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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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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伸手去拿支票,事情发展在燕霸王意料之中。
燕昶年和十一离开后,燕母问燕父,燕父说:“他拿了支票。”
燕母叹气:“难得南天对他比较上心,却是……这孩子比起应宗,差远了。”
“我只是跟他分析了一下现实,并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无论如何,他救了南天,他们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我们并没有权力干涉,也干涉不了,只能他们自己解决。”燕父叫来司机,外出和老友钓鱼去了。
原先租住的房子燕昶年已经替十一退了,他的东西一概放在燕昶年的公寓内,十一不想跟燕昶年住一起,虽说已经出院,但体力活是不能干了,身体想彻底恢复受伤前的状态,起码还要养两年,定期到医院检查,思虑再三,他决定回家。
拿了燕霸王的钱,等于给他们之间的关系做一个选择,燕昶年看出十一面色不对,以为他是累了,体贴地让他好好休息,这些天为了陪十一,积压了很多事务,一些可以让部下去做,但有些事务必须他亲自出马和客户谈,送十一回公寓后就匆匆上班去了。
燕昶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情人,体贴细心,但他应该值得更好的人,一个和他相配的人,无论男人女人,只不是他陶十一。
对不起。陶十一在阳台上看着燕昶年离开,那一瞬间,有温热的液体涌入眼眶。
时已秋天,秋风打着卷,把躲在哪个角落的枯叶卷到天空,枯叶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地面。就如他的人生,最终还是只能一个人。
他并不是多情的人,不轻易付出感情,也总告诫自己,付出要有所保留。当拿过那张支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能够轻易撤出,实际上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燕昶年在他心里的分量。
十一去了火车站,身边只带着一个小小的旅行袋,他如今拿不了太重的东西。
火车站永远是灯火通明的,售票窗口前人并不多,十一徘徊了许久,暂时放弃了回家的念头,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心思应付家人可能的询问,掏钱买了张去西藏的票。西藏是个神秘的地方,还是学生的时候他就幻想过什么时候去那里,看看布达拉宫,看看最接近天堂的蓝天,买一个转经筒,忘掉所有不愉快的往事。
事实上许多事情他都只能想想,因为没有钱。现在他有钱了,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拿感情换来的钱。或许燕霸王只是单纯要感谢他而付了酬金,但在十一看来,只要拿了支票,就是他用燕昶年和他的感情换了钱。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爱上。所以,燕昶年,我放弃了,你也放弃吧。十一走过隧道,如是想。
票是硬卧票,上铺,快车。
十一把被子裹在身上,半梦半醒,偶尔看见窗外闪过站台清冷的灯光,中途上了一次卫生间,没有吃东西,喝了两口冰凉的矿泉水。天亮后车厢里嘈杂起来,睡不着,他就睁着眼睛看车厢顶。
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没有电,不会有电话和短信进来。
没有到终点站十一就下了车,朦胧中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地名,他发烧了,那个地名让他觉得得到了些许安慰。
那是个小镇,在医院里呆了两天,出院后就租了个房子,每天无所事事,偶尔到街上走走,跟当地人聊天。
身体一直不太好,高原反应,反复低烧,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副身体就这样了。
小镇附近有一片草地,有藏民放牧,看见坐在半枯的草地上的十一时脸颊有着高原红的汉子会对他笑一笑。语言不通。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或许他可以养条藏獒,放一群羊,走不动的时候躺着等待死亡,想到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害怕,每个人都有这一天的,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只是半夜睡不着的时候胸口会突然痛起来,他只能把身子尽量蜷缩起来,就像小时候一个人睡在黑漆漆的房间里那样。
第 17 章
东篱菊顺从心的指引
十一的手机丢了。
他有时候能听见手机振动时发出的嗡嗡声,可是细听的时候却没有,他怀疑自己是神经太紧张,导致出了幻觉。
他并没有再买一个手机的打算,也没有什么人是必须联系的,而燕昶年,他不想联系他,都决定放弃了,还说什么呢?
