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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烟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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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剑十年磨在手』 第 二 章
正在醒言要夺那把刀过来去斩杀孙六指儿之时,却被那挎刀的中年汉子阻住。那江湖汉子见这少年生得是眉目分明,却想不到也是这般的鲁莽,一言不合便要为这泼皮破落户儿杀人,不免要陪上自己的性命,端的是不值!这中年汉子心中不忍,便按住醒言已握上刀把的手,诚声劝道:
“这位小哥且住,且听哥哥一言!我看地上这厮烂命一条,小哥何苦要为他搭上这大好的青春?!”
听了这中年汉子的肺腑之言,醒言却似悲从中来,用凄苦的语调告道:
“这位好汉有所不知,现如今俺已是了无生趣,还谈甚大好青春!便在今早,俺那心仪已久的女子刚刚离俺而去,不知所之;刚才去那稻香楼处上工,却又得知已被掌柜解雇:俺这命是恁地不值钱,还要它作甚!”语调凄凉,闻者动容。
却又听这少年继续说道:
“谢这位爷一番好意!只是爷不必阻拦,孙六指这腌臜竟敢欺俺老父!今日俺便要豁出这条性命,斩掉这厮的狗头,却还能全俺张醒言孝烈之名——好汉您请放心,斩了这厮之后,俺去投官之前一定先帮您把这刀洗干净!”
说到此处,醒言已是激动万分,众人只听得他大喝一声:
“六指腌臜快来受死!!!”
紧接着这一声怒吼,这少年便拨开那江湖汉子的手掌,众人只听“仓啷啷”一声,那少年便已拔出那把明晃晃、寒飕飕的环首鬼头刀!
醒言老父老张头何曾见过这场面,更不曾想自己那整天笑呵呵的娃儿,性情却竟是这般的暴烈,一时之间这忠厚朴实的老张头,竟似痴痴呆呆,张着口只是作声不得!
正在醒言便待转身,众人皆以为就要血溅当场之时,却见那原本死赖在地上不起的泼皮孙六指,此时却恰如那张翼德当阳桥前喝退的曹操百万兵,“噌!~”的一声从地上跳起来,屁滚尿流的搡开人群,抱头鼠窜而去——
待那气势汹汹的少年操刀转过身来再看时,却发现孙六指那厮原来所躺的那块黄泥地上,现如今已是空空如也;只有几根寂寞的鸡毛,还在地上微微打着旋儿……
“这厮倒是腿快!否则定要吃我一刀!”没捞着孙六指“狗头”的少年,却兀自在那儿恨恨不已!
且不提醒言的懊恼,那围观的众人却是都松了一口气——谁也没想到平时嬉皮笑脸的少年醒言,这次竟是如此的酷烈,为了他爹爹受讹,竟要豁出性命去杀那个泼皮——只是众人杵在这儿看热闹倒是不错,但若要真个出了人命案子,则不免又是要惊动官府,震动地方,纷扰四邻,何况还会害得醒言这娃儿的性命,委实不值!所以见这事就此平息,众人不免个个心下庆幸。
那围观的众人见这事已了,也就慢慢散去。而那被醒言拔刀的江湖客,见这少年竟是如此悍烈,不把人命当回事——饶是自己走南闯北,却也不免暗暗心惊。因此当醒言还过佩刀之后,这汉子也不敢多和他扯闲,只稍微寒暄逗答了几句,告了个罪儿便即走人。
虽然众人已散,可刚才杵在那儿,半天没反应过来的老张头,现在却反而是惊魂未定——想不到方才竟是恁地凶险,醒言儿差点就惹出人命案子!自己就只有醒言这么一个儿子,可舍不得让他为自己这点委屈便陪上一条性命!
老张头心下暗悔不已:“早知儿子这般莽撞,自己早该把这几只野兔就送给那个无赖了!”
再回想起刚才那番刀光剑影的险恶景象,老张头直唬得面如土色。等心神稍定,便不免出言怨怼儿子的鲁莽。
眼见老父着急上火,那正绷着脸的少年,却忽然“哧”的一笑——这一笑倒把他爹吓了一跳!
老张头正云里雾里不知所以,只得细细听儿子给他解释:
“爹爹请放心,孩儿虽然不肖,但怎会是不知进退的亡命徒。俺以后还要奉养您和姆娘,怎敢便把这条性命轻抛!俺方才只是思那破落户儿孙六指,为人泼皮无赖一个!若今日俺们只是忍气吞声遂了他的愿,不免便被他看轻;而这厮惫懒,正是那不知进退之徒,今日尝了这番甜头,日后不免缠上身来如蛆附骨,无止无休——俺家可还要经常来这饶州城卖那山产野货,委实吃不起这番折腾!所以孩儿再三思虑,不如便使出个绝户计儿——这厮今日让你儿这般一吓,下次定不敢再来纠缠,正是一了百了之计!”
顿了一下,看着爹爹神色已经平静下来,正在认真聆他解说,醒言便又续道:
“况且,经此一番惊吓,传扬开去,饶州城其余那些地痞无赖,若再要来烦扰爹爹的生意,却也要先摸摸自己的脖子,问问自己可有那番胆量!”
