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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之世-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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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外头的燥热相比,那夹缝小道里万分阴冷,不由得让人打起寒战。阳光在几十米的空中,高高悬起,浓雾在深邃的前方,缓缓弥散。两旁的石壁生得怪,一边是光滑的岩层,就像在这边境所见的无数个风蚀断层,而另一边,却满是凹凸的纹路,像经络一样布满了整个山头。
再往前走,一旁山壁上的经络脱去了岩石的外壳,剥落出褐色的藤本枝条。余聊这才意识到,这可能是粗壮的藤蔓或者是发达的根系。这些经络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地包裹住了整个山体。
慢慢地,白雾越来越近。泺婴便让几人停下,从包裹中掏出一瓶东西,给三人身上都洒了些。说是鼻托诺的尿液,又骚又臭,可以防止白鸟的袭击。
余聊将信将疑,耳中已隐约听到喳喳的叫声,便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白雾已经漫过了三人,来路变得模糊不清。突然从上面掉下了什么东西,嘎啦一声,余聊仰头一看,一具骷髅正挂在他眼前。他一惊,这时发现,山上的藤蔓越过裂缝,爬到了另一侧的岩壁上,一条条,横亘在两山之间,而那具骷髅,就是挂在一条藤蔓之上。他便拨开骷髅,继续前行。
雾气渐浓,太阳西沉,光线偏离了裂缝,阴暗漆黑。暗希点起了火把。喳喳的叫声也似乎越来越近,甚至近在耳畔,却没有见到一只活物。
一团绿色的光芒幽幽闪烁在前方。难道是灵力?余聊想,再次抬头望,看见在茫茫雾气间,一团团的绿光正闪耀着,隐现着,只是并不是飘忽不定的,而是固定在某处。泺婴大概也发现了,也燃起了火把,往上一举,上头亮堂了些。
这才看清,头顶的裂隙被一簇簇的藤蔓缝了起来,一串串的白骨如同葡萄似的挂在藤蔓之上。那些骨间的胶质未曾腐化完全,仍是将骨头黏连在一起,远远看去,那些骷髅像是趴在藤蔓上,戏谑的表情。亡灵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
那一瞬间,喳喳的叫声轰然响起,余聊这才意识到,他们已走到了裂缝的尽头。
再往前几步,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广阔的地方,四下里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然后听得一声巨响,沙石滚落下来,三人赶紧远离裂缝,向空旷的地方跑去。石头越落越大,砰砰几声,竟将来时的小路掩埋了起来。
凄厉的惨叫。
仔细一看,竟是一只野猪从山上滚落。那野猪煞是巨大,估摸着有两米多高,异常庞大,带下大堆的砂石。而就在那一刹那,一团浓密的白雾迅速包围了它,刺耳的声响,再定睛,才发现是一大群白色的鸟,身姿隐没在白雾之中。野猪的叫声凄惨无比,只一会儿,致密的白鸟将整个野猪都包裹了起来。白雾、白鸟,这头巨大的野猪似乎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鲜血溢流,腥味弥漫,白鸟的羽毛渐渐染红。白雾散开一些,露出血色的骨架,那野猪的肚肠流了一地,皮毛撕开,肉已被吃得一点不剩。
这个过程非常短暂,看得余聊毛骨悚然。这么多的白鸟,若是袭击他们,还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天色已晚,三人找了个树洞,窝了一晚上。第二天,继续往西去。
☆、泺婴的故事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听不到白鸟的叫声,整个环境非常静谧,平和诡谲。而雾气中的能见度已降到了两三米的距离。
这时,眼前出现了一个湖。水面如同镜子,异常平静。而在这湖中,站着一头鹿。那鹿在五仗开外,余聊眯起眼睛,茫茫然,只能确定一个身形,但是他觉得,那头鹿在看着它。
突然,泺婴一声尖叫,余聊忙回过神来,却见白雾之中,只剩下了自己。循着声响,正打算一同追去。蓦地,有什么抓住了他的脚,将他拼命拖走。那东西力气大得很,余聊用力踹了几脚,却完全挣脱不了,那东西移动速度也飞快,余聊被拖在地上,磕得浑身发麻。
“小七!小七!”
