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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细雨作者:召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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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压下去,低头吞住他的嘴唇。床铺就在身后,摇摇晃晃松松软软,可都不愿过去,偏要挤在这犄角旮旯,腿都伸不直的地方。裤带都解开,衣服都脱去,赤条条的两个人,就是两团火,要将对方烧死。
  正天旋地转,湿黏厮磨,柜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陈沛青往后退一退,伸手够过来,毫无顾忌,破罐破摔的气势,那边有人叫一声:“沛青。”温和笃定。陈沛青不理,随着一通贯穿而蓦地喘出了声音,“谁?”顾撷之问他。“打错了。”将手机抛去了床上,眼里分明是有答案的,可不管,天翻地覆他都不管。再回去藤萝似的缠紧了顾撷之。
  作者有话要说:李老板回归w


☆、二十一

  李弄璋本就不是什么穷凶恶极的罪犯,只是经济上犯了错误,况且也不是身居高位,在里头表现好,只两年就减刑出来了。可一回来,这才懂了什么叫树倒猢狲散,遍地狼藉。可要先打一通电话,他才会安心。电话接了,声音也听见了,何止是喘息,那一句打错了也突刺入耳,针扎似的让他心惊肉跳。这才明白,这两年是万万离不开的两年,可他却偏偏留个空缺,那句咬牙切齿的“等你”也在时间的拐弯抹角中变了味。但李弄璋哪里是死缠烂打的人,他向来有度,又还保有商人洒脱的脾性,甚至是有些轻慢的,于是再百般不舍,也要将心头这陈沛青斩草除根。
  公司的所有财产都变了现,打点了员工,再有一部分被罚没,所剩的也不多,当然是与之前的挥洒来比,比平头小老百姓还是宽裕许多。他经商多年,会的也就是在商海里摸爬滚打的招数,都是在人上,低头也是为了勾结利益,所以即使现在也不愿屈居人下,于是自然不会去打工。另一方面,因为有了案底,大公司也不敢收他。左右思度,只好从头再来。将钱取出一部分,瞧准了入了股市,另一部分供来日常开销,还有结余的则是要仔细斟酌着用来东山再起。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家里,还好这房子还在,总算有个落脚处。门一打开就是一阵灰,落了满头,家具电器都蒙了白布,应是王行帮忙照应的,往里走走,顿时两行脚印,于是这不懂半点家务的大男人只好卷起袖子打扫。扫灰除尘,擦桌拖地,愣是去了一下午,鼻尖上都是墨黑的一点。窗户大开,他坐沙发上,燃一支烟,风从四面八方来,又不似摧枯拉朽那般恩断义绝,像是一只温婉的手,搓揉着手腕将这房里的破索旧事一点点摘去,好坏一并,可还要留下根茎,往后才会枝开叶散。这手又抚他的脸,唤他振作。他掐灭了烟,环顾四周,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了。可又不算是,这屋里有阵味道,清而不散,袅袅地悬着,可又说不出是什么,要是能用个物件来形容倒也简单了,再闻一闻,觉得是陈沛青的味道。可好好的一个人,又许久没来了,哪会留下什么味道。其实根本没有味道,只是他脑里的念想罢了。
