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珍宝系列珍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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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
　　“不，不会是他的！”心里翻来覆去的念着，室井瞥了一眼床头的夜光表，现在是凌晨四点五分。
　　犹豫了好半天，他终于还是抓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在漫长得几乎让人发疯的等待音之后，对方总算接了电话：“唔，谁啊”
　　模糊不清的女孩的声音，很明显还处在睡意朦胧中。直到这时，室井才算呼出一口长气！
　　“是我。青岛，我没什么事情，你继续睡吧。”
　　说完这话，也不管那边的反应，室井很快挂断电话。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身上还穿着国中生的制服，虽然那制服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从表面迹象来看，女孩生前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浑身上下，特别是下体部分，伤痕累累，其状之惨，几乎不忍目睹。
　　“死者生前应该受到相当严重的性虐待，确认死亡时间是在夜里十一点半左右。”
　　室井翻着那份法医鉴定报告，他的目光不由得集中在了女孩的面部。女孩的脸已经有点变形了，但是五官依稀可见，那不是室井熟悉的那张脸，但是未曾褪去的那丝稚气却很相似
　　“管理官，女孩的身份查出来了。”一个部下奔了过来，“校服上有标志，刚刚得到校方的确认：女孩名叫相泽奈美，十四岁，XX国中学生。”
　　室井一愣：“确认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那下属奇怪的看看他：“是的，是三年F班的学生——有什么问题么管理官？”
　　“不，没什么问题。”室井摇摇头：“死者生前较为亲密的同学亲友有没有展开调查？”
　　“这里是具体名单。”那下属送过来一份资料：“据了解，相泽奈美在班上要好的同学并不多，不过一般都认为有两个女孩子和她关系密切，一个叫清水百合，另一个是浅野优香，这两个学生的资料已经都在这里了。”
　　“浅野优香？！”室井一把抓过资料翻开一看，果然！照片上，那个孩子正傻乎乎的冲着自己笑。
　　几乎是认命的叹了口气，室井放下手里的资料：“先去学校询问一下吧。”
　　室井坐在教师会客室里，静静的盯着那扇门。没过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女教师走进来，她站在门口，回头往后看了看：“进来吧，浅野君。”女教师的声音很温和：“不用怕，老师会陪着你的。”
　　这句话之后，门外的人犹豫了半天，才迈步走了进来。
　　那是个穿着普通国中女生衣裙的小女孩子，个头不高，那双琥珀色的晶莹的眼睛，在看到屋子里坐着的人的时候，惊讶得张大了！
　　“来，浅野君。”女教师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室井的面前。
　　“浅野优香小姐是么？请坐吧。”室井的声音温和平淡，隐约有一丝亲切的味道在里面。
　　女孩一声不响的坐了下来，像中了邪似的，眼睛只盯着室井看。见她神情古怪，女教师慌忙安慰道：“浅野君，不用害怕的，警察先生是为了相泽的事情来调查情况，如果知道什么，你就告诉这位室井管理官，好么？”
　　为了提醒面前的女孩，室井轻轻咳了一声，他拿过手里的资料：“我们可以开始询问了么？浅野同学？”
　　最后那声“浅野同学”提醒了青岛，她回过神来，慌忙点点头：“好的。”
　　“那么，浅野同学，可不可以谈一下你对相泽奈美的印象？”
　　“哦，我我和相我和小奈是在一个班上，我、我是在进国一的时候认识她的。”
　　青岛结结巴巴的扯着谎话，她拼命搜索这段时间对那个叫相泽奈美的女孩的印象，因为几乎拒绝了浅野优香从前的所有交往，青岛对班上的女孩子其实并不是很熟悉，即便是和优香最要好的相泽和清水，她也只是为了应付场面而不得不与之搭上几句话，至于相泽的为人，青岛根本就谈不上个什么，顶多能说出一个大概的感觉。
　　“幸亏来的是室井先生！真是算我走运。”青岛心里不由得想：“若是换了其他的询问人员，我非得露馅不可了”
　　坐在青岛对面，听着她干干巴巴的讲述，室井明白得很：青岛根本就不熟悉那个女孩子，在代替了优香之后，她根本就没有认真去维持优香从前的关系。
　　“那么说，这几天放学之后，你并没有和相泽奈美在一起？”
　　“是的，因为出院之后，爸爸一直在用车接我回家，所以我没有和她们一起出去玩过。”青岛顿了一下：“而且功课落下太多了，我平时也没有好好听小奈她们说话，对于她最近的活动情况，我不太熟悉。”
　　“我知道了。”室井点点头：“好吧，询问就到这儿为止，浅野同学，如果再要是想起一些什么，请务必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青岛站起身来：“我知道。”