这里的天蓝得很纯净,他想找工作了,身体虽然不太健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还是可以的。
在街上逐家问过去,几乎要走到郊外去了,意外看见一个总留存在脑海的面孔。
顿珠。
顿珠躺在门外草地上的一张躺椅上,身下铺着羊皮做成的褥子。
十一有些惊喜地奔过去,喊了声:“顿珠。”待看清顿珠的容貌,那笑容顿时凝固了。
顿珠得了肺癌,晚期了,因为家里没什么钱,情况也严重,他不同意做手术或者放化疗,只拿些中药,慢慢吊住性命,却已是苟延残喘,死亡一天天逼近。
顿珠一下子老了十多岁,昔日四十多却依然壮得像头牛的顿珠,现在差不多已经皮包骨了。即使如此,看见十一的时候还是挤了个笑容出来,顿珠依然乐观,本该是十一安慰他的,最后却变成顿珠安慰他了。
顿珠认真倾听,摸摸自己的心口对十一说:“不要太多顾虑,顺从心的指引。”他虽然气色不好,但嗓音还是低沉清朗,无端给人安定的力量。
顺从心的指引?十一却有些茫然了。因为害怕燕昶年对自己只是喜欢又不到爱的程度,如果仅仅是因为救了他才选择和自己在一起,对他对自己都不是公平的事,所以他选择了放弃,这选择是正确的吗?
十一早已不吃药了,他离开那座城市的时候没有带药,也没有再吃的打算。但是看见顿珠,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到镇上给秦来打了个电话,那头的秦来一听是他的声音,连声问他去了哪里,说:“你不知道燕昶年急成什么样了!整个城市都被他翻遍了,又去了G市……你们到底怎么了?你好歹说一句啊,咱们还是朋友吧……”
十一握着话筒的手有些颤抖,镇定下心神,将顿珠的事,两人怎么认识的,顿珠面临什么样的痛苦折磨细细说了一遍,问秦来:“有什么办法吗?都知道不能治好,但至少不要让他那么痛苦……”
秦来听了,长叹一声:“十一你……如果不是那个顿珠,你不会打电话来了是不是?”
十一没有说话。
那头的秦来扶额:“我问问鲁蒙。你等下。”
十一没有挂电话,听着那头秦来用另外的电话给鲁蒙打电话。模糊听见秦来询问鲁蒙的声音,心神慢慢飘远,燕昶年很着急?
秦来和鲁蒙交流完毕,接起话筒:“鲁蒙会配些药,怎么给你?”
十一说了个地址,挂断电话。
神情恍惚地走到顿珠家,顿珠家聚集了很多人,进进出出,他看见顿珠二十多岁的儿子德吉梅多,那样高大的一个汉子,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顿珠走了。
十一独自站了很久,没有人注意到他,直到两腿几乎没有知觉,他才踉跄着走了。途径一家网吧,他进去上网,给秦来扣扣留言:“药不用邮了。他死了。”
回到出租房,房东家的小孙子拿个橘色的乒乓球在玩,看见十一回来,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炫耀般让叔叔看他的新玩具,用手拍打乒乓球,球蹦蹦跳跳滚床底下去了。小孩一下子着急了,扯着十一裤子喊叔叔,要十一帮他拿出来。
床很矮,十一跪趴在地上往床底看,黑漆漆的看不清,找房东借了手电筒,乒乓球滚到最里面去了,床底还有一些别的垃圾,但那乒乓球是橘色的,很容易就被认了出来。
十一找了个长棍子伸进床底,将那乒乓球扫了出来,同时被扫出来的还有别的东西,其中之一就是他以为丢了的手机。
手机上落了一层灰尘,十一怔怔地把那手机捡起,找抹布擦干净,从旅行袋里找出还没丢弃的充电器,接头连起插板和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手机充电中。他拨了妈妈的电话,跟妈妈说了几句就挂了,手机没有欠费。
转天,喷气声后,列车轰隆轰隆驶离站台。那个小车站没有卧票出售,十一买了座票,旁边座位的人问乘务员有没有卧铺,回答有,旁边的人去换票了,十一没有动,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手里握着手机。手机没有开机。
深夜许多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十一把手机开机了。许多过期的短信提示,大部分是燕昶年的号码发来的,还有一些陌生的手机号码,近几日的信息还能打开。
火车到达终点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夜没睡,十一神态萎靡地走出车站,仅仅十几天,却觉得离开很久了。
在站外发了阵呆,拒绝了揽客的出租车司机,搭上公交车去了秦来家。