  电热水器泵足了热水,他将外衣脱在沙发上,走去卫生间淋浴。头发在进去之后就被理成了圆寸,于是就干脆顺应下来,修修剪剪,不再去想着留长。露出了脸与额头,还有两只耳朵,这反而让他看上去更加饱满了,甚至有了大学时的神采,将脸上的霜痕都一并抵消了。本来就还是个年轻人,30出头,光阴大好,还刚学会立,不免就要心急上几步,可即使绊了跤吃了一嘴泥,也是能立马爬起来的,后悔归后悔,可也不必哭爹喊娘,那苦楚也无非就是啐向地上的一口唾沫星子。
  几乎要将热水洗尽了,李弄璋这才从淋浴房里出来,一阵烈烈的蒸汽,浑身浮红,像是被滚煮过,是个暗地里的仪式,要将从不洁之地里出来的自己杀灭了,褪下一层皮,这才算了结。腰间围住了一块浴巾,上身□,比进去之前要壮硕了许多,一来生活规律了,二来在里头总要想方设法自保。这身条还不是在拳拳之下硬练出来的。将镜子擦一擦,在下巴面颊唇周打上一层泡沫,用剃须刀沿着轮廓刮,刮一刀就是剥一层茧壳,连续几刀就是将那鬼迷心窍的自己大刀阔斧地斩劈了。再用温水洗干净,可偏偏有一根胡子还顽强扎根着,他用镊子去夹,一拔就是一粒血点子。可再见镜子里,是个清清爽爽的人,哪里还有半点颓唐。
  晚上也无事可做,在这城里走。只是两年,生不出多少变化,还是处处壅塞,人声鼎沸。只是有种不切实际的疏离感,还没被高墙里的制度驯服妥帖就被踢了出来,可与这花花世界又有了生分,两头不着。走去了这最热闹的综合商城里,惶惑间又有些兴奋,就像是要去看个西洋镜。正赶上电影散场,忽然就开闸似的泻出一片人,有男女,勾肩搂腰,像是两条被捏在一起的糖串,有女女,是一群扑腾出来的莺莺燕燕。几步开外,两个男人,一个高些一个矮些,并排站着,肩膀抵在一起,垂下的两只手臂离得近,手掌笼出一个要握住的手势,可只是偶尔心照不宣地触下指端,像是确认,不是要向外人招摇的,甚至有几分故作的低调。李弄璋停住了看一看,就再也走不动了。两张脸都是认得的。低语了几句,一个走开了,混入人流,去了电影院的入口,另一个在原地站着,环顾四周,似乎在考虑什么,接着低头走向了最近的那家商店。
  李弄璋没有停顿片刻,就立马拨开人群跟上。像是片飘散已久的尘屑,终于觅着一个角落,畏畏缩缩地靠了过去。陈沛青站在层层货架后头,手里拿一只篮子,朝里丢了零食饮料,又去了隔壁区拿了些卷筒纸和百洁布。脸上有坦然的神色,似乎做着理所应当的事情,而不像其他陪着妻女逛商店的男人,仿佛脚底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咬,都没心思站住。因是假日,周围人群拥簇,李弄璋大着胆子走近了去,约摸隔着两三个人,他眺望过去。看见了陈沛青半面脸颊,比上一次见到要多了些褐色,清浅的一层,泛着淡光,一路蔓延至了领口,也许是因为不再整日埋首越剧团了,愿意被顾撷之拉着去各处玩耍的缘故。一双眼睛就被衬得有神,一眨,简直要有晶亮亮的碎屑掉出来。他握着一只马克杯,又抬头看去挂在上面几层的,挑着不同的图案。完全是不搭介的事情,他却做得认真有趣,嘴角有一道笑出来的皱痕。
  李弄璋忽然就胆怯了。他似乎就是他手里的一只杯子,停过片刻,甚至被细心把玩,可立马就被抛掷了。这胆怯越来越厉害,心里腾起一阵寒意,他知道了。陈沛青就是他心里的一枚核,随手埋的,却生芽抽枝,蓬勃生长,硬是吸干净了他的七情六欲,压作枝叶下的俘虏。他无法斩草除根,除非将整颗心捣毁了。就像他现在尾随过来,全无理智的掌控,只凭眼睛指挥着手脚。
