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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荒原-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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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人家笑她离不开中原,告诉她五天前中原暗中较量的事,也告诉她中原破铁栅的无穷神力告诉她大可放心,凭中原那超人的身手,天下大可云得,太行山除了倚仗人多势众之外,一无所持.人多,拦不住绝顶高手,即使是千万羊群,也拦不住一头猛兽!

但她难以按下心中的慌乱,不住向海文使眼色,海文也不是个傻瓜,他也想溜走。

老人家顶随和,但却含笑止住他们捣鬼。

出山不久,还未走卜壶关小山径,对面已来了大群疯虎,狂奔而至,两下里迎住了。

那是云栖逸萧的老伴散花仙子岳如霜,和一群宇内知名的老怪物。

海蕙姑娘离开了三岔口,取道急奔蕲州,昼夜兼程,急如星火。

距蕲州还有十余里地,劈而撞上了易容而来的老奶奶散花仙子岳如霜,父亲云栖山主诸葛青虹,祖姑婆云栖师太,表叔岳天祥……一家子全来啦!此外,还有十余名云栖逸箫的好朋友,全都掩去面目向北赶。

小姑娘大喜之下,投入祖母怀中喜极而泣,叩拜了众人,便将经过—一禀明。

老太婆大吃一惊,责备她太过放心,怎可让中原一个人进入龙潭虎穴?更糟的是,云栖逸箫已经先行暗中前往救人,弄得不好,暴露了意图,岂不全都陷身在内?

小姑娘思前想后,大惊失色,不由心如火烧,老太婆更为着急,立即率领众人昼夜兼程北上。

半路上,会合了百丈老人和秦白衣夫妇正为爱女焦虑,一行人使向潞安府飞赶,五里长亭之下,没有中原的留字,海蕙姑娘心胆俱裂,连夜要独自入山,老奶奶也知道事态严重,潞安府不可久留,恐怕走漏了风声,索兴立即起程入山。

海蕙心中如焚,远远地,看清了爷爷弟弟,还有秋菡表姐,可是没有中原在内,她心向下一沉,一声尖叫,向前飞扑。

“爷爷!”飞掠抢前面叫,奔近了。

蓦地,她在十丈外打了一个踉跄,凤目几乎脱眶而出,她看到了爷爷的手中的龙箫,只道大事不好了。

“天啊,弟弟……”她哀叫一声,昏倒在地。

云栖逸箫飞射而至,惊叫道:“孩子,你怎么了?”

身后的海文和秋菡,欢叫着扑向奶奶,一家子终于会合在一处了。

秦白衣夫妇不见爱女凤珠出现,脸色全变了,云栖逸箫抱着女儿,还不知她为何昏倒呢,赶过来先与一从好友道劳,将人交给老伴,道:“这丫头四年不见,大概兴奋过度啦!”

老奶奶也看到龙箫,一面拍醒海蕙,一面倒抽一口凉气问:“明,祝哥儿呢?这龙箫。”

海蕙醒来放声大哭,尖叫道:“他……他一定遭了不幸,天啊!”

云栖逸箫恍然,笑道:“丫头,急什么?他好好的哩,龙箫是祝哥儿与我进入死刑室救人之时,暂时交给我使用的,这孩子心细如发,真叫人怜爱,如果他不将龙箫暂交我使用,后果不堪设想,事情经过,让小捣蛋告诉你们。”

说完,他向众老朋友们含笑走去。

秦白衣铁青着脸,惊惶着行礼道:“诸葛前辈,近二十年未向你老人家问好,可记得晚辈山东秦臻么?”

云栖逸箫含笑一揖,还未发话,后面姑娘尖叫道:“爷爷,中原弟呢?”

“在后面,还得等会儿。”老人家回答,又向秦白衣笑道:“你是泰山神尼的门人秦白衣,怎不记得,啊!令师一向可好?老朽与令师二十余年未通音讯了。”

“家师到还健朗,托福……”

云栖逸箫看他脸色难看,魂不守舍,言词极为勉强,赶快接口道:“小老弟心中有事,不必客气,有事情说。”

秦白衣长叹一声,将爱女留书出走的事说了,最后道:“小女定然已入山区,至今不见形影,前辈与祝哥儿既然平安将人救出,但不知可曾见过小女么?”

