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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龙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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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婶眉花眼笑看他拾掇妥当,忽又想到了什么,一捋鬓角边散乱的碎发,冲林希声笑道:“林公子,峻哥儿还小,你们可别乘我不在,撺掇他喝酒。小孩子受不住,脑子会喝坏的。”把话交代完毕,她边走向厨房,嘴里边喃喃念叨,“不成,少爷那脾气可难说得很,他这人最爱胡闹,在家里还有老夫人和少奶奶压着,在外头恐怕也只有舅少爷能制得住他。我还得去关照舅少爷!”
林希声目送她离开,看着少年手上的端午索笑了一阵,本想接着再问,门外忽有人探头探脑往院子里瞅。他抬头细瞧,来者面相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正要开口询问,少年已直起身走到门边去。
那人见他来,忙拱手施礼道:“小爷,我家少爷在老地方等了许久不见您来,差我来问问,今天是不是不去教他了?”看服饰打扮,来者像是某个官员府上的护院家丁,林希声依稀记起,那小霸王钱满的手下似乎就是这副打扮,而当初钱满带家丁来闹事的时候,这人似乎就曾跟随其中,被少年打过一拳。
“我昨天说过,今天有事要忙,让他不必等我,只管自己练就好,他忘了么?”少年眉头微皱,神色有些不耐。
那家丁赔笑道:“少爷说他记得,只是叫我来问您,应该怎么练。若是忙完了,还请您亲自去一趟指点指点,他怕自己练岔了。”
“要点变化步法我都已经说过五遍,他早就会背了,就照昨天教的练。”少年说完转身要走,那家丁忙小声叫住。
“小爷留步!”那家丁继续陪着笑脸道,“少爷还问,明天午前他要去天坛避毒,问您去不去。”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少年头也不回,说完起步离开,把那家丁一个人晾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不尴尬。
林希声笑着摇了摇头,上前好言好语将人送走,转回少年身边笑问道:“交到新朋友了?”
“不是。”少年皱眉摇头,“就是那个钱满,我托他找墓地葬莫笙,他要我教他武功作为交换。”
“你托他找墓地?葬莫笙?”林希声顿时憧怔,心里只觉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良久回过神来,正待再问,身前已没了人影,原来那边冯婶又忙得不可开交,少年早就跑过去帮手了。
这一整天便在忙忙碌碌里度过,林希声数次想找少年详谈,俱都不得空闲,反倒碍手碍脚,遭了冯婶数个白眼。后来估计怕他再添乱,就派了个看灶火的差事,幸好林希声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时常自己做饭,倒是足够胜任。等到过节用的东西都准备完毕,天色已晚,干活的人都累得够呛。吃罢晚饭稍事擦洗,要问的也想不到问什么了,个个回房倒头就睡,只留袁有道和许振卿两人面对面眼对眼,冷冷清清。
次日端阳,冯婶回娘家过节,冯叔自然也跟了去。等到晌午,几个大男人老老实实照她吩咐,吃昨天备好的粽子和加蒜过水温淘面,喝用丹砂、雄黄和菖蒲渍过的酒,在午时用五色草洗澡擦身。有人多番关照过,倒是没人哄少年喝酒,袁有道的兴趣也不在这上头。这人性子向来促狭,又加上冯婶叮嘱,竟象找到了好玩的新游戏,伙同许振卿、林希声拿住那孩子,不管当事人如何抗议,硬是用雄黄酒在他前额画了个大大的王字。少年不断摇头挣扎,那王字便画得歪歪扭扭,袁有道还嫌不够,除了手心脚心,愣是把他脸颊也涂了两块红彤彤,惹得少年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等到袁许两人到时间上值,少年才空出手来愤愤然打水洗脸。林希声见他把脸盆水瓢碰得山响,水撒得满地满身都是,顿时捧腹大笑。少年恶狠狠瞪他一眼,赌气不说话,顾自拿手巾用力擦洗。林希声瞧那劲头,很是担心他把皮给搓下一层来,遂忍笑提醒道:“峻儿,洗个脸就好了,额头可不能擦,还有手心脚心,冯婶临走前关照过,她明天回来要看的。”
少年低头使劲擦脸,瓮声瓮气回答:“怕什么!明天她回来前,我再画上就是了!”那乌鸦站在一旁歪头看他,眼睛乌溜溜直转,好像也觉得主人的样子有些滑稽。
