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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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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茹慧坐下,但是背上的四双手掌仍然紧紧地按在她背上。

冷如霜道:“老夫问一句,你答一句,只要回答的话实在,老夫绝不为难你,如果你以假话相答,或胡乱搪塞,老夫就要以严厉的手段来对付你。莫怪老夫没有先行警告。”

秦茹慧经方才一阵折磨,神情萎顿不少,有气无力地道:“问吧!”

冷如霜沉声道:“‘关中一龙’凌震霄,是否死在你父之手?”

秦茹慧不禁骇然张目,道:“你怎么可以如此乱说?”

冷如霜嘿嘿一笑,道:“七年前,你父四处打听凌震霄的下落,别以为老夫不知,只可惜老夫比你父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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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蓝衣少年

秦茹慧笑道:“家父寻找凌震霄确有此事,但是家父并未杀害他。”

冷如霜道:“即使真是你父下手,老夫相信你父也不会将此事告诉你……”

语气一顿,接道:“老夫再问你,那姓柳的娃儿是什么来路?”

秦茹慧心中一动,道:“他是当代高僧无尘大师的徒弟。”

冷如霜神情间掠过一丝惊色,嘿嘿一笑道:“你少来唬人。”

秦茹慧抓住机会冷笑一声,道:“想必你害怕无尘大师。”

冷如霜道:“武林中谁不对无尘大师存在三分敬畏之心,又何独老夫?不过,你说的姓柳的是无尘大师的徒儿,老夫却不信,无尘大师是个和尚,照理不会收个有头发的徒弟儿,再说,他也不会过问尘世中的俗事,不然他法号怎称‘无尘’?”

秦茹慧道:“你不信就算了,柳相公身佩‘寒星’古剑,他若不是无尘大师的徒儿,大师的佩剑怎会到他的身上?”

其实,秦茹慧也不敢肯定柳南江的师父就是无尘大师,更不敢肯定“寒星”古剑是无尘大师当年的佩剑。她从凌菲及她父亲口中所露出的一星半点,胡讲起来准备吓吓冷如霜。

果然,冷如霜神情微微一愣,继又问道:“你父是如何和那姓柳的娃儿搭上的?

秦茹慧决心渲染一番,使“祥云堡”和无尘大师搭上关系,以致冷如霜不敢乱来。

当即修眉一挑,冷言道:“我说出来,你可别认为我拿大话唬你!”

冷如霜说:“说吧!真话假话老夫还分得出来,休想唬倒我。”

秦茹慧道:“十五年前,家父在川汉道上和无尘大师同宿一座古庙之中,两人曾作竟夕之谈,无尘大师曾托家父代办一事。”

冷如霜纵声狂笑道:“你这女娃儿吹牛又吹得太离谱。十五年前,无尘大师已是望六的高僧,你父不过是一无籍无名之小卒。江湖中能人甚多,无尘大师曾托你父办一事,简直太笑话了?”

秦茹慧道:“佛家讲究一个‘缘’字,无尘大师因避雨与家父相遇,因而认为有缘,所以才以事相托,你不信也罢。”

冷如霜道“唔”了一声,又问道:“无尘大师所托何事?”

这时秦茹慧摇摇头,道:“事关机密,怎会让我等小辈知道。”

这是秦茹慧高明处,一方面故作神秘,另一方面避免冷如霜追问下去。

冷如霜沉吟一阵,又问道:“姓柳的那娃儿此番来意为何?”

秦茹慧道:“柳相公与家父曾数度密谈,内情不详,以我的猜测,可能与十五年前他师父所托家父代办之事有关。”

冷如霜道:“你与姓柳的同登终南,目的又何在呢?”秦茹慧摇摇头,道:“我不知柳相公有何目的,我与之随行只是为他领路。”

冷如霜道:“那姓柳的娃儿现在何处?”

秦茹慧道:“三老峰头。”

冷如霜道:“你因何与他分开?”