  在他的恍惚间,陈沛青朝着收银台走远了。李弄璋像是突破了他的屏障,终于醒了回来。接着迈腿就逃,如同后头有恶鬼在捉他,丢完了冷静,阵脚大乱。一头冲回了家里,也不开灯,就这么黑洞洞地摸着沙发坐下。眼前却还是陈沛青的脸,白得像是如影随形的鬼魅,却是他认识的那个人,用力敲响了玻璃张口说要等他,于是就不那么可怕,甚至亲近暧昧起来。呵。刚才他身边的那个人他也认得,顾撷之。年轻有为的律师,帮过自己一把,虽然最后忽然换人,可也是依靠他寻来的证据才让李弄璋没那么狼狈。这么两个人。
  李弄璋撕开一只烟盒,敲出一根,打火机亮一亮,他准确地点上。烟熏火燎一阵,于是又再冷静下来。他可不是什么温和敦厚的人,做过的烂事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只是他藏着盖着,没有在陈沛青前露出一丝马脚。可他想改,就是因为陈沛青,钱财不重要,人心才重要。可也是因为这悔过,将他送去牢刑。再出来,这缘由还在,可早就顾不上他了,正急着卿卿我我,甚至在他的电话里招摇出来。李弄璋的心头被刺了一刺,没见伤口,却是扎扎实实地疼上了一阵,他吞了一口烟,从喉间呼出几个圈,眼见着一一散尽,就伸手掐灭了,等再抬头,脸上又成了在觥筹交错间那副污糟的模样。
  


☆、二十二

  在李弄璋看来这撇下他的两人是甜甜蜜蜜的,可实际上,这甜蜜里还裹着苦药。两人在顾撷之的母亲离去之后,在房里做得天昏地暗,简直就像是两条饮了雄黄的蛇,多少有了因为逃避而歇斯底里的样子。都是聪明人,知道顾撷之一旦回去家里,两人就再也无法继续。都舍不得,却都要舍得,哪有两边都讨好的。于是就干脆狠下心来断,陈沛青这断是为了顾撷之,要他以后能坦荡再没有牵绊。顾撷之是为了父母,硬撑着不回家已经两年,甚至电话都没有一个,再不回去打理家事,简直就是良心叫狗吃了。一个一个为了另一个,圣人菩萨般没有顾念自己。于是就约好再过一天寻常的日子,就再无瓜葛。
  白天在家里腻一天,晚上终于熬不住了,那股子舍不得怎么屏都屏不牢,于是就换了衣服去街上荡荡。不敢去冷清的地方,挑着人堆里钻,四处都是喜笑颜开的脸,摩肩接踵,有蒸腾起来的情调,一来二去脸上也有了热气,似乎是真的来寻常约会了。顾撷之忽然说要看电影,看了表挑了最近的一个场次,赶陈沛青去买零食,自己一个人走去排队买票。等轮到他了,却发现好位子都占尽了,只剩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本来也不是一门心思来看电影的,只是想为之后留个想念,所以也不大介意,掏钱买了。
  正好陈沛青提了只塑料袋走过来,他的视线随意扫了一圈,就瞅准了顾撷之,下巴点一点,笔笔直地走过来,像是有条无形的线,将两人逐渐收拢。被地板衬得明晃晃的一个人,像座漆金的像,远远地朝着他咧嘴笑,他似是看开了,又似乎是要顾撷之宽心,笑如平常,没有半分不自在,可到了这个时候,即使是演他也要演出来。等他踢着腿走到跟前,顾撷之又忽然反悔,说要回家,当下就撕了电影票,牵着陈沛青往外走。其实鲜有人注意到他们这对行色匆匆的人,可在顾撷之看来,即使是虚晃的一瞥都是淬满毒的,他们嫉妒,他们荒蛮,他们全是抛撒下火种的恶徒,就是要生生烧死他们。他心尖上的这枚嫩尖,马上就要被掐走了。
  陈沛青没有声张,也握住了他,心里通透。顾撷之还是有着孩子脾性,当初箱子一拖就来也好,现在急得怒火攻心也好,都是前后不顾的模样。要是他当时心肠那么硬一硬,愣是赶跑他,现在两人会不会都好过些。可牛皮糖似的一个他怎么赶得跑,也许要生生地掀下一层皮来才分得开,于是当时要受的痛轮转到了现在。
