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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龙行-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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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找过。”钱满微眯着眼道,“我家里老娘还在堂,老婆孩子一大群,只想稀里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活得长长久久,不想象袁大人那样断子绝孙,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想像我老爹那样,被人用完了就扔。”
龙峻细看手中那张画像,随口问道:“你听到些什么?”
钱满哼道:“我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不知道。”
龙峻叠好画像收起,看着他慢慢说道:“朝中的事,你也知道,其实大多非此即彼,非彼即此,就像那些士林眼里,世人只分两种,不是君子,就是小人”
钱满不耐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跟我罗里啰嗦兜圈子。”
龙峻叹一口气,直截了当问道:“他们用多少银子,买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满朝文武有哪个不收人情的?区别的不过是多少而已。”钱满仰天打了两个哈哈,斜睨他道,“不收钱哪来的消息交换?不吃点进去谁放心和你称兄道弟?这点你比我清楚吧?!”
“谁送的银子?”
“那可就多了!”钱满眼望顶梁一一数道,“衢州那边送过,操江御史送过,应天府尹送过,王充送过,卢润送过,吏部尚书陈元佑送过,南京守备送过,南京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也送过”
“看来应该不少。”龙峻点了点头,把手一伸,似笑非笑道:“吐出来。”
钱满眨了眨眼:“吃掉了,花光了,吐不出来。”
龙峻依然伸着手:“我也不要你全交,六成就够了。”
钱满白眼道:“你忘记我姓什么叫什么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见他耍赖,龙峻也不恼,还是伸着手道:“五成。”
“都说了没有!你很缺钱吗?”
“四成。”龙峻皱眉笑道,“到底线了。”
钱满一脸不快,嘴里嘀咕半晌,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来,啪地甩到龙峻手中。龙峻数也不数,随手收起,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叮嘱:“钱大人,别吃不该吃的东西,小心卡着喉咙伤了胃。”
钱满正觉肉痛,听这话怒道:“拿我的钱还跟我说这屁话!你恶不恶心!”接着哼道,“我是铁喉咙金刚胃,卡不住也伤不了。”末了又补充一句,“你放心,我有分寸。”
龙峻叹道:“别以为不办事就没有偏颇,你拿钱不说话,在别人眼里,便是已经选了立场,由不得你骑墙。”
钱满不以为然笑道:“骑不了墙就不骑,选个好位置站着不就成了。”
“在锦衣卫这么些年,你还没看透?”龙峻望着他道,“这世上,没有铁打的富贵,也没有扳不倒的权势,你别站错了位置。”
钱满眼睛微眯,眸中利芒闪烁:“水落石出之前,谁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站错,既然没人能未卜先知,何不胆子大点赌上一把?!”
“你忘了锦衣卫是做什么的?我们只需站在陛下身边,朝中无论哪一派占上风,都与我们无关。”
“是了,我老爹当初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可到头来又怎样?”钱满嘿嘿笑道,“用得着你的时候,说你体贴上意,用不着了,就说你矫诏。”
龙峻一时无语,默然良久,才轻声道:“你被调到南京,是陛下念旧情,可他不会念一辈子。”
“他念的是先帝欠我老爹的情吧。”钱满冷笑一声,摇头道,“你现在光棍一条,自然不明白我的心境,等你成了家,有了儿女的时候,你就能体会到了。”
龙峻心知和他再说不通,也不勉强,只是笑笑,换了话题道:“这次常州刺杀,云峰那边得到的消息,是你放给他的?”
一提聂云峰,钱满顿感窝火,跺脚狠狠骂道:“那臭小子太笨,送个消息还犹犹豫豫,这种死脑筋,你居然就只把他调回去,太便宜他了!应该好好赏他一顿板子,不然不长记性!”
“他是你的人,要打板子也该是你来,我可不敢。”龙峻起先一笑,随后问道,“这种消息你都拿得来?你到底吃了多少?!”
钱满没好气道:“我不是已经交给你四成了?!回去自己数自己算!”
龙峻皱眉道:“阿满,你不如早点抽身”
他刚说到一半,钱满已一口打断:“还早还早,难得有件好玩的事,我正乐在其中,你别扫兴。”接着斜睨他笑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龙峻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苦笑着轻声道:“老天知道,良心知道。”
钱满也一时憧怔,叹气感慨道:“嘿嘿,这是袁指挥喜欢说的话,可惜啊可惜,他讲良心,别人未必。”
两人互看一眼,同时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各自转头望向亭外。其时已近巳时,天色还是阴沉沉的,寒风呼啸,不见阳光。钱满忽觉有些冷,紧了紧狐裘,耳听龙峻轻声问道:“阿满,你还恨许先生吗?”
