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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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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玉纹道:“猜他是谁?”
柳南江道:“‘情圣’柳啸吟。”
欧阳玉纹愣了一愣,道:“可是仙仙姑娘之父?”
柳南江点点头道:“可能是他。不过,见到仙仙姑娘时千万勿提此事。”
欧阳玉纹道:“玉纹知道!”
柳南江不再说话,领先直扑长安。欧阳玉纹在后紧步相随。
本打算一个时辰足够来回,想不到节外生枝耽误许久。待二人一口气赶到长安城时,已到交卯光景。
经过“七柳斋”时,柳南江怀有戒心,一搭欧阳玉纹皓腕,展开“射影掠光”身法,一闪而过。
位居闹市的招商旅店,不分冬夏,交卯就要敞开店门,二人倒也省掉了拍门喊叫,或越墙穿户的麻烦。
店家早已看出柳南江是个江湖豪客,自然对他是毕恭毕敬,一见二人进店,连忙迎过来,恭声说道:“相公回来了,可要为这位姑娘整顿一间上房?”
柳南江道:“我那间屋子的左右可有空房?”
店家连连点头道:“有!有!十冬腊月,投店客人不多,小人就去整顿。”
柳南江道:“好!我与这位姑娘先去房中小歇,整顿好了请来告诉我。”
店家应道:“是……”
语气一顿,接道:“那二位姑娘和一位凌相公彻夜煮酒谈心,二位雪地夜行,喝两盅驱驱寒吧!待小人到厨下去拿两副杯筷。”
柳南江微微一愕道:“也好!顺便再添四色小菜,一壶老酒。”
店家道:“小人就去张罗。”
说罢,向后院行去。
欧阳玉纹道:“是那凌长风吗?”
柳南江道:“想必是的。他昨夜就住在这间店中,日间曾离去,想必又来了。”
说着,已来到了房门口。
不待他举手出门,房门已先一步打开,只听柳仙仙轻笑道:“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柳相公回来了,怎么去了三个时辰?”
柳南江也没有回她的话,一挥手示意欧阳玉纹先进。
秦茹慧倒表现得落落大方,笑脸迎人地和欧阳玉纹招呼。
五人彼此间说了些无关重要的寒暄之语,店家也很快地送来了酒菜、杯筷,柳南江起身关上房门,回到座间后,既未举杯,也未说话,兀自低头沉吟,几个女儿家叽叽咕咕的话声才停了下来。
凌长风忍不住开口问道:“听说南江兄是去会那黄衫客的?”
柳南江道:“不曾会着。黄衫客只是……”
他说到此处,不禁又将话顿住,因他方才不曾将祝永岚乔扮黄衫客之事对欧阳玉纹明说,此刻一旦说出,一定不为欧阳玉纹所谅。
凌长风见他停口不言,并未追问。
欧阳玉纹则猜他可能另有用意,是以也未曾插口。
唯独柳仙仙忍不住嚷道:“相公今天说话好像太不干脆了,莫非有甚顾忌?”
柳南江苦笑道:“仙仙姑娘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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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一顿,接道:“长风兄今日去了何处?”
凌长风道:“去了一趟‘祥云堡’。”
柳南江道:“昨夜秦羽烈劳师动众,就是为你而来,你今日送上门去,他岂能放你安然而归?”
凌长风道:“秦羽烈阴谋被南江兄识破,他自然不曾对小弟再作留难。小弟也就是看准了此点,才敢前去的。”
柳南江道:“此去目的何在?”
凌长风道:“想探探舍妹的下落。”
柳南江道:“可有所得?”
凌长风道:“毫无所得。”
柳南江道:“令妹不在秦羽烈手里。”
凌长风似乎听出话中之意,振声问道:“南江兄是否已获知确实消息了?”
有柳仙仙在座,一切不便细说,因此柳南江摇摇头道:“倒不曾获知确实消息。”
语气一顿,接道:“长风兄是否能即刻和黄衫客取得联系?”
凌长风微一沉吟,道:“黄衫客行踪飘忽,小弟很难说是否能即刻找到他的行踪。”
柳南江道:“那就糟了!”
凌长风道:“南江兄莫非有何要事?”
柳南江道:“只要和黄衫客一晤,不难查明令妹的下落。”
凌长风立刻起身道:“既然如此,小弟立刻就去探访。”
柳南江道:“何必急于一时半刻,天明再走吧!”
凌长风道:“此刻已是卯初光景,天就要亮了。”
语气一顿,接道:“南江兄务必在旅店稍候,小弟晚间必回。”
说罢,向在座诸人一一作别,然后出房而去。
待长风去后,柳南江一举杯,道:“天都快亮了,草草吃喝一点,也该歇下了,来!”
柳仙仙皓腕一扬,道:“慢点!”
柳南江早已从她那双精灵的目光中看出她不怀好意,因而笑道:“仙仙姑娘莫非又要出题目难我?”