云栖逸箫一怔道:“按行程?令爱在这两天中该已入山,但老朽这几天来,仅知金鲛伍政夫妇在金莺山大闹山寨,却未见到令爱之面……”话未完,后面老奶奶大叫道:“丫头,不可乱动,免得乱了章法……”

话也未说完,却响起了海蕙的声音:“不奶奶,让我走!蕙儿被原弟把我撵走,奶奶责备我妄动,不该留下原弟独闯龙潭虎穴,好了,原弟把人救出了,爷爷却让他独闯龙潭虎穴,原弟该死,他不该身有侠骨,不该怀有英雄胆肝,放我走,我要和地死在一块儿,你们该惭愧,该……”她放声大哭了。

海文突然一声长啸,向青龙岭狂奔。

第二个逃掉的是秋菡她没做声,一跃三四丈,去势如电,比海文跑得更快。云栖逸箫大惊,沉喝道:“不许妄动,一起走,抄小道直捣大寨。”

海文和秋菡只站在等候,却不回转。

老人家向奶奶怀中的海蕙叫:“蕙丫头,将风箫交给你奶奶。”

海蕙交出凤箫向这儿抹眼泪道:“爷爷,饶恕蕙儿,饶恕蕙儿。”云栖逸箫苦笑着摇头,向众人道:“诸位老弟台,咱们这就走自己兄弟,幸勿见笑,愚夫妇在前引路。”百丈老人挪了挪酒葫芦,狂笑道:“这才象话,这才象当年的云栖逸箫,婆婆妈****未免讨厌,走啊!这条路我也认得。”

一群人悄悄地越了青龙岭西麓,向里急惊,老远便听到人声汹汹,中原的狂笑破空传到。

海蕙一听到中原的狂笑,只感到心花怒放,向奶奶悄悄催道:“奶奶,听!他在狂笑,笑声中没有分毫恐惧,快些啊!”

山上人影依稀,密密林林的,看不真切,但已可猜到贼人已经将中原围在上面了,云栖逸箫道:“上山,大事无妨,菡丫头五个人,快用青巾掩去本来面目。”

到了山脊上,便从林中的空隙中,看到了大批人影,围成环形。相距太远无法看清,但已够众人吃惊了,云栖逸箫恐伯赶不及,忙道:“事急矣!且先亮名号。”

夫妇俩立即双箫合奏,震撼心弦的箫音向斗场传来,人的名,树的影,那可降龙伏虎的啸声,把贼人吓了一大跳,听便知是云栖逸箫来了。

中原知道大援到了,便一步步向后退,长剑当胸直立,六合如一,随时准备反击。

这瞬间,夜游鹰突向安天龙打了一眼色,他知道,云栖逸箫如果出面,想要中原的性命不太容易了。

安天龙左手一举,两人同时狂野扑上了。

海蕙一声大叫,象狂风似的卷出,相距半里地,没等他奔出一二十丈,三个人已经动手攻击。

中原直等到两人近身,一声冷叱,剑尖向下除降,突然幻出七道剑芒,左右分射,龙吟震耳,剑气飞荡丈外,从一刀一剑中错出了八尺外,剑锋急转,突然展开抢攻,银芒八方飞射,从右大族身,七煞手剑的“旋龙通影”出手,人不见了,只看到一团银蛇飞舞的光球,先滚向左方的夜游鹰。

“叮叮!当当当!”清越而令人心血下沉的金铁交鸣,象大年夜的鞭炮轰响,人影乍现,倏现倏退,缠斗片刻,最后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震鸣响起,人影乍分。