钱满哼道:“我有那么小气?!你小瞧我。”他不想在这话题上继续,却又忍不住道,“说起来,卢润和许振卿还真有点像,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名声都可以不要。”
听他评论自己的先生,龙峻不好随议,只淡然道:“卢润这个人,你自己小心了。”
钱满摆了摆手,示意心中有数,转念想到了什么,轻一击掌道:“还有一个人,我看他挺有趣的,便是前些日子刚上任的江南总督——叶信叶伟诚,兴许将来内阁,会有他一席之地,你不如早作打算。”
龙峻不置可否,忽记起方才钱满说的自己见过许策的话,疑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已经见过阿策?你安了眼睛在我边上?”
“我一到常州就去衙门找你,衙门里说你在澄园,等到了澄园,又说你在积庆楼。结果在路上碰巧遇到那鬼丫头,我倒还认得她,她却不认识我了,真是叫人伤心。”钱满长叹一声,有些意兴萧索,说完觉得不对,把眼一瞪,道,“慢着,什么安眼睛?你他妈把话说清楚!”
龙峻双手抱胸,直视他反问道:“你没什么要说的?”
钱满不甘示弱,恶狠狠瞪回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瞪了一会儿,却又把目光往旁边一遛,长吁短叹道,“我这个南京锦衣卫指挥使,不过是做着养老用的。闲暇种个花,遛个鸟,教教这些小子,就很耗我精神了。平时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花就花,没那空档多管闲事,也没多余力气四处安钉子。”
“你会种花?什么花?解语花?”龙峻眼带促狭斜睨,“至于这遛鸟”
钱满笑骂道:“你管我遛什么鸟种什么花?老子还没问你呢!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把窃娘娶回家?!”
龙峻皱眉道:“钱大人,你管太宽了吧?!”
钱满絮絮道:“就算她是犯官之女,曾经身处贱籍,你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不能娶为正妻,纳来做个妾也不错啊!男人嘛,三妻四妾实属平常”龙峻不等他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只听背后钱满叫道,“喂喂,你晚上回不回澄园吃饭?要不要我让老五给你做几道家乡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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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 第九章 迷局(四)
锐刀门坐落在常州城郊,赵怀义创立最初,这里不过是一个小小草堂,如今已扩建成五进大宅。宅子占地甚广,是十多年前,朝廷为了表彰赵怀义,感谢他不计门派之别,不狭隘守旧,不挟秘藏私,除去年轻时在军中教授刀法,年老之后更将自己儿女都送到边关报国,特批扩建的。正门是一座两层高的石雕门楼,门前没有修建照壁,大门也没有偏旁避让,而是经过一个宽广天井,直通锐刀门的迎宾正堂。建造之初,风水先生曾殷殷告诫,这是个一箭穿心之局,对东主不利,赵怀义反倒不以为然,坚持自己喜欢打开大门,正面迎接宾朋,执意如此布置。
整个大堂粗犷豪放,威武雄健,全无苏地的婉约之风,匾额上“锐刀堂”三字,是前任首辅亲笔所写。现在迎宾正厅已被布置成灵堂,灯笼俱都换成白色外罩,厅上纸人纸马,一应俱全。大堂当中竖着一面白屏风,上书一个斗大的奠字,前面摆有供桌,一口厚木大棺材,便放在屏风后面,整个“锐刀堂”素幔白纬,透出一股肃穆悲凉之气。正堂之后,便是极为宽广的练武场,均以青砖铺地,两侧有供弟子门人漱洗居住所用的厢房。这十多年来,锐刀门弟子日益增多,就连第三进院子也全都改建,做了众门徒的居所。后两进才是赵家的内院,有一个中庭一个花园,大小堂楼两座,也是颇具气派。
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无物常在,盛者必衰。如今五进大宅仍在,前任首辅手书仍在,锐刀门在朝野的声望却日渐式微了。大宅四周有行商建起不少小旅店,以供上门拜师学艺又无空房居住的江湖子弟落脚;也有许多乡人为求心安庇护,造了房子住在四周,结果人气越聚越多,日常百货、衣食住行各店俱全,日久年深,倒聚成了一座小镇。这里平日热闹非常,俨然是一个小常州城,可惜锐刀门出事之后,胆小的俱都携家带口,远远迁走避祸,一些胆大念旧不忘本的,也被赵怀义拿着银子半送半撵地遣散了。四周房屋早已十室九空,仍还住着的,大多是探子眼线。赵怀义原本想把众弟子也全都送走,却不想他看低了自己的这帮徒子徒孙,成家立业的或许迟疑犹豫,年轻气盛的个个愤懑抗争。于是就有了威正镖局暗中为之奔走,有了廖文灿四方寻找援手,有了这场生奠大戏。
