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异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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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虎打了个哈欠，“带你去好玩的地方玩，先不要吵。”
　　到了深夜，其他地方都是灯红酒绿，一片热闹。而警局这地带却连个鬼影子也瞧不见，看来警局闹鬼的事情在周围传播的很快嘛。
　　寂静的马路上只有路灯孤零零的照射在地面上，一个人向警局这边靠过来。
　　张小虎叼着烟望着天，因为工业污染，现在城市里很难看到星星了。小鬼在郑小虎四周跑来跑去，嬉笑着。到了警局门口，张小虎借着路灯打量着从来没踏足过的警局。
　　警局一般鬼是不敢进来的，因为这里煞气很重，而且阳气也应该很足才对。普通人或许看不到，但从张小虎这边看上去，本来应该闪亮的警徽被一层黑色的雾气笼罩着。张小虎冷笑一声，难怪会被鬼怪光顾。
　　刚推开门就看见贾文了，他似乎等了很久了，见到张小虎进来，连忙迎了上来。“我已经让今晚值班的先休息一下了，你可以随意走动了。”
　　张小虎只点点头，晚上的警署很安静的吓人，偌大的警局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了似地。仿佛看出张小虎的疑惑，贾文苦笑着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晚上除了必须值班的人，其他的早回家去了。”
　　张小虎点点头，继续往里走。“那些死的人有什么异状吗？”
　　贾文似乎不害怕，一直跟在郑小虎身后，“他们的死法很奇怪……”
　　“奇怪？”张小虎转过头，“他们的尸体还在警局吗？”
　　贾文点点头，“因为实在太奇怪了，所以被冻在警局里。”
　　“带我去看看。”
　　看到尸体的时候张小虎明白为什么说奇怪了，第一时间，张小虎把小鬼拎了出去。小鬼很委屈，站在门口盯着张小虎瞧，看他似乎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打算，才垂头丧气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死者的全身布满了长形的坑，的确是坑没错。死者的全身就像是被强力胶黏上了什么长形的东西，然后被强力撕扯下来。留下一块长方形的血肉模糊的坑，不止是一层皮，有的地方还深可见骨。唯一完整的皮肤就是脸上了，死者都是眼球充血凸出，口鼻大张，显然是被吓死的。
　　“这是怎么回事？”张小虎指着那些长形的坑。
　　贾文叹道，“这就是我说的奇怪的地方，这些长形的坑，其实是人民币。”
　　“人民币？”
　　“对，就是100元得人民币，说出来大家多不会相信。尸体被发现时，周围散满了人民币，上面粘着血肉。就好像是拿某种超强的黏胶粘在人的皮肤上，然后连皮带肉的撕扯下来一样。”贾文一脸的不寒而栗。
　　“那不是死因吧？”张小虎盯着尸体的瞳孔看。
　　“你说的对，”贾文点头，“死因是突发性心肌梗塞。”
　　“那就是被吓死的了？喂，帮忙把尸体抬一下。”
　　“你干嘛老对着尸体的瞳孔看呢？”贾文非常的不理解。
　　张小虎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泰国有一种蛇吗？”
　　“泰国有很多蛇的。”
　　“泰国有一种蛇有灵性，在临死的时候，瞳孔会记下凶手的脸，那它的其他同类就会帮它报仇了。其实这是没错的，不过无论是蛇还是动物，瞳孔都是会忠实的记下凶手的脸的。”张小虎仔细观察着瞳孔。
　　“你怎么知道的？”贾文常跟死尸打交道，所以即便半扶着这样一个尸体也并不特别害怕。
　　“哦，这是我小学时候发生的一件事而已。咦？”张小虎忽然皱着眉。
　　“怎么了？看见凶手了吗？”贾文有些紧张，竟然还咽了口唾沫。
　　张小虎叹口气，把尸体放了回去，“凶手是一张人民币。”
　　“人民币”贾文也觉得荒谬，“小虎，你不是骗我吧？”
　　张小虎哼一声，“骗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的确是一张人民币，只不过哪里很奇怪哎。”
　　贾文刚开口想问，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声，是女声。
　　张小虎跟贾文同时推开门冲了上去，小鬼一直没有离开，只不过在周围走廊徘徊，看见张小虎忽然跑出来，也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张小虎跟贾文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死的是一名女警察，奇怪的是，今晚并不是她值班。三更半夜的，忽然来到警局干什么？并没有什么突发事故啊，张小虎不自觉的从兜里抽出根烟叼在嘴里。女警察全身□的斜躺在地上，可以看出来长的算得上美丽。可惜，就算此时她赤身裸体，任何一个男人也不会对她产生欲望。因为一个全身都是血肉模糊的人，谁会有兴趣？
