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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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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关键,我帮你去拿,关键是这睡衣……”“睡衣不重要,眼镜才重要,没它我看不清楚。”“你把睡衣换下来,我顺便带去。呃……我去倒杯水。”秦礼言拎起水瓶晃了晃,空的,只好回自己屋,磨磨蹭蹭花了十几分钟倒好水,再回来时,张程已经换好衣服了。秦礼言把杯子放下,叹了口气,拿起衣服上楚副教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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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开楚副教授家的门时,他正穿戴整齐,似乎要出去,看到秦礼言,有些诧异,“小言?有什么事吗?”秦礼言笑说:“没什么,帮张程还睡衣,顺便拿眼镜。”楚副教授接过睡衣,问:“他好点了吗?”秦礼言心说:这叫我怎么回答?只好含含糊糊地说:“还是疼,疼得起不来。”
“呵呵!”楚副教授笑出声来,“虽然有点落井下石,可他确实是——活该!”
“啊?~~~~”这也太没良心了吧!秦礼言一生气也不管对方是谁就开始打抱不平,“楚老师!你都把他折腾成那样了,说这话……”“我折腾他?”楚副教授皱着眉盯着秦礼言好几分钟,忽然哈哈大笑,“早听说你读了不少古代黄书,果然传言不虚。告诉我,你往哪儿想了?”“‘肉书’!‘肉书’!这是学术!吴组湘就研究这个!”楚副教授平静下来,微笑着说:“你觉得我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我的确喜欢他,我胸怀坦荡,没必要隐瞒,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就目前感情发展的稳定情况而言,我还是很安于现状的。”
居然有人能这么坦然地道出不被世俗接纳的感情?秦礼言傻了,傻得很彻底,连眼珠子都不动。
楚副教授摇着头,夸张地叹息:“我以为你的理解能力会超过一般人,显然,我错得很离谱。那些具有学术价值的肉书还是别看了,对你接受新事物没有任何帮助!”过了好一会秦礼言终于找着了舌头,“昨天其实什么都没发生是吧?”“如果你指的不是张程喝醉酒,那就什么都没发生。”秦礼言勃然大怒,一阵风卷出大门,“好你个张程,装可怜就想逃避责任?美不死你!”不说自己思想偏颇,把罪过全赖到张程身上了。他三两步冲回宿舍,一把揪住黑眼镜的衣领拎起来,恶狠狠地吼:“你给我起来,给钱!快给钱!”张程被秦礼言吓蒙了,脑袋疼得嗷嗷叫,“轻点轻点!五块五毛至于让你杀人灭口吗?”
“五块五?一万!”“啊?一晚上就变成一万了?就算放高利贷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的。”秦礼言看着黑眼镜疼得面容扭曲,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他往下压了压火,比较平静地说:“你把我的书扔在食堂地上了,你记得吧,你知道那是什么书吗?珍本!你知道什么叫珍本吗?用你那木头疙瘩脑袋好好想想!”说着说着火又冒上来了。“学校叫你赔?”“对!”“一万块?”“两万!我们俩一人一半。”张程终于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了,他捂着脑袋满屋子转悠,绕了好几分钟,“我们上哪儿找这么多钱?”“少来这一套!”秦礼言说,“你的收入我还不知道?一个月五六千!”
“真看得起我!你过来!”张程把秦礼言拉到书桌旁,指着一大堆电子产品说,“知道这是什么吗?IBM电脑,三万八;这个,法国传真机,七千;这个,英国扫描仪,一万二;还有这个……”
秦礼言听得目瞪口呆,傻愣愣地问:“这是你的全部身家?你干吗买这么贵的?我们的书怎么办?”“问你啊!你不也是一个月五六千吗?”“我交给父母了,好不容易攒下的不是让你鼓吹着买了台高配置电脑嘛!”
张程一脸颓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俩人都心灰意冷,屋里静得能听见呼吸的声音。“当当……”敲门声响起,还没等人去开,来人就登堂入室了,“小言,你眼镜没拿就走了。哦?张程,你能坐起来了?”没人理他。楚副教授看看两只呆头鹅,放下眼镜,笑眯眯地坐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
秦礼言一下子回过神来,干吗舍近求远,眼前不就有个财主吗?秦礼言立刻扑到楚副教授面前,声泪俱下:“楚老师,张程可怜啊!求您借给他两万块钱吧!”
