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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之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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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实谋洹�
他鬼使神差的问出那个禁忌的问题。
“诺宁，你今年多大了？”
这不仅仅关乎着诺宁的生死，也关乎着整个政局的变动。夜行是否换部长，什么时候换，换得人是谁，三个问题就能让整个人界震一震。夜行会长的年龄永远都是秘密，大家都默认了不去碰触这个底线，除非夜行会长自己愿意说。
有人说年龄可以从脸上看起来，对，这没错。差距不会很大，误差在一二十年左右。一二十年对现下人类一千岁的寿命来说很短，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国家体制改革足够多了。
“如若说我也不记得了呢？”
诺宁勾起惨淡的笑容，他不记得了。他时常欺骗自己能活到四百岁然后退休，在海边建一栋小房子，和喜欢的人去渡过二人世界。但夜行会长的诅咒是活不到三百五十岁，从开国以来，就没有夜行会长能活过三百五，大多在三百三就死在战场上。
他看起来很年轻，事实上也很年轻，三百五十岁之前都是青少年时期。维希的简历上写是二百八十岁。他也自我催眠自己才二百八，还能再活多五六十年，学生什么的可以过十年再收。一旦惨痛的事实被拉出来，他不得不面对血淋林的心痛。
诺宁平复好心情，微笑道：“我今年二百九十一了吧。”
他的答案让西蒙宽慰了些许，这样算起来诺宁执政的时间还有四十年，足够娶妻生子，为下一做准备。而亚戴尔托着腮，也只是无所谓的笑笑。
他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扫视一圈四周，转而问道：“为何我今天没有看见日行副会长圣伯纳？”
“他还没有到。”西蒙对这个问题也纳闷，今天早上他在门口等了半天，盼望着总能等来一个，但两人都没有出现。他推测道：“他怕是也受袭了。”
魔族的爪牙真是无处不在，他和圣伯纳分两路走，居然都能一击而中的被找到。他是走官道，明摆着当箭靶子让人攻击，而圣伯纳走小道，才是真正来督军的。
看来那边不容乐观啊。
现在不能等圣伯纳了。他问道：“西蒙统领，请你简述一下现在的情况。”
西蒙听闻向副手格拉迪斯点点头，格拉迪斯立刻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地图和几支不同色笔，把平铺在桌上，笔递给西蒙。西蒙先是拿着黑色的笔画了一个小圈，再用红色的笔画了几个小圈。
“这里是我们现在所在。”西蒙指着黑色的圈，手指再移动到红色的圈。“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是三天前晚上魔族攻下的地方。”
他顺着西蒙的所指看向地图，红色的小圈都是魔族占领的范围。占领的地方很奇怪，都是上古森林旁边的小县城。这种战略位置不是很重要的城镇，魔王占用来干嘛。
西蒙苦笑：“我打了几百年的魔族，也没见过这个阵型。”
他凝视地图许久，也没看出猫腻。他拿起笔就想继续的画圈圈，亚戴尔却握住了他执笔的手，温和的问道：“会长，你不是又想画圈圈吧？”
啊咧被戳穿了。他心情一不好就想画圈圈。
亚戴尔握着他，轻轻的推动他的手在纸上画画。刚开始他并不理解亚戴尔在画什么，但寥寥几笔过后，一种传说中的生物形成了。
那天他和苏曾经排排坐，抬头仰望漫天的烟火。
是龙。
用弧线连接几个红圈的地方，以红圈为张开的巨大龙口，以最先被攻打下来位于驻扎所正对面的城镇为咽喉，而半弧形的上古森林则是龙口所馅的秋碧明珠。
亚戴尔嬉笑的问：“会长，我画的可爱吗？”
他想了半天，憋来一句：“你画的惊蛇走虺啊。”
“会长谬赞啦。”亚戴尔得到了称赞，心里乐开了花。他指着地图给众人解释：“这个地方叫龙衔珠玉之地，原本是一块风水宝地，在树中建造墓穴能吸收天地精华，阻挡外来盗墓者。但后方的几条山脉是在魔界，象征着这是一条魔龙，魔龙入世必有大患。所以没人会选择埋骨此地。但我不知道魔族在这里想干什么。”
亚戴尔这么一解释，大家豁然开朗。地图上的点还真有几分这么韵味。格拉迪斯忍不住插口道：“独立行者大人真是博古通今，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一旁的他听到心里发笑。亚戴尔哪是什么博古通今，出生就是个盗墓贼，天上地下的墓穴哪里没有走过，靠着发死人财迅速累积财富。后来被夜行盯上了，又改头换面去做逍遥自在的杀手，最后栽在他的手里。
