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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mb又怎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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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头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照射在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扬起的满室灰尘之上,细细密密的尘埃成了透着亮褐色的星点。
  房间成了宇宙,灰尘成了悬浮其中的星球,充满了许多的未知数和可能性。
  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每当觉得对未来感到迷茫的时候,只要看看这个由自己幻想出来的宇宙,就会冷静下来,然后发现事情其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困难。
  然而躺了许久之后,他才终于明白这次的情况和过去截然不同,无论他看了多久,心里还是一阵阵的抽疼。
  「哎……咳咳咳咳!」欧阳烽浩完全忘记空气里飘扬的灰尘,猛地吸了一口气却被呛得连连咳嗽,就连眼泪都被逼出几滴。「唉唷我的妈,这才多久?窗户不是明明都关着的吗?这灰尘居然多到这种地步?」
  不得已,为了避免自己在因为心伤绝望自杀前别死在被灰尘呛死的这种拿出去都没脸皮说的死法,他只好起身拄着拐杖把窗开了,卷起袖子开始打扫-当然,纸打扫一个房间。
  至于情伤什么的,既然是自找就没什么好怨,日子终是要过,还不如就这样吧。
  同一时间的另外一边,齐贯誉浑身释放出逼近液化氮的寒气端坐在沙发上,而先前还在欧阳烽浩面前笑得无比灿烂的卢云萱此时却仿佛被蛇盯上的老鼠般,丰腴的身子可笑的缩成一团,静静蹲在玄关处不敢进来。
  原因无它,只因为前不久自己趁着齐贯誉接电话时将那个MB送走,本以为那男孩在他眼底没多少份量的卢云萱在他打完电话后就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说清楚,你这次回来到底为了什么?」冰冷的视线落在她看似雍容实则庸俗的脸上,齐贯誉心里除了愤怒外就只剩下焦躁。
  那个人明明今天才刚拆掉石膏,复健起码得花上好一段时日才能回到过去俐落的模样,腿脚不方便的他还能去哪?就这么乖乖地离开,他有说准许他离开了吗?之后的复健是每天都得去医院报到的,那家伙连车都没有是要怎么去?打车?这段时间都没工作的他有那个钱吗?
  恨恨地瞪了眼始作俑者的前妻,他真的有种想将这女人一脚踹出大门的冲动-要不是念在她曾经跟他有过交易,知道该怎么联络上他,否则齐贯誉敢肯定自己一定会这么做。
  「……那笔钱……我真的无法一次说还就还清,妈说……」完全一扫职场女强人的模样,卢云萱发鬓凌乱,狼狈地缩在鞋柜旁小心翼翼地回答。
  只是和在外面耐心听她解释那个MB离开的原因完全不同,这次她才刚开口说没几句就被喝断。
  「闭嘴!她是我妈不是你妈,不要再让我听到从你嘴里冒出那个称呼。」齐贯誉不耐烦的挥挥手。「我们已经离婚了,字也签了,当初还是你主动要求要我别把帐算到他头上,现在怎么着?钱还不出来,就妄想着从还不知情的老人家那边下手?」
  鄙夷的哼了一声,他转过脸将后脑杓留给她。
  「我不知道你回老家跟我妈说了什么让她这么急匆匆打来要我原谅你,但我敢肯定如果我把你出轨的证据给她看就会水落石出。你说钱还不出来,你不是法律系高材生吗?我记得随便接几个案子就有数百万进帐,如果再加上收点回扣,大概一、两件案子就能还得起了吧?讲难听点,把你在加拿大的那两幢房子卖了就能够还清,怎么?舍不得?」
  「贯誉,我……」
  「别叫我的名字,听了就恶心。」起身不愿再为了一个联系方式继续忍受她的气息出现在屋子里,齐贯誉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请你离开,还款的事我会让秘书去跟你谈,我妈那边请你不要再去颠倒是非,我会"亲自"将那些当初我留下的证据带回去给她老人家过目,连同那张切结书。」
  「你难道不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
  「我们之间有情份可言吗?」再次打断她的话,齐贯誉完全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还能说什么?如果她照着最后协议的那天所许下的承诺走,以后见了面还会是朋友。
