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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海风云之血债血偿-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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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国栋犹豫了一下,但他知道方俊铭实在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再不情愿也只有乖乖照做。他举起双手,看着方俊铭问道:“你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只是希望你答我几条问题而已。”方俊铭道,“强叔曾说,天叔的死另有隐情,这个隐情,是不是你?”
黄国栋道:“怎么?你知道了,自己会好过一点?你们这些古惑仔,有没有多杀这一个人,有分别吗?还是,你知道这件事责任不在你,这个位子也可以坐得安乐一点?”
“这些事,用不着黄Sir费心。”方俊铭慢慢从阶梯上走下,枪口仍是锁定黄国栋的眉心,道,“我只想知道,天叔为什么会知道余志浩是卧底,又怎么会知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你将这条消息出卖给他?你想借余志浩的手杀他?”
黄国栋冷笑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何必明知故问。”
“那么天叔用的那把枪,也是你做的手脚?当时我开枪的时机,根本就不够快,如果不是他的子弹在弹夹卡住,拖慢了射出的时间,我根本没机会杀他。之前我也以为这是意外,呵,想不到是你。”方俊铭道。
黄国栋脸色一变,道:“要不是枪膛里一早有颗子弹,阿浩根本用不着死,也不用便宜了你!”
“明明就是你害死他,怎么有胆做,却无胆认?”
黄国栋上前一步,道:“你懂什么,要执行正义,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阿浩去做卧底,也是想尽当差的职责。现在他一命换了新义和大佬的一命,要是泉下有知,他也会高兴的!呵,你现在要是想报仇,就开枪杀了我!来啊!”
方俊铭放下枪,道:“我杀你,不又是古惑仔杀警察,岂不是又顺了你的心意,让你殉职做英雄?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傻,临到结局,还让你唱完这出戏。”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警灯已在山脚下隐约可见,红蓝相间的闪光刺眼醒目,转眼间都充满了整个视野。
方俊铭放下枪,拎出裤袋里的手机扬了扬,道:“你的罪证,我刚才早就拍下来传给警方了。其实就算杀了你,你也做不成英雄。只不过看你活着上法庭,比看个死人受审更有趣罢了。”
“你……”
“我劝你省点力气,有什么要说的,留跟警察说好吧。”方俊铭说罢,回身走向山坡。
警察们已纷纷下车,持枪从墓地旁的阶梯上来。黄国栋万念俱灰,呆立在当地束手就擒。而方俊铭,这时早已坐在他的车上,驶离那片墓地。在他身边坐着的,正是何子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喂,有没有鱼露?”
“哈?有的吃就不错啦,你当这是金边粉,当自己还在越南哦?”台湾仔抖着脚,嚼着牙签收拾起自己的饭盒,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道,“这个是云吞面啦。多粗几次就习惯的啦,我们吼,还不是一样,也想吃碗红烧牛肉面吶。出来捞,没办法的啦,是不是,越南仔!”
台湾仔伸手去搭越南仔的肩,被他一侧身搞得重心不稳,跌倒在桌上。一柄两寸长的匕首几乎同时钉在他脸侧,吓得台湾仔几乎尿裤子。
“我最讨厌人废话。”越南仔冷冷道。
台湾仔吐吐舌头,本想再说句什么,瞥到匕首上的寒光,便吞了口口水,忍住口扮哑巴。
外面有个马仔拉开门,探头问道:“吃完没有?”
台湾仔吓怕了,拼命打手势叫那人别再催。越南仔却头也不抬道:“什么事?”
“老大叫你去,有事叫你去办。”
越南仔一句话不多说,拔出桌上的匕首,还刀入鞘,立即就跟他出去。好像“办事”比吃饭还重要,还令他兴奋。他一听到这个消息,便迫不及待地,连一刻都不能等。
越南仔出去之后,台湾仔便跟进门通报的马仔小声道:“喂喂,你知不知啊,这个家伙好变态的。没事就在那边磨刀,也不知道会不会发起神经来找我们练刀。老大究竟找他来干什么啊?”
“嗨,你入门迟,当然不知道啦。人家职业杀手来的。之前社团里不少大事啊,听说都是他做的。”马仔忽然减了音量,换了十分神秘的语气道,“听说雷家二公子都是死在他手上的呢。这种人啊,能够少惹,我劝你就少惹惹吧。不然哦,给你九条命都不够用啦。”
台湾仔听得乍舌,道:“什么?二公子不是被大公子派人……怎么也会是他?我还以为只有叶啸山……”
“嘘……说你找死,你还真是找死。这些事,听过就算啦,搞那么清楚干什么!想连累我啊!这样的杀手,总是有大事才会用啦。他们啊,杀人可是有瘾的!我们只管做好自己本分就好了,千万不要惹事上身!”