经过前日夜里绑架上官威逼放人那一遭儿,醒言这十六岁的少年,不知不觉间已是胆大心细,知道世上这些恶棍强人,不使出些酷烈手段,这些家伙便不知进退,只是放胆来欺压他们这些个驯良百姓!
当然了,醒言作出这番剧烈举动,与他刚被解雇、又被那无良的老板克扣掉工钱,却也是不无关系。
那老张头听得儿子这番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本来嘛,自己看着醒言娃儿长大,平素便不是那种胆大妄为之徒,况且他的儿子可是跟着季老先生读过诗书的,决不会这般鲁莽!
可话虽如此,老张头却又不由自主想到刚才那番凶险场景,他那稍微平复下来的面色又变得有些苍白,便对醒言说道:
“娃儿啊!万一孙六指那厮真个无赖,躺在那儿只是不逃;或者拼着吃上你一刀,然后更讹咱钱财怎么办?”
听爹爹如此问,醒言只是从容一笑:
“呵~~爹爹这也不必担心,孩儿在去夺刀之前却已看过,那破落户儿所躺之处,却正巧避过那冰凉的青石板,只卧在黄泥地上——您想这厮连冷都怕,今番又听孩儿与那江湖汉子的发狠对答、又亲眼见俺去拔刀作势,还有不赶快逃走的道理?哈哈哈~~~”说到这里,醒言仿佛又看到孙六指那厮的狼狈样儿,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一个智勇双全的孝烈男儿!”
正在这俩父子一对一答之间,却不防旁边突然转出一人,对那正自开怀大笑的醒言击节赞道。
第二卷 『一剑十年磨在手』 第 三 章
且说那张醒言掣刀吓跑和他爹爹歪缠不休的泼皮孙六指,这父子二人正自在街边一递一答之际,却忽听得旁边有人对醒言高声赞叹。
待父子二人定睛观瞧,却发现原是一位褐衣老丈,正从货摊旁边绕出,走到二人跟前。
看这老丈容貌,似已是年岁颇高;可偏偏却是面皮红润,乌发满头。瞧他自旁边绕出的样子,步伐遒然有力,行路有风,并不用拐杖。看来这位老者颇谙养生之道,直瞧得醒言是啧啧称奇。
“呵呵,老人家谬赞了!”醒言谦逊道,“方才只不过是吓跑一个地痞无赖而已。”
“呵~~小哥此言差矣!方才老夫在一旁看得明白,小哥一见那泼皮纠缠,便即箭步夺刀威吓,心思委地敏捷,勇于决断。又见小哥挑那夺刀之人,虽是江湖豪客,却是面目清朗,额廓无棱,显非粗鲁无心的鲁莽汉子。有这面相之人,很可能会阻你拔刀,劝上两句,可让你有机会发狠话,坚那泼皮之心,让他以为你真有杀他之意!”
听得老丈此言,醒言倒是目瞪口呆——仔细想来,老丈所说这拔刀选人之举,虽非自己刻意所为,但当时心下却也是隐约觉着,那位挎刀的江湖汉子,绝非那种惟恐天下不乱、不仅不劝阻、还会主动将刀双手塞上之人,却会出言相阻。如此一来自己便得缓上一缓,方有机会说出那一番做作的话来,渲染威吓效果;同时,也让孙六指那厮有个缓过劲儿来的空儿——要是自己动作太快,那泼皮来不及反应,这戏便无法往下演了!
看着少年的神情,那位矍铄老丈知道自己说中了肯綮之处,当下呵呵一笑,继续往下说道:
“况且,从小哥方才所言中,老丈也听闻小哥能自那泼皮躺卧之所,知晓那厮绝非惫懒到底、悍不畏死之徒——在那间不容发之间小哥心思犹能如此细密,怎教老夫不心下折服?”
“呵~~~”少年听了这老丈的赞语,也不禁心下快活,便呵呵笑出声来——他爹爹老张头是那赣直的村夫,即使醒言细细解释,却也是想不大明白其中的关窍;今日却有这位从未谋面的老丈,对自己刚才那番喝退泼皮的做作,分析得如此明晰透彻,怎教醒言心里不乐开了花儿来——不要忘了,醒言还只是一位十六岁的少年,听得有年长之人夸赞,心下难免得意,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所谓相逢不如偶遇,想来今日二位还未用膳,不如便由老丈我做一回东,请二位小酌一番如何?”
老张头正待推辞,却见那老丈不由分说,扯起摆在地上的兔篓,便在前面摇摆而去!
见这情景,这父子二人也只好相从。其实对于少年醒言来说,由于刚丢了稻香楼的工作,还不知道今天的中饭着落在何处,这褐衣老叟此举倒是正中下怀!
唉!看来有些东西还真的是失去了方知它们的好处——现在饥肠辘辘的醒言,无比的怀念他在稻香楼那段粗茶淡饭的日子——那时啊,偶尔还能啖些客人剩下的残羹冷炙呢!