他话音刚落,门外忽然爆出一阵大笑。听见这笑声,少年擦洗的动作明显一滞,林希声向院门看去,眯眼笑道:“你朋友来了。”少年咬牙抬头,果然是钱满蹲在门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指着他额上来不及擦掉的那个王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少年气急怒吼,劈手抄起旁边的水瓢丢了过去。他扔东西准头奇好,只听咚地一响,水瓢结结实实砸中钱满额头,那乌鸦随之跳起来啊地大叫一声,似乎很是开心。
钱满抱头痛呼,跳起身就冲将过来,也不说话接茬,抓住衣服挥拳便打。少年也不使身法避让,迎头扑上,两人什么武功轻功都没用,倒在地下翻翻滚滚,抓手绊脚扭作一团。这种无赖小儿的打架方式,林希声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少年使用,不觉有些傻眼。
等他醒过神来,两人已经扭着翻滚了好几圈,因少年舀水洗脸泼了不少出去,所以地面很是泥泞,才这短短片刻功夫,两人俱成了泥猴。林希声啼笑皆非,俯身下去在双方肩井穴处一扣,一手一个提将起来,笑骂道:“再过几年就要行冠礼了,还这么疯,成何体统。”
少年哼了一声,用还能动的左手在林希声脉门处一划,于腕部使力一托,肩头借机一沉,便已从他钳制下脱身。林希声本意只为阻止,手上未用内力,但要轻松挣脱却也不太容易。钱满试了几次皆不成功,反而半边身子发麻,只好放弃努力,龇牙咧嘴笑道:“师傅,这招厉害,您教我罢!”说着一指那少年,“还有你,你脱身的那招我也要学。”
少年看着自己吉服上的泥渍很是烦恼,闻言皱眉不悦:“我只答应教你刀术,可没答应教你擒拿。”这件端午吉服是冯婶花了好几天工夫做的,上面的五毒刺绣非常精致,如今满是尘土泥巴,脏得不成样子,万幸不曾扯破,只要洗一洗就好,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心痛。
“我不管!”钱满嘿嘿笑道,“我帮了你那么大一个忙,一套刀术只不过是本钱,我可没说我不收利息。”
少年脸色一黑,闭嘴不说话,林希声见他神情不豫,怕这孩子再次发飙,松手拍着钱满肩膀插嘴笑道:“你叫阿满吧,老戴虽说托我指点你武功,可我没打算收徒,你也不用叫我师傅,和峻儿一样,叫我林先生好了,再不然,叫我老林也行。”他差点把刘岱宗三个字脱口而出,幸好及时改成老戴。
“你这人有趣,我喜欢!”钱满听了哈哈一笑,也不再用尊称,斜睨那少年,“比这闷嘴葫芦可要有趣多了。”
“我这人也有无趣的地方。”林希声随之敛起笑容,正色道,“你我虽没有行拜师礼,但教了武功便有师徒之实,若你日后凭此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我一样不会轻饶你。”他肃然看着钱满,“你可想清楚了,学是不学?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
钱满眨了眨眼,挠头嘀咕道:“怎地和戴师傅一个调调,真是麻烦”他向来不喜约束,最爱横冲直撞,日日呼朋唤友,玩鸟斗犬。又加父亲是锦衣卫佥事衔领北镇抚司,见了人常常一句话不顺耳就动手,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难保不会闯祸。如今这么一个框框套下来,必定少了许多快活,日后怕是想要自在都难。正想打退堂鼓,眼角瞥见少年双手抱胸,一脸似笑非笑睨过来,眼中带着轻视,顿时血往上涌,扯着嗓子道:“想清楚了!我学,绝不后悔!”话一出口,心里立刻后悔不迭。
少年哈的一笑,转身正要去房里换套干净衣衫,把这套吉服快点洗了晾干,却听林希声淡然道:“峻儿,左右今天无事,你带我去看看莫笙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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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 生(十三)
莫笙的坟在永定门外五里远,从袁家出发也有些路程。钱满新认了个不算师傅的师傅,虽然这位师傅规矩甚严,但心里毕竟高兴,出手格外大方。也不管端阳节去坟头有何忌讳,叫家丁雇了马车,三人同乘,带上祭拜物品一起前往。
于坟前摆上果品,焚了纸钱,林希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眼望崭新的墓碑神游天外。少年则曲腿坐在不远处的车辕上,也在支颐发呆。钱满随身带着单刀,等得着实无聊,便在空地上练习前天少年教过他的一招刀术。主人外出,那只乌鸦自然也跟了来,不知怎地,却没有呆在少年身边,而是蹲在钱满的头上。瞧它不停朝少年所在的方向看,喉里轻轻咕噜,想必目前的状态是被人强迫,自己并不情愿。
钱满依言练了一阵,来来去去只是当头下劈一招,时间长久只觉双手酸痛,浑身臭汗,无聊透顶,停下来满脸狐疑对少年叫道:“喂!你教我练的到底是什么刀法?究竟管不管用啊?!真的连劈一千次就行?这,这根本就是最简单的‘力劈华山’嘛!我家护院人人都会,你可别唬我!”