他断断续续叫了几声,却没有人回答。
也不知道在地上拖行了多久,拖他的东西停了一下,余聊立刻蜷起身子,摸出匕首,感觉手上黏黏的,才发现手破了,衣服也磨得开了洞。脚上的紧缚感并没有松懈,他用手一摸,摸到了坚硬而粗糙的绳索,再一看,居然是一根树藤。正惊讶时,那树藤又动了起来,猛地将人拉去。
咕咚,余聊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水潭里,在下掉的同时,他本能地挥起匕首,把它插在了下落的途中,自己却震得脱了手,整个儿落入了水潭。鼻子首先一酸,然后浑身的伤口疼痛起来,余聊顿时意识到,这水有问题。他立刻向上扑腾,跃出水面,抓住了固定在上方的那把匕首。
定下神来,他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口井中,下身还没有脱离水面,水深得很,踩不到底。那水面上漂浮着一团团黑色的东西,似乎是动物的皮毛。他便借着匕首的力,往外爬。这一爬,才发现,所身处的,并不是一口井,因为这井壁不是青石砌成,而是完全一体,非常滑腻。他就拔下发簪,单手在井壁上戳洞。井壁坚韧无比,幸亏发簪磨得锋利,才勉强抠出孔来。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出井口。第一眼,就看到一堆卡在藤蔓里的白骨,那些藤蔓与裂隙的相比,更加粗壮,颜色显得绿一些,层层叠叠地铺满了地,应该说,整个地面都是藤蔓撑起来的,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孔洞。倒是稀稀落落伫立着几棵枯树,但明显不与藤蔓一体。
余聊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爬出来的地方,哪里是一口水井,更像是猪笼草一般的陷阱,再想到将他拉来的藤蔓,很快就浮出了一个想法,这些藤蔓是活的,而且有着很强的行动力。不,说不定,这整座山都是活的。他想着,捡起一块骨头,向前扔去,刚落地,砸中一根藤条,瞬间,那藤条卷起,猛地向后一缩,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余聊想了想,植物没有动物那样发达的神经系统,再怎么合作进化,脱敏期应该要长一些。于是他又捡起几颗碎骨头,接连地朝一个方向扔去。
第一块,藤蔓卷起,迅速移动;第二块,没有动静;第三块,没有动静;第四块,藤蔓又再次弹起……
看来,这藤蔓应激的脱敏时间大约在一至两秒左右。
余聊便捞起一把骨头,一边扔去,待藤蔓移动,立刻朝那地方跑。
就这样跑了几百米,骨头快扔完了。余聊看向四周,又找了堆白骨,就扔着最后几块,往那处跑去。跑到白骨的旁边,赶紧往怀里揣。
就在此时,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去。那东西,他熟悉得很。在藤蔓的包裹之中,透露着一块白玉,莹润光泽,莫名的,他觉得这和地宫里的是同一样东西。
余聊便到了那块玉的旁边。单从藤蔓间露出的体积来看,那白玉至少有三四仗宽度,一尺多的厚度。伸手一摸,温润无比,质感和手感简直与地宫里那块一模一样。奇怪的是,围绕的藤蔓似乎是长在白玉上的,两者连接处,是一道致密色深的白痕,直通往白玉内部。是藤蔓长入了白玉还是白玉里长出了藤蔓?
再贴近了看,在白玉里隐约看到了一团絮状的东西,颜色比剔透的玉质要深一些,似乎是一个蜷起的人形。这种蜷起的姿态,让他想起了白面团子。缓缓地,那东西似乎在动,余聊眨了眨眼睛,发现那块絮状物像烟雾一样正在变幻形状,难道那玉石里面是水?就如同水胆玛瑙一样。里面的液体大概受到了震动,凝聚的絮状物飘动起来,慢慢靠近了余聊的方向,蓦地显现出一张脸的模样。余聊为了看那棉絮的变化,脸几乎已经贴到了玉石上,这一吓,浑身一凛,马上向后退了一步。
脚上一疼,心下想到不好,一股力量猛地抓起他的脚踝,向后甩去。
这一次,余聊有了准备,镇定了心绪,极力弓起身子,减少自己的擦伤。似乎快接近水潭了,力道有些松懈,掠过枯木时,他伸手一抓,把脚一绷,死死抓住古木,那藤蔓顿时剥下他的鞋袜,脱了去。
余聊靠着枯树不断地喘气,雾里的湿度太大,让他的肺极其难受,低头再一看光着的脚丫子,脚后跟的皮也一同被带了去,鲜血淋漓。他便将衣袖撕了,把脚包裹起来。
正在此时,树上传来了声音:“喂,上来。”
他抬头一看,正是泺婴,坐在树杈上。他似乎也受了伤,左边身子全是烂泥,另一边的衣服还算保留了本来颜色,但染着一大片的血迹。
余聊也爬上树去。
“你的伤不要紧吧?”
“没事。”泺婴摆摆手。
“小七呢?”
“这暗希怎么回事?”说到暗希,泺婴一股火气立时冒了上来,“如果不是他说他自己识得路,我才放了心跟他走,怎么把我们领来了这个地方,人就消失了?”
“你领的路也好不到哪儿去。”余聊道。
“滚你娘的,你有资格说这话?”泺婴眼睛一瞪,“现在怎么办?”
“一是出了雾区,回到凡世去;二是继续往西走,一直到根源。”余聊说,看着底下满铺的藤蔓,有些伤脑筋,“可是现在,要怎么离开这片地方?”
泺婴一笑,“这个简单。你看下面,有没有发现有些藤条与众不同?”
