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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剑悬情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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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伍放每劈出一掌,便迫前一步,转眼之间,他已跨前了五步之多。

众人一看形势大大不妥,若然那风门和尚硬不服气,仍然以这种对掌的法子打下去,迟早非要被对方活活震死不可。

这些人当中龙虎山庄三老虽想出手,但又想到若贸然加入,则不啻证明风门和尚已经落败、此举大大辱损少林声誉。岂能轻举妄为?故此都心下踌躇。

一时下不了决心出手。

雪浪禅师首先忍耐不住,朗喝一声,举步奔上。那知眼前红影一闪,那位红衣丑婢已经飘落在他面前,拦住去路,冷冷道:“难道少林寺也作兴以多为艘么?”

她这句话尖酸刻薄到了极点,雪浪禅师打耳根起一直红到眉额附近,却哑口无言。

龙虎山庄三老一看雪浪禅师已领先想插手助他师叔,虽然受阻,但这一来他们现下出手的话,少林的人却不能怪他们瞧不起风门和尚。

荆登龄沉声道:“老二你上去替下风门大师,今日之事只应由本庄出头接住才是……”

荆登韶应一声“谨遵大哥之命”,跨步上前。

那红衣丑婢似想过来拦阻,雪浪禅师朗朗道:“姑娘身手不见,贫僧想请教三招两式……”话声未歇,已经伸手迅疾拿抓。

红衣丑婢冷晒道:“且看看你这位少林掌门方丈大师座下高弟,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功夫……”说话之际,身躯一偏,避开敌人拿抓之势,顺手横扫出去,这一掌经斩脉,十分毒辣凌厉。顿时迫得雪浪禅师缩回手臂。她得理不挠人,揉身欺上,双手连环迅击,忽拍忽扫,一派近身肉搏的辛辣手法,诡奇绵密。

雪浪禅师也施展出擒拿手法,严守密封,却是守中带攻。

那红衣丑婢的手法诡奇无匹。一口气攻了十四五招,只迫得雪浪禅师团团直转,根本抽不出手脚,还击敌人。

那边厢伍放单人匹马.力敌风门和尚以及荆修韶两人,只见他勇猛异常,一双钢拳铁掌指东打东,指西打西,纵横决荡,冗自攻多守少。

荆修韶名列龙虎山庄三大高手之中,武力上自然有谅人的造诣。可是他这刻却施展不出来。这倒不是因为对方气势凌人,功力太高,而是念着对方于龙虎山庄有莫大之思,自己虽是被迫出手,但总不能当真用上全力,与那少林和尚联手攻迫伍放,是以上阵出手之后,仅仅帮忙风门和尚挽回危局,之后便不放手施为。

桓宇在一旁看出荆登韶的心意之后,暗想龙虎山庄不愧是领袖武林的大宗派,当真恩怨分明。正在想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低低的娇脆语声,道:

“桓兄可不可以移到前面来,使他们不敢冲到马车来?”

他剑眉一耸,心中不大愿意,但口中却缓缓道:“那有什么不可以?”

说着,移步绕过马车,站在战圈与马车之间,俨然变成保护马车的卫士一般。

那阵娇脆的语声又响起来,道:“桓兄请高声告诉伍放,改用刚柔并济的手法,才可以长久支持……”

伍放洪声道:“是叼,但我老伍每逢打得兴起,就把少主的吩咐通通忘掉……”

他果然手法一变,虚虚实实,忽刚忽柔,不但招数神奇奥妙,同时刚柔之间,内力变化也是恰到好处,威力顿时大增,眨眼之间,已把那荆登韶及风门和尚笼罩在拳风掌影之中。

桓宇心中暗暗佩服,忖道:“这等上阵交锋以性命相搏之事,贵在变化得当,因时制宜。就象是大夫治病一样,不一定要用贵重药物,只要药能对症,那伯是粗贱药物,也能立奏奇效。伍放的一身武功确实十分高明,可是往往机变不足,不能针对当前局势运用他的绝世武功,此所以一经指点形势就立刻大变。”

耳际忽然听到那阵娇脆悦耳的声音道:“桓兄请告诉伍放,说是龙虎山庄三老之一的荆登韶未曾施展全力,不妨多点向他下手,迫出他的秘传绝艺……”

桓宇这一次没有立刻如言去做,却道:“请问你为何不自家告诉他?”

