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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鸡三啼-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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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寂静,但只见回悬紫辰阁楼阁四周的一圈鳌山宫灯,与当空的灿烂明星衬托得极是生趣,风引竹摇,飞叶如矢,寒夜更深,哪里见着个人影!?
井天铃愣了一愣,顺着楼上回廊绕向右侧。
两个锦衣卫士,倚廊而立,看见井天铃的人影,各自一振道:“什么人?”
井天铃摆了摆手,二人看见是他,俱都现出恭谨模样,不再吭声。
除了马大人随行的四十名锦衣卫士之外,王爷为示尊重,更拨有他属下亲军“夭卫营”的一百名侍卫,散立紫辰阁内外各处。什么人胆敢轻与冒犯?就算他是个非常身手的人物!
井夭铃可是真够心细,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当下心里盘算着,顺着回廊来到了紫辰阁后侧方——
这一面,一样的不敢疏忽。
除了自己随行的锦衣卫士之外,到处可见王府的亲军,那是什么人,有这个胆子?有这个身手?
井天铃独立长廊,回想着刚才所闻。
凭着他三十年闯荡江湖黑道的历练,他不信自己会听错了?
兹事体大,可不能走露一点风声:
两只手在腰上紧了一紧,井天铃向后收了几步——这种“藏力两膝”的内劲功夫,堪称独步武林,时到今天,还不曾听过江湖上有谁能出其右。
井天铃一经收力两膝,像是一支箭样的,已射身而出,嗖——落身于对面瓦脊,真像是飞天鹞子般的快捷轻飘。
瓦面上早已为冰雪所覆盖,如没有极上轻功,简直不易站立。
自此而看,整个紫辰楼内外俱都在视线之内,却是看不出一些儿夜行者的来去动态。
天风冷冷,吹荡着他一身肥大的长衣。井天铃却依然不肯死心,捞起了长衣下摆扎在腰带上,决计要四下走走,看个究竟。
时间早已是午夜之后。
王府内外,除了几处必要的照明设施之外,俱都已经熄灭。
井天铃身法至为灵巧。此来之前,在天卫营的侍卫的带领之下,假借马大人安全为由,早已把王府上下各处观察一清。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来了,他决计就到郭王妃所下榻的赏心小苑走走,若是就此能查出王妃的来龙去脉,是否即是马都督急于要知道的郭维之女,此事至关重要,非要立刻查一个明白不可。
郭维者,前任之内廷都督是也,因涉嫌勾结五军都督府内谋叛逆之罪,早已身死九泉,此案的侦破,马步云独揽大功,正是由于如此,郭维正法之后,马步云乃自摇身一变,以当日副职身份,填补了郭氏所遗留的都督正缺。
朝中对此案,传说已久,风闻郭维之死,全为马氏有计划的陷害。事实上郭马之不合内讧,也已是尽人皆知,郭维为人正直刚烈,马步云居心诡诈,如此差异,焉能共事?一个站在明处,一个藏在暗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朝变生肘腋,为自己手下所陷害,郭都督之死,真正死不瞑目了!
井天铃在暗中绕了一圈,直切进赏心小苑的西边的落地罩门。
灯光婆娑影里,正有个身着厚棉罩甲的卫士,腰佩长刀。站立在门内。
这种天气,这种时候,执行这样的工作,自然是极苦的事情,只是今夜王爷王妃俱都下榻这里,自是防范森严,丝毫疏忽不得。
井天铃贴墙而立,默察少顷,乃自身上摸出了一枚制钱,抖手打出,“叮!”的一声落于附近树丛。
这个卫士正自倚墙发怔,聆听之下,登时为之一惊,慌不迭纵身而前。
便只是这瞬息的当儿.并天铃已闪身进入。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身院内。
现在,井天铃自侧面打量着赏心小苑的主楼,发觉到阁楼内灯光仍未全熄。
这正是他所盼望,证明着主人尚未歇息。
当下他匆匆取出了一面特制的夜行网帽,连头带脸整个罩定,身上亦多加了根丝绦紧紧系牢。
既是王爷下榻这里,不用说防范一定严谨,设非井天铃自恃极高,焉敢有所造次?
在一丛爬墙葛蔓掩护之下,井天铃施展出极是杰出的轻功造诣——壁虎游墙,一路揉升而上,黑夜里简直全无异象。风吹叶摇,发出甚是自然的一片窸窣之声。
这声音正好掩饰了一切,配合着他谨慎轻灵的身形,应是天衣无缝。
偏偏暗影里就有人放他不过。
这人存心守株待兔,加以心思灵巧,似乎算准了有人要夜探赏心小苑,甚而攀登之处,都猜了出来。
井天铃巨蟒起伏的身子,眼看着已掩向楼窗,黑暗里忽然闪出了个人影叱一声:“打!”
