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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龙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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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都糊涂了!”袁有道咧嘴一笑,伸手在林希声未受伤的肩头拍了拍,“你睡了三天,肚子里早就空了。稍等会儿,冯婶已经去厨房准备,她手脚麻利,很快就得。”
以往少年和许振卿较为亲近,可这次却没瞧见这孩子跟随在后的身影,林希声有些担心,忙草草喝下那杯水润喉,靠在床柱上嘶哑着嗓子问:“峻儿呢?他有没有事?”
“峻儿很好啊,什么事都没有,说不定倒是多了个朋友。”许振卿接过茶杯放回桌上,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见问笑答道,“这会儿大概还在象房,再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在象房?”林希声一愣,没有接信,只是追问,“那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和平时一样,还是那副臭脾气,不爱理人,不爱说话。”袁有道叹了口气,转而又笑嘻嘻道,“可别怪他没守在床边等你醒,那臭小子是听大夫说你平安无事之后,才放心去象房的。”
林希声顿感奇怪,转眼去看许振卿,好友脸上并无愁容,显然袁有道所说是事实。这位袁千户是个粗人,他看不出那少年的蹊跷尚情有可原,可许振卿不同,他向来细致敏锐,如峻儿有何不妥,恐怕瞒不过好友的眼睛。难道说,那孩子在这短短三天里就已经想通,不再钻牛角尖?自己只是杞人忧天?林希声越想越觉不可能,越想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正待再问,许振卿已将拿着的信塞到他手里:“潮音,你还是先看看这个罢!峻儿一会儿就回来,有什么事你当面问他。这信可是戴师傅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等你醒了就马上交给你看的,还不好好拿着?我手都举酸了!”
林希声连连致歉,将信拿起,却见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信封,上面也没有署名。取出信纸展开细看,内容并不长,格式很随意,字迹还算工整,看落款处只题了个戴字,应该是刘岱宗所写。信上说道:
“林大侠:
先告诉你一件事,这封信的里里外外,温公子都涂了药,只在你身上下了解药,所以这信只能由你第一个拆。若是有人好奇,先在你看信之前拆开信封拿出信纸,那他就会中毒,一直拉肚子拉到死为止。小心!小心!
林希声顿时一惊,忙抬头问道:“子鸣,这封信除了你,还有谁拿过?”
许振卿见问有些奇怪:“信是我收的,一直在我身边带着,没人拿过。怎么了?”
林希声松一口气,伸手在额头抹了把虚汗:“没事,没事,那就好,那就好。”自己好友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清楚,现在许振卿安然无恙站在面前,自然不曾私拆过这封信件,便安心接着往下看。
“王家那些人的事,我已经交待好阿满,他爹手段好,和五城兵马司巡城御史那里交情不错。姓路的也被温公子关照过,等你醒了,事情都已办妥,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吧。出了这样的事,不管官府能不能顺利结案,我是不能再在钱府呆下去了。阿满这孩子虽然胡闹,但是本性不坏,我这个师傅不称职,没能好好教他,你要是觉得他孺子可教,就帮个忙,指点一下这小子罢。
看到这里,林希声暗中苦笑,总算知道自己身上须臾针之毒,是谁所解的了。刘岱宗信里提到的“关照”,必定是指路树森被温静侯下了药,这就难怪绿柳庄庄主也要帮着圆谎,难怪事情会完全变了个样。可是温静侯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如若只为隐瞒温世贤一事,大可不必费这许多手脚。
“温公子说,原本枣林中的事情被我看见,是要杀我灭口的。可他身边又正好缺一个力大皮粗,能扛包负重的跟班,看我还算老实,就权且收下当做长工。还有,那事情你也看到了,温公子交代,如若你多嘴说出去,他就送包哑药给你,好好的大音希声变成大音无声,那就不太好玩了。本来那个孩子,他想乘你晕倒了带回家,给他两个女儿做伴。不过你抱得那么紧,恐怕要把手臂掰断了才行,他懒得花那力气,也就算了。他还说,我身上延庆楼的案子,如你还想计较,可以到温家找他要人,或者叫捕快去温家要人也行。就怕那些公差没这个胆。至于你有没有,他就不知道了。哈哈!哈哈!”