　　女警察唯一跟前几次不一样的是，她的脸颊明显有掌掴过的痕迹，并且是来回掌掴，因为完全看不出手印来，只是慢慢的青紫一片。
　　贾文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会死了一个人。更奇怪的是，张小虎至少有点灵力，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他一点也没察觉到就杀死了这个女警察呢？
　　张小虎忽然笑了出来，“贾文，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呢。”
　　贾文沉着脸，明天的报告不知道该怎么写了。“有什么有趣的！”
　　张小虎摆摆手，“我先回去了，看来今天‘它’是不会再出现了。”
　　贾文拦着张小虎，颇为担心的问了，“小虎，你说实话，是他吗？”
　　张小虎把嘴里叼着的烟扔进垃圾桶，“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是我只能告诉你。我曾经在他出事的那个红绿灯看见过他，过了一天后，就没有看见他了。”
　　“真的是他吗……”贾文的脸一下黯淡起来，好像那种在夜晚走路的人，忽然失去了照明的手电筒一样。
　　领着小鬼慢慢往回走，张小虎一边在脑海里梳理着线索。第一个死的警察是王刚，因为贪污潜逃，不巧出了车祸死了。但是根据贾文的说法，这王刚的死很奇怪。紧接着，警局开始陆续死人，凶手似乎是人民币？看起来，这些线索似乎都是跟钱有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哥哥，”小鬼跟着张小虎，“那个姐姐好吓人哦……”
　　“恩……”张小虎随口应着，小鬼恐怕是被那个女警察的死相吓到了。
　　小鬼见张小虎心不在焉的样子，撅着嘴牵着张小虎的衣角跟他慢慢往回走。
　　明天还是去那个红绿灯那里瞧瞧吧，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第五章』

　　虽然说要去寻找线索，事实上张小虎不过端碗牛肉面，一直坐在巷子口的路边摊里。
　　小鬼吸溜着面条，“哥哥，昨天那个阿姨死了吗？”
　　张小虎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面条，“多吃饭，少说话。”
　　现在正值大热天，马路对面正在盖新房子，许多工人在这时候都在休息。几个满身大汗的工人就朝能遮阴的巷子走来，几个人坐在巷子口，吹着微风，聊起天来。
　　“我跟你们说，”其中一个穿着红色背心的工人神秘的对着其他人说到，“你们知道我半个月前守夜那天晚上看见什么了吗？”由于工地上摆满了建筑材料等，晚上都会派人守着，为了防止被小偷光顾。
　　“你看到什么了？”闲着也是闲着，几个工人干脆就让他卖这个关子。
　　“其实那天晚上啊，”那个工人长的颇为憨厚，身上的皮肤是红褐色的，长期在太阳下暴晒的人都是这种肤色。“我看到那个警察其实是为了救一个女的被车撞到了，结果第二天报纸上报道却没有那个女的，太奇怪了。”
　　另一个工人不以为然的笑道，“你小子恐怕是晚上熬夜太深了，出现幻觉了吧？如果真是为了救人的话，那那个女人呢？总不能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吧？”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点的开口了，“小伙子，也有可能那天晚上看到的是‘那个’东西呢？”
　　“大哥，你可千万别吓我，我晚上还要守夜啊！”
　　几个人说笑了一会儿，就去了工地，似乎谁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有开始那个红背心的工人还在嘟囔着，“我说的是事实啊。”
　　张小虎搁下筷子，原来事情是这样吗？张小虎拨了个电话给贾文。
　　贾文接到电话，劈头盖脸就喊道，“小虎，有话赶紧说，我忙死了！”
　　“怎么了？”
　　“昨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死了个人就够我烦的了，那报告都快要我的命了，还没缓过神来，今早在文峰公园的观景池里捞出了个女尸，真是烦死了。”贾文那边似乎吵闹着什么，声音很嘈杂。
　　“你那边很吵？”
　　贾文恶狠狠的吼道，“当然吵了！一大早听说又死了个人，他妈的都吵着要辞职！”
　　张小虎想了会儿，“那个女尸是？”
　　“不是警察，我也没见过，挂了！”
　　张小虎总觉得事情似乎很简单，应该是王刚回去报仇的吧？但是那天晚上王刚真的有救一个女孩子吗？或者说，难道王刚撞鬼了？
　　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下午的时候张小虎就顺便再去了趟锦华小区，拆楼已经步入正轨了。由于建成的时间太过悠久，所以也并不是很难拆。跟着工人们忙碌了一阵，傍晚才回到家。
　　吃过晚饭，小鬼看见张小虎穿上外套，急忙从床上蹦起来。“哥哥，你要去哪里？”
　　“去昨天那里。”张小虎想了想，从那个神秘的房间里摸出几张黄符出来，揣在兜里。
