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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天使1-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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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的看着却不敢伸手去接。
它是我的劫数!是我不堪回首的恶梦!我连碰都不想碰它,更别说再去拉动弓弦。
“依夏,别紧张,只是助助兴而已,也不是什么比赛,你只要放手去演奏就行了。”
林美惜关切的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迎着白家众人期待的目光,我只能求救般的望向白敬修。然而,我发现他的眼里也充满了期待,他也想听我亲手为他演奏么?白修远始终保持着沉默,一双眼眸深深的望着我,这种场合,林美惜紧贴在他身侧,除了起初的礼节性问候他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他们谁都不站出来帮我。都看着我出丑么?!
“我只是初中的时候学过一点皮毛,也荒废了很多年,只怕现在也拉不出什么曲子了。”
“我们相信敬修的眼光,你就别再谦虚了,要不老太爷就该生气咯。”
白琴不容分说的一把将小提琴塞进我手里。不容拒绝,如此强势。
我的双手一震。过往的记忆像潮水一般喷涌上来。曾经对于音乐的热爱和执着,曾经抱着小提琴的快乐和自豪,以及那日站在顶楼音乐厅内当着众多评委的面全身心投入所演奏的那首曲子。《梁祝》,化蝶。
命运总是爱开人的玩笑。14岁那年的曲子今天要在这里重演。原本努力压进心底最深处的恶梦再度被生生的唤醒。
化蝶,双飞,是梁祝最美满的部分。一对佳偶的爱情惨遭封建社会的迫害,男方身死,女方殉情,最终感天动地,双双化蝶,佳话永传。
那一天我还小,不懂化蝶的凄美,不懂梁祝的爱情,只是凭着对音乐的热爱对小提琴的执着努力的拉用心的演奏。梁祝的曲子并不容易掌控,但是我仍旧获得了满堂的喝彩,评委的认可。然而,最终本该属于的我第一名却临时颁给了第二名的人。那时候我还躺在无人问津的客房里,被草草的盖了几件衣服,下体凄惨的流着鲜红的血。我被陌生的男人毁掉了今后的一生!他强暴了我,践踏了我的肉体粉碎了我的自尊。骆依夏,原本就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无权无势,连对方的面貌都记不清楚,也不知道仇人的名字,这桩不堪的丑闻就此淹没了,没有登报也没有任何媒体过问。连住院的医药费都是校方负担的,但是校方却一直保持着缄默,没有向外透露过半句。除了当天带我们去的导师和校长没有人知道我究竟遭遇了怎样的横祸。他们怜悯我不过像怜悯路边破纸箱内被人丢弃的一条狗而已。
我茫然的看着白琴走上主台向满堂的宾客说着什么。很快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所有的视线都停驻在我身上。犹如芒刺在背。我眼睁睁的看着白琴热情的将我拉到主台上,调好了话筒的高低,带领众人鼓掌欢迎我的独奏。
我能够拒绝么?我能够丢下眼下的这一切拔腿就逃么?
为什么他们要如此残忍的对待我,为什么要逼我当着众人的面亲手揭开血淋淋的伤口。白敬修,为什么连你也站在他们中间等着看我的好戏,为什么你不帮我!
这是我的恶梦,这是我的劫数,逃不掉,躲不开,6年的光阴,它依旧深深的烙印在我心底,仿佛昨日发生的一般清晰。
我闭上眼睛,寻找着昔日对小提琴的记忆,缓缓的将琴架上肩膀,左手摁上琴弦,右手握着弓,当弓拨动弦的时候发出裂帛般的声音,就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划开了过去的伤口,让里面的浓水混合着血液再度流淌下来。
调音完毕后,我找到了曾经最熟悉的音阶,我的梁祝,我的化蝶,那只原本应该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折断了翅膀,向着无底的深渊里越坠越深。
睁开眼睛,台下众人的目光里有好奇有期待有探询也有戏谑。
如果你想看,我就拨开我的伤口让你看,白敬修,这份生日礼物不知道你是否满意?
当最后的一个音符完美收尾的时候,台下响起了雷动的掌声。我没有忘记我的梁祝,我的小提琴,就像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自己曾经被污辱的黑色回忆一样。长长的恶梦里,我经常强迫自己不断温习着,所以梁祝和小提琴其实一直都在我的脑海里没有消失。我对他们并不陌生,只是一味的恐惧和排斥。
我愿化蝶,飞离这纷扰的尘世,脱离这茫茫的苦海。然而我的心将我牢牢的束缚在这里永不超升。
我躲进厕所里对着马桶用力的呕吐,原本就没有吃过什么果腹的东西,只是稍稍喝了几杯红酒,很快我就把腹腔给掏空,但是仍旧停不了的呕吐,仿佛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从嘴里呕出去才甘心。
胃部也开始一阵阵抽痛。随之而来的是头痛,晕眩,全身发冷,全身都痛。
离开马桶,我摇摇晃晃的走到琉璃台边,抬起头望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毫无生气的脸,我觉得深深的厌恶和反胃。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是我么?!他是我么?!为什么那么脏!好脏!脏死了!要洗干净!彻彻底底的洗干净!
