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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军医攻略法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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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应该回来了!
  “教官,要哪几个菜?”排到司徒阳打菜了。
  “噢,要西红柿炒蛋,还有……”
  徐向言觉得今天司徒阳心里憋着事没说,但是又不想开口问。
  本来是想着,他该说的时候总会说的,但是一直到了晚上吃饭他嘴巴还是闭得紧紧的,一个字儿不提。一直以来司徒阳总是会告诉他,但今儿个没有。
  “中午都在食堂将就了,现在晚饭了,我们去吃点啥。”
  “随便。”徐向言别扭了,声音却还是冷冷的,听不出来名堂。
  “你总有想吃的嘛,我们要不溜去外头吃?”
  “我爬不过那带着电线和玻璃渣子的墙。”
  司徒阳和徐向言自从表白那事儿过去,也算是正式交往一个多月了,他现在倒是能听出来点什么。
  “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惹着我们徐军医了?这可是咱俩过的第一个节,我揍他去。”月光下司徒阳面瘫的脸色浮现出一个宠溺的笑。
  徐向言朝他白了一记,又被他的笑融了心:“你怎么不说八一建军节才是咱过的第一个节?”
  司徒阳登时回想起当时那五位教官说要去聚聚,那天不就是八一!
  “出去麻烦,随便吃就行。”
  司徒阳憋得慌:“原来当时是建军节……”
  徐向言一下觉得这样挑起司徒阳以前的糗事真有意思。
  “我们去叫沈傲给我们开小灶怎么样!”司徒阳大条的很,又回到吃的问题上去。
  他想着,沈傲以前带过几个兵后来去做了炊事员,做饭特别好吃。主要是,顺便还可以问问他那东西买到没!
  “行。”得了,这傻大个还能瞒着自己什么,迟早会说。
  徐向言弯了眉眼。
  去沈傲那边要经过一个训练场,不近不远。
  中秋晚上训练场还有好些人在跑步,但因为场子大,人看着不多。
  偌大的荒郊野岭训练场,也是夜晚的缘故,再皎洁的月光也看不清人脸。司徒阳盯着徐向言的眼睛无奈移了开去。
  司徒阳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往后看。
  两个人绕着训练场外头走,并没有横穿,周边都是树。
  “向言,我们往中间过去吧。”
  “饿了?”徐向言调侃。
  “有人跟着。”司徒阳压低了声音,又提起调,“别笑我了。”
  徐向言眼皮跳了下,仔细去听身后动静。
  秋日晚风簌簌声大,卷起残叶,对脱离训练太久的徐向言来说,这足够干扰他分辨跟踪者脚步远近距离。
  自己身上别说是枪,连个刀都没有。
  司徒阳加快了脚步,徐向言跟了上去。
  身后的人脚步也快了几分。
  脱离大片绿化区之后,两个人进到了训练场。
  训练场视野开阔,要看清是否有人就容易得多。
  走了没几步,司徒阳压低嗓门:“我身上没有武器,待会要真有什么情况,你先往边上去,我来对付。”
  徐向言点了下头,心里说不出的压抑。
  司徒阳别了别军帽的位置,往后瞄。
  “教官,您看见我了吧。你们停下来吧。”
  两个人转过去。
  司徒阳看不清那人的脸:“你是我带的兵?”
  “我是那个冤大头。”这声音不大,却带着莫名的情绪。
  司徒阳没有反应过来,徐向言眼睛一眨不眨,仿佛看清了,开口:“许班长?”
  司徒阳暗道不好,不久前他托人去问过,许喆在九月初已经被强制退役了,现在已经是九月下旬,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该记得的人不记得,倒是被个不认得的人记住了。”许喆阴阳怪气的调子让人听了能起一身鸡皮疙瘩,“我来找您干吗的,您应该也知道。我现在还用‘您’,是因为当初您教会我如何做个好兵,我敬佩您。因为我这辈子就想当个头兵,做个争光的军人,那是我唯一的追求。”
  “许班长,你静一静。”司徒阳听他带着怒意的诉说,已经不知如何让这个人找回理智。
  “我静了几十天了,够了。当初我全心全意信任您,后来我被陷害,您却为了自己没有来救我,现在我再也没有回来部队的机会了。”
  那人走近过来:“当初您救我的话您不至于被逼到退役这步吧?但是我呢?我现在被剥夺政治权利了!回不了不部队了,我这辈子的梦想就这么没了!”
  许喆年纪不大,司徒阳还记得当初许喆领着头对他说“我们一定好好训练,请教官不要失望”,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剥夺政治权利对处分情报分子来说不重,但许喆是无辜的。
  “我自己也是被下了套,我不知道上头人要做什么,我根本保不住你。”司徒阳说的是实话。
  “那我当时求你来见我,你为什么不来?”
