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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之世-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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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家伙身上也有,可他做的事,与他散发的韵致完全无关。
不过,这家伙怎么这么眼熟?
只是那一瞬间的失神,余聊立刻把心思收回,重又用刀换了个位置,抵住那人脖子,道:“都给我滚开,让出一条道来。我们安全出去了,就把人给放了。”
那几个守卫面面相觑了一会,回头看了看领头的。领头的神色疑惑,有些犹豫,但还是手一挥,将人让开了一条路。
余聊他们重又冲回雨里边,快步朝前走。
余聊循着记忆,找到了最近的一扇大门。
离门只剩下十来丈的距离,可胸口的疼痛却越来越剧烈,他知道自己再也抑制不住气息的紊乱,便回头对小七说,“你帮我架着他。”说完将人往暗希那儿一推,自个儿却往地上倒去。
暗希大概也没了力气,举剑慢了一分,那缭公子趁机一脚便将人踢出几步开外,暗希没稳住身子,摔在了地上。后面的几个守卫立刻跑上前,替他解了绳子。
“你们是出不了这扇门的。”缭公子说,却摆了个手势,守卫退开几步,没有上前压制想逃跑的两人,却仍是围着。
余聊强撑身子,看那人站在雨里,衣襟被血染红,浑身湿透,揉着手腕。
为什么这人这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突然,大门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铁蹄声,然后门被砸开,进来一队兵马。这些人,一进了大门就整齐地散开,座下的骑兽都是那狮头虎身的鼻托诺,要比那些拉车的凶狠得多。上骑的士兵都是一身铠甲,端的是身姿挺拔,气势非凡,大雨滂沱在铠甲之上,发出哗啦啦的金属之声。进来的只几十人,大门外面却密密麻麻,不知道来了多少。
那群士兵中让出了一条道,一只银背黑毛的巨大独角兽缓缓走上前来,那骑兽背上站着一人,红黑相间的战甲,头盔上连着一副面具,狰狞恐怖。
那身姿,仿佛神只,那面具,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把暗希交给我。”那恶鬼说话了,声音低沉,却破空有力。
余聊回头看暗希,那小年轻挣扎着站起来,脸色不可思议,却透着一股余聊从未见过的激动,那眼眸即使在雨中也神采奕奕。
“你怎么能来这里?”暗希说。
“兄弟有难,我怎能不来?”他说。
围着的士兵立刻兴奋起来,他们似乎都认识暗希。一人大概是副将的样子,说道:“头儿不远千里把我们召来救你,可不能空手回去。”
暗希仍是看着那头领,叫了一声“先辈。”说完,不可遏制地浮起一个笑容。
这是余聊第一次看到暗希笑,看得有些痴了,那唇角儿往上一翘,比想象中的还要瑰丽。
余聊又转头去看那领头的将士,原来这家伙就是小七口中的先辈,看上去混得很好。
缭公子取过扇子,打开,把脸上的雨水一遮,道:“边境军西营最精锐的部队,集结在这里,似乎我不想交人都不行。”
“乖乖退让,让我把人带走,不然可别怪我不念情谊。”那恶鬼说话,一点情面也不给,余聊听着煞是解恨。
“军队擅离职守,该当何罪?私自搜查我越庄,也是重罪!”
“搜查你的越庄,我可不敢,可人就在这里,看谁敢阻拦。”
那缭公子不再说话,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他的神色毫不畏惧,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些人。余聊以为要有一场恶仗,没想到,缭公子对着身后人说了什么,一群守卫便都退后了十丈之外,只剩他一人在那儿站着。
恶鬼从骑兽背上跳下,来到暗希面前,解开披风,把他裹上。暗希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恶鬼便回头看着余聊,也是一愣,然后对着副将吩咐道:“把他也带走。”
“这人你可带不走。”那缭公子站在雨中,头一昂,插入话来。他只是那样站着,说着话,便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而来。这十丈之内,只有他一人,却好像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举手投足,带着王者风范,令人不得不低头。余聊原先是不信的,可见到这缭公子,仍是被震住。他好不容易提起了气,大声吼道:“老子要跟着小七走!”
说完,人瞬间倒下,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庄周梦蝶
余聊又一次来到了那片海上。那海面静静的,什么风浪也没有,连一片小涟漪也不曾泛起。
他等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低头看去,那海面澄清如镜子一般,倒映出他的身躯。
他对着自己的影子招招手,那影子也对着自己招招手,他对着那影子跺跺脚,那影子也对着自己跺跺脚。可是不管他怎么乱动,那海面仍是没有任何起伏变化。
他蹲下身子,看着那片海。他可以在海中看见自己,也看见头顶上飘过的云。风吹动他的衣衫、头发,吹着白云飘走,唯一不动的,还是那海水。
他的耐心快被消磨光了,便对着海面傻笑起来。梦到底是梦,不过是自己内心活动的倒影,自己什么都没想,怎么能从中看出什么来呢?
