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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以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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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安心脏发麻,大吼一声,把手囧机往电视机上摔去,LD液晶屏碎成了几道裂纹,手囧机闪了几下,最终黯淡了下去。
顾怀安像死了一样躺在沙发上,不想起来,真希望明天的太阳不用升起,这样他就不用面对苏放要跟他分开的事实,不用面对他们跟分家产似的算计那些共同财产,他可以付出所有的代价来挽回他的错误,只要苏放不离开他,就算是让他砍手砍脚,他都是愿意的。
太阳不会因为他不想它升起来而永远沈睡,天亮後,顾怀安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去公司。
“顾总,有个姓周的律师在等你,说和你约了。”顾怀安头皮一麻,为什麽阴魂不散地缠着他,让他连一点点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他可以摔电话,却不敢不见苏放的代理律师。麻木地听着苏放对他们财产的宣判,顾怀安抬起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问:“苏放人在哪儿?我想跟他亲自谈谈。”
“对不起,苏先生昨晚凌晨的飞机出国度假了,上飞机前才把这些资料传真给我,并且委托我全权代理。他希望回来的时候,能和顾先生像是从来没认识那样。”
“怎麽可能!我们在一起了那麽多年,认识了十几年,难道时光还会倒流?能说不认识就不认识的麽!”
“顾先生你别激动,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麽,你跟我说这些没有意义。我只想知道,你对苏先生的财产处理方案是否同意。如果同意的话,签字就可以了。”
“我不会签字的。不,我不签,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属於我们两个的,他如果要,我可以全部给他,但我没法接受和他桥归桥路归路。他想我同意,那等他回来亲自跟我谈吧。周律师,不送。”
原本,苏放委托了律师处理他和顾怀安的财产分割问题後,是一门心思回新西兰当孝顺儿子去的。可架不住人倒霉起来,喝水都能塞牙缝。地勤把护照还给他,用甜美的嗓音告诉他,他的护照三天前过期了的时候,苏放狠狠在心里骂了声娘,真心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应该去烧烧香去去晦气。
国出不了,顾怀安那儿肯定也是不能回去的了,苏放给他的发小儿谭沐去了个电话,跟大爷似的吩咐道:“木头,我得在你那儿住几天,把你那狗窝捯饬下,等爷临幸。”
“你不是吧?那麽快就跟顾怀安分了?”
“废他妈话,我又不姓贱,没事儿爱戴绿帽子玩。”苏放没好气回答,挂掉电话,打了车去投靠谭沐。
要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谭沐,苏放可能到现在都被顾怀安蒙在鼓里。
他这人有个毛病,说自信也好,说自负也罢,认定的事很少会再去怀疑佐证。他认定了顾怀安,一门心思跟他过,事前也明明白白地交代过他绝对不能容忍出轨。他本来以为,顾怀安再笨也不至於去挑战他的底线,除非他不想跟自己过了。可谁能想到顾怀安甩了他个响当当的耳光,比他还自负地以为自己能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
所以谭沐有一次执行任务蹲点的时候看到顾怀安和一个男孩子开房,打电话告诉他,他还嘲笑谭沐是不是该配副眼镜去了,他全权赞助,差的不要,咱起码也得配一副阿玛尼。
谭沐也笑,让他别这麽自以为是,自古老公出轨,原配都是最後一个知道的。挂了电话谭沐就利用职权调阅了顾怀安的身份证信息和开房记录,原来也只是想让苏放长个心眼,可看到半年来一长串的记录,心想这回事情大条了。
“说说吧,接下去有什麽打算?”
“还能有什麽打算?和那贱货分个干净,拿回我的钱,该怎麽过就怎麽过,难道我还离了他活不下去了?”
“我怕是他离了你活不下去。”
“那他就去死呗,爱跳江跳江,爱割脉割脉,我念在和他相识一场,去送个花圈,够仁至义尽了吧?”
“你就一张嘴毒。这三年你也没和顾怀安少闹过分手,哪回不是被他又跪又求给哄回去了?”