巳时一刻,威正镖局诸镖师护着龙峻廖文灿等人顺利到达锐刀门,等到有人出庄接应,便即告辞返回“高升客栈”。廖文灿心知此刻常州黑白混杂,裕王寿礼滞留客栈实乃行镖大忌,威正镖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也不挽留,反催他们快走。因龙峻说过要隐瞒身份,他和朱炔又做了仆从打扮,廖文灿就以看顾马匹为由,让他二人随着庄丁牵马去马厩,等自己替唐稳随便捏造个身份,向赵怀义引见过之后,再寻个由头遛出来,将二人带进院去。
朱炔生性直率外向,擅长与人交际,牵马前往马厩的短短路途,说说笑笑,嘻嘻哈哈,很快便与带路的庄丁混熟。从交谈中得知,在锐刀门做事的人原本极多,出了祸事之后,硬是被赵怀义遣散了一大批,但仍有念旧情的仗义之辈不肯收钱不愿离去。这庄丁曾受过赵家大恩,无论如何都不肯走,家里人也一力支持,赵怀义撵之不果,无可奈何,便任由他留在庄内继续干活。只是毕竟离开的人多,这几日声援的来客门众络绎不绝,一个人干好几份活也是常事,很有些忙不过来。
正聊得投机,廖文灿已脱身前来,带着两人顺庄园右侧檐廊夹道慢行。等到四周暂无人经过,快步从侧门进入第二进院子,悄无声息来到附近一间偏僻耳房前,轻轻将门推开,伸手相请。龙峻进去一张,这屋子很是狭小,墙边摆满兵器,地上摆着沙袋石锁,看起来是个库房。等朱炔走入之后,廖文灿将门带上,回身苦笑抱拳道:“龙爷,原本不该如此怠慢,只是,您既不愿在赵老门主跟前显露身份,就只好暂且委屈了。”
龙峻笑着摆了摆手,以示并不介意,只问:“不知廖先生可曾想好,如何带我们去见那两人?”
廖文灿点头道:“早间在‘积庆楼’我曾想过,松江府抓获的那两人,如今藏在内宅小堂楼,那里是女眷居所,我贸然将两位大人带进去,实是不妥,也极易露馅。万幸这几日赵三小姐刚刚生产,因之前在陈朗陈参将帐下带孕杀敌动了胎气,是以产后体虚”
他尚未说完,已被龙峻疑惑打断:“藏在女眷居所?”
廖文灿叹气道:“这个,龙爷,一时之间,我还真不知从何讲起。”
龙峻眉头一动,顺着他方才未尽之意问道:“廖先生说赵三小姐产后体虚,可是要我们冒充郎中?”
廖文灿抚掌道:“龙爷猜得极对,我看再加长些胡子,您就正好可以扮成大夫。”又向朱炔微笑拱手,“还要委屈朱三爷做个跟班学徒。”
朱炔咧嘴一笑,伸手挠了挠头:“我原也是大哥的跟班,没什么委不委屈的。”
龙峻眉头微皱,为难道:“我并不如何通晓医理,尤其还是妇人科,进了后宅,怎么蒙混过关?”
廖文灿正待回答,朱炔似乎想到了什么,轻一击掌道:“大哥,说起来还真是巧。我离京之前,锦衣卫刚刚处理好一桩杨国舅府上妾室争宠、指使下人擅改药物分量的小案,太医院所开那几张产妇调理的方子,我倒都还记得。”龙峻想起,那杨国舅是当今皇帝一年前新纳杨妃的亲兄长,因妹妹进宫得宠,被封了个锦衣卫百户的虚衔。因家里正妻无所出,半年之间添了三房妾室,日日争吵不休。他来常州之前,听说杨国舅的二姨太生了一个男婴,不料后来竟出了这种意外。
听到这话,廖文灿宽心笑道:“我原想按照上次那大夫开的方子,一模一样写一张给龙爷对付过去,三爷既有药方,那是最好不过了。”
“如此甚好。”龙峻轻拍朱炔肩头笑道,“不如这次,我做你的跟班罢。”
朱炔连连摇手道:“不成不成,我这模样,黏上胡子也不像大夫,倒像个招摇撞骗的游方郎中,说不定刚一进门,就被人识破,把我一顿乱棍打出来。”
龙峻莞尔,继续问道:“如今方子虽已解决,却还有不妥。即便我们瞒过赵家诸位,顺利进入内宅小堂楼,见到的也只是赵三小姐,廖先生又怎么带我们去见那四海盟的两人?”
廖文灿再次叹气:“龙爷,老实说,赵三小姐产后不适既是真事,又是个幌子,这大夫,其实也是为那两人的其中一人所请。”
朱炔好奇道:“怎地?那两人受伤了?”
“现下来不及解释,两位还是亲自去看吧。”廖文灿侧耳听了听四周动静,低声道,“事不宜迟,我先去取相应的衣物便于换装,还请两位在此稍候。”等到确定外间再次无人,他迅速开门出屋,轻轻带上房门,疾步离去。
朱炔随即轻声把自己记得的那几张药方,连同太医院医官的讲解,一一仔细背给龙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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