三人舍死狂攻,先后五次盘旋四次冲错,交换了八招以上,在第九次乍合中,终于倏然分开。

夜游鹰飞退丈外,他头顶上掉了一只假耳朵,那是右耳,人落地,假耳朵掉落在他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虽然无法看清,但鹰目中厉光一闪,泛上了惊恐的神色,持剑的手颤抖着徐徐下降。浑身雾气升腾,双膝也有颤抖之象。

安天龙退了二三丈,脚一沾地,跟跄向后退倒,他仍勉强要用千斤坠稳住身形。

不错,五六步后,他稳住了,“当”一声,紫金刀落地,他的左手掩往丹田穴,鲜血从指缝中流出,往下流,流至小腹,染污了一裤裆。

这个身练一身金钟罩,刀枪不入的太湖悍贼,终于禁不起两仪相成大真力的全力一击,神奇的剑法击中了他的丹田穴,直透内腑。他额上青筋暴起,眼珠向上翻,牙关紧咬,胸前剧烈的喘息,终于冷汗顺腮跌落在胸襟上。

终于,他的牙关松了,呼出一口长气,稍顿力竭地道:“我……我好恨!死……不瞑目,他……本来不如我,我恨四年前没……杀……了他。”

说完,眼珠一翻,只见白而不见黑,向后便倒,“蓬”一声,他的左手松开了,肠子向外挤。

中原站在那儿,屹立如石象,脸上没有表情,每一条肌肉似都冻结了,手中的长剑,剑尖六寸血迹斑斑,举剑的手,没有丝毫颤动,呼吸似乎停止了,俊目中神光闪闪。

海蕙赶到,在他的左侧站住了,手按在承影剑靶上,似乎在替他戒备,凤目却紧视着背部有血迹的凤珠姑娘。

四周的人,全被这快速狂攻给镇住了。

中原吸入一口气,向夜游鹰平静地道:“第一场,如果阁下认为还没结束,上,蕙姐,退出五丈外。”

海蕙如受催眠;一步步向后退。

夜游鹰一声怒啸,身剑合一的向前飞扑。

十丈外的王大荣一声不吭,挺剑便上。

海蕙立即截住,一声龙吟,光华如电,白芒见光不见影的承剑出鞘,粉面杀机怒汹,指向飞射而来的王大荣,专等来人送死。

“承影剑!承影剑!”贼人中,响起惊呼。

那王大荣身形一缓,他看到蒙蒙的光华,却看不到剑身,心中早寒,进退不得。

“哥哥,退回来。”王玉贞厉声大叫。

王大荣尴尬地站住,呆住了。

蓦地,传来吴筱衡的尖叫:“祝公子,手下留情。”夜游鹰飞扑而上,这次只有他一个人,除了拼命,别无他途,众目睽睽之下,被个小后生削他作为标帜的耳朵,更宰了安天龙,他怎有脸认输退回?中原那短短的三句话,象在他胸前扎了百十剑般,如何忍得?他狂怒之下,顿忘厉害,挺剑疾而冲上,要作孤注一掷。

中原也缺德,他恨死了夜游鹰主仆,用话相激,就是要夜游鹰拼命,不留退步的。

夜游鹰奋不顾身,连攻五剑,凶猛狂野,剑气将四周的茅草迫得八方飞射,慑人心魄的剑啸;如同风雷乍起。

中原左撇剑,再右飘—崩,“当”一声对方空门大开,剑势突进,银芒一吐一吞,剑再向前迫。

“哎……”夜游鹰狂叫,向后退倒。

“当”一声;他的剑斜搭在中原的剑背上,中原的剑尖已贯入他的右启骨,他的左肩,在先前一吞一吐间,已经现出了剑孔,这时两肩同时完蛋。

中原本待向下三剑,剑锋必定从夜游鹰的右肺削下。不死才怪?恰在这时,吴姑娘的叫声传到,他想起在武昌被她抬入香闺搭救的情形,手一软,向外拔剑向右抖腕晃身退出。

“当”一声,夜游鹰的剑被抖落地面,人向后退,踉跄五六步,他胸前鲜血如泉,仍切齿道:“只要我不死,我会再……”

