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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菊-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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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气候差异明显,十一踏出栖龙市火车站,此时的他一改年前烤干鸭子的形象,身上被病毒带走的肉都回来了,大概跟徐臻每顿一汤脱离不了关系,似乎燕昶年过年将他带回家,燕霸王和徐臻都默默接受了他,或许内心仍然不大喜欢,但依然尽心,做出关心孩子的姿态。
相敬如宾,总比相看两厌好。况且,人的关系是可以改善的,以后就是一家人,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很多,只要双方都同心并为之努力,总能找到一种合适的相处模式。
立春过后就应该开始春耕,但徐臻一直留他们到过完十五,元宵节吃了汤圆才允许离开,十一当然不会跟他们交待自己是回老家种田的,要不燕霸王和徐臻不拿看怪物的眼光看他才怪,肯定不会赞同他的选择。燕昶年其实也是不舍得的,但从长远考虑,十一回去做些准备,对日后也有用处。
出了火车站,十一鬼使神差坐公交车去了江边,栖龙大桥的断桥仍在,江水瀑布一样灌入江中那个黑漆漆的大洞,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岸边还有祭拜的痕迹,一个老人拿着一支菊花默默地放下。他曾上网关注过这件事,当日丧生的人数超过300人,伤亡惨重,而江水断流,对下游百多万群众的影响是永久性的,那些世代靠着江水吃饭的家庭,将被迫改变他们的生存方式。
提前打了电话,陶小妹骑摩托到镇上接十一。陶修磊初八就去G市上班了,而陶远航,年初五就离开家,也不知道带着父母留给他的钱做什么去,他是有钱腰杆就硬气,自从父母去世之后,犹如脱了缰绳的野马,更加肆无忌惮地撒野,对兄妹的态度也有些漫不经心。
陶小妹说得轻描淡写,要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小哥是什么性格,也不是头一天知道,现在也没人管得了他,或者经分家一事,也没有人想管他了,陶远航的做法,无异于在所有人心上捅了一刀。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_^@)~连续好几天双更,给个花花吧O(∩_∩)O
第50章又一本修真书籍
在粉店小妹要了两份炒粉;准备带回去给爷爷奶奶;爷爷现在和六叔住一起,近日精神不太好,小妹去看他的时候爷爷说想吃炒粉;难得爷爷主动会提出要什么,小妹二话不说就去了镇上;半途就接到十一电话,正好兄妹一道回去。
换十一开车;陶小妹接过他的背包;坐到摩托后座。背包突然鼓动;吓她一跳:“你背包里有什么东西!”
十一这才想起黑猫;将它拿出来:“一只猫,看。”
小妹有些好奇;又有些疑惑:“你从哪弄只猫来?看它的眼睛!”
她在打量黑猫,黑猫的眼睛也仿佛露出相同的意图,这个想法让小妹觉得好笑。黑猫跳上十一肩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妹,十一摸摸它的头:“这是我妹妹,是我的家人。”
小妹道:“没有名字?”
十一就叫它黑猫,小妹兴致勃勃道:“我给起个名字吧,看着毛茸茸的,个子也不大,像个毛团,叫毛团好了。”
因为是前所未有的暖冬的缘故,山间耕田耕地的人不少,六叔在过年前后没事,还帮着小妹将一些荒田荒地翻了一下,小妹明显比在G市时要黑了一些,白嫩的掌心也磨出了血泡,过惯了城市生活,突然放弃那种生活,跟那些五大三粗的农家妇女一样侍弄土地,小妹肯定做了不少思想斗争,只是她对这个大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感,况且家里还有奶奶,她做不出把奶奶丢回二伯家的事。如今大哥回来了,她也可以继续上班。
“哥,要不我们把爷爷也接来吧,跟奶奶在一起好歹互有个相照应。我们在家还好,要是出门了,奶奶年纪大我不放心。”小妹跟他商量。
“看看再说。”十一并没有贸然回答,这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而是一大家庭的事。
距离云隐村约四五里地,公路上方便是“花果山”,这整座山头在二十年前就包给村里一户姓李的人家,这李姓人对果树的栽培养育很有一套,最早在村里成为万元户,最早兴建乡间别墅,如今虽然生意没有往年好,但比起一般人,还是绰绰有余,况且家底厚,卖水果挣钱少了,便转到其他行业,据说他家儿子在外买了货车跑长途,如今也组了个车队,一年下来挣的钱没法数,只是一家子都为人吝啬刻薄,在村里人缘不怎么样。
“花果山”下有围墙,围墙开有三道门,正门对面公路有水果摊,还搭有凉亭,此刻凉亭内的竹长椅上或坐或站着几个青年,一边吃水果一边跟摆水果摊的李氏打趣,这李氏也有五十多了,却偏偏老来骚,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抹的霜厚得看不出原来的肤色,嘴唇血红,猛然看去就是一具活生生的僵尸,被青年半荤不素的笑话逗得前俯后仰。
染了一头半红不黄的头发的青年倾耳细听:“回来了!”