刘岱宗肚里墨水不多,信极其浅白,最后那四个哈哈,估计因为有人在上头罩着,不用操心日后自己找他麻烦,心中快活,写得端底龙飞凤舞,酣畅淋漓。短短一封信,林希声看得啼笑皆非,读完之后,反而心中颇感为难。这趟争斗,他和刘岱宗两人也算同生共死,并肩作战过,如还在“延庆楼”一事上咬着不放,自己恐怕也会过意不去;可若不追究,那些被错杀的无辜妇孺岂非白白丧命?他左思右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虽然目前暂无结论,心里倒是打定了一个主意,不管追不追究,于情于理,自己总要去岭南温家一趟。
“这信上说了什么?”袁有道见他发呆不免好奇,凑过来正想看信,信笺上忽然冒起一团火苗。林希声吓了一跳,忙将着火的纸张一丢,许振卿急急跑到桌旁去拿茶壶,想要把火浇熄,然而却迟了。那信纸上似乎涂有某种药物,自燃之后烧得极快,还没等掉落地面,就已俱成灰烬。
袁有道盯着空中慢慢飘落的纸灰两眼发直,嘴里喃喃道:“他奶奶的,这是什么玩意”
想到岭南温家千奇百怪的药物,林希声自然知道这又是那位温家少主在信纸上搞的鬼。既能让纸张在信封里不会燃烧,又把毁信的时机算得这么准,温静侯此人的用药本领,实在是出神入化,匪夷所思。他回想信中内容,大致能推断出,事后温静侯必是对王家众人尸体做了手脚,又编好一套说辞逼刘路二人背熟。至于他为何不带走峻儿,只怕不是因为偷懒的缘故。当时自己中毒昏迷,身上已全无力气,哪还能把那孩子抱得多紧?兴许是他性子高傲,不愿乘人之危强人所难?林希声想到这里,心中对那位温家少主的评价,不免又提高了几分。
他看信期间,许振卿在一旁始终沉默,此时忽然眉头一皱,像是想起了什么:“潮音,你问峻儿可有异常,我倒是想到一件事。”
林希声忙问:“什么事?”
“就是三天前,你和钱府戴师傅约好到枣林儿比武那日。中午的时候,大家原以为峻儿照旧去象房,其实他去了钱彪钱大人府上。听钱府的管家说,他和钱家少爷外出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天黑了,才同钱满回到府中,还因为玩得太疯累得睡着,差点在别人家里留宿过夜。”许振卿长叹一声,“我心想,峻儿这些天里受你指导,人已开朗许多,难得交个朋友,即便是钱大人家的,也总比孑然一身要强,心里反替他开心。现在一想,这的确很是反常。”
林希声顿时愣住,急急追问道:“你是说,峻儿是自己回的家?不是和我一起回来的?”
“你是被戴师傅背回来的。”许振卿被问得满头雾水,“峻儿又没跟你去枣林儿,怎会和你一起回来?”
袁有道跟着点了点头:“姓林的,你是不是因为中毒,所以脑子变糊涂了?”
林希声大张着嘴目瞪口呆,好半晌不能明白事情始末究竟如何,心想只有等少年回来,才能问个清楚了。
冯婶做饭菜的动作果然很快,没多久就端了既美味又滋补的莲藕绿豆粥和鸡汤来。林希声早就饥肠辘辘,也不客气,在冯婶的服侍下满满吃了一碗。他原打算等少年回家后当面好好询问,可倚床坐了片刻,便怏怏打起瞌睡来。许振卿见了担心,劝他睡下却又不肯,只好拿抱枕垫在他后背,让他斜躺在床上等人。林希声毕竟苏醒不久,精神体力皆都不济,强撑了一会儿,终掌不住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是整整一夜,次日林希声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他记得自己睡着前是背靠抱枕斜躺的,醒来时人已被放平,也不知是冯叔冯婶伺候的,还是那孩子回来服侍他睡好的。少年的床铺收拾得齐整,叫来冯婶一问,这孩子早就去象房了。自己就算有心想要追去,奈何伤势未愈,体力未复以至行动不便,只得打消念头,坐在家里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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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 生(十二)
卧床休养期间,林希声闲着无事同冯婶闲聊,得知给自己治伤的医生,也是钱府那位戴师傅所荐,立即断定此人必是温静侯假扮。他所开的方子里大概有很多安神成分,接下来的日子,自己格外渴睡,一睡着便雷打不醒。于是不免由此联想到最初那三日,恐怕也是这位温家少主在做手脚,不想有人醒着说真话碍事,索性让自己大梦三天。而那少年,或许真如许振卿所说,在外面交到了新朋友,这些天都是早出晚归。每次醒来,少年都已外出,等那孩子回来的时候,他却已经睡着了。如斯几天,即便林希声着急上火,也是无法可想,有心换药,可那方子实在有奇效,短短数天,自己的体力便已恢复如初,只好就此作罢。
好容易挨到那位神医交待冯婶停药换成食补的日子,时间已到了五月初四。明日五月初五端阳节,已婚之女俱都归宁,冯婶的娘家就在京城,自然也要回家过节躲午。袁家人虽不多,但都是大老爷们,指望他们烧饭烧菜喂饱自己,那还不如赶猪上树来得容易。于是冯婶决定包一堆粽子,做几个熟菜放着,好让他们对付一天。袁有道本来打算叫酒楼送饭菜来,可被冯婶以“外面的饭菜不干净”、“吃穿用度要节俭”、“老夫人等着少爷换房子搬来京城”这三大理由念叨过一遍后,赶紧彻底打消念头。