  司徒阳语塞,没有注意到许喆用词的变化。他当时脑子里尽是被人抢了自己得意部队的恼怒,被人摆了一道的不甘:“我请求上级去见你,并没有成功。”
  司徒阳看不见许喆的眼睛,那双充满被欺骗火焰的双眸,在秋夜里仿佛要生出黑暗的光来。
  司徒阳踏出一步,许喆知道他要出招。
  他缓缓开口:“你没机会的。”
  两个人听到了枪上膛的声音。
  “我知道你躲得过□□的子弹,但在夜晚你不可能做到。”
  徐向言知道这个人已经想好了,他脑子里搜索着一切学过的谈判技巧,沉下声:“你杀了他就要进去牢里,你呆在外头还有机会实现你的梦想。”
  “我不想多杀人,你不要为他说话!”
  徐向言研究过夜视力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拿自己当实验品,他看得到那人枪口,是朝着司徒阳的。司徒阳虽然在夜里躲不过他的枪,但同时许喆也无法在夜里瞄准司徒阳的致命部位。
  离东边这块训练场近的兵还在练搏击,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徐向言抿紧唇,除非他们能听到枪响。
  枪响一定会引起他们注意。
  徐向言定了定神:“你家人不会希望看见你这样。”集中注意力看着枪口,离自己大概二十米。
  “家人?哈哈哈哈,家人?!我家人早都在车祸里去世了,我哪里来的家人?!”
  “他们对你的爱你难道都忘了?他们不会希望看见你这样。”
  徐向言以最快速度向右移动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听到“砰”的一声。他知道许喆父母离异,后来出了车祸,从小没人照顾他。他没想到当初扔掉的心理学倒是用上了。
  一阵火辣的刺痛,他判断出是左手臂中弹,松了口气。
  “向言!”
  “那边有枪声!”
  “快过去!”
  许喆被不远处人的声音弄的慌了神。
  砰,又是一声。
  司徒阳抱着徐向言以飞一般的速度在了地上滚过两圈。
  地面光线更弱。
  司徒阳双眼扫过周围地面,搜寻着看是否能找到当做武器的石块。
  “你,想要比比看的谁的子弹更快吗?!”
  许喆刚发出上膛的声音,膝盖就被打中了。
  “别!”
  那人听见司徒阳的声音犹豫了一下。
  仍旧又一声枪响。
  许喆手被打中,手枪仿佛沿着弧线摔出几米外。
  司徒阳趁势制住了许喆,这时来了已有将近十个人,许喆哈哈大笑了起来:“刚才就该一枪打死我,司徒阳你现在叫人家放我一条命有什么用?我活着还会来找你!”
  “你右手废了。”徐向言走过来,眼里映着月光,看不出的神色,见司徒阳焦急的眼神,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许喆没了声音。
  两个兵接手司徒阳动作,反捆起许喆的手,一人说你快带这名伤员去治疗,我们替你押这人走就行。
  “他这样该去医院。”司徒阳这话弄的周围的人莫名其妙。
  司徒阳心知这事自己不该再管,便向着那几个兵道谢,然后回过头打算找那个帮他大忙的人,但那人已经不见了。
  来训练场少有人会随身带着武器,这次算是好运。
  “大概和你一样,怕谢来谢去是件麻烦事才走了。”
  司徒阳听到那话先是好笑,见到徐向言还在流血的伤口又很心疼:“没事吗?”
  “不碍事,伤口不深。”徐向言扯着衣料做止血包扎。
  司徒阳见他受伤的样子突然恼火:“你倒蛮厉害,自己想咋地就咋地,不管我想法。”
  “你有什么想法?”徐向言回头看许喆被押去的方向。
  “我皮糙肉厚的,中一枪也没事。你可以先跟我说要想法出个动静让人听到,再者也不是只有枪响可以引来人。”
  徐向言不再理他,往前继续走。
  一直到了医院门口司徒阳又开口:“你知道许班长没了家人?”
  “那时我查过他资料。”
  司徒阳看着人家给他打了麻醉,一直到取出子弹,想开口又觉得不应景,然后憋着,直到医生包扎完了,说过个中秋还中个弹庆祝啊,然后打发他们走,顺带叮嘱按时吃药,今晚要观察是不是发烧。
  “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是吗。”司徒阳抬头看了眼圆的和月饼一样的月亮,想着终于说出来了,心里十分得意。真不知道是得意徐向言指不定也早就对自己有意思了,还是得意终于把憋了这么久的话说出来了。司徒阳隐约觉得今晚这么一通事儿之后,他和自己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徐向言自然不去回答他,走了一会问:“你不饿吗?”