此话一出,那些青年都站起来:“没听错吧?”
黄毛不悦:“我什么时候听错了?不是她我姓倒过来写!”
众人嗤笑:“王字倒过来还不是王字!要不跟李姐姓得了!”
这话又引起一阵大笑,李氏也笑,短胖的手指上套着好几个大戒指,晃眼得很。
公路拐弯处出现摩托的影子,眼尖的人说:“黄毛,跟李姐姓吧,不是小妹!”
“不可能!她骑的摩托什么声音早刻我这了!”黄毛指指自己脑袋,“有人跟她一起回来?”
“是个男人,还拦吗?”有人犹豫了。
“谁啊?”
“看不清……她那个大哥!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他老头死的时候都没有回来吗,这个时候……”
说话间摩托已经来到眼前,不知道谁推了一把,黄毛踉跄着走到了路中间,他正要回头找出始作俑者,十一车头一扭,避过他,也没有回头,径直走了。
黄毛回身:“他妈的谁推我!”
“她哥回来了,这就算了?”另外一人说。
“陶景明这人打小力气大,九岁的时候能将石磨扛着沿晒谷场走一圈,他要知道我们打他妹子主意,我们都上去怕也不够打的!”这人是云隐村的,小时候还曾跟十一玩过,后来十一随着家人离开,自然生分了,如今十一见面也不认得他是谁。
“胆小鬼!这就怕了?不是说那是个孬种吗?十棍也打不出一个屁的主!”
“那是在他爸面前!好些年前,他爸妈打工去了,他们姐弟三人在家,那个柚子鳏夫不是摸了他大姐一把吗?让他拿着把火钳楞追了半个村子,背上都抽出血来了!”
说到村里的柚子鳏夫,黄毛疑惑地说:“听说那老头色得很,去他家吃柚子的小妞都被调戏过,真的假的?”
谈话离题,十一收回注意力,刚从那些人面前过去的时候小妹突然抓着他衣服,原来是这个原因,一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女孩,家里只有一个老人,怪不得被混混惦记。
虽然仅仅一瞥,但十一将几人的面孔记住了。
说是春天,但迎面而来的风却有夏天的灼热,下地的人都穿着长衣长裤,要是晒坏了,皮肤又红又痒,那可不是件好受的事。
奶奶不在家,可能是在六叔家。十一停好摩托,发现小妹不时会挠一下胳膊。见大哥注意到,小妹只说可能是晒伤了,十一从背包里拿出瓶防晒霜,小妹奇怪,大哥向来节俭,怎么会买这样昂贵的防晒霜?她一直喜欢这个牌子的护肤品,偶尔才买,用得是痛并快乐着。
这都是燕昶年买的,考虑到地磁减弱,太阳辐射对人身体会越来越大,直接跟商家订购了大批量的护肤品,防晒霜占了百分之八十。
小妹抹防晒霜,十一就拿着还带着余温的炒粉去六叔家,如今奶奶在家不用干活,老人一点都不习惯,因此有时候就会去找自己的老伴,今天知道老伴身体不舒服,就在那边照着了。
六叔在地里还没回来,现在正是春耕农忙时候,错过时机收成不好。看见景孙子回来,两个老人都挺高兴的,连连招呼,十一到厨房拿了两个碗,将用衣服包着的炒粉打开让他们吃,聊了几句。
年前陶德明丁爱丽下葬,那日两老虽然并没有泪,但伤心是无法避免的,年轻时送走一儿一女,中年时送走六儿媳妇,如今又送走四儿和四儿媳妇,人生坎坷。说起四儿,奶奶说:“你爸是糊涂了,别怪他……”
十一不喜欢提到这个,很快岔开,问了六叔在哪,到地里找六叔去了。
冬天雨水太盛,地里饱含水分,还没有到地头,十一一双旅游鞋便多了一层泥做的鞋底,夹杂着枯草,一双鞋好几斤重,后来干脆将鞋子袜子脱了,光脚踩着泥土,一手拎着鞋,在村民诧异的目光中直奔六叔。
六叔脸色还好,他女儿说去年年底临盆,到年初三才生,生了个足足七斤七两的大胖小子,有了外孙,六叔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看见十一并不意外,叔侄说了几句,六叔说:“真要种田,你也不熟手,要不这半年你跟着我,你家我家的田地一起种,等你上手了,也不用再跟着。”
十一巴不得,连忙谢过,说买了肉和酒,晚上一起吃饭。
爷爷身体不好,也是头天里睡觉忘了盖被子,凉着了,十一喊小妹过来,就在六叔家做饭。席间六叔多喝了两杯,也只有爷爷跟他一起喝,十一虽然修炼之后也能沾酒,并没有那个习惯。喝多了六叔话也多了,从自家老婆生孩子难产到四哥去世,又说到女儿、外孙,翻来覆去,又是笑又是泪,大着舌头拍打十一肩膀:“好好干!种田发不了家,但吃喝是不愁的,你房子也盖了,回头大家出出主意,找个老婆不难……”
