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云我毅皆大欢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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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为什么能拽的原因了。那辆车看上去很不起眼，外形跟帕萨特相像，就连象征身份的徽标都跟普桑一模一样。若不是苏云成买车时曾对大众做过很详细的研究，还真不敢相信这个老旧的普通居民小区里会停着这么一辆低调的豪车。看着这辆停在楼前的辉腾，苏云成想起了自己当年勒紧腰带凑钱买酷尚的凄惨往事来，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很难得地生出了仇富思想。算了算了，人家就是开辆钻石车来也跟自己没关系，眼下吃饭就是最大的事情，苏云成自我安慰了一番，掏出钥匙打开楼门，很绅士地把着门扇让张倩茹先行。
　　爬楼梯是个体力活，苏云成本来就饿了，又来回折腾了两次，身上早就没力气了，幸而他走在后面，勉力坚持的样子没有被张倩茹发现。还没爬上5楼，就听到了张大妈和刘大爷的说话声，转上5楼的楼梯口，看到张大妈家的房门大开着，应该是家里来了客人。不会是开着那辆辉腾来的吧？张大妈家里应该没有这么富有的亲戚吧？……苏云成好奇心起，跟在张倩茹身后进了张大妈家。
　　客厅里，张大妈和刘大爷正在竭力留客，张大妈两手抓着客人的手臂，说什么也不放行：“来都来了，水还没喝上一口，怎么能走呢？不行不行，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吃晚饭。”“不了阿姨，我还有公事要办，下次一定。”被张大妈和刘大爷围在中间的年轻人背对房门站在客厅中央，黑色正装将他细腰长腿的完美身材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出来。大概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他缓缓地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张魅惑的脸庞。他的皮肤光洁白皙，五官如雕刻般轮廓分明，剑眉下是一双狭长的凤目，目光流转时眼眸中的光彩如星辰般璀璨夺目。在那人的目光停留的这几秒钟里，苏云成的心跳好像暂时停止了跳动，紧接着急剧地连续跳动起来，伴随着心脏骤然悸动的疼痛，全身的血液猛然加速往头部涌上去，使他出现了轻微的失重感，险些站立不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那人转回头去时目光似乎轻轻闪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忆和思索什么。
　　张大妈仍在絮絮不止地挽留着，后来刘大爷也加入了进来，说什么两家多年交好感情深厚，虽然分居在两地了，但感情一点都没变，我如今还记得你最爱吃你阿姨做的鲜鱼汤，今天不管怎么说都要留下来吃顿饭。那人低头笑了笑，眼光似乎朝这边瞥了一下，没再坚持要走。他把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放到了沙发扶手上，咧嘴笑了一笑，露出了雪白整齐的牙齿：“伯伯阿姨，那我今天就少不得要打扰了。”说罢，有意无意地望了望苏云成和张倩茹。
　　苏云成吸了口气，一手撑着墙，一手□衣兜里按在腰侧，竭力安抚腹中突如其来的剧烈骚动。

