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清山变-第34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有一个单咸来是个有心人,他们师兄弟住在楼上,到得夜深,旁人鼾声如雷,他却伏在楼板上,从缝隙中悄悄偷看师父练拳。这叫“偷拳”,是武林中犯大忌的。所以单咸来一声不敢响,遇到不解的地方,亦不敢去问师父。这样两年之久,师傅的本事,已让他偷到十之六七。再要进步,就除非师父指点了。

于是,单咸来极力讨师父的好。陈州同爱喝茶,单咸来关照家里办来天下名茶,又学会了烹茶的诀窍,然后打造一只极讲究的银杯,每天一早一晚,伺候师父品茗,日久天长,师傅终于以这一手不传之秘,教授了单咸来。

这所谓的“不传之秘”,就是点穴。一举手之际可以决人生死,师傅传授之前一再告诫,要他错非到了势不能解的地步,不准出手。

单咸来学会之后,出手极其慎重,非万不得已,决不轻发。回到家乡之后,一次有个恶少,逼他出手,单咸来始终容忍,及至辱及他的父母,非有表示不可了,但仍然手下留情,所点的一个穴道,与膀胱有关。因而此恶少几天不能小解,直到他磕头谢过,方始解去。

像他这样的高手,名号一旦创出去,山东省内的练家子纷纷上门讨教,单咸来不堪其扰,偏躲又躲不开,只好闭门不纳。后来遇到了一个来自同省登州府的同道中人,一定要和他切磋一番,见单咸来一再避战,言语之中就很不客气了。

单咸来没有办法,和对方战了一场,不料一时失手,点中了对方心口处的要穴,这个人连原籍也没有回去,第二天晚上就死在了蓬莱县内的客栈中。

死者随身带来的家人自然不干,告到当地衙门,人命官司,非比寻常,把单咸来提过几堂,也没有结果,便将他关在县衙监狱中,理也不理。单家只有夫妻两个,女儿出嫁在外,老太太一个女流之辈,遇事慌了手脚,只好上下打点,银子不知道花出去多少,丈夫的案子始终不见下文。

这等‘破家县令’的弊政,也是无法可解,就在一大家子眼看就要分崩离析的时候,天降救星。这个人是登州府所辖绿营的一个总兵,名叫赓麟,他也听说过单咸来的武功非常好,慕名而来,想和他切磋一番。不料到了蓬莱,才知道出了这样的大事。

赓麟怜惜单咸来的境遇,派人拿着自己的片子,到县衙去问了一番,并且表示,此案要尽快了结,有罪的,自然不能轻纵,无罪的,也不可枉法而断。

有这样的人出面,单咸来以殴斗伤人性命的罪名被定了仗一百,流二千里的徒刑。赓麟再次出面,对单咸来说,“左右你在这蓬莱县也呆不下去了,不如这样吧,先和我到府城中去,日后一起回北京,算做是我家的包衣,到时候,免了你的刑期,还好给你夫妻两个一个容身之所,你看如何?”

单咸来没有办法,只好携着妻子,离乡背井的跟着赓麟到了北京,就在北京西山下的公中找了一处房舍,居住了下来,白天操持府中的劳作,晚上就和赓麟谈天说地,偶尔兴起了,两个人还会比试一番。

舒清阿是赓麟之子,和乃父一样,自幼好武,便拜了单咸来为老师——在开始的一年中,单咸来只是传授他一些拳脚功夫,点穴之法,丝毫不曾提及。

赓麟知道他有这样一门不传之秘,只不过孩子交给师傅,他虽然是阿玛、是一家之主,也不好过多赘言,便让自己的太太去和单太太说,婉转的表示,希望能够将这一门功夫传给孩子——单咸来也没有旁的徒弟,难道真要把这门功夫带到地下去吗?

单咸来听了太太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只不过舒清阿这个孩子,秉性有些暴躁,点穴术又是起手夺命的功夫,一旦出事,就是极大的麻烦。他想了半天,有一次和赓麟谈话的时候,将心中的隐忧和盘托出。

赓麟也很以为然,不过这样的事情很容易解决,“不如让他学书吧?多多念几年书,等到秉性沉稳下来,老兄再看着教给他几手?”

于是府中请来老师,教授他文字之学,一开始的时候,舒清阿根本听不进去,成天就想着出门和同伴游玩,和师傅练武,却终于拗不过阿玛、师傅,只好一边读书,一边练武,五年的时间下来,单咸来看他终于学有所成,遇事也能够审明而断,这才开始传授他点穴之术,不过就如同当年他的老师和他说的那样,单咸来一再告诫,这种功夫,有起手夺命之能,所以,在临战的时候,错非是遇到了极大的困境,否则,绝对不能使用!

舒清阿在阿玛、师傅面前赌咒发誓,保证按照老师的话从事——至今已经有六年之久了。数载以下,舒清阿练就了一身极为过硬的功夫,每日读书之后,就是担石锁,练膂力,他的食量又极大,所以长成了这样一副健硕的身躯。

甘子义含笑看他走近,笑着回头对西凌阿说道,“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在你之下呢?”

