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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be的故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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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嘉却睡不着,她躺在床上,如烙饼一样翻来覆去。

    先前的场景历历在目:那几个为首的病患,一听她和季良的来意,就如临大敌,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他们赶出门外。

    “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滚滚滚,你们这群记者没一个好东西。”

    “再不走我打你了!”

    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犹如罗刹。

    真是出师不利。

    转念一想,思嘉又觉得他们情有可原,身为病患,很难找到工作,浑身力气无处发泄,思及此,更加体谅他们的难处和痛苦。

    她拨通方健的电话,问他:“你们是不是很讨厌被人识破身份?”

    方健沉吟一会,“不是讨厌,是害怕。不论心里如何坦然,同性恋始终是社会上的敏感词,和它沾上边,像是吸毒。”

    “不是有很多人出柜?”思嘉又问,“他们至今安然无恙,或许你们试一试,会发现社会比想象中更加宽容。”

    方健苦笑,“思嘉,不是每个人都交好运。”

    他听说了思嘉去外地采访艾滋病病人的事情,于是问她:“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受挫了?”

    “是,你神机妙算,被你猜中了。”

    “思嘉,你要耐心。”方健安慰她,“他们之中,许多人被家人和朋友抛弃,孤苦伶仃,惨过孤儿;也有一些人才华横溢,却遭遇歧视,不能一展抱负;还有一些人无辜被感染。不管他们以前有多风光,现在只能坐以待毙,等待死神光临。”

    他说得绘声绘色,莫非,“你接触过这类人?”

    “是。我大学一名同学,二十一岁,被艾滋病终结生命。”

    方健回想起那段记忆,仍觉难受,“他和我有些交情,诊断书出来后,他退学了。后来有次我在郊外写生碰到他,他看起来还很健康,与正常人无异。我和他攀谈几句,临别前他对我说,他不怕死,但是他害怕悠悠众口。”

    “没有人理解他,家人、朋友都视他为毒蛇猛兽,将他驱出家门,一夜间他变得一无所有。舆论逼他放弃希望,巴不得他早日离开。”

    思嘉不响。

    她想起学生时代,和同学起了误会,就气急败坏,好似蒙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时女生之间最爱拉帮结派,见风使舵,她有理说不清,想找个人讲道理都不行。

    气得一整天都吃不下饭。

    和她的委屈比起来,那些人的痛苦,又岂止千倍万倍。

    过了一会,有人敲门。

    是疗养基地的创办人,两个人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六岁,衣着朴素且干净,据媒体报道,他们两个人在几年前就四处筹措资金,租下整栋公寓,专供艾滋病病患居住。

    思嘉一眼认出他们,赶紧把他们迎进门。

    高个子问:“你就是这次来采访的记者吗?”

    思嘉连连摆手,“不,我是助手。曾记者住在对面,麻烦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叫他。”

    她把季良叫醒。

    几分钟后,他们围成一个圈坐着。

    季良递给他们一张名片,“你们好,我是五四杂志的记者,我姓曾,你们可以叫我季良。这位是简思嘉,我的搭档。”

    “这次来,我们是想找你们做个专访。”

    矮个子说:“我们听说了,早上我们陪几个新来的去医院检查身体了,回来才知道你们已经到了。抱歉,冬子他们几个人对你们很不礼貌,我代他们道歉,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之前有很多同行来过吧?”季良问。

    “是的。来过很多记者了,一开始大家以为媒体曝光后可以得到谅解和帮助,所以每个人都很积极配合。后来才发现那些记者都是为了找个噱头,夸张事实,引来一堆反效果,有阵子我们收到很多投诉信,指责我们拿病人炒作,还有些是骂受访的病人的。”

    高个子叹口气,“再后来,就变成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是有这么一些人,拿敏感人物大做文章,把当事人的故事夸张放大,博取关注。对于他们来说,销量是唯一的考量,丢进记者的职业道德。

    “你们放心,我们不会像他们那样。”思嘉保证道。

    “每个人都这么说,最后都不是这么做。”矮个子嘀咕。

    高个子一锤定案,“这样吧,我们提供你们进出疗养院的自由,至于做不做得成采访,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看来他才是这间疗养院的话事人。

    思嘉趁机细细打量他,高个子姓陈,穿一件格子衬衫,一条旧牛仔裤,白色球鞋,头发新剪成半寸,看起来很有精神。

    不管怎样,起码有一个机会,只要找到突破口,他们就可以顺利完成这次采访。

 10第十章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坏的开始呢?是麻烦的预兆。

    送走客人,思嘉和季良又为案子发愁。怎么样才可以突破冬子一伙人的心防呢?这是目前最大的难题。

    思嘉捶捶脑袋,“平常转得挺快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罢工了?”

