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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炊烟起 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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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也不怪他,她自己也知道这副戴了面具似地尊容有点对不起观众。‘咔嚓’咬了口金黄翠绿的香瓜,嗯,真甜!边吃边道:"没事,摔了一跤。"
陶奎松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不会破相吧?"
小米怒目而视:"你说呢,你不是大夫吗!"
"应该不会吧,看样子伤的不深。"陶奎松是个菜鸟大夫。
"当然不会,过夏就好了。"小米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边陶三叔还在讲电话:"……二十七啊,比小松小二岁,年龄到合适,小松属鼠,二十七……子丑寅……咦!属虎,猫科啊,那哪儿成……"
‘咳咳咳――’小米一口香瓜呛住,一阵急咳。这三叔,可真是……
小米三下五除二吃完一个香瓜,三叔的电话粥煲的正热乎,估计是对方打过来的,不用他花电话费。
陶奎松有他爸在一边讲电话干扰,不得与小米说话。把小米拉到西屋坐下,小米顺手带了个香瓜过来,继续吃。
陶奎松坐下扭捏了半天,看小米仍然吃着香瓜,一点没好奇他想干什么的意思。
其实小米从小到大看他那‘秀才’样儿早习惯了,没功夫同他一起拿腔作势。
陶奎松终于憋不住了,一狠心,道:"小米,你有、有对象了么?"
就、就这事,他有啥难为情的!
小米想也未想:"有啊。"
"啊!"很失望。
"吹了。"往事不堪回首。
"哦。"松了口气。
"你什么意思?想给我介绍一个?"小米停下吃瓜,终于觉得不对了。
"等我脸上的伤好了再说吧。"否则,介绍两个黄一双。‘咔嚓咔嚓‘继续吃瓜。
"不,不是,不是……那个,小米,你觉得我这个人咋样?"
"挺好啊。"小米没留意,顺口说道。
陶奎松双眼一亮。
"就是胆儿太小。"这倒是事实,从小就没小米胆大。
虽然是事实,还是有点受打击。
小米忽然回过味儿来,停下了吃瓜的动作,抬头不确定地看着陶奎松。
"你啥意思?毛遂?"
陶奎松给她盯得脸上发热,说话更不利索:
"就、就是、就是你觉得咱、咱俩合适不?"
小米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是认真的后继续吃瓜,抽空道:
"我爸不会同意的,三叔也不会同意的。"
这是实话,陶老爸看不上陶奎松原因很明显,他爸不同意陶奎松就不明白了,忍不住问道:"为啥我爸不同意?"
小米停止吃瓜:"我属龙,大蛇,你属鼠,耗子也,三叔还不怕你被我给吃喽。"
陶奎松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爸就那样,有点迷信,只要我愿意就成,你的意思呢?"
小米想了想,尽量委婉,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我听我爸的。"
看陶奎松掩饰不住的失望又不忍心,安慰他道:
"音乐老师挺好,真的,我知道的几个音乐老师都长得挺漂亮,真的,工作稳定又……"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陶奎松沮丧地说。
呃……这是从何说起,陶奎松除了‘婉约‘一点,工作、长相、人品都不错,小米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倒是真的。可看样子现在也不是谦虚的时候。
"要是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就好了。"
他还真了解自己,小米彻底无语。
狐狸精
第二天小米吃了早饭没出去。屋里屋外都收拾利索了,猪也早喂过了,粪都清过了,还在屋里屋外屋前屋后地磨叽。
她爹陶大勇就奇怪了,这小米今儿个怎么一个劲儿晃来晃去的,不时的还探头探脑的向窗外张望,这是怎么个意思啊?
问她又说没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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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钟,隔壁陶奎松家终于有动静了。
小米马上趴窗台上睁大了眼往外瞧。
只见陶奎松她姐陶静推着自行车在前面先进了院,后面还有一辆车,在往后……小米很努力的瞧着……没了!