西凌阿点头一笑,“主子说的是,奴才看来,这个人似乎也有一身的好功夫哩!”

“哦?”

“是,主子您看,此人走路,步履沉稳,双肩不动,而且双目有神,印堂红润,定然是练家子。”

“嗯,肾气足则名目,罡气盛则红堂。”皇帝喃喃的念了几声,“诚然如是,诚然如是啊。和你比较怎么样?”

“主子要是有兴致的话,奴才不妨和他比试一下?”

甘子义扬声大笑,“你糊涂了?第一次见面,就要和人家比试拳脚吗?你真是莽夫一个啊!”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110节借势生威(2)

更新时间:201221320:53:23本章字数:6397

说话间,舒清阿到了几个人身前,“竹坡,如何还不回去?”和他健硕的身材相反的,他的说话很是和声细气,倒像是个温婉的女子说话一般。

“哦,刚才认识几位新朋友。”宝廷给几个人做了引荐,舒清阿笑着拱拱手,“今日有缘,不如同聚?”

“不如就在这里吧?”甘子义笑着说道,“在下刚才和竹坡少兄说起来,这北城之地,就以此处为最美,如今又无人享用,没的浪费了这大好光阴。怎么样?”

舒清阿武功非常好,胆子却很小,呆了一下说道,“这里,是朝中翁大人所用之地,我们在此,不大好吧?”

“不怕的。”甘子义摇头晃脑,看看六福已经清理好了青草上的碎屑、渣滓,第一个盘膝坐了下去,“左右也没有人,要是等一会儿有了一个胆子大的,岂不是浪费了这一片青草如荫?来,坐下说话,坐下说话。”

舒清阿和宝廷互相看看,都觉得无可奈何,“那,请甘兄稍等片刻,我们去去就回。”

六福和惊羽在一边伺候着,取出从宫中带来的水壶,食物,放在一边,看他脸色阴沉,几个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生恐激怒了他。

过了一会儿,宝廷、舒清阿、詹龢、张治庭几个人随同走了过来,甘子义也不起身,只是扬起脸来,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几个人,“虽是萍水相逢,终究也算是有缘人,都坐,都坐吧。”

詹龢心中暗道:这个人好大的架子?看看他身边,一个俊俏的仆人,一个丫鬟,一个身材健壮的大汉,看样子是京中哪一家王公贵戚子弟——这里不比家乡,豪门巨族众多,等一会儿说话行事,可要小心了。当下给张治庭使了个眼色,二人在甘子义的对面盘膝坐了下来。

张治庭最好天之美禄,下人也带有酒壶,给同伴倒上,又给新结识的甘子义递了过来,“甘兄?”

“多谢,我不喝酒的。”

张治庭也不勉强,把酒壶放在一边,自己大大的啜了一口,擦擦流过嘴角的酒液,笑着说道,“方才没有说完……说起来也不能算作花蕊夫人杨花水性,一介妇人,遭遇这等山河破碎之苦,为一身谋,题诗葭萌驿壁,也未始是虚妄之词哩。”

六福几个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甘子义却是入耳即知,忍不住冷笑了几声,“公家兄这话,着实是高论。”

“哦?”听他语气不善,张治庭立刻问到,“甘兄可是另有高见?”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竟无一个是男儿!”甘子义朗声念诵了一遍,随即一笑,“列位以为,能够说出这样诗句的女子,又如何会是在山河破碎,国主未丧的时候,便思及失节于敌的呢?”

“就是这话喽。”詹龢也附和道,“而且,以我想来,就是花蕊夫人甘心失节,也不过是藏诸寸心的秘密打算,又怎么会公然形诸笔墨,而且是题诸大道旁的驿站石壁上呢?这定然是好事者污蔑她败洁之语。”

“还是这位詹老兄看得清楚。”甘子义赞许的点点头,“其实,证据不止如此。葭萌关在上元附近,后蜀被破之后,花蕊夫人随同国主顺水路出省,又如何能够到得栈道边上的葭萌关?有此三点,可见这一首《采桑子》必定是伪作。”

张治庭给他的话驳得哑口无言,脸上的神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这也不过是阁下推论之言,未必做得数的。”

听他言辞狡辩,甘子义倒不以为忤,“阁下以不知为知,强词夺理,未免令人齿冷。”

张治庭心中大怒,“阁下这话,实在有辱斯文,张某不才,此番入京,也曾遍谒朝中前辈大儒,……”

甘子义不等他的话说完,立刻果断的一挥手,“不论你行卷何人,我都可以向阁下保证,都是枉费气力,做的都是无用功!”

眼看着两个人越说越僵,宝廷和舒清阿几个赶忙劝阻,张治庭也不理他,放下酒杯,从草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就走,“张兄?何处去?”