“两万?你打算把债务全让张程一个人背下?”“哎?~~~~”这家伙在外面全听见了?楚副教授不慌不忙地掏出钱包,抽出一大叠钞票,“这是一万。小言,作为成年人,你该勇敢地面对随时可能发生的不测风云。”小言只听见 “这是一万”,后面的话一概充耳不闻,就像一辈子没见过钱似的开始清点。黑眼镜在旁边皱眉,“你怎么随身带这么多现金?”“终于开始关心我了?”楚副教授眨了眨眼。张程吓了一跳,偷眼看看秦礼言,那家伙哪来工夫注意这边的情况?张程放心了,说:“这钱我会还的。”“好!利息另算。”利息?利息能把全身骨头都赔进去!黑眼镜瞪大眼,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就抢钞票。秦礼言正好点清了,抱着钱急冲冲往楼下跑。气得黑眼镜追在后面直叫:“秦礼言!你回来,把钱还给他!秦礼言!秦礼言!你混蛋!”秦礼言早跑没影儿了。一路直奔图书馆,孙教授还没下班,他乐呵呵地说:“筹到钱了?现在的学生真是富裕啊!想当年我上学时,一天三顿全是馒头。”秦礼言心说:我也快一天三顿全是馒头了。老头写了个便条,盖上章,秦礼言拿着便条直奔会计室,交了钱,开了收据,盖了章,小言又跑回图书馆,孙教授眯着眼睛看了看,又往收据上盖了个章,交给秦礼言,他老人家笑着说:“另外一万慢慢酬吧,两个月呢,也别太苦了自己了。”秦礼言感激地鞠了一躬,出了图书馆,心里舒坦了一些。在校园里晃了两个多小时,秦礼言愣是没敢回宿舍。心里头胡思乱想的,想得最多的就是——看到黑眼镜那么憔悴,为什么直接就往“委尊承恩”上联系了?难道真是黄书看多了?不对不对!那是“肉书”!小言觉得该矫枉过正,得找点能指导人类思想的书看看,他来到阅览室,翻了本《论语》,反复不停地念:“吾日三省吾身……吾日三省吾身……”李群走过来,一把将秦礼言手中的书抽走,说:“秦小和尚,在念什么经?”突然想起:这家伙的书来头都不小啊!赶紧恭恭敬敬地把书合上,双手捧着颤颤巍巍还给他。秦礼言接过书,随手往桌上一扔,扔得李群心肝直发抖,伸头一瞧——《论语》,不紧张了。
秦礼言唉声叹气,李群跟着愁眉苦脸,“你快别哭丧着脸了,有什么事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你。”秦礼言简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渴望地瞅着李群,“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楼就你和黑眼镜是财主,其他人可都生活在温饱线上啊!”
秦礼言闻言往桌上一趴,全身跟没骨头似的。李群看他这样心里也挺难受,“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个工作,薪水还行,你看着办。”
“哦?什么工作?”秦礼言“呼啦”一声坐直了。“我老板的儿子开了家饭店,西餐厅里缺一个弹钢琴的,他叫我在音乐学院里找一个,要不你去吧。”秦礼言还没听完就委顿下来,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李群推推他,“哎,你不是会弹琴嘛。”秦礼言的声音穿过云层像是从天边传来的,软绵绵没半点精神,“我还是刚上本科时跟着起哄,选修了一年半,这都七八年没练了,早忘光了。”“你管它呢,又不是叫你开演奏会,那帮吃西餐的就为了讲究个情调,谁在乎你弹得好不好。”
秦礼言想想此话有理,于是答应了下来,李群说明天早上九点去面试。吃完晚饭,秦礼言跟作贼似的侦察了一番,偷偷摸摸回宿舍,刚刚暗呼“有惊无险”,一开门就看见黑眼镜一脸铁青地坐在屋里。秦礼言赶紧赔笑,勾着他肩膀,说:“吃了没?我去给你买。”张程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我告诉你,秦礼言,明天跟我去电脑公司,这两个星期你必须得顶我的工作,而且平均每天得卖出去三台,你小子要是敢玩忽职守把工作弄丢了,我跟你没完!”说完扭头就走,急得秦礼言死命抓住他的胳膊,“哎!哎!你等等!我先答应别人了,分身乏术,分身乏术啊!”“答应别人了?”黑眼镜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和,秦礼言点点头,他接着说:“那我可不管,你自己看着办。”秦礼言瘫软在床上,欲哭无泪!第二天,秦礼言还在睡梦之中,张程一把将他从床上拎起来,“起来吧,你就知道睡。”
一路被黑眼镜拽着去了一家电脑大卖场,见到一个瘦高个,张程笑着说:“店长,这是我同学,叫秦礼言,明天我就去山东,他代替我上两个星期班,你看行吗?”店长上上下下把秦礼言打量了一番,问:“也是个博士?”秦礼言笑着说:“在读的。”“那好吧。”黑眼镜一听店长同意了,温柔地对秦礼言说:“小言啊!记得要认真工作,别给大家添麻烦。”又眉开眼笑地跟其他人打招呼,“你们忙着,我就不打扰了。”秦礼言真想送他个大白眼,心说:你趁现在有时间赶快得意吧,我就不信这两个星期,那个耗子精能让你好过!这店面挺大的,员工有十几个,店长一一给他作了介绍,然后说:“你白天要上课吧,跟张程一样把课表写下来,没课就过来,保证每天八小时。晚上你不用加班。平时顾客少,周末两天忙得很,你一定要到。”秦礼言边听边点头。店长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拍脑袋,说:“差点忘了,这两天小梁生病,装卸组缺个人,你既然是张程的同学,就别当推销员了,到装卸组吧。”秦礼言一听正中下怀,装卸组好啊!装货卸货是熟练工种,推销可是技术活,既然是电脑白痴,能藏拙还是藏着点吧。秦礼言跟新同事们聊了会天,看看时间快到九点了,明显有些急燥,店长问:“你有什么事吗?今天星期二,没什么生意,你要有事就去办吧,记得明天八点钟到。”秦礼言很感激店长。他刚出店门,手机响了,是李群。“你在哪儿呢?小言。”“在**街。”“哎?怎么跑那里去了?算了,你坐42路车,往市中心方向,三站路下来,我在饭店门口等你。”也就十分钟,秦礼言就找到站在饭店门口的李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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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礼言抬头仰视了一会儿,“这饭店不小啊!”“四星级的。”进了饭店,找到大堂经理办公室,看见还有一个年轻男子在应征,秦礼言打起了退堂鼓。李群瞪了他一眼,“你怕什么,我们的后台硬着呢。”秦礼言和那男孩一起被叫了进去,大堂经理问:“姓名、年龄、学历、什么时候开始学琴的?”