谭沐摇了摇头,觉得事情不会有苏放说的那麽简单。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顾怀安对苏放的执着,当年他几乎要为苏放疯了,等苏放好不容易答应了他,却又出国让他干等三年。就这三年,顾怀安也没有一丝一毫想过要放弃苏放,说他对苏放不好,不爱他,谭沐是绝对不信的。
可是男人有时候就是那麽贱,也不知道图个什麽,好不容易得到手的感情说糟蹋就糟蹋,好像不把肠子给悔青了就跟没来这世上走过一遭似的。
苏放抽着烟,看着特别没心没肺:“木头,这回不一样。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就像一个人眼睛瞎了,把苍蝇当肉吃了三年,有一天突然发现原来他妈的自己吃的都是苍蝇,你说他能劝自己,吃了三年都吃出感情了,你能再接着当肉吃下去?现在顾怀安对我而言,比苍蝇还恶心,你是朋友的就别劝,没用。”
这到底是恶心谁呢?谭沐手上正捧着泡面想吃呢,被他这比喻弄得胃口全无,愤怒地摔了碗,一口都吃不下了。
从苏放的角度而言,他比谁都希望能和顾怀安好聚好散。两个人好歹在一起那麽些年,说一点情分都没有肯定是在自欺欺人。如果顾怀安和他一样珍惜这最後一点情分,有点儿男人的样子,痛快地跟他断了个干净,那等他气性过去了,或许两人还能当个点头之交。
所以当他联系上了律师,听说顾怀安死都不肯签字,非得见他一面时,气笑了。
妈的,贱人就是矫情,给脸不要脸,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的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真不知道两人在一起那麽久,顾怀安对他是不是有过真正的了解。他说不许出轨,他义无反顾地出了,他说咱到此为止,他锲而不舍地纠缠。
他不死心是吧?自己难道还能怕了他?天大的笑话!
“帮我约他,明天晚上。”
律师应声说是,苏放挂了电话暗自琢磨了一番,对正在做饭的谭沐说:“你说我明天找滕希文陪我去怎麽样?”
谭沐切菜差点切到手,睁大眼睛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你疯了?刚从一个火坑跳出来,就想一头扎进另外一个?”
“跳毛火坑,哥就不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再说了,滕希文还能恶心的过他顾怀安?”
谭沐心想,谁知道呢,这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不过他的话苏放从来听不进,於是也不说什麽了,在围裙上擦干净了手,把滕希文的名片找出来丢给他,继续做菜。
滕希文接到苏放电话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听明他的意思後,心口微微有些发热。
他按捺住这种缓缓积聚的躁动,扬起嘴角笑了笑,说:“苏放,带前男友去气死现男友,也就你干得出来。”
“错了,从和我的关系上来说,你们都是过去时,不会变成现在时的过去时。”
滕希文这些年连听他毒舌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听到,分外珍惜,甚至有点不舍得挂掉电话。苏放却没时间和他多罗嗦,说了时间地点,果断挂断,连听他说句再见的时间都不给。
滕希文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心想,时态这种东西,只要有心去改,也不一定是一成不变。这些年他看苏放过的不错,虽然看不上顾怀安,既然是苏放选的,他也只能尊重,从朋友的角度给予他祝福。
谁让苏放就是个比驴还倔的东西,没有合适的机会,他随便出手就是自寻死路。
而现在不一样了,苏放和顾怀安分手了,还是苏放最不可原谅的原因。滕希文把玩着手机,突然找回了年轻时在学校门口等苏放偷偷溜出来去约会的感觉,期待混杂着青涩的,没见过世面的紧张,即使在七年後的今天,这种画面对他的吸引力一如既往。
他点了根烟,告诉自己,蛰伏和等待总是不会让人白费心机的,明天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苏放会找上滕希文,不是没道理的。撇去滕希文各方面都不比顾怀安差,往那儿一站就能把他比下去外,他和滕希文之前的那段恋情一直是梗在顾怀安心口的一根刺。
苏放明白顾怀安恨滕希文什麽,当年他追了自己那麽些年,自己连个白眼都没给过他,滕希文一出现自己就和他出双入对,顾怀安对滕希文简直妒忌到了骨子里,每天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就差买凶把滕希文干掉。
这根刺就算在他们好的那几年也依然存在,顾怀安会时不时地问他还想不想滕希文,甚至如果苏放觉得他哪里不好,他会阴阳怪气地问:和谁比不够好,滕希文麽?
这麽一个大男人跟个妒妇似的,像是恨不得把他给绑上贞‘操带,苏放有时候烦他,火气上来也会口不择言说分手,既然他觉得自己一天都没忘记过滕希文,不相信他是一门心思跟他过,还有什麽好继续的?