余聊听着往下一看,视野所能见到的地方全都结满了藤蔓,泛着青色,纵横交错,只是颜色深浅的程度不同。到底有什么不同?这时他发现地上有一截枯木,非常的长,穿过层层的枝条,仔细想来,这应该是一段木质化程度很高的藤蔓。譬如蜘蛛织网,蜘蛛为了能使自己在网上行走自如,就会在粘性的蛛丝里掺入没有粘性的蛛丝。难道说这种木质化程度很高的藤蔓,就是为了在拖曳猎物的时候避开其他的行动藤蔓?
他便指着那枯木一般的东西,说:“难道沿着这个东西走就可以了?”
“你小子不算笨嘛。”泺婴说,将手中捏着的灵粉袋子递给了余聊,然后脱下自己的鞋子朝那东西砸去,那枯藤果然没有反应,他又做了个切割的手势,“那东西还能吃。”
余聊听着直点头,想着这小子也不用把自己鞋子扔下去来证实自己的话,真是怪异。不过,现在包袱都丢了,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休整一番,便要下树。泺婴赶紧一把拉住了他。
“等一下。听我说件事。”
“哦,好。”余聊端正了坐姿,回答。
在说事之前,泺婴粗略讲述了凡世的共举制。洪荒殿内,共有三十玄士,一百黄门,政事推行,皆要经过他们的评判。泺婴的父母都是黄门,成亲以后,按照高位者绝后的条例,便退了席。但是生下泺婴后没多久,两人就相继过世,将两小儿嘱托了玄士定空抚养。
然后这个故事,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那一年,泺婴二十四岁,花了三年时间将阅年楼的书籍研习完毕,经了定空的提拔,到西雅阁走马上任。他从小聪颖过人,一心入仕,也算是一帆风顺。所以年少得志,意气风发。只可惜没有岁月的磨砺,削减不了他旺盛的好奇心。
在洪荒殿的后边,有一个称之为晨昏楼的地方,据说予帝当年经常留宿于那里,最后也是在那里过世。那地方就作为后世的念想,本该像其他地方一样开放,却不知什么原因列为了禁地。
在查阅历史时,泺婴就对那地方疑窦丛生,书间隐晦地提到过那地方的布置要比其他宫殿更为严密,当年宫变,也是从晨昏楼开始反扑。他是一个对历史窥私欲很强的人,准备了多日,终于有一天潜入了洪荒殿。
“等等,守卫这么严,你怎么进去的?”余聊打断了他的话。
“那日正好轮到我在洪荒殿上议,结束后就藏了起来,没有回去,直到关上殿门。”
宫殿外的烛火熄了,殿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泺婴从躲藏的地方出来,小心翼翼地循着记忆挪动。洪荒殿内四通八达,没了眼前所见,反而对方向更为敏感。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见一缕月光从一扇窗户的薄纱里透射进来。他打开窗,见到了从未见过的景色。
他早已将洪荒殿周围的一切查探清楚,便想,这个陌生的地方,难道就是通往晨昏楼的所在?他就跳了窗。
那大约是一个后院,由于长期没人打理,杂草丛生,再往里了去,又似乎有谁在打扫,虽然也是草木繁盛,却是错落有致。在这之中,矗立着一座小楼,上面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晨昏楼”。其实那并不小,只是与前边气势恢宏的建筑比起来,就是精致小巧。各种藤蔓爬满了小楼,从楼阁之间柔软地挂落,这么多年来,当初从山上引来的泉水还在流,四处开满了夜间的花朵,在月光之下盛放,瑰丽无比。
但是,泺婴自始至终,也没有进入那座楼,因为他沿着小径走的时候,看到了草丛中有人。而且不只一个人,是横七竖八躺满了人,这些人的脸孔都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用手一摸,那些人都没了鼻息,颈部冰凉,似乎死去了很久,但是院中的空气是新鲜的,那些尸体还没有腐烂。
那时的他被吓得不轻,好不容易镇定了心绪,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熟人。是定空,将老姐和自己抚养长大的人,他怎么会认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手探去,和其他人一样,气息全无,僵硬冰凉,但是浑身却找不到一处伤口。堂堂一玄士,怎么会无缘无故死在了这里?
他当时做了一个极其愚蠢的决定,就是当即放弃进入晨昏楼,出去通知守卫里面死了人。可是当他要开门出去时,发现殿门已被反锁,凭他的力气,怎么可能打开四乘车马都可以通过的殿门,即使在里面叫唤,几百米开外的守卫也不会听见。
这时,他听见了脚步声,虽然很轻,但是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异常清晰。他立刻找了一处地方躲起来。那脚步声久久不散去,一直在大殿里徘徊,时而很悠闲,时而很急躁。
凌晨时分,那脚步声才消失。
泺婴再呆了一会儿,才敢从躲的地方出来。这时洪荒殿外的大鼓敲响,那朝阳随着鼓声升起,光芒射入大殿,顿时金碧辉煌。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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