“这里臭气熏天,我到清凉之地去,也省的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张治庭起身而去,詹龢苦笑着拱拱手,“对不起,我……他喝多了。”快步追了过去。

甘子义一生人中,还从未这样被人羞辱过,一张清秀而俊逸的瓜子脸涨得通红,冷笑着咬着牙齿,嘿嘿笑着,“惊羽,你看见了吗?喝酒是多么误事啊?一个好端端的读书人,就是为了这天之美禄,居然丢掉了一生的荣华富贵!嘿嘿,嘿嘿!”

六福、惊羽几个不敢置一词,心中却知道,这个叫张治庭的男子的一番话,真的是激怒了皇帝!宝廷、舒清阿两个,却是不明白这其中内情,兀自做好做坏的苦劝,“甘兄,不必为公家兄生气,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脾气,说起来,我和舒老兄也是见得多了。”

甘子义冷笑几声,撇开了这件事,“文士雅集,不可无诗。不过种种典故铺陈,没有什么味道,今天我们不如不要作诗了,改为联句如何?”

宝廷和舒清阿点头一笑,“即景铺叙,宜乎无言排律,我三人谁起谁结?”

“既然是甘某人倡议,自然有我起首,结句嘛,不如就请舒兄来?”

“也好。”舒清阿一诺无辞。

甘子义回头吩咐一声,“惊羽?”

“是。奴婢在。”

“我和两位公子联句,也有借重你的地方,去取卷袋来。由你做个誊录生。”

“妙极。”宝廷抚掌而笑,“看贵介明秀灵透,这一笔簪花小楷,虽未得见,也可以想象了。烦劳姑娘。”

惊羽羞涩的一笑,“公子谬奖了。”

于是,甘子义仰头望天,想了想,朗然吟道,“赏节秦淮榭,论心剧孟家。”念罢一笑,“该你接了。”

“好!”宝廷应声而吟,“黄开金裹叶,红绽火烧花。”

“用家韵让你凭空捡了个便宜。”舒清阿长得虽粗豪,却很是精通典故,轻笑着说道,“现成的捡石榴的典。”他等了片刻,见惊羽誊录完毕,方始说道,“蒲剑何须试,葵心未肯差。”

“这个差字押得好。向日葵花,卷卷钟爱。”甘子义不吝赞美的说道,“我只好堆砌了:辟兵逢采楼,却鬼得丹砂。”

“我亦已然。蜃市楼飘渺,虹桥洞曲斜。”

“灯疑羲氏驭,舟是豢龙拿。”

惊羽惊呼一声,“哎呀。”她孩子般的一跺脚,“这不行的,我不及你们快呢!”

众人失笑间,甘子义凑过去,指点了她几句,又着她把词句中的错字别字改一改,“累吗?若是累的话,不如着六福来?”

惊羽心中一软,停下手中的笔,呆呆的凝视着距离自己近到不能再近,彼此呼吸相闻的男子,似乎又想起了当年在秦淮河边,他初到梦中舫时的那份光阴,“皇上……”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奴才不累的。”

甘子义眉梢飞快的上扬,似乎怕她的声音给别人听到似的,看看女孩儿春日明媚下嫣红的脸庞,心中忽然忆起几天前竟然粗暴的对她,一时间很是失悔,“惊羽,前几天的事情,你不要怪我啊。”

“奴才不敢。”

宝廷和舒清阿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对主仆两个,居然当众卿卿我我起来?尴尬的咳了一声,“甘兄?”

甘子义和惊羽同时羞红了脸蛋,“哦,该谁了?又该我了是吗?”看看宝廷和舒清阿频频点头,思路一转,又回到诗题上,“星宿才离海,玻璃更练娲。”

“光流银汉水,影动赤城霞。”

“丽句。”舒清阿大大的赞美着,“到我了。玉树难谐拍,渔阳不辨挝。”

甘子义眼神扫过,几个人身前已经有了旁的游完的士子、百姓,都是周围聚拢着,听几个人联句,“龟年喧笛管,中散闹筝琶。”

宝廷几个人相视一笑,“写过了声,该写色了。系揽千条锦,连窗万眼纱。”

舒清阿正待开口,人丛后面有人吆喝的声音响起,“走开,都快点滚开!”

宝廷回身看去,立刻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站了起来,“甘兄,我们还是早早的迁地为良吧!翁大人府上的家人来了。”

甘子义端坐如仪,也不理宝廷的劝告,只是径直把目光投向越来越近的几个人身上,为首的是个身材中等的男子,青衣小帽,虽是一副下人打扮,却神情倨傲,趾高气昂,身后跟着几个人,抬着几个箱笼,大约的携带着踏青采用之物。

为首的男子到了大树前,挥一挥手,像赶苍蝇一般,“都走开,都走开,我家老爷等一会儿要在此处宴请宾朋,若是惊了他老人家的大驾,你们吃罪得起吗?”

“你家老爷是哪一个?”

男子一愣,低头看去,“哎?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