柳仙仙娇嗔道:“相公不必先发制人。”
语气一顿,接道:“我只是想请教相公一句话。”
柳南江道:“仙仙姑娘说话一旦客气起来,准保没有好事,不问也罢。”
柳仙仙道:“不行!非问不可。”
柳南江道:“那就请问吧!”
柳仙仙道:“相公似乎是存心要支走凌长风,不知个中原委?”
秦茹慧插口道:“仙仙姑娘!柳相公绝不会有那种心意。”
柳仙仙娇嗔道:“秦姑娘,我一直将你看成好姐姐,此刻你怎么护着他了?”
只说得秦茹慧霞飞双颊,螓首垂胸,呐呐无言。
柳南江连忙说道:“秦姑娘倒是说的真话,在下的确没有那种心意。”
柳仙仙道:“算了吧!现在还不是你俩一唱一和的时候。”
语气一顿,接道:“相公为人正直,不善言谎。然而方才的神色却大大的不对劲,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柳南江道:“在下的确急待和黄衫客一晤。”
柳仙仙道:“相公赶往杜曲,不正是要和黄衫客一晤吗?”
柳南江道:“想不到黄衫客不耐久待,先一步离去,并未留下后会之期。”
柳仙仙转头望着欧阳玉纹,道:“真的吗?姑娘不妨为柳相公作个见证。”
欧阳玉纹笑道:“玉纹还不曾听说过这桩事哩。”
柳仙仙不禁一怔,凝视欧阳玉纹许久,似乎未看出任何破绽,才喃喃道:“就算相公不是存心支走凌长风,至少在他面前也有不实之言。”
柳南江道:“柳姑娘只说对了一半,并无不实之言,而是有未尽之言。”
柳仙仙道:“既是知己就不应有不尽之言。”
柳南江不禁暗暗皱眉,如果没有柳仙仙在座,他可以直接告诉凌长风说,凌菲已落在柳啸吟之手,就因为这点顾忌,才使他不能畅言,此刻竟然被她指责,不过柳南江深深明白她并无恶意,所以也就不去计较了。
秦茹慧见柳南江面有难色,因而插口道:“仙仙姑娘……”
柳仙仙接口道:“秦姑娘又要为柳相公缓颊吗?”
这样一来,使得秦茹慧窘态毕露,头又垂了下去。
柳南江连忙说:“仙仙姑娘说得极是。既为知己,就当言无不尽。不过,在下有所隐瞒,也是出于一片善意。凌菲姑娘的下落在下已经探访到,但是却不能告诉凌长风,以防救妹心切,而有所蠢动,姑娘明白了吗?”
柳仙仙忽然咯咯娇笑起来。
柳南江连忙问道:“姑娘因何发笑?”
柳仙仙没有答他,却向秦茹慧说道:“秦姑娘!柳相公去一趟杜曲,害得我俩苦候了三个时辰,两条腿都坐麻了,不整整他,心里委实不舒服。”
秦茹慧轻笑道:“姑娘也太促狭了。”
柳仙仙娇嗔道:“哼!我和相公同姓,自然不必去讨好他了。捉弄他一番又有什么关系?不姓柳的姑娘家,说话可得留点神才是。”
秦茹慧的粉颊不禁又飞上了两朵红云,她拿这个刁钻的小妮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欧阳玉纹自始至终,面上都没有显著的表情,平静地看着她们笑闹。看在柳南江眼里,不禁暗暗赞叹。
柳南江打住思念,道:“今晚上三位姑娘权且住在一处,在下也要去歇息一下。”
柳仙仙道:“相公因何不多喝上几杯?”
柳南江道:“感到有些困乏,想早些去歇下。”
柳仙仙道:“可是恼了我?”
柳南江笑道:“哪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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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仙仙自怀中摸出一位白棋子儿,道:“相公可知这是何物?”
柳南江微微一愣,道:“姑娘又有什么花招?”
柳仙仙娇笑道:“相公说过不恼我,如果以后要到我娘面前告状,我可就要用这白棋子儿打你了。”
柳南江笑道:“因何不用黑的?”
柳仙仙道:“白棋子儿是用女人的脑门骨作的,所以白打男,黑打女……”
一语来尽,皓腕突地一场。
只听“卟”地一声,那位白棋子儿穿过窗纸,飞向窗外去了,
柳仙仙的身子也紧随着弹起,一手托起窗纸,飞射而出。
柳南江情知有变,也跟着纵出窗外。
窗外是一片空旷之地,距院墙只有五十步。此刻天色已有微亮,但却不见一个人影。低头看看雪地,也无别人足迹。
柳仙仙尖利的眼光四下一扫,喃喃道:“怪了!”
柳南江道:“怎么回事?”
柳仙仙道:“明明窗外有人,怎么突然不见了呢?”
柳南江道:“姑娘肯定窗外有人吗?”
柳仙仙道:“绝对错不了!”
柳南江道:“可是地上并无足迹啊!”
柳仙仙道:“那有什么稀奇。”
说着就一直朝前在雪地上察看,良久,才跺着脚说道:“真是一位高手,连棋子儿也带走了。”
柳南江道:“方才窗外想必真是有人,不然那粒棋子儿一定打得着的。”
二人回到房中,秦茹慧论着问道:“怎么回事?”