　　望着女孩即将离去的背影，室井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浅野君？”
　　女孩站在，好奇的回头看他：“室井先生？”
　　室井斟酌了半天，终于开口道：“虽然这次事件非常严重，死者是你的同学。”他抬起头看着青岛：“但是警方会全力以赴的，浅野同学，请不要被这件事情影响了日常的生活和学习。”
　　明白室井是担心自己偷偷去查案子，女孩望着他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室井先生的意思，是不相信我？”
　　那副颓然的模样，看在室井眼里，倒让他突然回想起很久之前，那个青年急切切拉住他的胳膊，对他说的那句话：“难道我们再没法相互信任了么？！”
　　想到这儿，室井慌忙辩解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次的案子很危险，你只要保证好你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了。”
　　房间里的气氛开始古怪起来，那女教师的神色很明显变得诧异了，旁边陪着室井参加询问的搜一的干部，也诧异的看着室井！
　　然而，青岛却开始笑起来：“我知道了。室井先生，请放心好了。”
　　走出房间，青岛身边的女教师突然低下头看着她：“浅野君，你怎么知道这位先生姓室井的？你认识他？”
　　“我”青岛瞠目结舌！过了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的说：“我我看到了他胸前的标牌上写着啊对了！上次车祸的时候是这位先生救的我呢！”
　　女教师又看了她一眼，虽然眼里还是怀疑的神情，却没有再问。
　　对班上学生的询问，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第二天下午，室井坐在搜一的办公室里，正在为案情的无法深入而发愁，这个时候手机却响起来了，室井一看，是青岛发来的短信：“如果方便的话，三点半，我在学校对面那家咖啡厅等你。”
　　室井到了那家咖啡店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青岛正坐在窗前的位置上。
　　“这边！室井先生！”她一见室井进来，脸上立即笑起来。
　　室井走过来，坐下：“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青岛瞪大眼睛：“该问这句话的是我才对呀！室井先生早上四点就打电话给我，还没听清楚就挂了，害得我一大早起来傻坐着”
　　被青岛这么一说，室井也有点赧然了：“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事故体质’——”
　　“什么呀，我不是事故体质！”
　　室井笑了笑：“只要你在的地方，保准没好事情发生——逃课？”
　　“没有。下午没课。”青岛笑了笑，说：“班上人心浮躁，大家都吓坏了。”
　　“案子没什么进展。”室井开门见山的说：“死者与父母关系冷淡，好几天不回家也没人管她。在班上似乎也不怎么受欢迎。”
　　“的确，相泽性格很孤僻，几乎没什么朋友。”青岛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本子：“这是优香的日记本，上面也提到过一些相泽的事情。”
　　“哦？！”室井精神一振，他没想到可以从青岛这儿弄到一些想不到的东西。
　　“虽然很不礼貌，不过我大致看了看，发觉优香和相泽做好友，似乎只是在可怜她。”青岛翻了翻日记：“优香说，班上谁也不和她好，看她一个人孤零零怪可怜的，才拉着好友清水和她来往的。还有”
　　“什么？”
　　青岛原本要说下去，抬头一看室井期待的神情，却故意把手里的日记往怀里一缩：“想知道？”
　　“青岛？”室井愣了。
　　“想知道就拿东西来换。”青岛认真的看着室井：“我要看尸检报告。”
　　“青岛”室井皱起眉头。
　　“一样换一样，这很公平。”青岛好像打算耍无赖，她笑嘻嘻的望着室井：“给我看尸检，我就把日记里的东西告诉室井先生。班上老师什么都不说，报纸上讲得也不详细，我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可是你现在又不是警察”这句话，在室井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室井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青岛一定会面色铁青，转身就此走掉！也许再也不会和自己见面也说不准
　　想到这儿，室井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伸手，从提包里拿出资料，递给青岛：“看看就成了，你可不许轻举妄动！”
　　“嗯！”青岛一把拿过资料，翻开仔细看了看：“哦，是SM？上次会社员被杀的时候，专家专门给我们讲过这个。”
　　“手法相当残忍，而且尸体里含有药物，应该是事前灌下去的。”
　　青岛点点头：“挣扎的痕迹很小，看来是犯人在被害者意识不明的时候动手的。”
　　又仔细的把尸检报告看了一遍，青岛将资料还给室井：“现在还没有列出嫌疑犯？”
