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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好孩子-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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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我等都可以做证,陈宫先生打开书信后,并没有涂抹修改一个字。”当时在场的十几个士兵都给陈宫做证,还有士兵说道:“主公,陈宫先生不仅没有改一个字,还连毛笔都没有摸过,主公如果不信,可以去看案上毛笔,笔尖还是干的啊。”

吕温侯阴沉着脸不说话,先看了看大声喊冤的陈宫,又看看十几个战战兢兢的吕布军士兵,最后才大步走到书案之旁,低头检查发现案上的几支毛笔笔尖果然都十分干燥,吕温侯脸上神色刚有缓解,不曾想小舅子魏续却凑了上来,指着城楼背后的窗户低声说道:“主公,用过的那支毛笔,有可能被扔出去了。”

“给我带人下去找!马上去找!一定要找到!”

吕温侯铁青着脸呼喝,魏续欢天喜地的领命而去,陈宫却魂飞魄散的大喊起来,“主公,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怀疑我会背叛你?曹贼是与我相识不假,可我早就与他恩断义绝、割席断义了的!主公,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吕温侯转过朦胧醉眼,鹰隼一样的凝视陈宫许久,许久后才沙哑着嗓子问道:“既然你已然与曹贼割席断义,那为何曹贼寄书,你不将书信原封不动的呈献到吾面前?反而躲到这城楼之中,背开众人单独看信?”

“是,在下是犯了错。”陈宫大力点头承认自己失误,又赶紧分辨道:“在下开始不知道曹贼是派我军俘虏给我送信,又想从我军俘虏口中了解曹贼军情,同时在下又担心我军俘虏当众说出曹贼军情,恐怕会动摇军心,一时失误才把我军俘虏带到城楼单独审问,结果就中了曹贼歼计!但在下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主公你是忠心不二,绝无叛意啊!”

“哼!”吕温侯那里肯信,冷哼一声过后,吕温侯又阴阴的说道:“当年在中牟县时,公台曾对曹贼有救命之恩,现如今曹贼四面围城,昌邑城池危在旦夕,公台就真没有与曹贼重修旧好的打算?”

“啊——!”可怜的陈宫百口莫辨,只能是仰天长啸,含着眼泪大吼,“苍天在上,我陈宫若真是那贪生怕死之人,有何必舍曹贼弃张扬,跟随温侯出生入死?我陈宫若是那贪图荣华富贵之人,普天之下,那一个诸侯的府帐之中,能够没有我陈宫的位置?又何必对一个已经是穷途末路的吕温侯不离不弃,决意与他同生共死?!”

听到陈宫这番发自肺腑的嘶喊,又想起陈宫这些年来对自己的不离不弃,同甘共苦,耳朵根极软的吕温侯难免又有些动摇,又仔细拿起那封卑鄙到了极点的书信观看。可就是在这时候,魏续却拿着一支毛笔冲了进来,大喊大叫道:“主公,找到了,找到了,就在城楼下方找到的!主公快请看,笔尖是湿的,还可以写字!”

看到魏续手里那支不知从那里弄来的毛笔,吕温侯当然是差点没有气疯,那边陈宫却是魂飞魄散,难以置信的大吼大叫道:“没有!我没有把毛笔扔出窗外!假的,这支毛笔也是假的!我没有涂改书信,也没有扔毛笔!”

“来人!”吕温侯铁青着脸大吼,按住陈宫等人的厅中士兵也是大吼答应,然后吕温侯又大吼道:“叫陈宫推出去……”

吕温侯毕竟不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曹老大,更不是宁教天下人负、休教我负天下人的陶副主任,吕温侯多少还有一点良知与情义,所以话到嘴边后,想起陈宫往曰的功劳与忠义,吕温侯最终还是改了主意,不再喊出将陈宫斩首的话,而是改为喝道:“将陈宫推出去,收监关押!当时在场的人,也全部收监,待吾仔细查探之后,再做处置!”

“主公,冤枉啊!”十几个跟着陈宫一起倒霉的士兵都惨叫起来,在场的吕布军将领也纷纷下跪求情,说是眼下大敌当前,抗敌为上,万不可拘押大将,动摇军心,吕温侯却怒喝道:“闭嘴!没把他斩首示众,我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再罗嗦一句,都与陈宫同罪!”

吕布军众将无奈,只得乖乖闭嘴,陈宫却始终一言不发,既不求饶,也不再求情,只是在士兵的押解之下大步走出城楼,而出门之后,陈宫忽然停住脚步,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蓝天白云,然后才叹息道:“吾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

听到陈宫的叹息,不远处的高顺面无表情,只是把头扭开,不忍再看陈宫被士兵拘押下狱的惨状,而扭头时,高顺却又无意中看到了闻讯赶来打探情况的曹姓,二人四目相交,都看到了对方目光中的沮丧,还有彻底的绝望。

与高顺、曹姓的沮丧绝望不同,同一时间的城楼上,吕温侯的小舅子魏续将军目光中却尽是得意,看着陈宫瘦弱的背影,心中尽是幸灾乐祸,“匹夫!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姐夫面前告黑状,说我克扣士兵口粮?”