  不提起来也就罢了,司徒阳现在忽然觉得——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美国队长

  司徒阳抽了个时间打算去看看许喆。
  这才知道军区医院没有收留他,他被转到外头人民医院去了。司徒阳又拉了个脑子灵光些的来问,那人说的语气轻巧的像是说自己今儿个又吃撑了——就算少校您不计较这事儿,上头也会计较。外加一句,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司徒阳托了个要出军区办事的人,带给许班长一封信。他钱倒是花不掉可以给他些,帮着他铺路也是行的,但他觉得这些都没有自己以教官身份写给他一封人生感悟的信来得有用。
  我不杀伯任,伯仁却因我而死。司徒阳算是尝到这苦头了。许班长也再没机会回来,找司徒阳继续谈他那碎了一地的梦想了。
  顺道去了沈傲办公室,司徒阳才知道沈傲还没回来。
  同办公室的人告诉他,跨国的联合实战训练昨天结束,沈傲今天下午才来军区报道。
  说起来,本区参加那比赛的人选,司徒阳自己当时带的兵也可能被挑去。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和沈傲刚开始做那个模拟课题计划,就被摆了一道被调去当了海鹰的教官,后来自己就没了那事儿的消息。司徒阳想想总觉得可惜,又觉得那事情好像过去了太久,自己不再有太多情绪。
  中饭吃完也挺久了,溜了这么些地方还是撑得慌。
  于是上上下下爬了三四遍楼梯,当做锻炼,顺一顺毛躁的心情。
  终于觉得消食的差不多了,司徒阳打算回趟宿舍。
  “哎哟,司徒!”
  “沈傲,你回来了啊!”司徒阳上去拍了拍沈傲的肩,“好家伙你这去比赛又黑了圈。”
  “我去的辽宁又不是内蒙古,哪里会黑!”沈傲白眼,“你这,莫非是在等我回来?”
  司徒阳嘿嘿一声:“可不。”
  沈傲看他狗腿的给自己提了袋行李,放到了办公室,心里正纳闷,突然一个激灵:“嘿,你该不会是为了那些书吧?!”
  司徒阳又嘿嘿了一声。
  徐向言过来司徒阳宿舍的时候见他人不在,便去了趟自己老师那边。
  “向言来了。”
  “嗯。”
  徐向言老师是普外科主任,也姓徐,单字一个徽,奔五的年纪,慈眉善目。
  “你怎么知道我在实验室的。”
  “这个世界级,您不在办公室就在实验室。”
  徐徽曾跟徐向言说起过他的过去,是颇为坎坷的经历。
  他年轻时本该留在大学搞学术研究,却因为国家政策被逐出了学校下了乡,后来好不容易回来了,他最好的朋友托他去军区任职。那时事发突然,徐徽的同窗一个人在京南区这块把卫生部门给撑了起来,无人帮助。徐徽去了几年,等到经济发展了些,又回了原本的学校,去了那边的研究所,想搞学术。
  徐向言回忆了下,大概是讲到这里断了。当时程景过来找他,有位他主刀的病人出了问题。
  “今儿叫你来,两件事。”徐徽脸上隐约的皱纹却衬得他笑的愈发气势,“一呢,我给你讲完我的故事。”
  “好。”
  “就知道你想听完。”他哈哈笑了声,“哪,你陪我把这边东西理了,边理边说,我刚写完一个新的报告,这桌子乱的,啧啧。”
  “我说过您要找个助手才好。”
  徐徽拿下眼镜,没接他话,自顾自说:“我当时给你说到,我后来回去了我家乡的研究所。”
  徐徽那时回去了自己家乡的研究所,正值国家科研项目发展,从外国回来的那些硕士博士也都聚集在一块儿雄心壮志的说,要做些能让外国佬刮目相看的事来。徐徽家乡是个好地方,沿海,比起内陆要发达一些。北京那会兴许还没这块儿人才多。
  “我那同窗那时留在了部队,我选择回去了,后来我在家那段时间,他随队出去,出了个意外,断了腿。他卫生部部长的职位退了下来,没人上去顶。”
  可是一群光有脑子和理想的年轻人从来不知道,科研对于一个经济还需要发展的国家来说终归是次要的,他们无论向上面提出多少要求,头儿也不会带着一百分的热情为他们去建出一个科学院来,甚至连个器材齐全的实验室都不给。读书人那时都是一群穷光蛋不说,还个个光棍。女孩子听了这戴着高度近视的男的说要搞科研,早吓到十米意外,任你学历再高,都是见鬼。恰恰这帮子人工科医科聚头,没个女人。缺少女性的团体,久了就会裂缝。
  这时候京南区那边的人过来了,非要把徐徽请回去。
  徐徽呆在部队给一群人当医生当了这么久,他虽是生了感情,可他知道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年轻人吗有时候就是脑子不清楚,空怀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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