“别偷懒。”少年醒过神来瞥他一眼,朝那乌鸦一努嘴,“小黑,啄他!”话音刚落,就听咚的一声响亮,那乌鸦小黑的喙结结实实啄在钱满脑门上,原来这鸟放他头顶,是监督惩罚用的。
“你这个扁毛畜生!”钱满一声痛呼,伸手就去抓头上的乌鸦,小黑不甘示弱,连着在他手背啄了好几下,然后用爪子勾着衣服几步跳下地来,飞快跑到少年身边,竖起颈脖处的羽毛发威。
“不想学趁早说!”少年皱起眉头,跳下车辕把乌鸦小黑抱起放在肩头,神色很是不耐,“这些日子全在你身上空耗,害我没什么时间陪阿元,昨天它都发脾气了。”
钱满跳脚道:“哪里是我不想学?分明是你不想教!这几天我什么高深武功都没学到,反反复复就那几招直劈、斜斩、挑撩、横扫,根本都是护院才学的三脚猫把式,想蒙谁啊?!”
“梯子都没搭好就想一步登天?难了!”少年冷笑道,“你知不知道那几招三脚猫把式我练了多久?每天练多少次?”
“我管你练多少次!”钱满瞪大双眼咬牙切齿,“我不学这个!赶紧换其他的!”
“其他的你学不了!”少年一样睁大双眼瞪回去,“想学就学,不学拉倒!”
“这是怎么了?”想是被这里的争执吸引,林希声走到两人身边,看着他们摇头苦笑,“你们两个,八字相冲吗?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钱满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次次都是他先惹我的!”少年冷哼一声,把蹲在肩头的小黑抱下来放在地上,赶它自己去找食吃,转过头去不说话。
好容易清楚事情始末,林希声叹了口气,对钱满温言笑道,“阿满,峻儿教的没有错。学武好比盖高楼,若是地基没有打好,楼便起不高,就算勉强盖上去,日后也抗不住震动,随时都会倒塌。他教你的是刀术基础,只有把基础学好,往后学更高深的武功才能举一反三,才能一样通,百样通。”
“你以为我不知道基本功重要?戴师傅都教我学过两年了。”钱满哼道,“你们俩是一条道的,我不信!”
“戴师傅教的基本功,恐怕你根本没下苦功去练。若真有用心练过两年,你可不止这点本事。”林希声微微一笑,伸手往地上凌空虚抓,一根枯枝被内力所激,顺势跳进他手中。
钱满起初面皮一红,旋即眼睛瞪得浑圆,脱口而出:“我要学这个!”
林希声摇头笑而不答,只把那枯枝递给少年:“峻儿,你使刚才阿满练的那一式,同他过过招。”
少年明白他的意思,接过树枝看着钱满。钱满眼皮大跳,忙不迭摇手道:“慢着慢着,他武功本来就比我高,我哪打得过他!”
林希声忍俊道:“你好歹还有一些粗浅内力,峻儿可是连内功都不曾练过。再者说,他手里只是一根树枝,又不是真刀,你怕什么?”钱满嘟囔了几声,磨蹭了一会,还是乖乖竖刀起手,全神戒备。
少年神情肃然,手持枯枝如握利刃,等对方摆个起手式站好,才举手当头劈下,正是刚刚钱满练过的那招直劈。劲风扑面,钱满只觉少年手中的树枝,转化成如山刀影,向自己头顶直压下来,想要举刀招架,却已来不及了。耳听呼地一声风啸,那枯枝堪堪停在自己额前,气劲刮得脑门生痛,却连头皮都不曾擦到。他盯着枝条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那招有这么厉害?”他困惑不解,明明是同样的招数,为何在少年手里使来却有着天壤之别。
钱满兀自出神,林希声也不多加评说,只让他自己参详思考。许是吃惊不小,呆怔良久,钱满才回过神来,抬眼看着林希声问道:“这,这是你教他的?有什么秘诀?”又转眼瞧向那少年,吃吃问道,“你,你怎么练的?”
林希声摇头道:“峻儿还不曾跟我学过武功,我也没有教他什么秘诀。至于他怎么练的,不过是一句话——勤能补拙,熟能生巧耳。”他如今才看清少年的真正实力,心里不由感慨。这招直劈的刀术简简单单,看起来几乎没有变化,却又似变化无穷,当中蕴含了很多后招。轻灵和迅猛浑然一体,狠辣刁钻,收放自如。便是江湖上的许多成名用刀高手,也未必会有这般境界,真不知这少年是怎么练到这个地步的。
“招式的变化我都教过你。”少年把手中枯枝一抛,面无表情回答,“等你劈到一千刀,就会明白了。”
想是终于知道彼此的差距在哪里,钱满提着刀,闷声不响走到一旁,老老实实按照少年教他的方法,一招一招认真练习,再不多嘴抱怨。
四周一时安静下来,似乎都没人愿意说话,少年转头朝莫笙墓碑的方向眺望,眼光茫然,不知在看着哪里。林希声顺着他的视线瞧去,只见坟头不远处一株石榴,满树的红花如火如荼,开得格外灿烂。
“勤能补拙,那是句屁话。”一片宁静里,少年忽然嗤地轻轻一笑,语气很是不以为然。
“总比仗着小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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