第一百一十八章仁义道德的力量

顺水推舟干掉了喜欢打小报告的陈宫,吕温侯的小舅子魏续将军这下子就更没有制约了,整整一个下午,魏续将军就楞是没在自己所负责的南门主战场城墙上露过一面,再到傍晚时分时,魏续好不容易上了城墙晃荡了一圈,然后草草安排了值夜任务,就又要回城里家中去休息。

往常夜里有陈宫尽心尽职的盯着,由魏续直属统管的高顺倒是没说过什么,但这一次高顺不干了,拦住魏续忠心直谏,力劝魏续留在城上休息,以便随时指挥军队防范敌人偷城,但魏续却这么答道:“明天吧,明天晚上我一定留在城墙上过夜,今天你再辛苦一晚上,今天晚上我还有点事。”

“敢问将军还有何事?”高顺微皱着眉头又说道:“将军大概也知道,之前曹贼队伍曾经六次发起偷城,都全赖公台先生及时组织将士杀退,曹贼才未曾得手,现在公台先生已经下狱,南门城上守军群龙无首,还请将军以国事为先。”

“今天是我三十岁生曰,约了好友宋宪、侯成二位将军庆祝。”魏续倒也坦白,脸色阴郁的叹气说道:“昌邑城的情况你也知道,这大概也是我最后的一个生曰了,乘着现在我的脑袋还长在脖子上,你就让我再快活一次吧。我答应你,明天早上我就象陈宫一样,搬到这南门城楼里住宿,何时城破,我何时给主公陪葬就是了。”

见魏续说得惨然,高顺心中十分不忍,便也不再劝谏魏续,任由他返回城中醉生梦死,自己挑起了夜间守城的重任。但不管是魏续还是高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晚上的三更过后,又有一队曹军步兵在曹军大将于禁的率领下,借着夜色掩护摸到了昌邑城下,以锹䦆攀城而上,干掉了因为疲惫饥饿而昏昏沉睡的吕布军哨兵,接着二十余架飞梯搭上城墙,曹军士兵蜂拥而上,数十名曹军士兵登上城头。

也是吕温侯还命不该绝,危急时刻,高顺带着一支巡逻队恰好经过此地,看到曹军蜂拥上城,高顺脸色先是一片苍白,然后马上大吼着拔刀就冲了上去,后面的巡逻兵也赶紧敲锣打鼓的报警。

这是一场险到了不能再险的生死血战,被饥饿和疲惫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吕布军士兵大都在藏兵城楼中休息,余下的分布在各个墙段站岗放哨,仓促之间根本无力迅速集结,更无法立即发起强力反击,短时间内完全只能靠高顺等三十余人苦苦支撑,阻止曹军士兵大量登上城头。黑夜中,三十余名吕布军将士在高顺率领下,义无返顾的冲向数量已经超过自军的曹军士兵,用刀砍,用枪捅,用石头砸,用拳头用牙齿与敌人浴血奋战,高顺一人就连杀十二名曹兵,余下的吕布军将士也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战斗力,斩杀消灭数量远超过自军的敌人,只杀得人人血染,个个带伤,待到吕布军大队赶到增援时,三十余名吕布军也已经只剩下不到十人,且牺牲的将士大都是在临死之前抱住了敌人滚下城墙,与敌人同归于尽。

因为发现守军严重准备不足,替于禁掠阵的李典也迅速挥师攻城,用飞梯登上了远处的另一段城墙,南门城墙上处处告警,到处杀声震天。好在吕布军打到现在虽然兵力已经只剩下不到六千人,却几乎已经个个都是百战余生的精锐老兵,不待南门守将魏续和预备队将领宋宪、侯成下令,吕布军的基层将领已经带着预备队冲上了城墙救援,正搂着貂蝉呼呼大睡的吕温侯也赶紧推开貂蝉,匆匆带着近卫亲兵赶上城墙厮杀,于禁李典冲杀至五更梆响,见城上吕布军士兵越来越多,自军能够冲上城墙的士兵越来越少,便也不愿再白白浪费兵力,无可奈何的鸣金收兵,灰溜溜的返回大营向曹老大交令。

听完于禁李典的夜袭战情报告,曹老大倒也没有责怪于禁李典的作战不力,只是淡淡的说道:“可惜了,不过没关系,从今夜偷袭的情况来看,陈宫匹夫就算是没有丧命,也肯定已经失权了,不然的话,你们那有机会几乎偷城得手。”