马车中飘送出那阵耳语声道:“我不想对方知道马车之内乃是何等样人,所以请桓兄帮忙。”

桓宇耸耸肩头,道:“好吧,好在我用不着花一点本钱……”

他提高声音,把话说了。一旁观战之人,都禁不住向这个发号施令的人望来。

伍放大喝连声,迅快出手向荆登韶攻去。荆登韶这时不得不渐增功力应付。眨眼之间,伍放与荆登韶快逾闪电般拆了六七招之多。战圈中的风门和尚竞插手不得,光是在一旁陪着他们腾挪盘旋。

这位大和尚暴喝一声,宛如霹雳,震得众人耳中生疼,因此都以为他施展绝艺,个个都凝目望去。

风门和尚喝声中托地跳出圈子之外,众人正感讶异之际,风门和尚大叫道:“气死洒家了!”

这一来大家才晓得他乃是插手不得而大怒,荆登龄老于世故,唯恐别人插腔,使风门和尚更下不了台,连忙道:“大师请看那一边,这姑娘出手之奇,实在闻所未闻,见所末见……”

那红衣丑婢招招都采偏锋偷袭的路数,奇诡绝世,是以雪浪禅师的掌力虽是沉雄劲厉,丝毫不逊于风门和尚,可是碰上这种奇怪的对手,全身功力难以发挥,局势甚是窘因狼狈。

铁衣柏秋一直不声不响,这时忽然在后面开口说道:“这位姑娘的手法家数,泰半得力在脚法之上,如果郁健兄上前,以峨嵋秘传七煞手及阴阳脚法,定然可以克制住她的奇诡变化。”

郁健一听这事义不容辞,立刻奔去,朗声道:“郁某特地上来领教姑娘的诡奇心法。”

红衣丑婢冷笑道:“不必客气,尽管上前动手。”

郁健冲入战圈之中,只见分身法忽正忽反,虚实未测。双手配合起一路奇异身法,劈出凌厉掌力,威势果然不同,那红衣丑婢顿时锋芒大灭。

这边伍放与荆登韶接战之后,声势反而不及早先对付两个敌人那么雄壮威风。那荆登韶的手法家数也是忽刚忽柔,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流露出一种光明正大的气象。相形之下,伍放的武功路数便显得有点象旁门左道。

桓宇又听到那阵悦耳的声音,之后他提高声音,道:“伍兄最好改用近身肉搏的法子……”

伍放闻言立即变化手法,步步紧迫,每—招都是扣脉锁穴,膝顶肘撞的毒辣家数,果然迫得对方频频后退。

众人纵目打量大局,伍放荆登韶这一边,由于伍放忽然改变战术,鲍制先机,多少已居上风。那边红衣丑婢力敌少林雪浪禅师及峨嵋郁健二人,仍然有攻有守,丝毫未现败象。

铁衣柏秋忽然开口道:“古语有道是:“击人先击马,擒贼先擒王。以兄弟愚见,那边站在马车边姓桓的人以及马车中人,大为可虑,必须迫使他们无法兼顾得这一边,局势方易控制……”

荆登龄迅速地考虑他的话,司徒登瑜道:“柏兄之言有理,只不知真正发号施令之人,是那位桓兄抑是马车内未曾露面的人?”