随着这人的出手,一溜银光,直循着井天铃身后袭来,竟是口二指来宽薄刃飞刀。
井天铃弓身欲起的一霎,自不曾料到有人自背后施以暗袭,此时此刻,无论反身招架,或是闪身而开,俱是不及,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出了他为外界所传颂的极特殊功力。
柳叶飞刀正中井天铃背后要害,发出了“铮”的一声脆响,声音竟似击落在山石之上一般,随即反弹而坠。
井天铃以其极杰出的内功金钟罩影之术,躲过了眼前一步杀身之难,却是为此一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此逗留。
当下身子一个倒仰,借助于脚下的一踹,一式“倒剪金波”把身子反纵出三丈五六,直向五丈来高的阁楼下倒窜飞落。
井天铃这一身轻功绝技可真不是“盖”的,即在他一双脚尖方自触落地面的一霎,整个身子已自第二次腾起,施展的是轻功中极为上乘的“晴空飞羽”身法,一连三四个起落,已置身十数丈外。
眼前一片翠茵,四周松柏为障,原是赏心小苑内最称清幽僻静之所。
井天铃匆匆来到,待将由事先早已盘算好的出路进出,偏偏有人放不过他。
“井大人,这是干什么来啦?”
话声一落,来人已猝然现身眼前。
却像井天铃一样,头上扎着一方黑巾,连头带脸,缠了个严丝合缝,仅仅露出一双眼睛,用以窥物,身子那么快速地闪了一闪,已到了井天铃身前。
井天铃霍地为之一呆。
倒不是来人的这般身手令他吃惊,却是对方口里的那一“井大人”吓住了他。
他此来极是谨慎小心,之所以蒙面出没,正是惟恐被人识破了行藏,累及身后的马都督,却不曾料到这番苦心竟自白费,何以一上来即为人看破!?
井天铃不愧是久经黑道的老江湖了。
一惊之后,紧接着他压低了嗓音,冷笑一声道:“什么井大人河大人,一派胡言,看打!”
话声一顿,双手一分,疾若电闪地直向来者蒙面人双肩上拍来。
蒙面人“嘿!”了一声,双臂一挡,取势招架,却不待井天铃抽换之前,双掌乍合,直向对方脸上击落下来。
井天铃哼了一声,身子一个快闪,“唰!”地来到了蒙面人左侧,“呼!”地击出了一掌。
蒙面人骑马蹲裆,硬硬地接住了他的一掌,顿时只觉着一股绝大的劲道,直由对方手上逼迫而来,力道之巨大简直出乎想象,几至难以招架。
以蒙面人之精湛功力,竟自无能承受,足下一个打闪,几乎坐倒在地。
这么一来,他才知道了厉害。
敢情是这个姓井的,果真身负绝学,较之传说更有甚之。
井天铃一式得逞,更不手下留情,脚下一个切步,快速抢身而进,右手抖处,一双手指直向着对方两只眼睛上点挖过来。
蒙面人身势未曾稳住,井天铃杀着又到,却是危险万分,急迫中却听得身侧树丛哗啦一响,跃过来一条快速人影。
妙在此人也是头扎面巾,一身灰白长衣。由于四下落雪,这个颜色较之黑色更具掩饰之功
灰衣人身子一经切进,也同井天铃一般快速,呼地直向着蒙面人身边来到。
井天铃不觉一怔!
灰衣人乃得抢先一步,来到了蒙面人身边,右掌一吐发出了强悍掌力,后者为避其锋,不得不窜身跃开,这么一来可就避开了井天铃的一双手指。
眼前情势,紧迫之极。
并天铃受惑于灰衣人的乍然出现,不觉手下略慢,竟至为蒙面人逃逸一边,不觉大是震怒,却是来人亦不是好相与,冷笑一声,旋身而进,一式“春风送爽”,双掌齐扬,反向着井天铃正面袭来,掌势疾劲,俨然大家之风。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灰衣人掌风再出,井天铃已识得厉害,偏偏他自恃极高,决计要予对方一个厉害。
一惊之下,继之以内力灌注,四只手掌便自接触到了一块儿。
“嘿!”
几乎是异口同声。双方同时吐气开声,估量着确乎是极具实力的一击。
像是一双猝分的燕子,蓦地两个人同时分开。
一式交接,也就足够了。
三个人似乎谁也没有恋战之意,却是别具用心,谁也不希望暴露自己身份,要不然也不会各自蒙面了。
对于井天铃来说,这种心态更是如此。虽说是心里极不甘心,却也不得不顾全大局,即时全身而退。
蒙面人施展身法,一路轻登巧纵,来到自己住处。
灰衣人却先他一步在草堂之前等着他了:“你?”
蒙面人一愣之下,终于解开了心里的谜团。
“你是……裘先生……么?”
那还用说,不是他又会是谁?
“你的胆子也忒大了!”