因为节前有许多事情赶着要做,冯婶人手不够,少年看她辛苦,就主动留下来帮忙。林希声总算在清醒的时候见到了这孩子的面,有心要和他说话,却见少年跟着冯婶跑前跑后,根本没空搭理自己。他坐在边上仔细旁观,少年言行如常,神色依旧,确实瞧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就稍稍放心了点。
几日前少年捡回来的那只乌鸦,这些天被养得羽毛丰满,油光水滑,虽然翅膀断骨处还没长好,但精神饱满,撒开脚跑得飞快,跟着少年一刻不离。起先它习惯蹲在那孩子肩头,后来大概看少年那头乱发很像鸟窝,索性蹲到他头上去了。少年赶了几次那鸟都不肯挪窝,就只好由它去,他自己不讲究无所谓,倒把冯德夫妇看得捶胸顿足。
好容易等少年帮着冯婶在门口插上艾草菖蒲,悬挂五雷符,洗完箬叶淘好米,停下来蹲在天井边一颗大栗子树下稍作歇息,林希声才寻到空闲走上前去,扯了一把竹椅坐到他身旁,温言问道:“峻儿,好些天没见,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少年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淡淡道:“王家人的尸首都运回南昌了,可他们不肯收莫笙,我便托人找了块地,把他葬了。等端午一过,我带你去看他。”
想不到他第一件事是说这个,林希声微微一滞,一时没留意他话里所讲“托人找了块地”意味着什么。好半晌才轻叹了口气,想要伸手去摸他的头,可被蹲在少年头上的乌鸦盯着虎视眈眈,只好垂手放弃低声道:“多谢你,只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呆在京城。”
少年把头上的乌鸦一把抓下来抱在怀里,勾了勾嘴角:“总比南昌好吧。”
“倒也是。”林希声跟着轻轻一笑,接着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钱满托我问你,他什么时候来拜师。”
“这个,我不收徒的”想到信上刘岱宗的托付,林希声颇感为难,扶额苦笑道,“既然他师傅托我,我自会好好指点,不过,他不用刻意行拜师礼,什么时候想学,随时都可以来。”想到枣林中少年绝望的眼神,他越听这些若无其事的话,心里越发觉得不安,继续追问,“除了这些别人的事,你自己呢?你可有话要告诉我?”
少年摸着怀里的乌鸦,仔细想了想,慢慢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洞明决明察秋毫,林希声隐约觉得少年的心跳快了一拍,旋即恢复如常,心知必定有事,再不肯就此轻轻放过。
见他问得认真,少年微微一愣,支颐侧头沉思。可才片刻功夫,那边冯婶便喜滋滋跑过来,拿着五色端午索、艾虎和香包,抬手就往少年脖子上套,嘴里念叨:“峻哥儿,来来来,快挂上,这些能驱邪避虫,保你却病延年,长命百岁。”那乌鸦被这大动静吓了一跳,从少年怀里跳出快步跑开,远远瞅着冯婶,似乎对她很是害怕忌惮。
看着她手上一堆花花绿绿,少年有些扭捏,跳起来双手推着直往林希声背后躲:“冯婶!我不是小孩子了,再挂这些,会被人笑的!”
“你还没行冠礼呢,怎就不是孩子?”冯婶不以为然,依旧坚持己见,双方讨价还价推推搡搡良久,少年才勉强硬着头皮同意。不过挂东西的位置要变更,改成把端午索系在腕上,艾虎佩在腰间。但那个绣着小豹子,装了白芷甘松排草的大红香包,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带了。
冯婶看着那条自己花了巧心思,缀着小金钱的五色索,就这么被他缠在手腕绕上几圈,马马虎虎打个结,有些不满意地撇撇嘴。但峻哥儿的脾气她也清楚,肯这样让步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想想开心转身再去干活,记起尚有要紧事还未交待,又返回叮嘱林希声道:“林公子,明天别忘了,记得换上端午的吉服,记得午时用五色草擦身洗澡,记得用雄黄酒给峻哥儿涂手心脚心,最要紧在他额头上写个‘王’字。”林希声笑着点头答应。
少年正低头在腰上挂艾虎,听见最后一句话,双手一抖,艾草编的挂件顿时掉在地下。那艾虎只有黑豆大小,幸好有五彩丝线和穗子穿着,不然还真不容易找。冯婶俯身捡起,摇摇头道:“峻哥儿,这东西原本就是挂脖子上的,这么小个挂在腰上,谁看得见?要不,我再给你用彩纸艾叶剪个大的?”
少年脖子一缩,像是打了个寒颤,忙接过艾虎重新挂好:“不用了,这样就成。”
冯婶眉花眼笑看他拾掇妥当,忽又想到了什么,一捋鬓角边散乱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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