我拧开龙头,拼命的往自己脸上扑打着冰凉的水,11月的冷水像针一样扎进肌肤里刺痛在脸颊上遍布开来。
头晕越来越严重,阵阵恶心感从咽喉里涌起来,我虚脱的滑落到地上,雪白的西服染上了尘埃,满脸的水珠不停的往下滴落,打湿了衣襟弄脏了衣服。我低下头全身发冷止不住的颤抖。
白敬修冲进来见我一身的狼狈,迅速的落了锁。关掉奔流不息的水笼头。一把捉住我的手臂,怒吼起来:“混蛋!你在发什么疯!”
我乏力的抬起头望着他,视线迷离着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听他的声音应该是很愤怒的那种。
白敬修看着我的脸突然静下来,紧抓着我的手也稍稍放松了力道。蹲下身体,他伸出手拭去我冰凉脸颊上的滚烫的液体,问道:“依夏,你怎么了?”
我摇摇晃晃的看着他,脑子里已经混沌不清。胸口钝痛,似乎有什么洪流一般的情绪要发泄出来,抵挡不住。
“那一天……我拉的也是梁祝……6年前,我得奖的曲子就是它……是梁祝!是梁祝!你知道么……你知道它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恶梦!……为什么要逼我再拉!……我不想听……你们为什么要逼我听!……”
白敬修一定听得一头雾水,因为那段没有登报的过去,除了个别知情者以外没有人知道,即便他曾经动用侦探社也不见得能够查到一件被人刻意隐瞒的往事。
“依夏,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你想听么?好,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听……你仔细听着,一个字都别漏!……”
我恶狠狠的抓着他的衣襟声音嘶哑的朝他吼。
“14岁那年我代表全校参加市一级的小提琴大赛,我的曲目就是梁祝……我一直很喜欢小提琴,从小就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我一直都把小提琴当成我唯一的伙伴……所以能够代表学校参赛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多自豪么……我比那些有父母疼爱的孩子拉的更好更出色,我要证明我骆依夏即使是一个孤儿也可以做的比普通孩子更好!……但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会遭遇到改变我一生的变故……原本只是中途去厕所解手的,可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然后……然后我遇到一个男人,他对我说……他能带我回到会场去……我就跟着他走了……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直到那个男人给我喝了一杯果汁,直到我觉得自己开始头晕目眩,直到那头禽兽把我摁在床上开始撕我的衣服……14岁,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当时我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好痛……可是他不让我叫,他用衣服堵住了我的嘴……我想求救的,可是连叫都叫不出来,没有人来帮我,没有人来救我……最后……我就这样被他强暴了……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连他的相貌都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被他强暴的时候那种痛苦和恐惧。……那份耻辱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呐,是不是很好笑?是不是很烂俗的情节?你怎么不笑啊!你为什么不笑啊!”
下一秒我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白敬修紧紧的,紧紧的抱着我,我听见他胸口的心脏像擂鼓一般狂跳着。粗重的喘息声在我的耳畔回响。
“我不知道,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他反复喃喃着。
“我一定会揪出那个混蛋!绝对饶不了他!一定要他千刀万剐!”
白敬修握着拳头骨节咯咯作响。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参加什么见鬼的宴席,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待我……为什么要逼着我揭自己的旧创,你们白家高高在上,那么不可一世,我算什么东西,如果你想踩死我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你是觉得把我捏在掌心里当耗子耍很有意思么?!……白敬修!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从头到尾我都恨你!如果你玩够了就放手吧!让我走!让我走得远远的!我不想再看见你们白家的人!你也好,白修远也好!我谁都不想招惹!让我一个人躲得远远的自生自灭吧!……”
当最后的一根弦崩断的时候我彻底崩溃了。除了发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住口!!!”
白敬修一声爆喝,震得我刹那间没了反应。
“你这个样子太难看了!”