灰衣人反手揭下了面巾,露出了清癯瘦脸以及下巴上的一绺子山羊胡须。
裘大可。
点上了一盏灯。
却把光焰拨到了最小。
蒙面人揭下了面巾,也现出了本来面目。
孟小月。
他神色微似沮丧,确如裘先生所说,自己今夜大为失算,若非是裘先生即时现身,对自己加以援手,情况之糟,简直难以想象……
苦笑了…下,他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裘大可,点点头表示了自己由衷的谢意:“先生您……您怎会来了广
“我算计着会有这么一手——这个姓井的决计是不甘寂寞的,果然被我料中了……”
裘大可眼光在对方身上一转,微微一哂,接着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轻身涉险,你太大意了!”
孟小月脸色微微一红,顿了一顿,才道:“这个姓井的好大的胆……您看他是为了什么?”
“原因很多……”
裘大可笑得很神秘,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王爷晚宴的时候,已经微有端倪,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先生的意思是……说……”
“他们是垂涎王爷手里的一件东西!”
“这就是了!”
孟小月连连点头,想到酒宴间马步云亲口向王爷所提起的宝物之事。
显然,孟小月甚而裘先生俱都还不知道牵连着郭王妃的这个绝大稳秘。
裘大可一只手拈着下颏上的山羊胡子,冷冷地说:“看来这件东西,并不是如王爷所说藏在东珠楼里,而在赏心小苑……”
孟小月忍不住奇怪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件珍珠长帔!”
“珍珠帔风?”
“对了!”袭大可眼角泛出了几丝皱纹:“传说是当年汉武帝所收藏的一件至宝。传说这件珍珠宝衣可以防止一切邪恶侵害,水火不伤,兵刃不犯,真正是人间一等一的稀世至宝!”
孟小月心中一惊,顿了一顿,暗付道:“这就难怪了,他随即想到了何以那么多的事件,在过去的时日里始终围绕着东珠楼以及眼前的赏心小苑阴魂不散?原来这其中竟自包藏着这样的一个隐秘祸心?姑不论此一传说是真是假,听起来也足以惊心动魄,引人贪婪垂涎的了。
裘大可冷冷一笑说:“这个姓井的果然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他的功力要较你高得多,今后你要特别小心,不可与他正面为敌,我猜想就在这两天,王爷就要荐你过去了,以后你们还将共事一主,上来不合可就难以共处了!”
孟小月微微一笑,点头说:“谢谢先生关照,我知道!”
裘大可笑道:“看来如今这个王府,八方荟萃,正是多事之秋,等着瞧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说罢站起来,转身离开。
孟小月送到门口。裘先生鼻子里微微哼了一声,回过身子说:“眼前王府,可真当得上卧虎藏龙之地,这个井天铃实在说可以称得上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了吧,嘿嘿,还有那隐藏在暗中,至今还没有现身的人,那才叫真正的厉害呢!等着瞧吧,就快要见真章了!”
孟小月心里一动,说:“难道说这里还藏着什么江湖黑道的人物?”“那倒也不是——”裘大可阴沉地说道:“看起来怕是比黑道人物更可怕!更难以猜测!”
说着他摇头一笑,自嘲似地道:“居然连我也没有看出来,这么多年了……太神秘了……太不可思议了!”
孟小月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哦”了一声,眼巴巴地看着他呐呐说道:“先生说的是那个神秘的女人?”
脑子里随即闪出了那一夜,自己为敌两位师兄险遭不测,幸赖一位长发女人的临场解救——此事过于离奇,简直无从想起,眼前裘大可忽然提起,不禁使他猝然记起了这个人来。
裘大可看着他微微一笑:“一点都不错,就是她,依你看,这人又会是谁呢?”
这倒把他问住了。
孟小月一片茫然地摇了一下头,他当然不知道是谁,难道裘先生知道?
“是谁?您知道……”
裘大可笑得更神秘了。
“也许我能猜着……不过现在还言之过早,往后再看看吧,妙!妙……妙极了!”
言下颇有感伤,却是表情冷竣,脸上绝无笑容,向着孟小月点了一下头,倏地转身而去。
早餐之后,马大人一行来到了东珠楼。
朱华奎降阶以迎,马步云欲行大礼,却为朱双手搀住,双方哈哈一笑,竟自把臂亲热寒暄起来。
就朝廷礼仪来说,这是绝无仅有之事,偏偏朱华奎就有这个度量,马步云就有这个胆量。揆诸时势,也算是官场的现形写真吧!
朱华奎说:“昨儿个冷的很,你那屋子里还暖和吧,睡得好么?”
“好极了。”马步云说:“一倒下就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嘿嘿……今天早上,我在那园子里四下走走看看,当真是亭台楼阁,美景无边,哈哈哈!”
大笑三声,接下去说:“人家都说王爷富甲天下,最懂得享受,今天一见可真是不假了!”
“马大人这么说可就太客气了!”朱华奎眯着眼睛微微笑说:“谁不知道马大人在应天府新建的那个行馆,美景无边?比较起来,我这个王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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