秦茹慧道:“他要我转告家父一句话。”

冷如霜双目一张,疾声道:“什么话?”

秦茹慧目光一转,缓声道:“这句话本不该告诉你,但顾及本身利害关系,又不得不说,不过说出来你却未必肯信。

冷如霜嘿嘿一笑,道:“你少卖关子,真话假话老夫分得出。”

秦茹慧一字字如敲金击玉般,道:“他要家父查明你来终南山有何居心。”

冷冰霜倏然自椅上站起来,面现惊奇之色,半晌后又纵声狂笑,秦茹慧看得分明,狂笑不过是一种掩饰,心中不禁暗暗高兴。

冷如霜狂笑一阵后,重又坐下,道:“秦姑娘!你回答的话很令老夫满意,老大立刻解去你身上的剧毒,不过……”

语气一顿,向旁边站立的冷山红打了个眼色,接道:“还要你办一件事情。”

秦茹慧道:“量力而为。”

这时冷山红已拿来一副笔砚,一张黄表纸在条案之上。

冷如霜指着墨砚,道:“修书一封,告诉你父,说你已身中我之剧毒,邀他于明晚子时在三老峰头等候老夫,否则你的性命不保。”

秦茹慧智珠一转,道:“明晚子时,家父可能无法赶到吧?”

冷如霜道:“天明前,此书即可达你父手中,一整天的时间难道还不够?”

秦茹慧道:“‘铁君子’古如松和‘断魂娘子’古寒秋兄妹把守登山要道,不准任何人登山,要登上三老峰头可不太容易哩!”

冷如霜神情微微一愣,道:“既然如此,你和姓柳的娃儿是如何上去的?”

秦茹慧道:“说来你也许不信,柳相公一招击败古如松,让那老头儿口服心服。”

其实,她是信口胡讲,前面既然已经将柳南江和“祥云堡”扯了关系,现在她当然就又将柳南江的武功夸大一番,以使冷加霜有些畏惧,这样,他就不会对自己过分放肆了。

冷如霜的确心中暗骇,而他表面上却哈哈大笑道:“你也太为姓柳的那娃儿吹嘘了……”

语气一顿,接道:“那就告诉你父,后日子时在三老峰头相见。”

秦茹慧点点头道:“好!不过此时我的右臂已无法提笔。”

冷如霜向冷山红一摆头,道:“红儿,去将秦姑娘血脉内之毒性吸出来。”

冷山红含笑来到秦茹慧面前,用手托起她的右臂,伸出右掌与秦茹慧的右掌接实,开股运功吸毒,秦茹慧感觉到那股寒流的劲道在逐渐减退。

一个女儿家的掌心一旦被一个男子用掌心抵住,秦茹慧感到羞愤,只得臻首低垂,躲过冷山红的那两道邪恶的目光。

约莫顿饭工夫,秦茹慧右臂血脉的的寒流逐渐消失,而冷山红的额头已出了汗珠。

当冷山红撤掌站去一旁后,冷如霜一挥手,那四名中年妇人也纷纷撤掌。

冷如霜笑道:“秦姑娘!在你父未与我见面之前,你要在老夫处暂作客几天,希望你识起作一个好客人。因为老夫的属下已用”五毒点穴手法“点住你几处大穴,你现在武功尽失,无与常人,最好不要妄动与心,或作逃走之念。”

秦茹慧心头大骇,运力一试,果然内力荡然无存。此时她已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

秦茹慧表面上未动声色,依言修好书信,不过,她有她的想法,后日是她和柳南江在三老峰头约见之日,她父亲和冷如霜在三老峰头一见面,柳南江就会知道自己落入冷如霜圈套的事。柳南江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修书完毕,冷如霜看后认为满意,一摆道:“送秦姑娘到后室休息,吃喝不得怠慢。”