台湾仔缩了缩脑袋,点点头,他本还想问越南仔这次要去做的又是什么任务,可听了那马仔的话,也觉得自己最好闲事少管,终于把这句话又吞了回去。
黑沙环的夜寂静一片,这里是偷渡客最常下船的地方,平时一贯有水警巡逻,这天不知为何,却一艘巡逻艇也无。简易的码头上泊着几条渔船,都在陆续下客。海岸上,约莫站了百多个黑衣人。
“怎么样?还顺利吧,海上浪大不大,从日本过来,真是辛苦各位了。”又一个操台湾口音的马仔迎上前去,一面给那带头的男人点烟,一面鞠躬哈腰道。
男人抽了口烟,吐出个烟圈,对身边的翻译说了几句。翻译便道:“桥本先生问,韩国东亨的徐先生,新加坡的Tony先生,都到了没有?”
“Tony先生的人很多都在东南亚各地,大部分都到了。徐先生比较远,要转几个机场掩人耳目,况且他们人最多。所以还在路上,还在路上哈……”马仔解释道。
翻译又道:“桥本先生说,那么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他带大家过来是做大事的,快带我们去见雷先生吧。”
马仔急忙应道:“好好好,各位,请跟我来。”
澳门虽是不夜城,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却也只局限在有限的陆地,四周的海面依然是一望无边的黑暗。沉寂的夜色给了潜行者以最佳的掩护,除了黑沙环,还有数不清的隐秘船只在附近海域穿梭。而方俊铭,便正是这其中之一。
渔船微弱的灯光在海面徐徐前行,白色的浪花因夜色而黯淡。海岸的形状逐渐清晰,岸边礁石上一个星火般的亮点,朝着海上闪两下停一下,便知道是接船的人来了,也拎出一把手电,回了个信号。
船只靠岸,方俊铭弃船登岸。接船的是他澳门的管家,见方俊铭下了船,又朝他身后望了望,道:“先生,何先生呢……没一起回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方俊铭拿出手机,打开,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解铃还须系铃人,原谅我不告而别。”
夜色恰到好处地遮掩了方俊铭脸上的神色,他将短信删除,随即抬头对管家道:“你听住,没有什么何先生。你从没见过何先生,家里所有的下人,也都这样吩咐下去。听到没有?”
管家一愣,他是跟了方俊铭几年的,为人还算醒目,见方俊铭神色郑重,也不多追问,连忙点头,道:“是,知道了,先生。”
“何子文没跟方俊铭一起回去?”余志锋接到来自澳门的电话,也是大为诧异,道,“是不是埋伏在附近的伙计们没看清楚?何耀天当年被杀的真相已经大白天下,他的死不论有没有方俊铭都不改变,何子文没有理由还放不下啊,难道……你等等,等等!先不要有行动。我现在马上动身,今晚就赶回去!”