  刚踏进家门半步,顾撷之将门一摔,整个人铺天盖地地搂上来,他摇身成了一匹兽,杀气腾腾的。牙齿一个劲地在陈沛青的肩头上咬,隔着衣服,撕开他,再实皮实骨地咬一遍,一会儿又来捕他的嘴唇,慌不择路。陈沛青眨了眨眼睛,眼底开出一朵花,他伸手揉揉顾撷之的头发,再捏捏他的脖颈,温暖的手掌再拍一拍。顾撷之忽然就刹住了,嘴唇离开,眼睛像是千尺深潭,动也不动地瞅过来,陈沛青就是条纸叠的小舟,都来不及扑腾挣扎,立马就沉去了底。
  “明天我就搬出去。这房子你继续住着,你好好的。”闷声闷调,委屈极了。
  “平时就觉得你烦,今天怎么更烦了。我心里有数。”陈沛青笑了,要将所有的郁结都挤出来。
  “你不准去找那个李弄璋。”顾撷之突然话锋一转,指名道姓了这个人。陈沛青想到之前那个电话,之后再也没有打过来,真的像是谁拨错了号。
  “知道了。”他有些晃神,并无底气,答应了。
  “也不准去找其他人。”
  “这我可不能答应。”
  “那我也去找其他人。”
  “对。好好的,结婚生子。”近乎于劝诫的语气,而不是找个由头来闹架。这话说出口,就再无复合的可能了,连陈沛青自己都要怔一怔。顾撷之闭了嘴,刚才还缓一缓,现在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凶狠,穷途末路似的。
  他忽然蹲下,剥下了陈沛青的裤子,身体向上一弹,一口含住了他。陈沛青朝后退,十根手指抠住了墙壁,舌上一卷,他浑身打颤,双手捧住了顾撷之的头,嘴里咿咿呀呀,□疾驰而来,顾撷之又立马站直了,将他的腿架在腰间,不留情面地将他当作手里的泥胚,左右揉搓,来回摔打,直将他的魂榨出来,一口咽进肚里。
  天明。陈沛青眼睛一张,就知道这房子空了,眼睛还被睡意锁着,他困乏地笑笑,起来穿衣服,一半衣服,一只牙刷,一只餐盘,一杯牛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再也没有二。
  顾撷之好好地回家,与父母言归于好,第二天就被领去了父亲的医药公司,路早就被铺垫好,方方面面都有人教授,他又聪明的很,上手很快,只在公司历练了一个月,父亲就放权给他,自己退居二线,只偶尔过问,其余时间都在家里休养。
  而另一方面,顾撷之又找到了小绸重修旧好。谈不上多喜欢,只是觉得舒服,好人家教出来的,不生事,又文静体贴,她似乎也是早早就打定了主意,在顾撷之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再结识他人,他一找过来,她竟然没有丝毫惊讶,秀脸一点,就又好了,又拿出戒指与顾撷之戴上,瓜子仁一般小小的一张脸,笑得如释重负。顾撷之忽然就想,要是他真的不回来,这个女孩又要怎么办,自己甩手走开,想必也丢了她的人,不过她家境优渥,也不差自己这么一个纨绔子弟,于是就有些释怀,可多少又抱有些愧疚。只好对她好,她也对他好,一来二去,还未结婚,就有了相敬如宾的样子。父母见到了这苗头,心里欢喜,就又开始催促着结婚,这次顾撷之没有再逃,是退无可退的不逃。挑了一个不那么忙的日子,带小绸去了民政局,大红证书一领,大红章子一盖,两人在镜头前摆一出笑脸,顾撷之蓦地感觉心头荒凉,是被斩草除根还放火烧原后的枯败,他逃来逃去还是逃不出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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