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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九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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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段必须是修出元婴实体的那种老怪物才有的,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现在人间应该已经没有这样可怕的存在才对……七道八佛十五仙山的顶尖修为,也不过是元神虚婴,塑成金身,成就罗汉体……难道修道界出什么意外高人不成?”谭志诚前半句话还是回答孔翰林的问题,后几句话却成了自言自语,显然这件事对他刺激不小。
孔翰林和田朝文都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虽然他们都知道谭志诚修道有成,很有些超出他们认知的匪夷所思的魔术般的神奇神通,但这几句话,却也听得他们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谭志诚这时也从自言自语中醒悟过来,当时一正身形,轻咳一声道:“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存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是有大神通的人物!所以这仇你暂时忍忍,不能轻举妄动,等我调查清楚再说。不然,真惹上了不能惹的存在,就不仅仅是伤个儿子这么简单,灭门之祸都是轻的,弄不好株连九族,祸延数代都有可能……要知道,像这种存在,改变一人一家一族的气运,只是易如反掌间的事情……你记住没?”
谭志诚后面一句,不由地就加重了语气。
孔翰林迟疑片刻,虽然脸上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但却终于没有敢反驳什么,点了点头。
谭志诚看着孔翰林的表情,犹自不放心地叮咛道:“你可切切记住,不要轻举往动,别给我阳奉阴为!”说到这里,许是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僵硬,口气就突然一缓接着道:“当然,如果真不是我想的这种情况,我会给你报仇的机会的……”
孔翰林这次就立刻点了头。
谭志诚说完这些,就站起身来,一边起身一边就对田朝文道:“回头我让谭森找田凯,实一实田凯这同学的底,你和小孔这里有什么关系也都动起来,尽快查清这个人的所有情况……”
田朝文忙点头,虽然说起来,并不管田凯的事,但孔乐歌在田凯的生日宴会上,给田凯的同学打成这样,他心里总是有点歉意的。能为这事出份力,也是他非常乐意的。毕竟同孔翰林多年的交情在那里放着。
两人送走了谭志诚,不由地对视一眼。
孔翰林脸色难看至极。
田朝文看着他的神情,不由地拍拍他的肩头,叹了口气道:“老谭的本事你我都知道,他既然能这么说,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这事儿你就先暂时忍忍……别报仇不成,再搭半袋子米进去!倒是乐歌的情况,回头我们一起再求求老谭,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助乐歌恢复……”
孔翰林这时才极其郁闷地苦笑一声道:“他妈的,这都是什么事儿!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如果事情明了,对方不是老谭说的这种惹不起的人,我非叫这家人家破人亡不可!”
田朝文忙安慰他,二个人就离开了李医生的办公室,去病房看孔乐歌了。
在鸡市拐再朝东,有条南北的曲里拐弯的小巷子,巷子的最北头,有一个平房小院子,这座院子,前房后屋,单边偏厦,是关中道上典型四合院的一种。
这种房子过去都是家道中不溜的人家住的,真正的家道好的人家的四合院,肯定是一门四进的院子,进门先有照壁,照壁后是院庭,两边偏厦房相对,后边屋子后肯定还有一个大院子。但这个院子则是一门三进,没有后院,而且是单边偏厦。
这里就是钟九的家。
过去,这个院子里一共住了五户,钟九家只在这个院子里占一间的偏厦房,后来钟九发达了,就将整个院子盘了下来,独门独户。钟九的父亲过世的早,他现在又是单身,家里只有他的母亲和一个弟弟钟十一。
戴添一给钟九说了自己的事情后,钟九就将他带到了这里,因为还没得到有关孔乐歌的消息,所以钟九就没让他回家。怕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公安上门,就被动了。
钟九刚才还专门跑了一趟家里,给老太爷学了整件事。
他可不敢瞒老太爷。