铁衣柏秋似是看透他们的顾虑,道:“要知道谁是发号施今之人毫无困难,只须分出一位过去向姓桓的激战,不久自可水落石出……”

荆登龄忖道:“我原本因这轮马车之内一直都不曾露面,可见得车中人实在不愿被人见到,而他们有大恩于本庄.自然不便去把他迫出车来。柏兄此计果是有点道理。只须把那位桓宇卷入争战旋涡,这马车内人如是首脑而又不愿露面,定然深恐我们再向马车进迫,或者会下令退却……”

要知这龙虎庄三老个个都是亲灸过司徒峰大侠的人,是以胸怀旷达,恩怨分明,此刻只盼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实在不愿与恩人作对。

他沉声道:“就烦三弟过去绊住那位桓兄。”

司徒登瑜应一声“遵命”,举步绕圈向马车奔去。

桓字瞥见有人扑奔而来,剑眉一皱,微微侧顾突然道:“区区只管传话,可不能出手……”

马车之内飘送出那阵矫柔语音,道:“他们多以为胜,桓兄如果不管的话,我们双拳难敌四手,势必落败无疑……”话声甫落,接着传出轻叹之声。

桓宇想道:“你们打赢打输。与我毫不相干,我何必多管这件闲事?”

那司徒登瑜经奔到切近,站定脚步,左手一拂领下黑髯,朗声道:“如果桓兄不弃,我司徒登瑜想请教数招!”

桓宇微微摇头,耳际又听到那阵娇柔之声,道:“人家指名道姓找到桓兄,你怎能不出手?没的被这些人以为是胆怯不敢一战……”

司徒登瑜恰好微微一笑,道:“桓兄不妨出手赐教,诸位有深思于敝庄,老朽决不忘记,我们虽是动手相搏,但目的仅仅是印证武功,彼此点到为止,桓兄意下如何?”

他这一番话果然好象把桓宇当成畏怯而不敢出手,桓宇双眉一耸,举步走出去,道:“在下本不愿动手,其中内情一时也解释不清,不过司徒庄主这等说法,在下如不动手,却不免被人生出误会……”

司徒登瑜道:“桓兄的武功身手,老朽兄弟都极为钦佩,决不会以为桓兄怯战,刚才的一番说话,乃是发自衷心,尚望桓兄不要误会才好。”

桓宇听之登时心平气和正要答充,心头蓦地灵光一闪,立即改变了主意,摇头道:“兄弟与庄主之间并无仇怨,何须印证武功高下?庄主如不相迫的话。

兄弟以后再也不开口就是了。”

司徒登瑜楞了一下,道:“桓兄当真不肯赐教么?”

桓宇双目斜睨住那边的铁衣伯秋,心中忖道:“这个武当派的高手心机险诈过人。”他一面付想,口中一面应道:“兄弟早巳说过,如果庄主不再相迫的话,兄弟不想动手……”

司徒登瑜有点茫然地道:“既是如此,老朽只好告退。”他刚要举步,猛听马车传来一下声响,似是掀开帘子,不由得转眼望去。果然一道人影飞了出来,并且听到这人口中道:“没用的懦夫,连架也不敢打……”

这位神秘的车中人纵出车时所骂的话,自然是针对桓宇而发。

桓字剑眉上笼凝起一层怒意,厉声道:“你骂谁?”

那道人影落地现身,所有未曾参战之人看了,都不由得一楞神,只见这人影竞是个二十左右的绝色女郎,长得眉如春山,眼似欲水,面色白中透红,娇嫩异常,身量修长丰满。

她只披住一件薄如蝉翼的白罗衣,这件衣裳薄得透明,隐隐约约可见到她衣裳之内,穿着白色紧身亵衣,以及一条短短的内裤。

她那雪白娇嫩的粉颈,圆润的臂膀以及一对修长浑圆的大腿,散发出诱人的魅力。只看得在场之人个个目不转睛,当真无法移开限光……”

桓宇含怒责问一句之后,目光落在她身上,先是呆了一下,接着似乎更加生气发怒,厉声道:“你可听见了?你骂谁?”