　　“就是昨天那个有怪姐姐出现的地方吗？”小鬼含着棒棒糖，赤着脚丫子从床上下来。
　　“怪姐姐？”张小虎似乎被这句话吸引了，低下头，“什么样子的怪姐姐？”
　　小鬼低着头想了会儿，“姐姐长得好难看哦，胖胖的脸，眼珠子好大。而且哦，昨天那么冷，姐姐全身都湿透了呢！”
　　张小虎脑中豁然开朗，难道是……“我们快走！”
　　张小虎走在途中，打了个电话给贾文，“贾文，你马上……”
　　“是小虎吗？喂　，喂！”贾文那边似乎失去了讯号一样，猛然手机被关上了。
　　张小虎顿了顿，来不及了！“小鬼，抓紧我！”张小虎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黄符，双手上下翻飞两下，一个纸鹤就在他手中形成。张小虎咬破中指，在虚空中画了几下，点在纸鹤上。纸鹤先是散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芒，跃出张小虎的手心。在空中飞舞几下，“去警局帮我保护一个叫贾文的人！”
　　纸鹤仿佛听明白了似地，在空中飞舞几下就迅速的飞去了。
　　张小虎好不容易在马路上拦了辆的士，其实大部分的士都不愿意载客到警局那边去，都说那边晚上不太平。这个貌似是个比较铁齿的的哥，年纪很轻，才二十来岁，长的颇为讨喜。张小虎对他有点印象，因为很少有的哥还能像这个年轻人这样热情了，一上来张小虎就看到他颊边深深的酒窝。
　　听说是去警局，的哥二话不说，马上开动。“我说大哥，那边晚上不安全啊，你干嘛还要过去啊？”
　　张小虎不答话。
　　“其实大家都说那边不太平，其实我不觉得啊，这个世界哪里有鬼，就算有，我又没做亏心事，你说对不对，大哥？”
　　张小虎不睬他。
　　这个年轻人也真能说，就算张小虎冷着脸，一副不要废话的样子，年轻人还是叽叽咕咕说过不停。等到了的时候，还特热情的探出头问，“大哥，要不然我等你出来吧，否则这么晚，你出来打不到车的。”
　　张小虎把钱扔给他，理都没理他就走人了。
　　但是张小虎忘记了小鬼正在车座后面，睡得直流口水。的哥关上车门准备走的时候，一一回头就笑了，“咋，怎么把这么个小玩意儿弄丢了。”
　　张小虎赶到的时候，警局里虽然灯火通明，却没有半个人影。上次姑且说是因为贾文支走了值班的警察，但是今晚呢？值班的人去哪里了？来不及考虑这些了，张小虎匆忙楼上跑。因为他已经感受到纸鹤面临的压力了，张小虎推开门的时候，地上躺着面色全无的贾文，纸鹤正在他头顶盘旋。
　　“喂，你没事吧？”张小虎按了下贾文的人中，总算让他清醒过来了。
　　“没事！”贾文浑身都发软似的瘫在地上，“难道是他回来找我了吗？一定是王刚。”
　　“不。”张小虎冷声，“不是王刚，你不用再装了，出来吧，我知道你是谁了！”
　　节能灯在张小虎说我知道你是谁的时候闪个不停，门窗也碰的紧紧合上了。啪一下，一直在挣扎个不停的节能灯终于关上了。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路灯以及纸鹤发出的淡淡的光芒，依稀可见从门边慢慢凸出一个物体。
　　木制的门此时仿佛只是一层薄膜一样，从那边渐渐挤压出一个人形。渐渐的，犹如电影中播放的特技一般，一个人，不，人形的东西就从门的那边进来了。从身形轮廓上来看，似乎是女性，缓慢的向这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传来水滴滴在地板上的滴答声，一声一声的渐渐逼近。
　　贾文虽然是警察，但也是第一次直面这种东西，吓的呆住了，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张小虎冷眼看着她接近，“你是那天晚上被王刚救的女孩子吧。”
　　她停了下来，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回答着张小虎。
　　贾文好歹也是个警察，这时也反应过来了，“王刚救的女孩子？”
　　张小虎虽然是对着贾文说话的，但是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其实那天晚上，王刚确实是救了一个女孩子，并不是所谓的畏罪自杀。”
　　“那……她怎么死了？”贾文目瞪口呆，“等等，难道是王刚杀了她，然后回来杀了其他人？”
　　张小虎摇摇头，“杀人的一直是她！”
　　“啊？”这下，贾文算是彻底糊涂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这时开口了，声音好像手指刮在玻璃上那种尖锐刺耳。“死，你们都要死！！！”
　　张小虎皱紧了眉，“这下难办了。”
　　“怎么了？”贾文紧紧揪着张小虎的手臂，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女孩子成了煞。”其实人变成鬼，无非是残留在人间的念，鬼被非为很多种，笼统的说，恶鬼可以分为煞和厉。厉，就是常说的厉鬼，所谓厉鬼自然是极厉害的了。他们拥有自己的意识，只需报了仇，如果得到有缘人的超度，也得以重回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