收手,那枚火弹早已轰隆炸了开来。
薛芸芸大叫一声“糟”,道:“施大哥,这一来咱们可全无凭恃了!”
施本才讶然道:“为什么?”
薛芸芸道:“你的追命火弹,是不是一个也不剩了呀?”
施本才道:“是的,在下身上的八枚追命火弹,均已用光了!”
薛芸芸蹙眉,道:“真是糟糕,赛诸葛他们显然非常忌惮你手中的追命火弹,如今你一下子用得光光的,这又如何是好?”
施本才道:“姑娘怎知道他们忌惮追命火弹呢?”
薛芸芸道:“哪!他们用这种阵法困住我们,然后以虚幻的人影和声音诱使你拼命打出追命火弹,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施本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在下每次出手均落空,姑娘怎不早点提醒在下?”
薛芸芸道:“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可是施大哥你早已将仅有的一枚火弹打了出去了。”
施本才道:“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他显然对薛芸芸的推测甚是信服,因此才有此一问。
薛芸芸想了一想,道:“或许他们还不知道你已经将追命火弹掷光了,我们可以利用他们还有所顾忌之此刻,设法脱出这个奇妙阵法再说!”
施本才苦着脸道:“可惜在下对奇门阵法这玩意地一窍不通,这又有何办法可想?”
薛芸芸道:“这个由我来费心,你由现在开始,不妨大声叫阵,使他们误以为你还有追命火弹在手,快!”
施本才果然依言叫骂,薛芸芸相度一下阵法的变幻,开始思索破阵的方法。
薛芸芸学贯古今,加之聪颖异常,寻常阵法她一看即破,此刻她虽然还没有看出这个竹阵的来龙去脉,但她却充满了破阵的信心。
这是因为她深知道竹阵的作用,仅为了困住他们三人而已,没有变化攻敌复杂催阵方法,那么仅这类阵法,破解就不难。
还有,薛芸芸认为,摆设这竹阵的人,一定没想到他们三人之中,竟然会有人对各种奇门阵法下过研究功夫,那么这人所摆下的竹阵,一定不会属于深奥奇妙的阵法。
有这层理由,薛芸芸对脱阵之事,才会充满信心,她自认只要她仔细予以研究,这竹阵是难不倒她的。
施本才继续叫骂着,刘宾则趁机坐在地上养神。
薛芸芸思路像潮涌似地澎湃,想了足足有半柱香之久,蓦然叫道:“有啦!这竹阵是西南秘门的锁神阵!”
施本才讶然道:“什么?姑娘说什么锁神阵?”
薛芸芸道:“这销神阵有个名堂:“锁住世间千万人,困死天上诸般神!’换句话说,凡是陷入这阵中的人,纵使是大罗神仙,也休想脱困!”
施本才道:“既是这样,咱们今天不就死定了吗?”
薛芸芸笑道:“这也未必见得,我已经有方法可以逃出这锁神阵了。”
施本才大喜道:“真的?姑娘可有什么妙策?”
薛芸芸道:“锁神阵系西南秘门十大奇门阵法之一,咱们陷在这里,等于如被困在铜墙铁壁之内……”
刘宾打断她的话,道:“如果芸儿你所说的不错,那么,你怎能有把握破这铜墙铁壁?芸儿,人家施总管见多识广,碰上今天这种场面,都已经慌了手脚,何况你?”
薛芸芸笑笑道:“义父,女儿纵然少不更事,但不瞒您说,女儿自幼对这奇门阵法变化之理,确曾涉猎,因此这锁神阵大概还难不倒我!”
刘宾望了她一眼,忖道:“这几天来,芸儿的胆识和眼力,委实令人诸多奇怪,她?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薛芸芸像是看穿了对宾的心思,道:“义父!您不须想得那么多,有朝一日,您必定会清楚女儿的一切的!”
刘宾尴尬一笑,道:“为父对你并无芥蒂,芸儿你也不必想那么多!”
薛芸芸转向施本才,道:“其实,破这锁神阵简单之至,我们只须沉住气,不去理睬所有幻象,自然就有机可乘!”
施本才道:“姑娘,这道理何在?”
薛芸芸道:“锁神阵原是以静制动,咱们不动,双方自可僵持下去!”
她歇了一下,又道:“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就不信他们有可能沉住气,我们困死在这里便罢,要是他们忍不住移阵查看我们的动静时,我们就可趁这一刻冲出阵外,而且有相当可能可以成功!”
施本才道:“若是我们静坐不动,而他们也没有意思管我们生死,一走了之,我们岂不要活活被困死?”
薛芸芸道:“设使他们这样做的话,那么我们确是死定了,不过,我刚才已经说过,他们绝不可能一走了之!”
她指着阵外的东北角,继续又道:“而且,他们决计会在一个时辰之内,打开东北角窥看我们的状况,那时就是我们冲阵的时机!”
施本才道:“姑娘说得那么有把握,只不知理由安在?”
薛芸芸道:“第一,这些人仅是奉命抓回我和义父而已,他们绝不敢动我们一根汗毛;第二,他们估量不到我会认出这阵法,托大外加想活擒我们,他们就会启阵窥看观察咱们在阵中的动静!”
她顿了一顿,又道:“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们在阵外发现在阵中的我们一些声息也没有,就必然要派人启阵查一查了!”
施本才道:“他们为什么不敢致我们于死地?”
薛芸芸指着刘宾,道:“不是我,是我义父,他们目前确还不敢妄动杀害义父,理由何在,恕我无法在此解释!”
施本才“哦”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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