不、不会吧!再转头只看到一个很壮实的背影,难道,那就是陶奎松的相亲对象――一个音乐老师?怎么像体育老师啊!不,小米见过的体育老师还真没这样的,都很有型。
小米满肚子的疑问又不好过去看看,小猫挠心似地在窗台上趴着。
然后,然后,小米的眼睛越睁越大,只见陶奎松那相亲对象居然进了她家的大门,眼看进屋了,小米回神忙一骨碌下地迎了出去:"那个,你找谁啊?"胖女子瞅着小米半天没出声,小米给看的一头雾水,没等她再开口,胖姑娘笑了起来:"真认不出来我了?"声音神态有点熟悉,小米再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她一遍,眉眼有点也有点眼熟,实在是想不起来,干脆不费那个劲了,有点不好意思 的道:"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孙丹妮,我是孙丹妮啊!""什么!"小米仔细有看了她一遍,别说,那个眉毛那个眼儿那个鼻子那个嘴儿还真是孙丹妮的,可这身材……忍不住兴奋地问道:"小丹,不,大丹,你现在怎么胖成这样了,对了, 你家不是搬走了吗?"想当初她可是小米他们班上个子最高身材最好穿的最漂亮最时髦的小姑娘了。
孙丹妮有点不好意思:"念了师范后可能是学校的伙食太好了,也可能是没有升学压力了,反正,就胖了,哦,我师范毕业后又搬回来了,我爸妈在市内住的不习惯,在镇上买了房子,又回来了。"这孙丹妮是小米的小学同学,念初中后全家搬市内住去了,从此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十多年未见都是一肚子地疑问,两人进屋叽喳了半天小米才想到了她刚才一直闹心的事儿:"你这是到陶奎松家相亲?"孙丹妮给她问得有点不好意思,难得一见的扭捏了一下才道:"一半一半吧,我听陶静姐说了你回来养猪地事,早就想过来看看你了。不然,我哪有那么大的脸一个人跑了来相亲,再说陶奎松我也见过,不过是顺道见见她爸。"小米恍然,她这话得反着听,还是原来那口是心非的德行。
"那你觉着陶奎松怎么样啊?"这是她最关心的。
"还行吧。"孙丹妮有点不自然的说。
小米察言观色觉得有门儿。
孙丹妮人还是不错的,她妈身体不好,她又是独生女,自小就很能干,工作也不错,人虽然胖些,却很白净,浓眉大眼的透着爽朗热情,性格很是泼辣。
记得小学时两人一个班,她还是班长,班上几个淘气无赖的小男生没事常常爱讨女生的厌,孙丹妮有时候看不下去了,楸过一个论拳头就是一顿猛捶,吓得那些个小男生见了她就跟耗子见了猫似地。
这样的性格看来跟陶奎松还是挺合适,想到陶奎松昨天刚跟自己表白,小米心里没底,但是首要的是得先让孙丹妮对陶奎松有好感坚定信心,凭孙丹妮的狠劲不信收服不了陶奎松那小少爷。
主意一定,小米把个陶奎松跨地天上有地上无,陶奎松若是听见了估计得感动的痛哭流涕――没想到我在小米心里竟是如此的高大。
送走了孙丹妮,互留了联系电话,小米觉得心里踏实多了,自己也算尽了点绵薄之力,但愿两人能有个好的结果,陶奎松也算终身有靠了。
提早吃了口中午饭,背上竹筐打算去挖野菜,现在山野菜比青菜贵多了,尤其是她们镇上的野菜,更是出了名的绿色无污染。
前天有个小贩来收购,小米一算计,比割青草合算多了,于是挖菜为主割草为辅,两手都要抓两手争取都要硬。
由于这里的野菜供不应求,附近的野菜已经很难找了,小米就爬到稍远一点儿的山上挖。
挖着挖着一个没留神就挖到山那头去了,不知不觉挖到了山脚下,还别说,这边因为靠近公路远离村子野菜还真多,小米弄了满满的一竹筐,看实在是装不下了,才罢手。
一转身,被旁边一大丛开的正艳的天蓝色桔梗吸引住了,采了一把摘掉口罩嗅了嗅,几不可闻的清香就着林间的清爽分外宜人。
瞧见路边有块很大的极平整的岩石,就坐了上去,摘下头上的草帽,把桔梗花编成花环套在冒顶山,左右瞧着自我欣赏。
不经意见透过路边杨树的空隙见斜对面山脚公路拐弯的地方驰来两辆轿车。
小米眼尖,一眼瞧见那熟悉的车牌号吓一跳,忙把口罩捂上又扣上帽子,刚拾掇完,两辆车一前一后从她面前过去了,小米松了口气。那驶在后面的车忽然停了下来,副驾驶的车位置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一个长发漂亮的女子探出头来问道:"大婶,这是通往药王山的路吗?"大、大婶,小米左右看了看确定是问自己了,心想自己的身材就那么显老么?