正惆怅间,醒言却发觉那老丈在前面是健步如飞,丝毫看不出龙钟老态;少年与他爹爹要加紧脚下步子,方能勉强跟上。
正在老张头有些气喘吁吁之时,那老丈恰已停在一处酒楼前。这酒楼对于醒言来说,却是熟悉无比:自己片刻之前还来光临过,正是醒言今日上午的那处伤心地——“稻香楼”!
却说那刘掌柜见醒言父子二人跟着上楼来,却以为醒言还是来为那俩工钱歪缠,刚要出言呵斥,却不防那老丈回头指点着醒言和老张头,对这掌柜说道:“呔!这位伙计,俺们一行三人,楼上雅座伺候着!”
只见那位被当成跑堂的刘老板,一时被憋得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刚待发作,却瞧见那老丈颐指气使的做派,显非寻常老朽之辈,因此上虽然这刘掌柜心下不住暗道晦气,可嘴上也是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将这三人引到楼上靠窗的一处雅座坐下——这座位醒言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正是三天前居盈和那成叔落座的地方——想起当时居盈小丫头对着一盘猪手跃跃欲试的可爱模样,醒言面上情不自禁的浮上一缕笑容。
却不防那刘掌柜无意间瞥了醒言一眼,正看到这位从前自己这儿的小跑堂,现在脸上却是挂着一丝笑意——显见是这小子看到他刚才的窘态,正自偷着乐吧!刘掌柜颇有些小人之心的想着。
“这臭小子!真是可恶!”待褐衣老者点完菜后,这刘掌柜便一边心里暗骂,一边悻悻回到后堂,准备赶紧换上一套袍色光鲜的行头,再行出来逡巡。
且不提那刘掌柜去堂后试衣,却说那位矍铄老丈,待这酒菜上来之后,便开始一盅一盅的喝酒,并颇为热情的劝父子二人喝酒吃菜;可除此之外却是只字不提。
但少年虽然也吃着酒菜,却不似他爹爹那般懵懂无觉。待那老丈约摸有五、六杯酒下肚之后,醒言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出言相询:
“敢问这位老人家,想我等这般萍水相逢,却不知老丈为何对小子如此青眼有加,请我父子二人来此享用如此美馔?难不成只是见俺赶跑六指泼皮那等芥子小事吧?”
“哈哈哈!~~”那正在一口一口灌酒的褐衣老者,闻言却是放声大笑,引得邻近的一些酒客停箸注目。
“小哥问得好!只是小哥却有所不知,你我二人其实已是神交久矣!”
“哦?!可我与老人家以前似乎从未谋面啊?”饶是醒言记忆力惊人,却也是全然想不起何时与这老丈相交相识,只在那儿摸不着头脑。
“呵呵,小哥不必一口一个老人家,如不见外叫我一声‘老哥’便可。”矍铄老者笑呵呵的说道,“其实说来也只是昨日之事,小哥应不会这么快便忘了吧?”
“昨日?”饶是醒言平时那般机灵,此时却也颇为踌躇,心中不免竭力思忖着,昨天倒底啥时候与这老丈有过一面之缘:
“昨天上午,在那鄱阳县平安客栈中,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昨天中午,在那南矶岛上水中居食那鲥鱼……可当时在那轩厅之中用食之人也不甚多,实是没有此翁;下午?昨个下午那场惊心动魄,自己可是一辈子也忘不了!难不成这老丈便是那画船上的一位游客?可是似乎也没啥印象啊……”
“这位老丈究竟是何许人也?”少年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卷 『一剑十年磨在手』 第 四 章
听那老者说道自己昨日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醒言便左思右想,但硬是理不清个头绪。思来想去,醒言决定还是直接问那老者得了。
见得少年困惑,那老者呵然一笑,说道:
“小哥这记性却是不佳。昨日在那鄱阳湖上,蒙小哥替俺宣扬当年事迹,临了又是赠诗一首,怎的这般快便忘却了?”
听了老丈这话,醒言还是有些莫名其妙;这倒也不怨他,实是昨日下午鄱阳湖上那番凶异景象,太过惊世骇俗;何况后来又紧接着一遭儿“惊艳”,少年被震得七晕八素,此刻对自己在那天变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已是懵懵懂懂了。
见醒言还是怔仲,那老丈却也不多加解释,只是说道:
“老夫闻到先贤有言:‘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小哥这几日的作为,正是那天大的‘无心为善’之举!”
听得此言,含着些鬼胎的醒言却是心中一跳,正待说话,却见那老者已兴致勃勃的接着说道:
“惩强救弱,不求己报,正是我辈英杰所为!痛快!可浮一大白!呵~~小哥又还作得一手好诗,想那句‘醉倚周郎台上月,清笛声送洞龙眠’,妙!畅快!端的是淋漓尽致,又可浮一大白!”说至此处,那矍铄老者接连仰脖,又是两杯烈酒下肚。
“只是,老夫向来便是疾恶如仇,最看不得那恶人逍遥,好人无报!唔……好一个‘清笛声送洞龙眠’!便看此诗,老夫今日也要给小哥送上一份小礼!”
那老头儿显然已有六七分醉,端的是憨态可掬。也不待醒言父子搭话,便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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