顾怀安当然不愿意,一把鼻涕一把泪抽着自己的耳光说自己错了,苏放心一软,想着他这麽介意滕希文也是因为太过在乎他,也就没多折滕,被他哄了回去。
说实话,苏放自认为不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虽然嘴里烦顾怀安疑神疑鬼,自己却是和滕希文没有半分钱的暧昧,甚至他回来那麽久,两人从未单独见过面,自己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偶尔从谭沐或者别的朋友那听说滕希文的近况,也不会刻意去留意,当是听一个老同学的八卦,听过就忘,从没往心里去过。
他是爱过滕希文,可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就算滕希文这些年都是一个人,他也不会自我感觉良好地以为他是在等他而春‘心荡漾。
曾经沧海难为水,更何况他有了顾怀安,也一直误以为可以和顾怀安一辈子。
人生就是这样,即使周围充满着康庄的大道的诱惑,自己选了某条路後就得坚定地走下去,直到发现这条路塌方了,那仍然坚持着不回头,还往一片废墟里寻找自己圣母一般的存在感就是傻‘逼了,活的。
晚上滕希文开车来接的他,和顾怀安约在了周律师的事务所里。
顾怀安早早就到了,原本看到苏放後的兴奋在看到身後跟的滕希文时僵住了,脸色风云变幻,配上他一看就没休息好的憔悴神态,极其好看精彩。
周律师宣读两人的财产分割协议时,顾怀安跟傻了似的什麽都没听到,等律师问他有没有问题的时候,才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看着苏放,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声音有些嘶哑,说:「苏放,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
当然不能,他带滕希文来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再被顾怀安恶心到,他太了解顾怀安了,这人上辈子就是张狗皮膏药,偏偏这辈子还想当个双面胶两边都有的贴,他不想和自己分手,必然死皮赖脸什麽都能使得出来。
可有滕希文在就不一样了,顾怀安不会允许自己在滕希文面前丧失风度,大概这就是所谓男人奇妙的自尊心。
「我要说的那天都和你说清楚了,并且不觉得我们还有什麽好谈的。你同意,就签字,不同意,我们接着协商或者打官司,随你选。」
「苏放你别那麽绝情,我们在一起那麽多年,我是犯了错误,但你难道连让我解释一句 机会都不给我麽?死刑犯都有上诉的权利,你就当看在顾羽的份上,再给我个机会,我已经和他分手了,我保证以後都不会再犯你的忌讳,你。。。。。。。」
苏放冷笑一声打断他:「顾怀安,你他妈当你是小学生做错题目还能拿红笔订正是吧?不好意思,我没空听你出轨的心路历程,你大可不必和那小男孩分手,他肯定比我懂得听你倾诉安慰你。」站起身来,冷冰冰地望着顾怀安:「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我来教你该怎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跟那小男孩儿上床前难道没想明白我会跟你分?还是你觉得我苏放能为了你顾怀安破坏自己的原则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呵,顾怀安,你到底是太看得起你自己还是太看不起我了。」
他酣畅淋漓地骂完,忽然觉得自己他妈的今天答应来见他就是脑子走水了,大衣都没拿走出门去,顾怀安想追,被滕希文拦住,口气很温和很诚恳,却透着不容挑衅的味道:「顾怀安,别这样,太难看了。」
「你他妈滚开。」顾怀安看滕希文的眼神几乎喷火。
滕希文丝毫不介意他到挑衅,甚至好脾气地笑了笑,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麽,顾怀安脸色大变,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终於不再试图去追苏放。
滕希文捋了捋被他抓皱的袖口,最後怜悯一般睇了他一眼,跟律师点了点头,拿过苏放的大衣跟了出去。
苏放抵在他车上抽烟,大冬天的,就穿个衬衫,指甲盖冻得发白。
滕希文打开车让他坐进去,把暖气开到最大,问:「去哪儿?」
苏放没回答,他此刻就想找个地方,能让他安静地抽上几只烟,然後把顾怀安那混蛋跟废烟似的全部排出胸腔,也不用这麽恶心着他,让他胸口犯闷。
在协议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顾怀安知道他和苏放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
苏放离开的这些天,顾怀安想了几百种挽回苏放的方法。第一时间和白启楠分了手,他想过跪地求饶,想过死缠烂打,甚至想过利用儿子去让苏放於心不忍。在他的设想里,他爱苏放,他们能够在一起那麽的不容易,三年的家庭生活让彼此的感情已经化作为了不可隔断的亲情,都已经好了那麽久了,有着那麽多的共同的牵绊,怎麽可能真的说分就分?
是的,他是犯了苏放的忌讳,出轨了。可是,这世上哪个男人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浪子回头金不换,他的心从来没有背叛过苏放,和白启楠偷情,也不是因为移情别恋了,他只是一时压力太大,选择了错误的解压方式,而这些压力,有很大的一部分他没法从苏放那得到安慰,更甚者,苏放就是那些压力的来源。
顾怀安觉得自己错得情有可原,也相信苏放和他一样放不下这段感情。就和许多异性恋夫妻一样,丈夫出轨了,家庭出现了危机,难道就只有离婚这麽一种解决方案麽?如果真是这样,那民政局天天颁离婚证书都忙不过来了。
他相信苏放再决绝,再说一不二,只要自己表现出大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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