结果老太爷听了整件事,只给他挥挥手道:“我给添一解了禁,那他就已经是大人了,这事你和他商量着弄吧,不用给我说,需要我这老骨头做的事,你只告诉我就成了。自己的孙孙,能帮十二分,我不会只出十一力的力的……”
一席话,钟九就闭了嘴巴。
这会儿在钟九家的院子里,戴添一正看着钟九练拳。
钟九将自己的院子里的青砖地全都起了,全部夯成平整的三合土地儿,就是为了练拳方便。这时候就见钟九面南背北往院子中间一站,双拳一抱腰,上气一提,下气一沉,头上一悬,臀部一敛,丹田一抱,精气神一奋,接着微微一松,将劲提在一个松而不泄的状态,这一定势,就是一分钟。
钟九这一起势,就显出了功夫。戴添一心里不由地就动了一下。
要知道,世上的事情就是物极生反才出功夫。轻拳练出重来,慢拳练出快来,猛拳练出松来。钟九这一起势,武有八极定乾坤的气势之下,竟然有了一丝太极的松柔来,自然是得了道道的拳法。
因为这股松柔,并不是现代人还没练拳就讲的那种松柔。而是一种猛劲练到极厚极重时,生出来的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这种松柔,是举千斤之石而游刃有余的一种轻松柔和,而不是身无缚鸡之力,就天天放松的那种假松假柔。
第九章:最是忐忑心紧时
清晨的西安城总是在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中渐渐活泼起来。
相对于其他大城市,西安是一个节奏比较缓慢的城市,也正因为如此,做为一个在全国来说,收入偏低的城市,民众的幸福指数却不低,算是一个宜人居住的城市。西安城近几年变化很大,特别是改建后的西大街,全是复古的建筑,红柱蓝墙琉璃瓦、街宽路畅中就带出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不经意间就流露出西安人梦回大唐的遐想。
在西大街靠近西门的地方,有一处建筑叫景泰楼,是一个大约有五层的仿古建筑。在景泰楼的第五层上,整整一层楼都是打通的,地是一水的实木板子,却并不外间装修公司那种板,而是上好的千年老柏木直接横切开的一个个带着年轮的圆木板,圆木板中间的棱隙里,却是用上好的老白松镶嵌得天衣无缝,柏褐松白,古色生香。
在最中间的地方,是一个黑白阴阳鱼的太极图,沿着太极图伸展开去,是八方磨盘大的翠色玉圭,上面分别雕着乾坤八卦图,隐隐间就形成一个九宫阵法。
一层楼,整整八百平方,没有一堵墙,只有六十四根立柱盘绕其间,顶住屋梁。
每一柱下方,都是墨玉刻成的上古异兽,背负立柱。在每一柱上方,都是黄色暧玉雕就的上古珍禽,似翔于九天。
在中间太极图的阴中阳位,正盘腿坐着那位两鬓雪白的谭志诚道人。
此时的谭道人一身道服,面东背西,低眉顺目,左手单掌竖立在胸前,右手拂尘搭在左肩肘,一动不动,只是呼吸间,就从他腹部传来一阵滚滚的声潮,一吸隐隐如蛙吼,一呼晰晰如雷鸣,这种蛙吼雷鸣之声,正是道生风雷的境界。
楼层隔音显然处理过的,在这里一点也听不到楼外街道里丝毫的嘈杂之声,空荡荡的空间里,只有谭道人那一呼一吸之声。
叮——
终于一声轻悠的罄鱼声响,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随着这一声响,谭志诚呼吸中的风雷之声就渐渐地小了,终于杳不可闻,他一直微闭的双眼,也慢慢地睁了开来,手中的拂尘一甩,就站了起来。随着他起身,六个道装女孩子就走了进来,右边头前一人手里端着紫金盆,后面一人拿着脸盆架,左边头前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块镜子,镜子旁边放个木盒,隐隐地有丝丝热气从盒缝中逸出,再后面一人手里抱着一叠整整齐齐的衣物。
四个人进来后,放下盆架,放上盆子。
放下盆子的女孩子就打开另个女孩子手里的木盒,里面是一领热腾腾的毛巾,递给谭道人,拿盆架的女孩,就拿起镜子举在他面前。谭道人接过毛巾,覆在脸上,让热气蒸腾着皮肤,毛巾有点凉下来时,就扔到托盘上,又接过女孩递过来的第二块热毛巾,然后又换了第三块,这时就感觉脸上毛孔全部打开了,用毛巾上下摩擦着脸,直到感觉脸有些微微麻木时,就将毛巾扔下,然后在紫金盆里开始净面。
紫金盆里的水却是凉水,凉水在面上一激,谭道人微一激凌,早有柔软的干巾递到了面前,谭道人接过来,将脸擦了。两个女孩子就从最后一个女孩手里拿过那些衣物,除掉谭道人身上的道装,给谭道人换上一身休闲宽松的家居衣物。
然后就悄没声息地拿着东西退了出去。
换了衣服的谭道人,就变成了西安城里低调中也叱咤风云的谭志诚了。
出了修练室,外面竟然还是一个大厅,不过比里面小多了,有二百多平的样子,里面跌坐着几个道装打扮的男女,一个个如泥塑木雕,一动不动。谭志诚也不理这些人,穿过一个长长的过道,就到了楼梯口,那里站着三个男子,赫然是那两个一直跟着他的双生子和另一个道装男子。
而那个道装男人也跟这一对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
原来这三人竟是三胞台,分别叫做谭木、谭林和谭森。
见到谭志诚过来,三个一起躬身,叫一声:“师叔!”