他伸出手轻轻擦去我不停奔涌的眼泪。眉头深锁,眼中充满了怜惜和怒火。矛盾的交错着。
“我要回家……回家去……回家……”
我低下头模糊的呜咽起来。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小兽,虚弱的哀嚎。
白敬修重重的握了一下我的双手,确定似的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取车。”
他一阵风似的跑了。我望着地砖上点点滴滴的水渍,茫然的任眼泪滑落。
天气预报完全不准,明明说了今天是晴天,等我潜一脚深一脚的飘到大路上却被漫天的大雨淋得衣衫尽湿,都粘在身上。初冬的雨比深秋的更冷,冰寒刺骨,像钢刀割在肌肤上生生的将我凌迟。夜来风疾雨来汹,我顾不得路人好奇的眼光,顶着大雨在暮色里疾行。雨水迷了我的眼睛,生疼。
忽然身旁掠过一辆奔驰,紧急刹车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刺耳。一人跳下车子,猛地朝我奔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往车子边拖去。打开车门一把将我摁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然后兀自气冲冲的摔上车门坐上驾驶座。
“不是让你等我么!你居然敢私自跑出来!大雨天也不带伞你到底要往哪里走!你家也不是在那个方向!那里只有黄浦江!难道你打算去投江么!”
白敬修一边怒吼一边从后座上取过一条绵质的毛巾罩在我头上看似粗鲁的揉搓着。草草擦拭掉我身上的雨水。
我低着头,眼睛很痛,大脑混沌不堪。心里除了惦念着回家这两个字就再也没有其他。
白敬修一把托起我的下颚转到他的方向,怒道:“说话!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望着他,似乎又不是在望着他,心里抽搐的好苦,一行清泪又落下来。
“我想回家…………”
白敬修的指腹摩挲着我的眼泪,缓缓的放下手,沉默的踩下了油门。
他的确带我回了家。是我的公寓,破旧阴暗,房间里带着尘埃的味道。他抱着我爬了六楼,因为公寓太陈旧没有电梯。
一进门把我放在床上就跑进浴室里去放热水。
狭窄的浴室里两个大男人一起洗澡只能缩手缩脚处处碰壁。我坐在他的膝盖上像个大孩子被他抱着轻轻的抚摸揉搓着身体。他的体温很高,混合着热水逐渐将我冰冷的身体也温暖起来。等到洗完澡,白敬修又抱着我走进了卧室,地板上被当成抹布踩的是那件雪白的范思哲,可惜现在它已经变成了花的。可能明天等待着它的命运就是被扔进拉级筒里。
白敬修从橱柜里翻出一床干净的被褥,包裹在他身上,而我则被他包裹在怀抱中。
我的房间里没有空调,过去一到冬天就会冷的睡不着,但是我又不喜欢抱着热水袋上床,因为它最终还是会冷却,不能再给我温度,反而是我在温暖着它。
“依夏,别哭了。没有人再能伤害你,我在你身边。永远都在。”
白敬修的声音有点无奈。轻轻的吮吻去我睫毛上的泪珠。
我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臂膀他的体温,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夜阑人静,窗外雨声淅沥。在他的怀抱里恶梦终于逐渐远去。那夜之后我吐得天昏地暗,五脏六腑都快要流出黄水,加之冒失的淋了一场大雨,尽管有白敬修肌肤贴肌肤的抱着我,我还是发了高烧,一路烧到39度,脑子里晕乎乎的一点神志都聚集不起来。
恍惚之间感觉到身体被凌空抱了起来,白敬修并没有自己驾车,貌似打电话去租赁公司叫了一辆加长型凯迪拉克亲自抱着我坐上车子回了他自己的别墅里。他的奔驰也是让租赁公司顺道一同开回去的。
白敬修没有将我送到医院而是请了与白家私交甚好的吴大夫亲自上门为我诊疗。
等我烧退了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见床边站着一座点滴架子。一如那一次割腕入院后看到的景象,透明纤细的点滴软管从架子上垂下来,末端的银针没入我的手背,葡萄糖液随着软管一滴一滴的往我的血管内输送。不同的只是这一次白敬修一直守在我身旁,不曾离开。见我醒来,他深锁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来。平日里精致的脸庞也有点粗糙,仔细一看原来是胡渣,他都没有刮过胡子么?我悄悄的在心里纳闷。
“饿不饿?”白敬修轻轻的触摸着我的脸颊。神色有点疲惫。
我望着他,口干舌燥,微微张开嘴巴,问道:“我睡了多少天?”
“三天。”
“你……”我想问又点踌躇。
“我一步也没有离开过。你病得很严重,几乎快烧到肺炎了。我放不下这样的你,所以打电话去学校请了假留下来照顾你。”
白敬修淡然的说。
我垂下眼睑,忍不住为自己那一夜的鲁莽和失态汗颜。我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对他吼过的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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