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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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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呢?”他神色淡然,可眼里却带着略微的急切。
“里面呢。”修理工倚着门板,用下巴指了指卧室的门。“就那一扇门锁着的。”
沈卓云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飞快地拧开门。
“秦默。”
秦默听到了这个声音,忽然僵了僵,他躺在地上,动了动身子,看见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正站在门口。因为没戴眼镜,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却从心底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像是意料之中,却又带着莫名的惊惶。
对计划中未来偏离的惊惶。
秦默垂下眼睑,脑子里不知想着什么,对方却已经走到他的身前,缓缓蹲下身子,眼神里带着笑意:“我回来了。”
秦默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熟悉的让人心惊。
☆、第七章 非法拘禁
“我回来了。”
沈卓云带着笑意盯着他,目光一寸一寸掠过他柔软的发丝而微长的碎发,因为失去眼镜而焦距涣散的双眼,柔软白皙的颈项,和被绳子束缚了的清瘦身躯。
简直就像是被打包好送给自己的礼物。
秦默盯着他沉默了半晌,仿佛是在确认眼前人的身份,最后开始开口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沈卓云微笑起来依旧是带着几分风流、几分潇洒,可偏偏一双眼眸,较之六年前更加的深不见底:“不止秦蓁一个人有你的定位。”
秦默的眼眶微微撑起,瞪着他的眼神里颇有怒意:“你监视我?”
“是关注。”沈卓云纠正了他的说法,然后带着笑意把秦默从地上扶起来,按着他的肩膀吻上了他的唇。
几乎是在沈卓云唇舌入侵到自己口腔的一瞬间,秦默就明白了,眼前的人依旧是六年前的那个沈卓云,只是把病态暴戾的一面藏得更深了些,把外在的伪装扩展的更加完美无缺。
秦默几乎是不为所动地承受着沈卓云的侵占,直到对方的唇舌退出自己湿润的口腔,他才平复了一下呼吸,淡声问:“秦蓁知道么?”
“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天知道沈卓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无时无刻探查着秦默的所处位置,窃听着秦默的两个电话号码,如果不是秦默的黑客技术,他甚至会通过电脑摄像头监控着秦默的生活。
他就像是个见不得光的跟踪者,疯狂窥伺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六年的时间没有消磨掉他任何的狂热,反而令他的执念越发的深重。他知道眼前人的一切,无论是好的或者坏的,都是他为止沉沦的理由。
这样病态的窥伺,怎么能让任何人知道?
如果让眼前这个人知道,会不会被吓到呢?
沈卓云曾经想过,自己或许会喜欢眼前这个人受到惊吓的样子,确切的说,他喜欢眼前这人任何时刻的样子,温和的样子也好,偶尔的粗鲁也好,愉悦的微笑也好,悲伤的神色也好,甚至是挣扎时的泪水,深陷*的茫然,他希望眼前这个人的每一面都是自己的,每一个不为人知的隐晦都是自己的。
他想占有他的全部。
可他又如此清晰的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做了自己想做的一切,那按照秦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说不准自己真的会永远失去这个人。
秦默忽然问:“为什么来?”
沈卓云回答:“我说过我会回来,无论你等待与否。”
所以,其实六年前的一切,没有人忘记。
一字一句,像是被铭刻在骨子里的碑文,两人都反复在记忆中重新咀嚼深思了千百次。
“绳子给我解开。”
沈卓云把脸埋进了他的颈侧,声音略低地调笑:“绳子解开,你跑了怎么办?”
秦默知道他间歇性神经病,并不回答,果然没过一会,就听见沈卓云在他耳侧缓缓呼吸:“就这样绑你一辈子好么?”说着展开双臂拥抱秦默,刚好可以把他整个纳入怀里,一双手臂像是另一重束缚着他的枷锁,令他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
秦默隔着衣服就能感受到沈卓云那温暖的皮肤,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个破碎的片段,有灰暗的,有明亮的,林林总总夹杂在一起,忽然使眼前人的形象变得丰满立体了。
沈卓云是个怎样的人?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一切的答案,都在这样一个拥抱里明确清晰起来。
秦默最后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沈卓云,你今天敢自己走了,就这辈子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秦默忽然语气平淡地重复了这句话一次,随后垂下了眼睑,神色莫名的冷淡。“你忘了我说的话了,是么?”
沈卓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并没有回答,只是双臂把秦默锁得更紧了一些,眼眸的色彩越发暗沉。
“你忘了,我没忘。”秦默淡声说,“沈卓云,我当初就问过你,我们能走多远。”秦默感觉拥抱着自己的人在一点一点的僵硬,心思反而越发的清明,最后还是把原本就想说的话再次说出口。
“谢谢你给我六年的时间,我想的足够清楚了,沈卓云,我们不合适。”
他秦默之于沈卓云是什么?