谭志诚点点头,眼睛却看了最下首的那个男子。
那个叫谭森的青年立刻就道:“已经查清了,资料已经让李秘书放到您的桌子上了……”谭志诚就率先往楼下走去。
下一层楼,就到了谭志诚办公的地方。
楼下同楼上相比,完全是两重天,完全是一个现代化公司样子,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男的都是西装革履,女的基本都是职业套装,见到谭志诚,一准儿地躬身叫着谭董。
谭志诚来到挂着董事长牌子的办公室,一个三十多岁的端装精致的美少妇就带笑迎了过来,道:“谭董早,今天上午预约的事情一共有两件,九点时,雅美克公司区域经理将来拜访,主要是初步接触谈代理权问题,三天前就预约了您半个小时时间,期间我们欧洲区域经理廖星辉先生做陪;十点二十分康美药业的贺有发董事长想同您坐谈一下,是昨天晚上他的秘书打电话预约的时间,您当时答应了。另外,刚才接到省委办公厅秘书处梁茵主任电话,说十二点时有个饭局,宴请邻省一位副省级领导,对方指明要你参加……”
谭志诚点点头,一边进办公室一边道:“让牛总将同康美药业合做建厂的进展情部,给我整理个东西出来,十点前送来我办公室……梁茵那里,给她回个话,我准时到……”说着话,就坐在了办公桌前,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打开来,里面第一页就是几张照片,最前面一张,赫然就是戴添一。而其他几张,则是他的家人,有老太爷的,有爷爷的,有他父亲和母亲的,旁边都配有文字说明,而且还有几张户口本表格的复印件,最后是几张打印出来的东西。
谭志诚就专心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眉头就微微地皱起,陷入了沉思中。
今天星期天,戴添一不用上学,于是他就一直窝在钟九家里。钟九的弟弟钟十一年龄比他大不了几岁,俩个人倒是能侃到一块儿。钟十一和钟九那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不同,瘦瘦的,戴个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从长相气质看,都像钟九的母亲。
钟九就随了他父亲了,戴添一小时候见过钟九的父亲,是邮局的搬运工,膀大腰圆,比现在的钟九还要魁悟许多。
钟十一在街道办事处工作,可能是琐碎工作干多了,说话有点啰嗦,不过,一眼就看出是个热心人儿。要放到平常,戴添一肯定没时间陪他啰嗦,但由于钟九的人到现在还没打听出孔乐歌的具体情况,只知道当时是救护车把人接走了,照这样看,孔乐歌肯定伤得不会太轻,所以他还是不大敢出门去。
钟九一大早就出门去,就是想打听清楚到底什么情况。而且,他还想托点关系,能同孔翰林说上话,看能不能化解了这个梁子。毕竟,在中国,除非是人命大事,一般的磕磕碰碰大多数是民不告官不究。
孔家的势力,钟九在道上混,自然知道得清楚。
所以戴添一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以孔家的高门大户的强势,如果对方不想善罢干休,那自己家这小门小户的,真的还不好解决。虽然戴老太爷过去有一些人脉,而且钟九也有一点势力,但同孔家比,那根本是蜉蝣撼大树般的对比。
他虽然有一些个人武力,但做为一个大学生,他也明白,在这个讲势力,讲关系,讲金钱之后又讲法制的社会里,自己这一点武力值,是根本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所以,他这边陪钟十一唠叨着,未尝不是分担自己心理压力的一种方法。
一大早时,谢思就打电话过来,他分明听到了她的担心。
最后谢思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意见,问要不要她求一下田凯,帮忙说合一下。戴添一本能地就拒绝了,大不了自己坐牢去,他也不想谢思去求田凯。而且,不用想他也知道,一旦谢思去求田凯,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戴添一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钟十一的话,他不时地看着门口,也不时地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一看,他明知道手机是开着的,却总是担心会不会没开……会不会钟九打电话来,自己手机接不到……
他第一次体会到如坐针毡的感觉了。
当钟九家的大门终于传来一声响时,他几乎本能地就跳了起来,冲到厦房窗口前,看着院子门处。他都没敢迎出门去,因这这个厦房后面,有一个窗子,能通到隔壁的家属院。那窗子原来是封紧钉死的,钟九昨天晚上特意将窗子拆开了,并将上面防盗的钢筋取掉了两根,就是怕万一公安上门时,戴添一有个跑的余地。
以现在钱能神通的社会,而孔家又是超有钱的人家,钟九可不敢让戴添一进公安局。
门开处,进来的正是钟九。
钟九并不是一个人,后面还跟两个小弟。
那两个人戴添一也认识,一个叫二狗子,一个叫梁夸子,都是能踢能咬,心狠手辣之辈,过去都是鸡市拐一带的大混子,手底下也都有一股子势力。
钟九崛起后,以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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