  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这女人会回老家去跟母亲哭诉因为她部会家务而被他嫌弃,现在有家归不得。
  嫌弃?有家归不得?这立场完全相反了吧?她住的房子是他当年买的新房,开的是他买的礼车,他都还没抱怨什么,现在倒是做贼的喊抓贼了?要不是那房子跟车子当初还来不及做过户的动作,不然他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对了,说到这个。
  「屋子里的东西都带走了没?我已经找好人明天要去重新装修,如果有东西没带走可别怪我直接扔了。」转身迈开脚步走到她面前,齐贯誉朝她伸出手。「给我。」
  他的举动让已经心灰意冷的卢云萱又燃起一丝希望,连忙伸手想搭上他的,却被毫不留情的闪掉。
  「……贯誉?」惶惑不安的她怯怯地抬头看着眼前已经不属于自己,却直到正式分开后才发现离不开的人是自己的男人,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曾经嫌弃过的名字。
  然而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对方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内。
  「我说的是房子跟车的钥匙,别忘了还有车子的行照,借你用这么多年也该还我了吧?」皱起眉往后退了一步,他再次伸出手。「动作快点,拿出来后就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
  「……」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卢云萱僵了一下,然后才起身默默地将一进门就被她顺手放在鞋柜上的包包打开,从里面拿出好几份文件以及一只装着两串钥匙跟行照的袋子递了过去。「这里是你要的东西,以及我在加拿大置办的那两间连栋透天别墅所有权转让书。」
  看着自己在国外仅有的两间房地产就这么在眼前转手他人,卢云萱忍不住低头苦笑。
  能怪谁?如果自己不抱持着侥幸心态还想试着从长辈那着手,说不准或许能得到他的谅解。
  也难怪以前他到外地工作供养自己念书时除了基础生活费从不让自己碰钱,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有个手里一但有了点盈余就想乱买东西的习惯吧?房子跟车子全都还给了他,就连事务所都已经停业,现在的自己除了银行卡里的十几万元存款外什么都没有了。
  而他……
  抬眼打量了一下看起来明显有人在打里的房子,她忍不住心里的嫉妒,开口说出连她自己事后回想起来都觉得太过份的话。
  「他很会照顾人吧?那个孩子。」将已经没有装着什么重要物品的包包紧紧地攒在怀里,她从对方眼里看见自己扭曲的表情。「不知道你花了多少钱才让他如此甘之如饴的窝在你这方寸之地帮你做事?要知道我当初是以"一堂课"十万元的费用才获得那孩子的青睐,可是却仍然无法将他留在身边,就连住一晚都做不到呢!以你的个性一定是让他在床上当下面的那个对吧?他的滋味如何?是不是……」
  即便本能不断发出警告要她闭上嘴别再多说些什么,可卢云萱不甘心这些原本全都握在手里的一切就这么消失,连同那个明明是出来卖的,却相当得她的心的孩子也失去。
  即使从一开始错的就是她自己,但那份不甘和嫉妒却让她完全无法克制自己的嘴巴,吐出一句比一句更加触探底线的言语,一切开始失控。
  「你不说应该很满意……」
  终于从最初听见她那明摆着就是刻意做贱那人的话语里回过神来,齐贯誉发现他到现在才真正认识眼前这曾经被他捧在手里的卢云萱。
  「闭.嘴,女人。」愤怒让他爆发出往常从没有的力气,硬生生揪住她的衣领往上提离地面,齐贯誉打开门就将她扔了出去。「他如何都跟你没关系,虽然他赚钱的方式的确算不上好,但和你相比他好得太多。还有,让他住进来养伤打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主意,他很多次提出要离开的要求,是我坚持在他伤好前留在这就近照顾的。」
  嫌恶的用脚尖将她一进门就脱下的高跟鞋踢到她脚边,齐贯誉甩上门前不忘留下警告。
  「你身为法律高材生因该不会不懂得我的意思,如果你敢去找他麻烦,那么就别怪我夺走当初给你的一切。」
  背靠着门板静静地站了一会,直到离去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齐贯誉才走进厨房,看着那一只放在瓦斯炉旁的热水壶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这间不算大的屋子变得好空,往常从没注意到安静的室内是这么令人喘不过气来。
  以前的自己是怎么过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也是这么一个人过的吧?既然和过去没有不同,那为什么会觉得整间房子死气沉沉的,像是压着什么似的让人难以呼吸?