那四名中年女子立刻簇拥着秦茹慧往里间茅屋走去。

冷如霜又挥退了从人,只剩下他的儿子冷山红,这才低声道:“红儿!这里小心看守,我教酒店之人给秦羽烈送信,即使秦羽烈派人跟踪也不会到这里来,然后我连夜登上三老峰头,和姓柳的那娃儿见面。”

冷山红道:“爹爹多加小心才是,那姓柳的看上去非常精明。”

冷如霜笑道:“生姜是老的辣,只要为父稍稍……”

接下来是一阵嘿嘿冷笑。

在冷笑声中,冷如霜将信笺折起来揣入怀中,向屋外走去。

冷山红那张俊面是无比的平静与祥和,但是他那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里,却透露出一线邪恶的神色,嘴角也浮现一股得意的笑容。

当冷如霜离去盏茶工夫后,冷山红沉叱一声,道:“来人!”

声落人进,那是一个年约三旬的汉子,恭恭敬敬地站于进门处,听候指示。

冷山红问道:“留下多少人?”

那汉子回答道:“连属下一共八人。”

冷山红道:“仔细注意四周动静,未经召唤,不得入内。”

那汉子应声退去。

冷山红抓起垫在矮凳上的一条骆驼毛毡,向内屋走去。

内屋系分成两间,在外面一间中有两个中年妇人席地而坐。

冷山红问道:“还有两人呢?”

那两名妇人齐声道:“在里面贴身看守那位秦姑娘。”

冷山红一挥手道:“去叫她们出来!”

一名中年妇人走向屋内,不旋踵间,连同那两名中年妇人一齐出来。

冷山红沉声吩咐道:“你们四人去守在门口,不管里面发生什么响动,未经召唤,不得入内。”

四名妇人哪敢不遵,应是之后,连袂退出。

冷山红这才推开柴门,走进最里面的一间。



 第69页

这是一间无窗的屋子,不过丈余方圆之地,地上铺着干草,秦茹慧正蟋曲于干草之上。

冷山红将手中毛毡扔在她身上,笑道:“深秋夜寒,姑娘武功丧失,谅必难耐寒夜,故而在下送来毛毡取暖。”

照说,秦茹慧该向他道谢。可是,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开口说话。

冷山红一笑道:“姑娘一向养等处优,所以处处都显示你是一个傲气凌人的千金小姐。”

秦茹慧冷声道:“我不懂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冷山红道:“在下为姑娘吸毒,累得滚汗如珠,姑娘不会言谢,如今送毡给姑娘取暖,姑娘又不会言谢,岂不是傲气凌人?”

秦茹慧冷笑一声道:“又不是我自己来找这些麻烦,是你们用卑鄙手段逼我来,我凭什么要言谢?不情愿尽可将毛毡拿回去。”

冷山红轻笑道:“姑娘若能稍展笑容,必是更加妩媚动人!”

秦茹慧顿时发觉冷山红不怀好意,不禁芳心大骇,冷叱道:“冷山红!你休想妄生异念,希望你赶快离开此地。”

冷山红毫无愠色,依旧微笑道:“姑娘说此话未免有点喧宾夺主了……”

语气一顿,笑眯眯地接道:“方才与姑娘掌心相接,使在下倍觉荣幸,深盼能一亲芳泽,在下也算不虚度此生。”

秦茹慧声色俱厉地道:“冷山红!你家姑娘不是野花路草,快给我滚。”

她知道对方已动邪念,若稍假辞色,必促其大动淫心,因而严厉叱喝。

冷山红笑容一敛,寒声道:“姑娘不要骄狂过甚,应该想想你目下的处境。”

秦茹慧道:“冷山红!你家姑娘宁愿一死,也不会受你之辱。”

冷山红冷笑一声道:“姑娘目下想死,怕也不行了。”

话声中,逐渐向秦茹慧逼进。

秦茹慧惶然地缩至壁角,厉声道:“你再走进一步,我就断舌自尽。”

冷山红弯腰拾起一根干草,倏地将那根干草打向秦布慧的颈项。

秦茹慧只觉得颈项上一麻,张开的嘴巴竟然再也合不拢来。

冷山红手中的那根干草,一直拂动着秦茹慧的眼帘,满面獠色地道:“能够使在下动心的女子可说少之又少,姑娘应该感到荣幸,在下虽心仪姑娘,却不愿行强索取。姑娘最好自解衣裙,否则姑娘仍难免受辱,而且非在下一人,姑娘自行选择吧!”