看他一面忿怒煞气,仿佛她如果答得不对,立刻就可以把这个浑身充满了诱惑的美女一掌击毙似的!

但她却表现得更加出人意料之外,敢情她根本不理跺桓宇,迳向司徒登瑜微微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娇声道:“你过来吧,待姑娘亲自出手,见识见识龙魂虎魄两种惊世纪艺……”

桓宇刷地跃到她跟前,双目喷射出愤怒的光芒,沉声道:“且樱,你先把我桓宇打败之后,才能够与司徒庄主动手……”

他的话声虽然不似早先那么粗暴,可是音调及态度都坚决万分。

这位半裸的绝色美女翠眉轻颦,道:“这就奇了,你不肯出手,分明要迫我出来亲自应战。现下你好象怪我不该出来似的,这是什么道理?”

桓宇微微一怔,他本来大可把自己预备防止铁衣柏欲偷袭的心意说出来,但又觉得这话说出口,不免还近解释求和,何况自己毫无理由要为她设想得如此周到,万一对方忽然质问他一句为何要这样防范着铁衣柏秋?岂不是当场出丑?

他既不能也不肯解释,但又不能无词以应,只好冷着面孔,道:“谁管你出来不出来,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早先骂的是谁?”

她凝目望着这个俊美挺拔的少年,面上渐渐泛起嗔恨之色。只因她从这少年的口气及态度上,丝毫看不出自己的艳力魅力对他发生影响,而且他当着众人面前,说出这等冷酷无情的话,更大大损伤她的自尊。

一阵怒火冲上她胸臆之中,使她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话回敬这年青男子

她冷笑一声,道:“我爱骂谁就骂谁,用不着告诉你。”

这时,他们则变了冤家对头,反而撇下龙虎山庄之人,这突如其来的局势变化,使得龙虎山庄之人和那机诈多智的铁衣相秋都感到茫然不解。

桓宇道:“很好,既然连我也包括在内,我就先讨教玉龙山绝艺,你若是输了,趁早给我滚回滇北!”

那边厢铁衣柏秋忽然低低啊了一声,似是恍然而悟。那荆登龄耳听四方,眼视八面,柏秋这一声低啊,竟瞒不过他的耳目。

他压低声音问道:“相兄可是看出他们之间发生纠纷的真正原因?”

铁衣柏铁心中甚感得意,实在忍不住不说,当下低声道:“从他们神态言语之间,一看而知姓桓的本来不是彼肤的同路人,但如何曾搭在一起,兄弟愚见以为他们之间必定已发生了不寻常关系,大概此女笼络姓桓的手段,不外用她的美丽和肉体……”

荆登龄寻思一下,觉得这铁衣相秋之言果是有理,单看这白衣女半棵大胆的穿着,可以断定她必是淫荡妇之流。何况这桓字不但武功高绝,人也长得俊美挺秀,的确是这种荡妇妖姬的好对象。

不过他心中尚有一点点疑惑的,那就是这个半裸美人尽管大胆暴露,足以谅世骇俗,同时言语举止也莫不富有跳逗的魅力。可是她那对秋水般的双眸中,却是神光湛然,一点也不淫邪妖荡。

自然这一点点疑惑不能使荆登龄不信这半裸美人不是淫姬荡妇,但这荆登龄总算是观察入微,连她仅有的与普通淫妇不同之处察看出来。

只听那半棵美女尖声道:“哼,哼,你连任放也打不过,别在这儿吹牛行不行?”

桓宇顿时俊面通红,心中羞愤交集。他觉得无论如何她也不该当着各派高手之前,提及这件耻辱,当下只气得他说不出来,腾腾腾退开数步。

司徒登干咳一声、道:“姑娘既然现身,可否赐告芳名!”

那位半裸美人展颜一笑,道:“这有何不可?我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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