　　室井摇摇头。
　　“这个女孩子的周围，可能还存在学校之外的社交圈子。”青岛说着，拿出那本日记：“看吧，在这儿”
　　室井拿过日记，那上面的日期是两个月之前，就是优香出车祸的前一天。
　　“明天晚上玲子她们打算去游乐场玩，我也去。可是今天和小奈说，小奈却拒绝了。‘我不想和一群小孩子出去闹’，她说这话的样子很讨厌的！好像她自己是个大人似的！百合和我说，最近小奈手里的钱也多起来了，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且！其实她做这样的事情，早晚也会被人发现的，那些大人”
　　日记不长，优香写的时候似乎也在犹豫，最后还是没有把事情说清楚，但是很明显其中存有重要线索！
　　“似乎是，相泽突然间有了很多来历不明的钱财，优香她很清楚这笔钱的来源，但是她很鄙视这样的行为。”青岛思索了一下，说：“看前面的描述，相泽家里并不富裕，她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呢？”
　　“可能就是优香说的‘那些大人’给她的，”室井思考了一下：“果然这个地方我们还没查到，排除学校和家庭，相泽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社交圈子。”
　　“啊，东京真的没有正常的孩子了”青岛懒懒的伸长手臂，撑了个懒腰：“以为有了钱就有了一切了？真是无知透顶！”
　　看着她那副愤世嫉俗的神情，室井忍不住笑：“说这种话，别人会以为你未老先衰的。”
　　“三十多的人，再想装天真都装不出来了。”青岛说着，话题一转：“这段时间我没怎么和相泽她们说话，看来那帮子丫头对我的态度也冷淡了，嗯，我想慢慢缓和一下，去找那个清水套套话，也许她知道的更多。”
　　“青岛你可别插手！”室井慌了：“我把资料给你看，可不是让你去查案子的！”
　　看室井那个样子，青岛笑起来：“没事的，我”
　　“什么没事？！”室井厉声打断她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案子就在身边，你能忍住不去调查？！”
　　“我只是去问问”
　　“我坦白告诉你青岛，你现在这个样子，最好不要插手此事。”
　　室井这句话一出来，青岛的脸色变了！但是室井不去理会，他似乎打算一口气把话说到底：“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是你不爱听，我也要说。”室井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你现在是个小女孩，你去调查案子，自身的危险性就很大，这些话其实我不说你自己也清楚得很。”
　　青岛咬着牙，脸色发青的盯着室井，胸口一起一伏！
　　看她这样子，室井的心也软下来了。他叹了口气，半天：“算了，我再怎么说，你不想听也是白费。”他说着，从提包里拿出一样东西丢到青岛面前：“把这个放进书包里。”
　　青岛拿过那东西一看，却是个微型定位器！
　　“放在包里，这样，我就可以随时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室井顿了一下：“为了安全起见。”
　　直到这时候，青岛的才算不情不愿的笑起来，她把定位器放进了书包里，拍拍书包：“没问题的！室井先生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哼。”室井含混的应了一声，很明显他不怎么信得过青岛。
　　“真的，其实我也做不了什么。”青岛笑了笑：“浅野夫妇吓坏了，甚至都不准我来上课。”
　　“和他们相处得还融洽么？”
　　“唔，没什么融洽不融洽的。”青岛似乎不怎么乐意谈这方面的事情。
　　看着她那个样子，室井踌躇了半天，依然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不管怎样，青岛，还是乖一点，好么？”
　　这是第一次，室井用这样的语词和青岛说话，话在说出口的时候，室井有一丝后悔，“乖一点”这种话，怎么听都是说给小孩子的。青岛必然无法接受。然而除了这个词，他也找不到别的词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然而让室井诧异的是，青岛却一笑：“知道了，我尽量乖一点。”
　　案子还在调查中，然而成效却不大。死者生前并没有什么朋友，为人也孤僻，几乎没有几个人能说出出事当晚她究竟去了哪里。
　　案发的第五天晚上七点左右，室井正在搜一的办公室里，却突然间接到了一个电话。
　　“青岛么？什么事情？”室井有点诧异，这么晚了，青岛难道还没回家去么？
　　“室井先生！你快点过来！越快越好！”青岛的语气很着急，本来就尖细的嗓音因为急切，显得更加刺耳：“现在我在银座，地址是x町xx号！”
　　“青岛？！怎么了？”室井慌了手脚：“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筒那边，青岛在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喘息之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