十一无奈,见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将六叔半扶半扛弄到他卧室,六叔倒床上就睡死过去,鼾声震天。
六叔是爷爷奶奶最小的孩子,当初结婚的时候也实在是没钱,因此没盖房子,住的就是爷爷奶奶当年结婚盖的泥砖房,正房还好,偏房和厨房墙面都裂开了缝,用木头支着,摇摇欲坠,这也是小妹不放心的缘故,反正家里房子大,将爷爷带着六叔一齐接过去,家里热闹,又能互相照顾。
就几个叔伯里,六叔是最令人放心的,为人实诚,做事勤恳踏实,住一起不会有大摩擦。十一想的更长远一些,自己不会农活,有六叔带着,就好比是主心骨,他总得借着种田掩饰东篱空间的存在,他并没有将东篱空间告诉第三人的打算。
六叔和爷爷搬过来,小妹和奶奶在安全上就有了保证,家里有男人,别人不敢轻易欺负,自己搬出去就更顺理成章。
但要让六叔同意,并不简单。叔叔侄女同住,多少会引人议论,不过爷爷奶奶也在,村里也不乏一大家庭人住一个院子,三代四代同堂的,这个不是最大障碍;泥砖房是危房,但看样子再住几年也不成问题,就怕六叔用这个做理由推脱。
十一一时也想不出主意,和小妹将桌子餐具收拾了,爷爷喝了草药后身体已经有起色,两人放心带着奶奶回家。
十一坐了一天火车,借口旅途疲累,很快洗漱回房,将门从内反锁,他进入东篱空间。
燕昶年正站在一座矮峰峰顶,似乎在修炼。
十一并没有惊扰他,运起御风诀脚步放轻,向最高的一座山峰跑去。从山脚仅仅向上走了三四里地,脚步就凝滞了,似乎有无形的屏障阻挡他,前半个月他老远就看到一株三四人合抱粗细的阔叶树下放着一本书籍,但无论如何也不能靠近;他尝试过许多次,每次都比上一次前进了一点点,但始终隔着一段似乎无法跨越的距离。
对那本书他势在必得,思考了各种方法,今天就要付诸实践。
整个人走近,对抗的阻力相当大,但假若缩小面积体积呢?
他躬身前行,直到实在无法再进一步,此刻已经大汗淋漓,心跳每分钟超过200次,咬牙将一根钢柱深深插入地下,再用戊土术加固,喘了两口气,用绳子将自身固定在钢柱上,把腰间缠着的软金属索解下,御风诀庚金诀同时发动,金属索瞬间挺得笔直,直刺书籍!
眼看金属索就要扎穿那本书,金属索头突然炸开,分成十数股更细的细丝,呈网状将书籍牢牢罩住!
十一心内一喜,体内灵力也即将耗尽,当下毫不迟疑将金属索往身后一拽,金属索发出刺破空气的刺耳声音,拐了个弯回飞,他浑身脱离,已经无法自如操控,金属索直直向着面门刺来,勉强将腰弯得一弯,颈骨几乎要折断一般,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金属索带着书籍擦过脸庞,远远跌落在山脚。
阻力对**和五脏六腑的挤压令十一十分痛苦,抖着手勉强将腰间的绳子解开,整个人瞬时跟人肉炮弹一样被弹出去。
他曾经观看别人蹦极的视频,那些人下落的时候无一例外都会发出濒死一样的惨叫,他无法理解;如今人在半空,脑海有瞬间的空白,失重的晕眩,无法控制身体的惊慌,让他不由自主张大嘴叫了起来。
叫声未消,他已经砸落山脚,砰然一声,柔软的草地被砸出一个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要花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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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风灵亲!
第51章御剑术
燕昶年刚在修炼;并没有意识到十一进入;猛然被一声惨叫唤醒,差点走火入魔,听出是十一的声音;连忙赶过来。
十一浑身散了架一般,燕昶年将他轻轻搬出坑外;他呻吟着说:“别……别动!让我躺会……”
他已经被高空坠落砸得晕头转向,两眼失神;燕昶年手指在他身上轻轻按压;除了肌肉酸痛;并没有骨裂骨折;遂放了心,责备道:“你做什么呢?”
一句话提醒了十一;他连忙起身,上半身还没有抬起,惨叫一声又软软地躺下来:“那本书!我拿出来了!”
燕昶年往四周略略一看,并没有看见,十一挣扎着说:“不可能!你仔细再找找,不知道飞哪个角落了!”
燕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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