“今晚就要走?”陈展飞等余志锋挂断电话,追问道。
“澳门司警的同事说没见到何子文回去,他们又刚收到线报,国际刑警有消息说一大批军火正从泰国运往澳门。不论接货人是谁,接下来都会是一场恶战。这样的局面,我不能置身事外。”余志锋一面收拾行李,一面匆匆解释道。
陈展飞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又不是度蜜月,你去做什么?”余志锋将几件衣服塞入背囊,朝背上一甩,回头朝陈展飞笑笑道,“等澳门这单事一结束,我就会申请调职回来。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陈展飞给他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道:“你又扯到哪里去?我是想,何子文消失会不会与雷振轩有关。你知道,叶啸山的案子还在调查中,澳门的局面现在非比寻常。谁都想趁机拿姚家着数,雷振轩也不例外。这个时候只要有小小风吹草动,分分钟都会有一场大战。我是担心……”
“我知。”余志锋忽然伸手揽过他,将陈展飞狠狠抓在怀里,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道,“所以我应承你,一定会好好回来。你放心。”
陈展飞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叹了口气道:“那……你千万保重。”
越南仔皮肤黑,却酷爱穿白色。白色的上衣,白色的西裤,连鞋子也是白的。他的那柄匕首,刀柄和刀鞘都是象牙雕成,花纹不知是什么图腾,颜色,却也是象牙白的。
有人曾对他说过,你做这行的,一身白不是很容易弄脏?好麻烦的。越南仔平常一张酷脸,这个时候却会扯起一边嘴角,道,这样才好看。他笑起来,比不笑更难看。
何子文见到他的时候,他刚刚笑过,脸上还带着一丝笑纹,像那些鬼怪面具上的褶皱,明明是在笑,却让人觉得丑陋无比。
何子文经手雷振轩的很多事,唯独越南仔,从来都是雷振轩亲自联系。关于这个人的身份、背景,甚至他负责的事情,何子文所知都极有限。他只知道,雷家老二当初就是死在他手里,雷振轩大多数见不得人的勾当,也都经他的手处理。这是一个生活在黑夜里的人,一切光明都与他绝缘。他是雷振轩的影子,就像他的另一面,人们看不见,却会因他的存在而感到恐惧。
“阿文,是你在外面吗?”雷振轩从虚掩的门缝里见到外面的人影,喊道。
“是我。”何子文整了整衣领,推门进去。
“你终于回来了。”雷振轩从座上起来,走上去握着他肩膀,上下反复端详,道,“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派了那么多人去找你,也找不到你的下落。”
何子文在他以前常坐的位子上坐下,道:“连累你担心,实在抱歉。我也是回来才知道,原来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
雷振轩给自己倒了杯酒,也给何子文倒了一杯,递给他,道:“说起这个,我也倒想问问。究竟……这些天,你去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是Aidan的人把我带走的。”何子文抿了一口威士忌,琥珀色的酒色在杯底浅浅铺了一层,映得他握杯的双手也有淡淡的金晕,他缓缓说道,“他们的人闯进别墅我才知道,原来我隔篱房间竟还有一个人。”
雷振轩不接话,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悠闲地给自己添了块冰,问何子文要不要,却被他拒绝了。
何子文知道别墅的那几个马仔已经给后来赶到的方俊铭收拾干净,死人根本不会戳穿他的谎言,但雷振轩的眼神神秘莫测,始终是不能让人掉以轻心。何子文只看了雷振轩一眼,便仍去看手中的那杯酒,道:“我只看到他一眼,就给他的马仔打晕了。再醒来,已经是在去泰国的船上。”
雷振轩脸上只是微笑,道:“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方俊铭的人把你带到香港去了呢。”
何子文笑笑,雷振轩话中有话,他反而不担心了。再怎么说,这都比沉默不语来得好。何子文在台湾的这几年,渐渐也摸清楚了雷振轩的脾气。他口气越是酸,就越是没事,要是他沉默不语,那才真的要出大事。
于是何子文也调侃道:“如果是香港,赶回来怎么会需要这么久?”
“是啊,要是香港,恐怕你就不会回来了。”雷振轩道。
“这么没有信心?”何子文含笑看着他道。
雷振轩晃了晃酒杯,瞥了眼杯中的酒液,只道:“呵,就算是泰国,恐怕也比澳门有趣得多?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嗯……乐不思蜀,对不对?这次在那边,我们可是折了不少兄弟。听说几次都差点找到你,不过Aidan手下的人太狡猾,狡兔三窟,兄弟们找到最后还是断了线索,无功而返。”
何子文知道阿忠做的戏起了效果。早在从雷振轩手下逃脱之初,他便联络阿忠在泰国故布疑阵,令雷振轩以为Aidan未死,别墅的死伤也都是Aidan派人造成。目的就是给自己一个借口,可以顺理成章回到雷振轩的身边。在何子文看来,只要他与方俊铭的立场一日不变,他与雷振轩的同盟就一日不会散。这场游戏既然是由他开始,自然也应当由他来结束。
何子文于是继续故作轻松道:“主场同客场始终有分别,踢波都分上下场,你不是连这些都输不起吧?”
“输?我输什么?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回到这里?”雷振轩笑,“你说过的话,我可是都记得清楚。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只要这个人一日不除,你就会一直在我身边。有这条理由,还不足够么?”
何子文扬杯,笑道:“当然足够。足够为此干一杯了。”
雷振轩很赏脸地一饮而尽,他拿手指摩挲着玻璃杯口,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忽然敛去了笑容,道:“Aidan一定在你面前说了很多关于我的事。”
何子文轻描淡写道:“你觉得,那些会与我有什么关系?”
雷振轩哈哈大笑,道:“好!那么,我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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