    季良不响。

    他和思嘉一样,脑袋如同浆糊,黏糊糊一团,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去外面走走吧。”季良建议。

    旅馆附近有条溪流,两个人顺着溪流往北走,走到尽头,只见一个硕大的仓库。仓库里面聚集了一群人,十米开外就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喂,臭小子,看到我们还不快闪?”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凭什么要我们把仓库让给你?”一听就知道是中学生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有传染病?”又是那个耳熟的声音。

    接着,思嘉和季良就看到一群学生从仓库走出来,其中一名学生抱着一个篮球,抱怨道:“这群坏人,仗着有病就来抢我们的地盘,实在是太可恶了!”

    “算了,我们明天早上来吧。他们早上没空的。”另一个学生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1o点,在这里集合。”

    说罢,一行人一哄而散。

    看样子这是个废弃的仓库,被这群学生改造成一个临时的篮球场,供他们打篮球。可是今天出现了另外一群人,抢走他们的地盘。

    如果没有猜错,那群人应该是冬子他们。思嘉想着。

    她扯一扯季良的衣角,“时间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吃晚饭吧。”

    季良正在和刘镝发短信,并没留意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事。经思嘉一提醒,他才发觉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

    思嘉调侃他:“你和刘镝的关系挺不错哦。”

    季良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呀,我们是好朋友。”随即又迅速补充,“但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关系。”

    这些天思嘉已经看出端倪,季良和刘镝虽然非常亲密,但是这份亲密似好友胜过恋人。

    思嘉问:“刘镝是直男?”

    季良肯定地点点头。

    思嘉恍然大悟。

    又是一段苦恋。

    他们在一家面馆解决晚餐。

    思嘉向来喜欢吃面,因为可以一口气把面条吸入嘴里,省力又有趣。

    店面有些简陋,却相当干净,悬挂着一面金漆招牌,上边写着“客似云来”四个大字。

    思嘉知道她来对了地方。

    江南小镇素以精致的小食闻名,伙计端上面,有新鲜可口的虾肉,香气扑鼻的肉片,一碟蚕豆,一篓油炸臭豆腐,两碟麻辣酱。

    思嘉问:“这是什么肉?”

    伙计答:“牛肉和猪耳朵。”

    思嘉夹一块吃进嘴里,有的地方香脆,有的地方软糯,好吃之极。再吃一块臭豆腐,闻起来有异味,尝进嘴里却让人上瘾,回味无穷。蚕豆也不错,熟透了,一点也不磕牙。

    吃完饭,思嘉又买来菠萝吃,既酸又甜,舌头酥麻,过足食瘾。

    季良跟着她,大饱口福,不禁感慨:“这一趟,就算做不成采访,跟着你四处吃各样美食,也算不虚此行。”

    思嘉佯怒:“胡说八道,我们明明是来办正事的,只是顺路吃点好东西。”

    说完两个人捧腹大笑。

    小镇不如大城市热闹,没有车来车往,道路两旁都种满了柳树,清风徐过,柳枝迎风摆动,映着溪流,自成一道风景。

    季良脑子恢复清明,解除困境的方法呼之欲出。

    “走吧,我们先回旅馆。”季良说道。

    思嘉吃饱喝足,疲倦涌上来,一回到旅馆,关上房门,胡乱洗个澡就睡了。

    季良则在对面房间,一一搜寻此前同行对冬子他们的相关报道。

    隔天早上,季良问服务生要了一瓶热水,冲了两包速溶咖啡,思嘉见状,猜他昨夜多半一宿没睡,遂问:“你要不要回房睡个回笼觉,我一个人去那边也没事。”

    季良支起精神,“不必。”

    年轻就是这点优势,熬一通宵,三两杯咖啡就可使其振作,精神抖擞,不用睡眠。偶尔打几个呵欠,就当是休息,照样做足八个小时,回到家关起门呼呼大睡。

    再去疗养院,那批人态度有所改善,冷言冷语少不了,但至少不再恶言相向,也没有动手动脚。

    季良一味陪笑。

    刘镝曾经说,他就是这点好,他爱笑。

    冬子这时刚回来,他瞄一眼季良和思嘉,中气十足地问:“不用干活吗?都聚在这里干什么?看耍猴吗?”