男女之间的情爱尚且有度,清浅些的好聚好散,点到即止,浓重些的便是披荆斩棘,一路白头。
可沈卓云呢?沈卓云会再回来找他,就已经证明了自己对于沈卓云的全部猜测。
秦默之于沈卓云更像是一种毒品,毒瘾早已深入骨髓无法割舍。沈卓云就像是一个瘾君子,对于他的渴求永无止境,并且会一次比一次贪婪,一次比一次需求的更多。而秦默生来性冷,沈卓云想要的回应,迟早有一天,会想给也给不出来,如果到了那一天——秦默根本不想去思考自己那时的结局。
沈卓云是特殊的,秦默很确定这一点,可是这个特殊的人,永远留在特殊的回忆里,又有什么不好?
就如同金岳霖为林徽因终身不娶,未必是等待,可能只是因为有一段足够缅怀的回忆,可以抵得过一切触得到摸得着的朝朝暮暮。而他与沈卓云,相识于患难之时,相知于最落魄的岁月,最终也有了一个足够惊心动魄的逃离,可以说是有过同生共死,有过相知相伴,那么为什么不能把这些都留在回忆中,而让沈卓云的偏执和自己的冷淡毁了这一切呢?
年少时的秦默曾经为沈卓云对自己的不信任而感到不平,六年前他能够说出“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的面前。”也是因为一时的愤慨,他许以秦默伴侣的身份,却并没有给秦默站在他身边的位置。
而现在的秦默,却无比庆幸当初沈卓云的离开,如果不是他暂时的放手,秦默永远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清晰的知道,自己跟沈卓云,从本质上就是难以共存的两个人。
秦默说完这句话,就听到沈卓云在自己耳边的笑声,里面包含着连秦默也听不出的意味。
沈卓云的右手一点点摸索到秦默的腕表上,只用单手就把他的腕表拆卸下来,然后身子同秦默稍稍拉开一段距离,在他的眼前,从腕表屏幕中央缓缓施力,直到整个腕表破碎。
“现在你跑不掉了。”
这样的距离之下,秦默能清晰地看到沈卓云那略显疯狂的眼神,眼底冷色的火焰正一点一点吞噬掉整个瞳孔。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竟然就这样直接抱起了被捆得跟粽子一样的秦默,直接走出门去。
秦默呆愣愣地看着他,直到对方已经把他抱下了楼,塞进了车子里,才惊觉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秦默变了,沈卓云也变了。
秦默已经不是当初混混沌沌就能被骗走的冷清少年了,可沈卓云也不再像那时一样无力,只能用哄骗的手段来得到想要的人。秦默的拒绝,就像拧开了一把大门的钥匙,把沈卓云六年来所有的压制着的渴望和疯狂都解放出来。
自己再一次失算了。
秦默在车上,忽略掉身上的束缚,看着身侧人熟悉的长相,做了最后一次努力:“这样有意思么?”
沈卓云偏头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秦默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必需的,沈卓云,你为什么不肯同时放过我们两个呢人?”
沈卓云居然像是认真思考了之后,才缓缓回答他:“是对于你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必需的。秦默,对于我来说,世界上只有你而已。”
秦默在得到这个回答的一瞬间就知道,这并不是一种变相的情话,而是沈卓云这个疯子真正的想法。
车子缓缓地行驶着,秦默放弃跟沈卓云交流,只盯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模糊风景,试图判断方向。
腕表被沈卓云毁了,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向外联络,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沈卓云想,说不定真的可以关自己一辈子。
秦默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不向这方面想了,他只能趁着现在防患于未然。
眼前忽然一黑,秦默感受到了眼皮上温暖的触感,随之而来的就是腰上一紧,自己整个人都被搬到了对方的大腿上。
“不要看。”沈卓云的声音像是在乞求,可他的行为却是强迫性地剥夺了秦默的视觉。秦默越狱的本事像是给沈卓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甚至担心这飞快掠过的风景能帮助秦默逃离他的身边。
他能不能关秦默一辈子,他还没有考虑。
但是他知道不能让秦默逃走。
视觉被剥夺的时候,触觉就会变得异常敏感。
秦默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沈卓云纳入了湿热的口腔,之后有什么湿热温软的东西正一次又一次舔舐着自己的耳根,湿润的触觉一直延伸到脖颈处,然后就传来了微微的刺痛。
沈卓云一定是属狗的。
秦默皱了眉,眼前黑暗的感觉一点都不好,甚至车辆轻微震动时那躯体的摩擦都让他感觉别扭:“沈卓云,你是想犯非法拘禁罪么?”