说话中,他左手一扔,五把歹毒的飞虹匕挟着奇异的啸声,向五六丈外的中原飞去。

中原冷哼一声,等彩虹飞到,方徐徐伸剑,左手戟指便点。

“吁吁吁”三声朗响,三枚飞虹匕被震成百十段,指风击中第四枚,翩然落地。

他留着胸左的一枚,伸两指夹住了,向上一抛,接住了匕柄,便待射出。

可是他不便扔出了,夜游鹰已昏跌在王玉贞母女俩身上,两女人对他惨然一笑,点点头,将人拖走了,尤其是吴姑娘,她那一笑简直比哭还难看百倍,她仍等乃母先走,回过头来道:“谢谢你,此恩此德没齿不忘,生犬马相报。”

说完,盈盈下拜,地下,洒下她无数泪珠。

中原莫名其妙,怔怔看她拜罢站起,与乃母退出场中。离开了山头下面去,一家人全走了。

海蕙也莫名其妙,也呆在那儿。

中原直待他们消失在眼帘中,方举起血迹斑斑的长剑,朗声大叫道:“在下幸胜第一场,第二场谁上?在下恭候大驾。”

太行山主神色严肃地踱出,道:“小兄弟,你胜了第一场,请退下歇息,本山主有事与云栖逸箫相商,等会再完成咱们的交易,请退。”

“在下随时恭候,告退。”中原抱剑行礼徐徐退回,海蕙也欣喜的后退。

中原退出十丈方向海蕙道:“退!已至安全地带了。”

两人回身奔向云栖逸箫,背上的风珠姑娘突然大叫道:“爹,娘,女儿还好。”

秦白衣夫妇始终没看清中原背上的是凤珠,因为两人都是背向着,心中正因为女儿的安全而焦虑,听到叫声,象是拾了天上的月亮,骨肉连心,不约而同双双抢出接住中原。

“呵呵!祝哥兄,认得我么?”秦白衣含笑问。

中原插剑于地,抱拳长揖道:“前辈是秦白衣,大同多蒙援手,晚辈……”

“哥兄该认得我,是么?快放下我女儿来。”凤凰夫人含笑替他解带。

中原一面解,一面道:“令爱背上挨了夜游鹰一枚飞虹匕,幸亏晚辈及时赶到,目下极需调养。”

夫妇俩大吃一惊,抱着女儿说声谢谢,一同回到人丛中。

太行山主见他们走到人丛中后,方向这儿大声道:“请诸位在山顶中心厮见,孩儿们,迎客。”

六名久候在那儿的持剑大汉上前献剑,同声高叫:“奉山主金谕,迎接诸位客人大驾,请!”

说完,举剑转身前导,向斗场中心走去。

云栖逸箫夫妇在前,老奶奶却牵着中原,怪亲热地泰然而行,一面走一面不住问东问西,笑容一直没有平息过。

走了百十步,云栖逸箫向半里上的太行山主笑道:“史山主,我云栖逸箫并没有死,何用香烟接引?叫他们走开,不然有人不愿意哩。”

笑声中,奔出咬牙切齿的姑娘秋菡,便待扑向引路的六名黑衣大汉,空间里,漾荡着浅浅酒香,她上过当,所以杀极立生。

蓦地里抢出百丈老人,摇手叫:“丫头,别乱来,我老不死视酒如命,酒虫都被引出来了,让我向他们讨杯酒喝。”一面说,一面奔到大汉们的面前,伸手一拦,右手酒葫芦往前一挑,眯着眼道:“老兄们,拜托拜托,打发酒鬼周济周济酒虫儿。”

六大汉左右一分,要出剑啦!

“何必哪?老兄们,真不给,我老不死委实要憋死啦,要到阎王爷告你一告。”

对面,太行山主的声音传到:“孩子,退!”

六大汉正要走,百丈老人咯咯大笑,道:“放下手中的钢管儿咱们有商量,老兄们,真要我百丈老人伸手讨,未免太小气了,放下!”

最后一声大叫,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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