那男孩抢先回答:“赵名,21,大专在读,从五岁开始学琴的。”秦礼言一听人家五岁就学了,心里砰砰直跳,硬着头皮答:“秦礼言,27,博士研究生,七八年前学的琴。”经理猛一抬头,问秦礼言:“你就是方教授介绍的学生?”秦礼言点点头,那男孩明显瞪了他一眼。经理带他们俩来到大厅,周围工作人员和住店旅客很多,秦礼言不动声色,心跳却像擂鼓一样,不停地喃喃自语:“完了,这回丢人丢大了。”
大堂经理一声令下:“每人弹一段。”赵名弹了段《蓝色多瑙河》,很流畅。秦礼言战战兢兢地坐在钢琴前,抹了把冷汗,使劲搓着手,试图阻止它们无谓的颤抖。皱着眉头冥思了好一会,人群都快躁动不安了,他才终于磕磕绊绊弹了段《月亮代表我的心》,还错了好几个音,引来一阵窃窃嘲笑。秦礼言老脸挂不住,恨不得落荒而逃。经理很诧异:“你真是方教授介绍的?”秦礼言又点点头,这回明显底气不足。赵名悄悄地走到秦礼言身边,面无表情地说:“没本事有后台也没用,你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秦礼言气得灰头土脸,可就是没法反驳。经理指着赵名当场宣布:“你被录取了。”赵名很兴奋,秦礼言很沮丧。“李经理!”一个声音响起,大家转头观看,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眼镜的男子从楼上下来,步履轻缓面容温和,大堂经理赶忙迎上去,“方总,那小男孩弹得不错。”总经理微微一笑,“可我认为,很多时候,一些看似飘渺不实际的东西比有形的能力更为重要。”所有人都一愣,包括秦礼言在内。秦礼言心说:你这话本身就够飘渺不实际的。但行动上却是另外一回事,他往赵名身边靠了靠,耀武扬威地说:“瞧见没,飘渺不实际的东西比实力重要。知道什么东西最飘渺吗?裙带关系!”
这回气得赵名青筋暴露没法反驳。总经理走出老远了,大堂经理才想起来要追,他跟在后面焦急地说:“方总,真要录取秦礼言?他实在太差了。”“我知道,我听到他弹琴了。不过,你应该换个角度思考问题,当你找到更合适的人选时,可以这样对他说:‘客人对你制造的噪音到达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你该如何赔偿这些天来的营业损失?’”说完,正好走到前台,方总经理停下来查看电脑记录。大堂经理很受教,恍然大悟,“原来总经理谁都不打算录取,只是想挑一个好打发的先用着。”
秦礼言眼睛不好使,耳朵却非常灵敏,无巧不巧,俩人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地全听见了。脸上按兵不动,心里却暗暗唾骂。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首先、这总经理是方教授的儿子;其次、方教授的孙子方鑫是个愚蠢到家的玩劣小孩。由此推断,此不良总经理就是教育界恶梦方鑫的父亲!
秦礼言呵呵地笑,“根源!这就是根源!基因是多么神奇的东西!”赵名皱着眉毛,把秦礼言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在说什么?”“我在说,人类之所以能延续下去,完全仰仗于遗传因子,劣质本性在传承过程中被一代代加强。方总经理为我的论断提供了不容质疑的证据。”赵名听得云里雾里。方总经理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秦礼言,而后笑了笑,说:“忘了跟你讨论待遇问题了,我们到办公室里细谈。”秦礼言心说:这人眼睛不好使,耳朵也挺灵敏的嘛。方总经理很耐心地等着秦礼言走到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在前面带路。
进了总经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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