　　第　14　章

　　与半年前一夜情的对象、肚子里两个孩子的另一个爹共坐一桌同进晚餐，这对苏云成来讲不仅是不可思议，而且还有些惊悚和恐怖。看到端坐在对面的那个人，苏云成想到的不止是那夜的肆意放纵和无与伦比的激情和快感，还有自己软弱妥协俯身为0逢迎求欢的放荡媚态。如果肚里孩子的出现是苏云成违背誓言的铁证，那么将他压在身下的人的出现则意味着噩梦般回忆的重现，对一个曾在已过世的父亲面前发下毒誓只做纯1的人来说，这无疑于洪水猛兽般可怕。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苏云成一定会坚决抵制住口腹之欲不来张大妈家蹭这顿饭，只可惜，所有的“如果”都只是飘渺虚妄的假设，因此，苏云成不得不坐在餐桌前，迎接这场痛苦漫长的煎熬。与苏云成如坐针毡的状态不同，其他人的表现都很自然：刘大爷为有人能陪他喝酒而兴奋雀跃，张大妈为远客来访和红线即将牵成而宽怀欣慰，张倩茹为能在苏云成身上找到恋爱感觉而羞涩喜悦，而对面的那个人则沉静有礼地扮演着客人的角色，除却目光会不经意地在苏云成身上停留片刻之外，其他言谈举止都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良好的个人修养。
　　不过是一夜情而已，说不定他早就忘记了，打量自己只是出于对陌生人的好奇。再说了，认出来了又怎么样？同性恋并不符合大众的正常伦理观念，苏云成就不信眼前这位衣冠楚楚年轻有为的家族企业未来继承者会冒险当众暴露他异于常人的性取向。或许，他也可能早就认出了自己，说不定现在虽然脸上面不改色可心里却尴尬得要死，生怕事情暴露呢？真有意思，自己又不是女人，不会哭着喊着抓着肇事者负责任的，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了半天后，苏云成得出了一个结论：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总而言之，一切都没问题。自己是来邻居家蹭饭的，目标就是吃好吃饱满足住在肚子里那俩小的的营养需求，然后抹抹嘴走人回家睡觉。他的生活，不会因此而发生任何改变。
　　顺利渡过纠结期后，苏云成的心情稳定了下来，饥饿感跟着复苏，他一边暗暗安抚着腹中的骚动一边扫视着满桌美味佳肴，谋划着待会开席后该先享用哪道菜。红烧狮子头、鲫鱼汤、炸蛎黄、萝卜炖肥肠……张大妈言而有信，许下的诺言全部都兑现了，苏云成兴奋激动得难以自持，盯着饭菜的目光不知不觉间就变得热辣起来。
　　“阿姨的手艺更好了，光是这样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冷不防一道低沉的语声响起，打断了苏云成对饭菜热情洋溢的注视。苏云成猛然抬头，猝不及防地与那人的目光相撞，心脏立刻不争气地抽动起来，引起了自他怀孕以来体验过的最激烈的胎动。苏云成咬着牙，把已到嘴边的低呼声咽下去，左手用力抵在腹侧，脸色顿时就变了。疼倒是其次的，主要是太突然了，根本没有防备，只觉得腹内左侧猛地跳动了起来，牵动着被束腹带禁锢的腹肌，引起一阵疼痛。苏云成又惊又怕，顾不上回话，左手施力熬过了这阵胎动，缓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这一折腾又耗费了许多力气，苏云成恹恹地坐在那里，低着头摆弄筷子，借此掩饰身体的不适。
　　客人的夸赞让张大妈欢欣鼓舞，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说别的我不一定行，但做个饭什么的还是有一手的。小周和小苏都爱喝我熬的鱼汤，自家人夸的不算数，小周是老邻居，小苏是新邻居，他们的评价最公道。对吧？”苏云成“唔”了一声，虚弱地翘了翘嘴角，无力再说好听的，只盼着早点开饭好补充体力。“好了好了。别在那儿王婆卖瓜了。快把我的宝贝拿出来，今晚可得喝个尽兴！”刘大爷打断张大妈的自我褒奖，满面红光地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把酒盅摆到餐桌上。“知道了知道了，就让你高兴高兴吧。”张大妈从酒柜最底层取出一瓶酒来，笑嘻嘻地放到了餐桌上。苏云成得空瞥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暗自庆幸早就找好了不喝酒的说辞。70度的仰韶酒头，刘大爷的心头至爱，口感绵甜清爽甘冽，最妙的是喝多少都不会上头。作为刘大爷的资深酒友，苏云成深知，只要这瓶酒上桌，对酒的两人一般都得趴下。刘大爷好酒，酒量深不可测，他的酒品与人品一般耿直豪爽，不喝则罢喝就定要大醉。自从认识刘大爷后，苏云成的酒量飞速提高，由最初的每次蹭饭必醉到人事不省很快发展为后来的千杯不醉。在苏云成第N次成功地将刘大爷放倒后，刘大爷发出了“后生可畏吾衰矣”的慨叹，自此再也不跟苏云成拼酒了，两人一般只是小酌浅饮。如今，苏云成从刘大爷眼里闪耀着的兴奋光芒中看见到这场宴席的最终结局——一个空了的酒瓶和两个烂醉如泥的人。想到这里，他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人，嘴角幸灾乐祸地翘了起来。
　　那人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双手虚托着酒盅让刘大爷斟满了酒，目光轻轻扫视了一圈，最后定在了苏云成面前的空玻璃杯上，灿烂地笑了起来：“很荣幸能认识苏先生，一起喝杯酒吧。”