其实还真不能怪人家,她那打扮,早八百年前她爸那个时代的深蓝色劳动服,线手套布鞋,大草帽上还戴了一把‘塑料花’,怎么看怎么一恶俗的老太太,还有点老来俏。哪像个姑娘家,这还是人家有求于人留了余地,不然该叫她‘大妈’了。
小米不知自己这德行,心里不高兴,懒得与她说话,只点了点头。女子道了声谢谢缩回头,车子又开走了。开出去不到百十来米又停住了,从驾驶座上下来个人,向小米走来。
小米一看忙低头。不是别人,正是她前上司霍岩。
小米心道他怎么下车了,自己这副鬼样子,别给认出来才好!低头缩脖假装没看见。
霍岩大步来到小米面前,微微弯了腰,低头不太确定地问:"请问,您贵姓?"小米心里紧张,一心怕被认出来,急于与自己撇清关系,一着急冲口而出:"免贵我不姓陶。"说完气得直想把舌头咬下来。
把个霍岩乐得直拍小米的肩头:"你可真是个宝!"跟说他家小狗似地。
小米又羞又气,口气恶劣:"有啥好笑的。"霍岩也不在意,笑够了才道:"打扮成这样做什么?""挖野菜。""那也用不着捂这么严实吧,多热。""怕晒黑。""哦――"霍岩看了看浓荫匝地的树林,蹲下仔细审视小米。
小米给他盯的不自在,向远处他的车子瞄了一眼,见刚才问路的女子正探头向这边张望,提醒他:"你还不走么,你女朋友都着急了。"霍岩仍盯着她瞧,不在意的道:"不急,她不是我女朋友。"忽然趁小米没注意,迅速伸手扯下小米的口罩,把小米吓了一跳,也忘了脸上的伤,怒目而视:"你干吗?""你的脸怎么了?"不理小米的怒气,径直问道。
"跌了一跤,摔的。"小米给他看的浑身不对劲儿。
"怎么这么不小心。"霍岩攥紧了拳头没让手摸上小米的脸。
小米给他近距离地研究自己地这张脸实在难受,看那么仔细做啥?
向后仰了仰头,皱眉郁闷的道:"别看了,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像狐狸精,过夏就好了。""狐狸精?"霍岩给她弄愣,跟狐狸精有什么关系?
小米现在脸上的痂大部分都掉了,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额头和鼻梁上又连成一片,前几天看动画片‘天书奇谭’,一看里面小狐狸精那张白额鼻的红脸蛋,跟自己咋这么像啊!
霍岩听她一说,衬着小米的瓜子脸尖下巴,别说,不说话还真有点狐狸精的味道,失笑,亏她有这等想象力!
"你总这么捂着,皮肤晒不到阳光,那白的地方过了夏也不容易变回去了,以后还是别戴口罩了。"霍岩中肯的建议。
小米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两人正说话,刚才问路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下车走了过来,"大哥打电话了,我们什么时候走啊?"小米抬头看去,把女子吓了一跳,指着小米尖叫:"狐,狐狸精!"还真是英雌所见略同!
霍岩听了控制不住又笑了起来。
小米知他笑什么,那女子有点不明所以,刚才明明一老大娘,一转眼变成了年轻漂亮的女子,这荒郊野外的,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听她一说,小米暗自摇头,中了聊斋的毒了,没救了。
这回霍岩没笑,起身对小米道:"明天上午我去你家,在家等我。"不等小米回话,说了声‘走吧’,起身看了那女子一眼,一前一后上车走了。
一头雾水的小米也提前收摊回家了,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霍岩明天到她家做啥。
还真是,领导的心事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这回口罩也不戴了,一进院就见她姐陶明月正在晾刚洗完的褥单,问道:"不是上星期刚洗过么?"她姐没好气的道:"还好意思说,弄了大片的墨水渍也不晓得马上洗!"小米吐舌,昨晚看资料睡着了,钢笔尖扎进褥子阴了一大片墨渍,打算早上起来再洗,结果一早起来摸索着一划拉就叠起来干活去了,早忘脑后去了。
陶明月抖了抖褥单上的褶子,对小米道:"还不进屋吃饭,傻站着干啥!"小米边吃着饭边问:"爸和陶陶呢?"陶明月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柔笑容:"你姐夫骑摩托带他们去镇上赶集去了!
"咦!小米诧异。
陶明月解释:"你姐夫最近一直在家帮着干地里活儿,还有他妈家的,要不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整天往这跑。"小米试探着问:"姐夫他提到过我么?"陶明月笑:"放心吧,你姐夫后悔了,决心以后好好过日子。"小米心道这人还真是欠揍!
陶明月迟疑了一下,又道:"不过,他妈可恨坏你了,以后看见她躲着点儿,老人家,咱们惹不起。"小米明白,老太太浑身上下哪儿都金贵,就那性子,见着了绝对得绕着点走。
姐俩正说着话,陶老爸拎着一大代东西回来了,小米一看有鱼有肉还有熟食和小菜,一一放进冰箱,不用问,一定是她姐夫孝敬的,陶陶同学则抱着一大袋零食回家消费去了。
小米夹了两筷子小菜继续吃她那不中不晚的下午饭。忽然想起霍岩要来的事儿,同她姐说了,该来的是销售人员或技术人员,他一个大领导哪有功夫走访像她这样的小客户,来能有啥事?
小米的姐姐是个过来人,心里一合计有了点眉目,不过不敢肯定,听小米的意思是个大领导,上次来时她又没看见。而如今小米又是一个养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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