亚戴尔自己还是蛮高兴，被人夸赞了老本行，即使不光彩。
“这里还少一笔。”他拿起手中的笔，在左边的缺口处再画上一个点，正中一个小城镇。“如果是按照龙口张开走势，他们下一步会兜个大圈，在我们左边的地方发起进攻。让我们全部退缩到森林以南。”
“好。”西蒙立刻点头，“我现在就派更多的兵力过去镇守。”
西蒙想冲出去呼叫卫兵，但他却轻叹了一声，拦住了西蒙：“西蒙统领，离上次进攻发起多久了？”
西蒙精确的回答：“一天半。”
“太晚了。”他摇摇头，“魔族喜欢打夜战，经过一天的休整士气恢复。现在是日落黄昏，估计他们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门外有士兵火速来报。
“报告大人，左翼城镇温孚一小时前遭到魔族的猛烈进攻，现已失守。各分队已经退回森林防线以南。”
“我知道了。”西蒙挥退士兵，脸色比方才差了些许。他痛心疾首的说：“我还是慢了一步，最后一个地点被占领了。”
“也不算很迟，知道了魔族的大概意图。”诺宁安慰道，“西蒙统领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左翼一趟，整合兵力。明天下午回。”
“我就不随行了。我留在此地勘察魔族的动态，同时发信给皇城询问这里的蹊跷。”
“可以。”
两人皆是快言快语，几句话就决定了双方的分工。西蒙去左翼视察军队，他留在此地查找有关线索。不做客套，双方便分开行动。
亚戴尔和他走出了军营，按照原来的小道回到了集合地点。
天色渐黑，找个民宿去采访顺便蹭个饭再回酒店。他安排好路线，接着吩咐亚戴尔：“让梅菲去找这里的一切资料，向凡赛尔汇报圣伯纳的情况，然后明天下午同一时间来这里见面。”
“好。”亚戴尔点头，“会长大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似乎是忘了什么，他绞尽脑汁的想了想，说：“把你的老行当准备好，指不定魔族真是想去森林里面挖古墓。”
亚戴尔星星眼的再问：“还有呢？”
“没了。”
他摊手表示空白。这是亚戴尔从包里拿出一大答手写资料，放到他手心上。他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用他自己的字体写着这里的民俗资料。
“我的小苹果。”亚戴尔走前一步对躇眉的他微笑：“回去好好休息，我下午没事干的时候已经帮你准备好记者资料啦。”
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他的心头。
第二十六章 策划采访
局势又开始僵持。自从昨夜的袭击后，魔族就没有更大的动作。一大清早时候西蒙居然收到了魔族的暂时停战书，说双方都需要时间冷静。
冷静个毛线啊。魔族分明是在拖延时间。打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涂炭生灵。只能不打。他面上也点头说同意休战，现在就淡定的坐在西蒙为他准备的房间里，等着亚戴尔的情报。
下午一时，亚戴尔推门而入。
“会长大人。您要的资料来啦。”
亚戴尔推开门，拿着一答纸直径走到他面前，放在他的桌上。纸页最小面的印章是来自梅菲的私人刻印。
资料厚而多，他拿起来随意翻了两页，纸的边缘有些翻卷，页面有红黑两色笔所划过的痕迹，他便慢慢放下来，对着亚戴尔问道：“你已经看过了？”
“今天早上就已经到了。”
亚戴尔的意思不言而喻，诺宁交代的任务他总是完美的执行，执行的比预期还要好。他早已帮诺宁划好了重点。
“有什么发现？”
“会长，我记得你没有心脏病的记录？”
亚戴尔突然发问，他把手伸到了诺宁的胸口，想要伸手蹭一蹭，诺宁看穿了他的意图，直接打开他的手，说道：“你说吧，我的心脏承受能力很强。”
亚戴尔见偷腥没有成功，怏怏的把手抽回来，认真的答：“这是一种古老的法阵。首先一定要位于龙口地带，第二那地方一定要极旱或极涝，物极必反才能引发制造出最大的魔法球。在龙衔珠玉的龙口正中建立一个法阵，利用上古森林是人类地域的雨极，相反制造出一个巨大的嗜血火系魔法球。”
亚戴尔边说边拿出地图，诺宁可以更清楚的看见他的意思。“火球通过法阵被弹出，我们这里会受到致命一击。而后火球以降落地点为跳板，从我们这跳到雅利安城，再从雅利安一只走上去，沿途砸向无数个城市，最后到达二都麦尼。”
诺宁的脸色越发越深沉，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说；“我觉得我的心脏有点塞。”
“我一听到这个消息也这么觉得，不过走过来的时候揉两下就好了。”亚戴尔笑着把手又伸向他的胸口，“要不我帮你揉揉？免费的哟。”
“谈正事。”诺宁默默的把那只咸猪手挪开，正色说：“皇城那边怎么说。”