    众人散开。

    他又放肆地从头到脚瞧了一遍季良,戏谑道:“又是你?是不是想和大哥打一炮?虽然你有点胖,但是大哥不嫌弃你。”

    思嘉脸色不豫。

    唯季良摆着一张笑脸,“陈冬,我们没有恶意,今天我们是来请你做导游。”

    陈冬先前就是一名导游。后来东窗事发,有人捅开了他的病情,陈冬当天就被辞退,沦为失业青年,顺道在业内红了一把,上了旅游公司的黑名单。

    他略一沉吟,问:“你们想去哪?”

    “同里。”

    陈冬生气,“你查我?”

    肯定是,否则他从何处得知他的姓名、职业和故乡。

    季良否认,“我只是看过你以前的访问。”

    陈冬面色稍霁,“真的?”

    季良比了个发誓的手势,“2oo9年1o月18号,华豫电视台。”

    陈冬这才信他。

    但凡接受过媒体访问的,陈冬都能叫出他们的名字,准确无误地说出他们的资料:家乡在哪,以前的职业是什么,家中还有几口人,为何会被感染。

    引人另眼相看。

    思嘉欣喜,轻轻说:“原来你一夜没睡,是在熟读他们的相关报道。”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季良下了一步好棋。

    电话来了,是个陌生号码。

    对方喂一声,她就说:“赵老板。”

    对方有点高兴,“你还记得我。”

    “衣食父母,如何敢忘?”

    “你不辞而别,我以为你和人私奔。”

    这是思嘉的不是,她赶着走,疏忽了这条大鳄,忘记和他报备请假。

    “抱歉,我……”

    资本家难得宽厚,“无妨,你早去早回,回来记得补张假条。”

    思嘉感激不已,“多谢,赵老板英明神武。”

    赵公子大笑,也就不提扣她工资的事情。

    季良问:“这位赵公子可是在追求你?”

    “怎么会?只是惯常盘问。”

    “又不是演偶像剧,富二代爱上灰姑娘。现实只会是富二代踩死灰姑娘。”

    季良不免对她增添好感。

    幽默属于天生技能,没有就是没有,修炼不来。有些人毫无幽默细胞,你开玩笑,他和你较真,逐字逐句分析,你当是笑料之处,他认为不合逻辑。对付这种人,你只能敬而远之,以免尴尬。

    “走吧,我们去吃午饭,一会还得回旅馆收拾行李。”

    “这么快就走?”

    季良回答:“我们去同里。”

    “哈?可是陈冬还没有答应你。”

    “他一定会同意。”

    陈冬的故事极其悲惨。

    他有一个姐姐,和他相差9岁,陈父老来得子,对陈冬十分宠爱。陈冬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远门,直到上大学他才学习独立。大学四年,把陈冬改造成一个不良青年,他学会抽烟、酗酒,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从此,陈冬平稳的生活转了方向,朝着深渊逼近。

    那个男人是个烂赌鬼,整天游手好闲,赚钱了就带陈冬去喝酒,输了就把陈冬带回家,压在身下狠狠发泄。

    陈冬年轻气盛,以为只要有足够忍耐力,男人总会有浪子回头的那一天。

    两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做什么都不愁生计。

    毕业后,陈冬留了下来,在一间旅行社做导游。男人却没有悔改,把他当成临时小金库,赌得愈发凶了。

    半年多以后,陈冬带团去宾馆下榻,意外撞见男人和另一个男人从宾馆走出来,终于忍无可忍,提出分手。

    他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却发现这只是另一个噩梦的序幕。

    男人消失了一阵子,一个多月后再次出现,他的房子已经被高利贷公司拿去抵押,准备去外地投奔亲戚,特意来和陈冬道别。

    陈冬收留他过夜,半推半就地和他发生了性行为。

    第二天,陈冬塞给男人一叠钞票,说了几句体己话。男人良心未泯,哭着向陈冬道歉,陈冬不解,经男人解释,才知道男人已经感染上艾滋病,为了报复社会,他决定感染更多人。他先找熟人下手,第一个报复对象就是陈冬。

    陈冬二话不说,飞速跑去医院做检查。

    等待诊断书是一件相当煎熬的事情。男人怕陈冬崩溃,留了下来。陈冬又开始酗酒,他生性善良,哪怕喝得烂醉,也不曾男人施以暴力。

    他越是宽容,男人越是愧疚。但为时已晚,几天后,陈冬得知诊断结果,心如死灰,积压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

    他声嘶力竭地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没对你做过半点亏心事,这么多年来任劳任怨,从未有过半句怨言。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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