　　第　15　章

　　喝酒？笑话！闻到酒味没吐，肚子里那两个已经很给面子了，要是喝了，不定出什么状况。苏云成清清嗓子，坚决地摇头：“不好意思，我身体不舒服。”他又饿又累，脸色自然不好看，加上要拿出一部分力气来对付反常的频繁胎动，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疲惫无力，真像生了病的样子。“不要紧吧，看过医生了没？”坐在身旁的张倩茹转过头来，毫不掩饰地表达关切之情。看着张倩茹如水的眼波，想到将要冷酷地拒绝这个美丽温柔的女孩子，苏云成有些于心不忍，语调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不要紧，小感冒，已经吃过药了。”“是呀是呀，小苏吃了头孢，不敢喝酒。要放在平常，可是无论如何都要喝一杯的。”张大妈盛了碗鱼汤递过去，及时地为苏云成解了围。
　　苏云成感激地朝张大妈笑了笑，接过鱼汤端到嘴边就喝了起来。他现在饿不得，一饿就觉得挠心挠肺地难受，闻着鱼汤的鲜味无法自控，一时间也没多想，直到把鱼汤全喝进肚里之后，才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是多么失礼。什么事儿啊，快三十的人了，馋得跟猫一样，竟然做出了这么幼稚可笑的事情。“我……”苏云成捧着汤碗，脸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阿姨，我也要一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就在苏云成尴尬万分无地自容的时候，对面那人站起身来，从张大妈手里接过汤碗，自己动手盛了满满一大碗鱼汤，一口气喝了个底儿朝天，喝完后抹了抹嘴巴，笑嘻嘻地道：“还是老味道，一点都没变。阿姨，你真是宝刀未老。”张大妈一听，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边笑边在那人背上轻轻拍了一下：“毅轩，阿姨以为你变稳重了呢，原来跟以前一样，油嘴滑舌的就会逗人开心。”周毅轩抿着嘴直笑，目光亮得让苏云成有些胆战心惊。
　　接下来的饭吃得倒是风平浪静，刘大爷跟周毅轩对饮，张大妈带着苏云成和张倩茹喝橙汁。苏云成一直在吃，虽然速度慢但却一点不停，他竭力克制着没有狼吞虎咽，坚持以比较文雅的姿态吃完了这顿饭。喝下最后一口鱼汤后，苏云成满足地叹了口气，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悠闲地观起战来。对面刘大爷和周毅轩正喝到兴头上，刘大爷越喝脸越红越喝眼神越迷茫，嘴里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属于典型的酒后话痨；而周毅轩则是越喝脸越白越喝眼睛越明亮，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听着刘大爷唠叨，属于典型的酒后寡言。苏云成正看得兴致勃勃呢，周毅轩突然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盖住了酒盅，阻止刘大爷给他添酒。“咦，怎么了这是？”刘大爷喝得性起，顿时不高兴了，拉着脸重重地拍开了周毅轩的手，粗声粗气地道：“别遮着。听话哈，继续喝。”“伯伯，我不行了，再喝就高了。……”周毅轩的声音含混不清，尾音拖得有点长，求饶的同时还带了点撒娇的味道。苏云成心神一荡，不由得多看了周毅轩几眼。周毅轩的目光清明但眼神却有点发直，面对着熟悉的长辈，他笑得单纯而又羞涩，憨态可掬，像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苏云成的心跳骤然加速，目光停留在周毅轩身上移都移不开，若不是张倩茹适时递给他一个削好的苹果，他可能真的要走火入魔了。周毅轩有些醉了，但神智还清醒，大概知道再喝下去要失态了，他双手紧紧地捂着酒盅，怎么也不肯让刘大爷添酒。刘大爷火了，挥手猛地一拍桌子，亮着大嗓门吹胡子瞪眼了起来：“不能说不行，尤其是男人。咱的邻居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伯伯的性子？要喝就喝个痛快，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手拿开拿开，小轩呐，咱十几年的邻居了，感情好得要命，你知道伯伯是个什么样的人吧？连小苏都知道，是吧哈小苏……”苏云成正盯着周毅轩看得起劲儿，突然被点了名，连忙点着头附和，一连说了好几个“是”。“所以嘛，不用多说了。来，接着喝！”刘大爷拨开周毅轩的手，精神抖擞地把酒盅倒满，推到了周毅轩面前，敲着桌子催促他喝。周毅轩知道逃不了，叹了口气伸手挠挠头，一幅不胜苦恼的模样：“要喝也行，我得提个要求。”“啥要求，你说，绝对没问题！”刘大爷拍着胸脯打下了包票。周毅轩抬起头来望着苏云成，眼睛亮得如同黑宝石：“苏……那个，小、苏、没喝酒，待会儿得麻烦他开我的车把我送回酒店去。”说罢，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扔到了苏云成面前。
　　“成成成，咱们继续。”不待苏云成找理由推拒，刘大爷已经利落地替他做主应承下来。周毅轩倒也爽快，很生猛地连干几杯，最后索性对瓶吹，乐得刘大爷哈哈直笑：“好样的。没醉，知道要福根儿，将来生个大胖小子。”苏云成浑身一震，左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肚子。周毅轩微笑不语，颇有大将风度地斜倚在餐桌上，笑了半天，才慢腾腾地说道：“这算什么，再喝一瓶也没问题。”这句话点燃了刘大爷的万丈豪情，于是乎，又一瓶仰韶头酒被启开了。晚上9点整，长达3个多小时的晚饭以周毅轩再次对瓶吹而宣告结束。周毅轩坐得四平八稳，仍在抿着嘴微笑。刘大爷却烂醉如泥，瘫倒在餐桌上根本起不了身，嘴里仍不忘嘟嘟囔囔：“好、好样的，两瓶福根，好、好事成双，将来生俩大、大胖小子！……”苏云成坐在旁边，两手捂着肚子，目瞪口呆。

　　第　16　章

　　坐在驾驶座上，苏云成既激动又紧张。激动的是开着辉腾上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紧张的是身旁的副驾驶座上，坐着不知醉到了什么程度的周毅轩。说周毅轩没醉吧，不太可能。除非是酒仙下凡，否则的话，谁也不能在喝了那么多高度白酒后安然无恙。说他醉了吧，又实在不像。离开张大妈家时，他不忘带上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临走前彬彬有礼地朝张大妈挥手道别，下楼时脚步稳健，身手比滴酒未沾的苏云成还敏捷十倍。算了吧，管他醉是没醉，赶快送走才是正道。苏云成吞了口口水，拧动钥匙点火，挂了档就要起步。就在此时，悲催的事情发生了。由于过度激动紧张，苏云成犯了个非常低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