十一还是第一次去秦来家,他做好了应对秦来一系列问题的心理准备,秦来到小区门口接他的时候反而什么话没有问,带他去吃早点,然后将他带回家,找出一身干净的睡衣推他去洗澡,十一在火车上根本没有睡觉,困到极点,倒到床上就睡着了。
秦来悄悄推开客房的门,看见十一睡了才放心,回头给燕昶年打电话:“他回来了,在我这里……你暂时不要过来……我会的……好,有事联系。”
鲁蒙一直在客厅坐着,但十一始终没有看见他,以为房子里只有秦来一个人,秦来的工作很随意,自己在家编程,然后把游戏卖给固定的公司。
秦来过去坐在鲁蒙腿上,鲁蒙揽着他腰,秦来两手按在他肩上:“既然决定要走了,以后估计也不会回来,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太要好的朋友,就这一个……”
他冲客房努努嘴:“帮帮他吧。”
“你想我怎么帮?”鲁蒙让秦来换个更舒服的姿势,亲亲他的手臂。
“他的嗓子,你有办法的对吧?嗯,再送他一样东西,那个黑色的空间灵器,可以吧?”秦来说。
“行。”
“再教他一些防身的法术。不是要你亲自教,抄录下来就可以。”
“……你呀,好吧,谁让他是你朋友呢。”
十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秦来中午见他睡得沉,没有叫醒他,还特意留了饭菜,见他起来了,便把菜放入微波炉热了,让他吃饭。
十一吃的并不多,饭量比起住院前起码缩减三分之二,秦来在自己卧室忙了一会,出来时给了十一好几瓶药丸,十一这些日子都吃这种有浓郁中药味的药丸:“我认识一个在国外很有名的老医生,他前些天回国了,对于你嗓子这样的问题很有些研究,我跟他说了你的情况,他说能做好的几率在百分八十以上,要不要试试?他后天就要走了。”
十一吃饱了饭,精神也睡足了,他既然选择回来,自然有了决断,嗓子刚坏的头些年家里没钱,后来虽然自己也出来挣钱了,但挣得不多,也形成了习惯,从来没有想过嗓子还能治好,听见秦来这样说,当即说:“真的?那看看去。”
十一换了身衣服,鲁蒙就站在客厅看着他们,秦来往他的方向看看,鲁蒙做了个放心的口型。
十一随着秦来出门,上车,车子驶到城内一处幽静的庭院,似乎是个私人医院,不接待普通病人,有气质很好的护士走过,看见来人会微笑打招呼,秦来带着十一走到一扇门前,敲门后门内传出一个老人沉稳的声音:“请进。”
老医生带着金边眼镜,无论是询问病情还是望闻问切,都显得很专业,经验很足,仪器检查过后当即做手术,只是小手术,半个小时就做完了,老医生亲自执刀。
十一颈部包着白纱布和秦来出了私人医院,还觉得跟做梦一样:“这就好了?”
秦来忍笑:“是的,我说过,他医术很好的,等几天伤口好了,你就能正常说话,这些天记得按时吃药。”
十一还是一脸不能置信的模样。
这是十一的记忆,实际上他一直在秦来的家里转来转去,秦来坐在沙发上看鲁蒙,鲁蒙施展了幻术,所以十一才会看不见他;也以为秦来真的带着他去见了所谓的老医生,老医生给他做了手术,过几天他的嗓子就会好。
鲁蒙摸摸十一的脖颈,手指顺着他的咽喉上下移动,点了他哑穴,片刻后说:“行了。”
他手腕一翻,手指间多了一片锋利的刀片,随意在十一脖颈某处轻轻一划,血流了出来,秦来连忙递过药水和纱布,鲁蒙将十一脖子包起来:“做戏也要做全套,来来,我帮了他,你拿什么奖励我呢?”
秦来拉低他的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喏,奖励。”
两人情动,将正卧的门关上亲热去了,十一带着希冀和忐忑的目光地坐在沙发上,在他的意识里,自己还跟秦来在医院呢。
晚饭的时候秦来说:“十一,过两天我和鲁蒙要走了。”
十一吃惊地抬头:“走?去哪里?”他记得秦来说过他和鲁蒙都是孤儿,也没有什么亲戚,这些年都在这个城市,连房子都买了,怎么突然说要走?
秦来说:“出去旅游,会去很多地方,或许旅游中途看中哪个地方就定居不走了。很久以前就有这个想法,现在鲁蒙把钱挣够了,终于可以实现梦想。”
他笑得很开心,拉着鲁蒙的手,鲁蒙面无表情地单手吃饭,偶尔往他嘴里塞一筷子菜。
十一对鲁蒙始终有些畏惧,听说做过特种兵的人身上都带着杀气和煞气,而鲁蒙总是很少表情的样子,十一当然怕。
第 18 章
东篱菊黑色玉石,临别礼物
十一在秦来家逗留到将近九点,走的时候秦来趁他不防备突然往他脖子上套了个东西:“这是临别礼物,你一定要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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