这时,他突然发现,海面倒影中的自己并没有笑。他顿时感到毛骨悚然,笑容僵在了脸上。倒影中的人脸色渐渐变得恐惧,似乎在害怕着自己。海中的那个人是谁?
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等回过神来时,倒影中的那个人在笑,但只是弯着嘴巴,似笑非笑,憎然恐怖。余聊冒起一层冷汗,即使知道在梦中,心脏仍是快速地突突跳了起来。
那个笑得可怖的倒影,突然又浮起了害怕的神情。
那一刻,他猛地反应过来,他现在正在倒影里面看着自己。自己笑容僵硬的时候,一定是这样的神色。
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蓝天白云之下,映在海面的两端,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是现在所处的身躯是真实的,还是那镜中的人才是真正真实的?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他的心中冒出了一个令自己颤抖不已的想法。
他冷静下来,开始回想记忆里的点点滴滴。
父亲的负债逃离,母亲的含辛茹苦,赵玫的救命之恩,那样鲜活的人物,跃动在记忆之中。可是再往下想,落水那一天,自己为什么在河边?母亲那么辛苦,做了哪些活计?那个逃债的父亲,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他头疼欲裂,完全没有印象。是来了这里之后,记忆发生了变化,还是那些记忆根本就不属于他?
还是说,有人给他编织了一段记忆,一个乌有的身份?目的又是什么?
自己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
我,到底是谁
嗡地一声,余聊感到自己的脑袋猛然间爆裂一般,整个海面咆哮起来,海浪呼啸着要将他吞没。就在此时,彻骨的寒冷腾了上来,四周顿时一片黑暗。
为什么又是那片黑暗,那片无比真实的黑暗?
在这黑暗里,他渐渐冷静了下来。一个问题跃然于心,仿佛不经意间想起。
难道小七,也是这样的?
他曾怀疑暗希的一切过去都是别人创造的,也许自己,也是如此。
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觉得万分难受,那是一种理智上的难受,因为以前所建立的观念都在渐渐崩塌,推论建立于他所知的基础,如果从头都是错的,那之前一切的推论也有可能是错的。他感到了无所适从,无法立足于自身。
在这颓然之中,他猛地想起了一件事,那个缭公子,长得那样熟悉,那张脸,和玉床上的那名童子一模一样,就是那地宫的玉床上,雕刻在他身后的童子。
会不会,这一切不过是个梦?所以他在梦中可以成为创造者,将那玉床后的童子变成缭公子;将世界上所有的定理进行颠覆,却仍然依托着自己的常识。
呵,那可真是令人为难的梦境!
木制的板床顶映入眼中,深褐色的木板,木质有些疏松,还有深深浅浅的裂纹。
余聊木讷地转过头,试着活动了身子。
整个屋子非常简洁,没有多余的装饰品,却在柜台、窗台和不经意的角落里,摆放着几株植物,显得灵动生机。
他爬起身,撩开胸前的衣物一看,那地方结了痂,而且痂已经熟了,有些细细痒痒的感觉。
这一睡,可睡了多久?
他看见床头放着水,一摸,还是温的,便喝了几口。然后他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屋子门前,打开门,看到一个厅堂,也是简朴的装饰,中间一桌子,暗希和另一个少年正在吃饭。
他顿时放下心来,小七还在。
听到响声,那少年转过身,看着余聊,说道:“啊,肚子饿了,自己醒了。”
余聊一愣,这个少年不就是在缯城街头写童谣的小子吗?怎么在这里,和暗希认识?他正想着,闻到菜香,肚子便不争气地叫起来。
暗希放下碗筷,过来扶他。
“小七,你的伤好了?”余聊看着他挺精神,便问。
“我的不过是皮外伤,你躺了一个多月,早已无碍。”他说着,将人扶到桌子边坐着,“我去给你煮碗粥。”
余聊还想问什么,那小七转身就出了厅堂,只好把问题先咽下去。转头看着那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子。
那少年笑得灿烂,指着自己,说:“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咱们在缯城见过。这么快就遇到了,真是有缘。”
“嘿嘿,我最近又去了觜城、宛城和抚城,找了很多童谣,等下我们探讨探讨。”少年说着,扒拉了两口饭,嚼着,“你叫余聊我知道,我叫泺婴。”然后用手指在桌上写了一遍,“这个是泺川的泺,我家本来住在那里。”
“泺婴,”余聊照着写了一遍,“记住了。不过童谣的问题咱们换个时间再讨论,我还有好多东西要问小七。”
泺婴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压低了声音,道:“你那个兄弟真贤惠,长得好看,也会做饭照顾人,我家里还有个老姐,我想让他当我姐夫。”
余聊想也不想,“没门儿。是你老姐找男人呢,还是你找姐夫呢?”