沈卓云回答:“我只想跟你通|奸。”
☆、第八章 猪队友
第八章吃软不吃硬
秦默一路被沈卓云捂着眼睛,直到车子停了下来。
沈卓云推开车门,轻而易举地将秦默抱了出来,一路抱进了别墅的二楼主卧,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动作小心的像是将什么易碎的瓷器放在展台上一样。
秦默重新审视着沈卓云的长相,其实跟十八年前差别不大,变得只有气势而已。六年前的沈卓云的随和潇洒只是一时的伪装,而六年后沈卓云把这些品质做成了一张完美的外皮裹在他那黑透了的骨肉外,这让他看起来更具有欺骗性。
沈卓云动作温和的将秦默脚腕上的尼龙绳一圈一圈解开,又把秦默束缚着的双手解开一只,把另一只手腕上的尼龙绳留出了一小段距离,绑在了床头的镂空花纹栏杆上。
秦默目测了一下,在不解开绳子的情况下,他的活动范围最多可以到达主卧的洗手间。
“绳子锁不住的。”秦默提醒沈卓云,他还不至于蠢到相信这是沈卓云给他留下的突破口。
沈卓云笑着吻了吻他的眼睑:“这是情趣。”
真抱歉,他根本看不出来情趣所在。
也就是说,沈卓云有足够的信心就算不锁他,他也跑不出去?秦默坐在床上思考着,任由沈卓云亲过了、摸过了去冲凉,自己只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用来关押自己的牢房。
简约现代的家装,同进门时的客厅是一样的装修风格,显然是请了室内设计师来设计过的,或者根本买时就是这样原装装修的。主卧的床大的过分,被子有被晒过的味道,床头柜上还有着打火机和干净的烟灰缸,衣柜门拉开了一半,露出里面成套搭配好的西装——显然,这根本就是沈卓云的日常住所。
如果是这样,说不定秦蓁是可以查到的,但前提是秦蓁还记得沈卓云这个六年前只出现过一次的人。秦默猜测,沈卓云这次的行为恐怕根本就是一时兴起,但是如果处理不当,说不定这个一时兴起就真的要变成终身□□了。
沈卓云洗完澡赤条条地就出来了,连个浴巾也没围,拿着一条大毛巾猛擦自己头发,没一会就干了一半,然后毫不避讳地从衣柜里掏出一整套衣服来一件一件穿上——确实是一整套,从衬衫到袜子到鞋子,这一套衣服上还带着干洗店的塑料外套和木制衣架,秦默觉得沈卓云一定是请了专人去买衣服,搭配好了然后直接放进他的衣柜里。
这人也是懒出境界来了,秦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由秦蓁买回来的深色衬衫和牛仔裤,又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资格唾弃沈卓云。
沈卓云又凑到他身上来啃了一口:“洗漱用品卫生间就有备用的,我去给你买衣服。”说着,披上他休闲款的外套头也不会地走了。
秦默有一种错觉,自己这不是被非法拘禁了,而是跟男友一起同居。
这种错觉一直持续到秦默听到敲门的声音,拉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一张挺熟悉的脸,令他微微有些诧异:“姜绍?”
姜绍跟六年前没两样,或许最大的差别是六年前他是个油滑的混子,而现在更像一个油滑的业务员。
“好久不见啊,秦少!”姜绍挺兴奋地凑过来,看见秦默手上的绳子也视而不见,嘴上说的倒挺好听的。“要不是沈哥不让,我一早就去看你了。”
秦默看他一眼:“你进来坐么?”又抬了抬手被拴着绳的手:“我出不去。”看姜绍这架势是想叙旧,左右不是他的房间,坐着聊总比站着聊舒服。
姜绍梗着脖子笑说:“不了,我就喜欢站着,站着健康!”
秦默点点头,虽然知道姜绍肯定不是来帮自己逃出去的,但是多少有个熟人也能多知道些情报,秦默也乐意说两句:“你跟着沈卓云工作了?”
姜绍说:“哪来什么工作啊,也就沈哥赏口饭吃呗!”
秦默一听这话就知道,姜绍应该没有什么具体工作,而是像保镖一样跟着沈卓云的角色。他倒不太明白,沈卓云是哪里找回姜绍的。
姜绍看出秦默的疑惑,就把这些年的事跟秦默大概说了一遍。
姜绍这人也挺有意思,当初跟秦蓁辞行之后,原本是打算回自己那帮狐朋狗友里接着瞎混的,没混几天,看了场魔术表演,觉得有意思,便又捡回了自己那三脚猫的魔术手艺,硬是跟着人家魔术师要给人家当徒弟。那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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