  缓步走出厨房,他开始仔细打量这间看似熟悉却又陌生的公寓,几个小时候,他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找到了问题的症结点。
  原来在短短几个礼拜的相处之后,这间屋子里已经不再像过去干净整洁的就跟样品屋一样,而是真真正正的沾染了人们活动的气息,属于那个人的气息。
  




☆、擦身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触,原因全来自眼前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房子。
  向来整洁到一尘不染,除了必需品外从没多放些什么的厨房里,此时在瓦斯炉旁摆了一只电热水壶,水壶旁摆了个木头做的调味料架,里面照着顺序放着煮饭时常用的调味料;冰箱门上贴了好几张便利贴,不需要靠近他就知道上面写的无外乎提醒他便当放在冰箱里要记得拿,或是家里又缺了什么需要他下班时绕一趟路带回来这类的琐事。
  浴室里成双成对的盥洗用具,以及折叠的方方正正,每一天都会被人洗好拿到阳光下晒干,总是散发着阳光温暖气息的浴袍和毛巾;卧室的圆桌上总会摆着一只冷水壶,因为那人知道自己半夜都会爬起床喝水,所以总是在睡前会从冷水壶里倒出一杯水摆在床头柜上,方便他醒来后可以立刻取用,而不至于因为还要离开房间导致回来后睡不着。
  沾染了油烟气息的厨房、充满阳光气息的衣橱、满当当的冰箱、摆满被用手纸的橱柜,就连垃圾桶这种微不足道的地方都有着那个人为了避免垃圾引来虫子所做的巧思,也难怪请了两次家政太太来家里帮忙做饭打扫总是待没两天就主动辞职,除了打扫这种需要爬上爬下但那人因为受伤完全不行以外,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好的?
  拿起手机迅速找到那个曾经打过一次就再也没有使用过的号码,却在按下去前犹豫了。
  能不犹豫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理由去把人接回来。
  赶走他的是卢云萱,那个曾经身为自己的妻子却从未尽到义务的女人居然在离开后莫名其妙地回来,还以妻子的身分自居,即使自己当时因为从老家打来的电话缠住,但还是有责任。
  因为今天坚持要送他去医院的人是自己,坚持要在外面等地也是自己。
  如果早上不坚持接送,如果到了医院时听从建议跟着一起去找医生,会不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还能像之前那样?
  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齐贯誉不由得愣在原地。
  等等,为什么我会觉得内疚?为什么我会觉得不习惯?为什么……我会觉得心里好像空落落的失了一块?不,应该说我和他之间到底算什么?说朋友似乎太过亲密,说死党却又似乎不太依样,但若说完全没关系也不对,因为没有人会让一个陌生人住进家里,还每天放心的让那个人一个人待着。
  转身回到厨房翻出一只空的冷水壶,齐贯誉把热水瓶里已经凉掉的消食茶倒出来放进冰箱,抬起头时习惯性地朝身旁看了一眼。
  「我把……」还没说出口的话在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时消失在喉间,他的动作仅仅略为停顿了一会,然后又恢复往常的模样。
  他是他,我是我,所以即使少了他日子还是得过,更何况当初本来自己的打算就是等他脚伤好了就送他回去,现在只是稍微提前而已。
  「……去洗个澡就休息吧。」本来早就饿到喧嚣着需要喂食的肠胃突然失去了所有的食欲,齐贯誉低头看了眼冰箱里丰富的食材,随手拿了颗芭乐洗了洗,直接就这么嚼巴嚼巴的吞进肚子里,拖沓着脚上的拖鞋踏进浴室。
  洗澡没有用掉他多少时间,可这一天晚上,他失眠了。
  不是因为深夜喝水的习惯打断睡眠的原因,而是他莫名觉得床有些……太大。
  大到让他在上面打了好几个滚都不会掉到床底下去,大到让他即使用棉被将所有空着的地方塞满,仍无法安然入睡。
  最后他只得顶着一夜未眠的黑眼圈和疲惫上班,脑子里却想着该替自己再找个家政太太来处理三餐的问题-起码得等冰箱里那些足够他一个人吃上半个月的食物耗完,不然实在太浪费了。
  想法总是美好的,这点在欧阳烽浩离开之后的一个礼拜里齐贯誉深深的体会了一把。
  床他是舍不得扔掉,于是就只好强迫自己试着接受一个人睡在如此大的床上。可睡眠可以勉强,但味蕾却完全无法勉强。
  再接连请了好几任家政太太来试作餐点,可就是找不到自己喜欢的那个味道后他放弃聘请家政太太的念头,打算干脆就用吃外卖便当或泡面来解决三餐的问题。
  可当他从常去的那间便当店拎着过去吃习惯的排骨便当回到家,打开来每道菜都只尝了一口,最后整个便当就进了这些天出现在窗台上的野猫肚子里。
  不是太油腻就是太咸,再不然就是蔬菜吃起来像过期的婴儿食品,饭吃起来像是加了油的浆糊,连泡面这曾经被他认为是人类饮食界上的一大便利发明也都无法入口。
  于是在欧阳烽浩消失的第八天,齐贯誉决定无论如何都得把人给揪回来,否则他即使没饿死也会因为失眠而活活累死。
  「徐秘书,今天我要早退,之后的会议安排你就随便抓几个经理去顶着。」才刚踏进办公室做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又匆匆拎着公事包走了出去。
  「知道了,BOSS。」完全没有半点不悦或是之前的苦逼样,徐晓清公事公办的表现看在其他和她一起共事的女同事眼底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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