秦茹慧不禁心头发寒,想不到这个貌相俊美的冷山红却是心如豺狼,比他的老子还要心狠手辣。

如今,她连断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但是教她自解衣裙,那是宁死也办不到的事情。

秦茹慧思念及此,不禁心中一酸,缓缓地站起身子,向屋中一个木柱全力撞去,她已下定决心一死全节。

她此刻功夫丧失,行动迟缓,她身形一动,立刻被冷山红拦腰抱住。

冷山红冷笑道:“嘿嘿!姑娘死也得稍等一下,现在就死,未免太可惜了!”

一面说,一面用手抓住了秦茹慧的衣服领口。

秦茹慧被冷山红的左手拦腰抱住,毫无反抗余地,心里暗道:“爹呀!你一生好强,如今女儿落到这种下场,是你想不到的吧!”

秦茹慧此时万念俱灰,闭上了眼帘,等待着祸事临头。

蓦然,冷山红倏地松手将她放开,使她猝然摔倒在草堆之上。

秦茹慧睁眼一看,冷山红的右腕被一个约莫寸长的金钩钩住了。金钩之上钩着一根极细的丝线,顺着丝线看去,才发现草壁之上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个约莫二尺见方的大洞。

冷山红左手一抓,大概是想拉断那根丝线。他虽是全力一抓,却未能拉动分毫,反使他的右腕发生一阵彻骨的疼痛。

冷山红已发觉情况不妙,刚想张嘴呼叫,只是“啊”了一声,张开的嘴再也闭不拢来。

原来又从屋外飞进来一根金钩,钩住冷山红的面颇。

这真是一种从未听闻的奇门兵器,两根金钩不过比鱼钩稍大,但却将冷山红这个小魔头给制住了。

同时之间,屋内又出现了第三根金钩。不过这一根金钩却是钩在屋中间那根木柱上的。

紧接着,一个蓝衣少年,从草壁上那个洞中穿了进来,原来,第三根活钩成了索桥,蓝衣少年就是手攀丝线滑进来的。

蓝衣少年另一只手还抓着两根丝线,在冷山红身旁一绕,两根细如游丝的丝线竟然将冷山红绑得结结实实的,然后又将他绑在木柱上,因为线头的两根金钩其一钩住了冷山红的面颊,其一钩住了冷山红的右腕。他只有歪嘴瞪眼,动弹不得。

蓝衣少年这才转向秦茹慧道:“姑娘赶快抓住这根丝线攀沿出去,屋外遍地毒虫……”

秦茹慧听得进,说不出,连忙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她说不出话来。

蓝衣少年迟疑地问道:“姑娘是哑巴吗?”

秦茹慧连忙摇头,同时又指指颈子。

蓝衣少年仔细一看,才知道秦茹慧不能说话的原因。原来她头部的麻穴被封点了。

因为秦茹慧的武功已经丧失,冷山红只是轻轻用干草打了一下就封住了她的麻穴。此刻蓝衣少年轻轻用手指一揉,秦茹慧就恢复了原状。

蓝衣少年连连挥手,道:“姑娘快些随我来……”

秦茹慧抓住蓝衣少年的衣袖,道:“我的武功业已丧失,如何有力攀附这根丝线呢?”

蓝衣少年犹疑一阵,道:“情况紧急,请姑娘不要顾忌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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