柳南江道:“方才有人在窗外窥听我等谈话。”
欧阳玉纹插口问道:“追上了吗?”
柳南江摇摇头道:“未见人影,对方的身法真是够快的。”
柳仙仙气呼呼地说道:“原本黑的就少一颗,这样也好,让二色棋子儿的数目一样吧!”
说到此处,忽然响起拍门之声。
柳南江打开房门,见是店家。
那店家手里拿着一个桑皮纸的封套,双手递到柳南江面前,道:“是一位老先生着小人送过来的。”
柳南江用手一摸,心中就有了底,连忙问道:“那位老先生呢?”
店家道:“吩咐小人之后,他就走了。”
柳南江道:“那老先生可是住在这旅店之中的?”
店家道:“不是的。”
柳南江一挥手,道:“你去吧。”
掩上房门,回过身来,接道:“仙仙姑娘!这是给你的。”
柳仙仙道:“怎知是给我的?”
柳南江道:“姑娘自已看吧!”
柳仙仙接过封套,往外一倒,一粒白棋子儿就滚到她的手掌心上,另外有一张书简。
简上墨汁未干,只见上面写道:“此物甚是名贵,姑娘切不可轻易乱掷。”
书法苍劲有力,如铁划银钩。
柳仙仙面上浮现怒容,一面将棋子儿收进怀中,一面将封套和书简撕成碎片。
柳南江道:“姑娘因何着恼?”
柳仙仙咻咻然道:“相公岂不是明知故问?”
柳南江道:“姑娘作恼是因为受人愚弄吗?”
柳仙仙道:“哼!等我再遇上他……”
柳南江道:“姑娘是不应该作恼的,你用这棋子儿打原主人,棋子儿自然不会听吩咐了。并非对方功力太强,也不是姑娘功力差劲。”
柳仙汕惊道:“相公此话怎话?”
柳南江压低了声音说道:“方才窗外之人,是‘棋圣’欧阳白云。”
秦茹慧插口话:“相公怎知是他?”
柳南江道:“除了此老之外,谁还能将那颗棋子儿带走?又有谁能知道这副棋子化异常名贵?”
柳仙仙紧蹙蛾眉,喃喃道:“真是他吗?”
柳南江接道:“的确是他。昨夕在开元寺前,我已见过此老了。”
欧阳白云的再度出现,为柳仙仙带来莫大的惊讶,秦茹慧也然。唯独欧阳玉纹不闻不间,完全是一种漠不相关的态度。
此刻已是纸窗透白,到了卯辰相交光景。柳南江推杯而起,道:“天已大亮,我们真是该歇一会儿了。在下告退。”
说罢,也不待她们有所表示,就出房而去。
依那店家的话,柳南江来到反手第三间上房,指尖一推,房门立刻应手而开。
柳南江跨进房去,不禁大大一愣,原来他所猜想的那位“棋圣”欧阳白云竟然在房中端坐,似乎在等候他。
不但如此,几上还放着棋盘,盘面上零零星星地布下了几颗黑棋子。
柳南江关上房门,走过去一拱手,道:“恕在下冒问一声,前辈可是‘棋圣’欧阳老先生?”
老者抬手一指棋盘,道:“相公可愿试试这局残棋?”
柳南江笑道:“常听人言,前辈擅长排演陷入残局。在下不敢轻试。”
老者自怀中取出两个棋盒,又将盘上棋子儿收进盒中,然后说道:“相公既怕残局,那就下一盘新棋吧!”
柳南江道:“在下自知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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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在枰上放了一颗黑子在星位上,道:“相公如此谦虚,老朽就大胆授一下吧!”
柳南江道:“在下委实不敢班门弄斧。”
老者道:“授三子如何?”
言罢,在另外两处星位上又各自摆下了一子。
柳南江既是枰上高手,自然已怦然心动,何况他不信对方能授他三子,因此情不自禁地在那老者对面坐了下来。
他一入座,老者立刻在最后一个星位上布了一颗黑子。
柳南江心头暗暗一怔,对方要与他对奕的目的何办呢?
一念及此,连忙旁敲侧击地问道:“请问此局有否彩头?”
老者道:“自然得小有彩头,才能使奕者感到兴味十足啊!”
柳南江道:“但不知彩头多少?”
老者笑道:“相公是一定输得起的。”
柳南江道:“前辈太看中在下了,还是请先明示吧!”
老者道:“相公尚未入局啊!”
柳南江道:“一旦入局,就难以出局了,请先明示,在下好量力而为。”
老者微一沉吟,道:“老朽想托相公代办一事,无奈萍水相逢,毫无深交,因此,只得对奕一局以作决定,如果相公是负,就不得推辞老朽所托……”
柳南江接道:“一局棋短则耗时一个时辰,长则三日、五日也未可知。前辈如有差遣,不妨明示,在下能为则为,不能为也只有违背尊意。”
老者连连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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