“皇城那边的语气是这个样子的。”亚戴尔夸张而深情的看着他，左手上扬念白：“这么重要的事情，诺宁你一定要不负众望的成功解决啊。我们未来的希望就交给你啦，啊，我的爱人。”
无视亚戴尔的最后一句，他能猜想出当时的画面。元老院看到这条讯息时肯定吓得连鼻息都停止了，凡赛尔可能一语不发的想对策。魔族不声不息弄起来的东西太吓人，一旦实施人族有五分之一的人提前回老家结婚。他会当场挂掉，或者事后被追责挂掉。
“我们有三点优势。”亚戴尔宽慰他，“第一，这个火球只能走直线，砸不到皇城。第二，这个火球威力会越来越小，到二都时只能砸一半。第三，我们事先知道了它的存在，可以提前派人去破坏。”
“说得对。”
他也这么安慰自己，但种种劣势充斥他的脑海：“法阵位于正中，但整个森林北方的外围都已经被占领。想要破坏阵法，一者从两边向正中围攻，循序渐进下来可能要花上一个星期。二者从森林直线传过去，五十米高的参天大树，进去了里面被不知名的生物吃了都不知道。”
然而最重要的一点，他连那个法阵的具体地点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可是夜行的会长，查东西这种事情他责无旁贷。
但怎么才能派人过去刺探情报。两边都被围的死一死。
“我的爱人。”亚戴尔又含情脉脉的蹭了上来，把手伸向他的脸颊。“为何你的眉头紧锁，面色苍白？来吧，请让我这双爱人之手为你抹去一切的烦恼与忧愁。我见过仙女在微笑，你的微笑比仙女更为美好，我听说过仙女在唱歌，你的歌声比仙女更加纯粹。”
这次他没有抗拒，亚戴尔的手并不暖，很冰凉，在碰触的一瞬间他起了一丝酥麻之感。亚戴尔的手在他脸上蹭了好久，最后酥麻之意传遍全身，他才冷声开口：“摸够了没有，你有话就直说。”
亚戴尔恋恋不舍的把手收回去，心想下次一定要多蹭两蹭。亚戴尔指着地图的一端，说：“我今天早上闲着没事去逛了逛，心想以前这里是人族的地盘，应该会有达官贵人在这里建个坟墓。我运气不错，在森林底下发现一条墓道，墓道长而直，里面居然有设置传送点。我还没找到出口在哪，估计可以直通对面的城镇。”
“你想去混入主城，偷去地图？”他反驳了亚戴尔决议。“不行，太危险了。成功率不到千分之一。”
“会长，你没有别的选择。”
哈，这句话说的他心里真不是滋味。但这就是事实。
“我等你消息。”
维希在房里坐着发呆。他想到一个计划，作为亚戴尔失败后的计划。这个计划的风险太大，要死怕是死一打，还死得都是他的同僚。
“团副，不开心吗？”马特端着一杯茶和雅卡走了过来，“你都呆萌了一个下午了，是有不开心的事情吗，说出来我和雅卡可以帮你解决，妥妥的没问题。”
雅卡面瘫的点点头：“是啊，马特有点蠢。但加上我的智商就够了。”
马特立刻炸毛：“你够！”
雅卡继续挑衅：“本来是就是啊。”
马特恼羞成怒：“信不信我分分钟揍飞你！”
他看着关系微妙的两人笑出了声。马特和雅卡怒瞪几秒，消了气安静下来。马特扬起笑脸，说道：“团副到底在想什么呢，让我们听一听呗。”
说出来分分钟的心脏病，他默默的吐槽，脸上却越显忧愁之色：“如果能得到一个去敌方阵营采访的机会，却可能因此丧命，你们觉得值吗？”
“团副你还在想那个问题啊。”马特憋了瘪嘴，一副苦恼的样子，但回答的语气无比坚定：“当然值得，有什么比深入敌营更值得的事情。”
“我想和团长趁着这段休战的时间向敌方提出去敌营参观的申请，如果通过了，你们会愿意去采访吗？”
“为什么不愿意？”
“他们可能会留下我们当人质，拿我们威胁政府得到相应的利益，如果政府不答应，我们可能会被撕票。”
马特突感一阵寒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慢吞吞的才回答：“撕票听来有点疼。”
他叹气：“那就是了。”
“但是为天下苍生牺牲，不觉得很划算吗？”马特一扫刚刚想象的阴霾，无比阳光的笑了起来，笑容中自带天使的光环，让他感到很舒服。马特一拍雅卡的肩膀，壮志凌云的说道：“并且我相信雅卡会保护我的。”
雅卡坚定的扭头：“我会自己溜走。”
。……
空气一片凝滞。
“好了。”他已知道了想要的答案，下一步就付诸行动吧。“我去找团长肖谈一谈。争取一下机会。”
话音刚落，高大威武的人影推门而入。团长肖踏着庄严威武的步子走了进来，他扫视过开茶会正开心的人群，说道：“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
“哈，那既然团长都听到了，我也不做说明了。”
一个三五粗的高大男人听别人墙角虽然不好，他倒也省了口舌再解释。他直接问道：“团长觉得这么样，你若没有意义，我今晚就起草策划。”
团长肖冷哼一声：“你怕只是做无用功。”
“只是试试而已，万一诺宁会长同意了，魔族也同意了，我们不交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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