那家伙头一歪,疑惑地问:“有什么区别吗?”
“有,一个重点是你老姐要看上眼,一个重点是你喜欢。”
“我喜欢就是我老姐喜欢。”
正说着,小七端了一碗粥来。那粥都熬烂了,没剩下几颗米,看上去还算浓稠,却只有些寡淡清汤。
“我怕我吃不饱。”余聊看了一眼粥,又看了一眼菜。
“刚醒来,多吃不消食。”暗希耐心地给他解释。
余聊止不住地笑,这些道理他哪里会不懂,可看到有人关心他,便有些乐不可支。暗希见他心情好,便去取了剑,道:“我去练剑,等下吃完了叫我。”
“等等。”余聊一把拉住他的衣服,说,“有些事,你不说清楚了,我可吃不下饭,哦不,喝不下粥。”
“什么?”
“你的毒解了没?”
暗希听到这问题,在桌边坐下。
余聊边喝着粥,边细细地问,总算是稍微宽了心。
这暗希在被抓之前,把药放在了万象城里,那天从越庄出来以后,他先辈就派了人去取,虽然没解毒,可药至少没落在别人手里。
“我的毒呢?”余聊指指自己。
泺婴插入话来,“我解的,我解的,你那个不算高明,好解。”
“多谢。”余聊给他做了一礼,心里却有些儿莫名的失落,怎么没中个天下奇毒什么的,然后找什么天下第一的灵丹妙药,故事里的男主角不都是这么展开的么。
“不客气。”泺婴回答。
余聊把头转回,继续问小七:“你家的先辈呢?”
暗希一顿,回答:“边境军不能在凡世内陆逗留,违者军法处置。”
那天通鸟,喂的就是暗希和他先辈的血。余聊写求救布条的时候,那先辈正在晟城吊唁。收到信息,他一边调来自己的部队,一边去了碧城做调查。他和余聊想到一块儿去了,得到有人要炮轰越庄的消息,便连夜整了军队入碧城。当然,他也在越庄安插了人,互通了消息。如果那天在门口见不到暗希,怕他也是没法子带人走。
这凡世有一套非常严厉的治军方法,军队更是不可以被私人调动。怕是这先辈回到西营,要先来二百军棍,打死打残了又是另一回事。
余聊听得惊心,“这先辈还真够义气,怎么不把你一起带回去?”
“边境环境险恶,一路又长途跋涉,我们两个都有伤,带不过去。”
“矛良和屁羔子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回去查探过了,没事,他们两个一切如常,没人找他们麻烦。澜庄虽然不与越庄争,但越庄也不会轻易动澜庄的人。澜庄的少庄主也会护着的。”
余聊听着,又放了心,喝口粥将嗓子润了润,“那我们现在在哪?”
“万象城。”暗希答道。
余聊差些噎了粥汤,这万象城,不还是越庄的势力范围?
暗希看他脸色一变,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说:“放心,我们住在学府里面,没人敢在学府放肆。”
余聊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泺婴插入话,“我当年去西方边境游历的时候,十二将军救过我的命,他让我保住你们,我定当竭尽全力。”
“你几岁了?”余聊有些好奇,这小子到处游历,说出话来,也似乎很自信。
泺婴听到这问题,有些不高兴,用筷子指着他,说:“不许问不许问,问了我也不答,反正比你小子大。”
余聊马上换了一话题,“怎么是十二将军?排行十二的将军?”
“这个我来和你说,”说到自己的知识范围,泺婴又一脸愉悦,“凡世其实是当年崎氏建立的天下,将士系统都是沿袭了崎氏的。统一之初,帮着崎氏打天下的,有九个赫赫有名的将军,这几人的排名,至今不变,以后的从十开始。按照军功上下浮动。”
“那排行十二,就是排在老三,很了不起啊。”
“那可不是。”泺婴敲敲桌子,又将话驳了去,“十一将军,就是大名鼎鼎的威将军,是予帝时代的人物,受过封号之礼,名气太大,后世尊崇他,没人敢取代他的位置。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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