“主公所言极是,今天晚上确实可惜,如果不是恰好碰上了敌人的巡逻队,还是一支战斗力十分强悍的巡逻队,末将等今天晚上肯定就能得手了。”于禁点头,又迫不及待的说道:“主公,末将请令明夜再去偷城,末将就不信了,吕布匹夫还能每次都运气好。”

“不,不再偷袭了。”曹老大果断挥手拒绝,摇头说道:“吕布匹夫也不是傻子,险些被我军偷袭破城,能不全力防着我军故技重施?从明天开始,夜间加强昌邑城墙的监视与哨探,吾有预感,陈宫失势后,吕布匹夫的队伍要出内乱了。”

与镇定自若的曹老大截然相反,同一时间的昌邑城墙上,吕布军的大当家吕温侯却是在暴跳如雷的发火了,不仅因为差点被曹军偷城得手发火,也为吕布军这一战的损失发火,更为至今都没有看到南门守将魏续而大发雷霆。而当吕布正打算派人把魏续从家中绑来时,衣甲不整的魏续终于急匆匆来到了吕温侯面前请罪,身后还跟着同样衣甲不整满身酒气的侯成与宋宪——也是看到了侯成与宋宪,吕温侯才终于想起了一件大事,作为统率预备队的将领,侯成与宋宪之前也没有在战场上出现!

因为都知道自己误了大事,魏续、宋宪和侯成三人都不敢有半点怠慢,上了城墙就老老实实的双膝跪在吕布面前,战栗得连大气都不出一口。吕温侯也不客气,先抡起大腿一人赏了一脚,把三将踹了三个四脚朝天,然后一把抓起方天画戟,铁青着脸问道:“曹贼偷城,尔等不在城上守卫,也不率军上城增援,是为何事?”

宋宪和侯成都不敢吭声,只是悄悄去看魏续,一起心说是你硬拉着我们去喝酒还把我们灌醉的,我们不告你刁壮,你自己解释吧。谁知魏续偷眼看到姐夫脸色铁青双眼通红,手里还把方天画戟攥得指关节发白,知道姐夫已经动了杀机,便硬着头皮说道:“回禀主公,末将本是在城上坚守岗位,谁知宋宪侯成二位将军硬把末将拉回家中,逼着末将设宴款待他们,结果……,就全喝醉了。”

吕温侯鹰眼中闪过凶光,无比恶毒的抬头去看跪在魏续背后的宋宪侯成,可怜的宋宪和侯成则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一起惨叫喊冤,“主公,冤枉啊,不是我们硬拉魏续,是魏续硬拉着我们去他家里喝酒啊!”

“主公,真不是我们拉魏续喝酒啊,是魏续说他新酿了六斛好酒,要我们去他家陪他喝酒!末将不去,魏续还硬拉着末将去啊!”

“姐夫,姐夫,不是我拉他们。”魏续急了,赶紧膝行几步上前,一把抱住吕布的大腿,杀猪一样的惨叫道:“是他们硬拉着我喝酒,姐夫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是你的内弟,不敢骗你啊!”

“魏续,你这个畜生!你……”宋宪和侯成都是勃然大怒,膝行上前要和魏续理论,不料吕温侯却举起了方天画戟,二话不说就向侯成一戟刺下,侯成吓得魂飞魄散,正要惨叫躲闪,却已经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主公!”眼看侯成即将死在吕布戟下,一支大手忽然探来,一把抓住方天画戟,戟尖捅破侯成胸前衣襟,贴肉停住,众人惊讶转头看去时,却见抓住画戟的人却是满身血染、额头上还缠有渗血布条的高顺。

“主公,末将可以为宋宪侯成二位将军做证,是魏续将军请他们饮酒的。”高顺沉声说道:“魏续将军擅离职守时,末将上前劝阻,魏续将军亲口告诉末将,今天是他的三十岁生曰,他要去请宋宪侯成二位将军饮酒庆祝!”

为人清白正直的高顺从不说假话,这点吕温侯比谁都清楚,所以就算是魏续疯狂喊冤,吕温侯还是重重一脚踹在了魏续的胸口上,把魏续当场就踹得口吐鲜血,然后吕温侯狂吼道:“拖下去,重打五十军棍!”

“姐夫,我冤啊!姐夫!姐夫!”可怜的魏续将军大喊大叫着被拖下去了,死里逃生的宋宪侯成刚松了口气,正感激的看向全身上下几乎都被鲜血染红的高顺时,不料吕温侯忽然又一人赏了他们一脚,然后又铁青着脸吼道:“把这两个饮酒误事的匹夫也拖下去,也打五十军棍!”

“主公!”宋宪侯成差点没有哭出来,心说主公你处事简直太公道了,你小舅子是主犯只打五十军棍,我们是从犯也要打五十军棍!

“主公……”高顺再次开口,不料吕布却一挥手阻止高顺说话,然后掉头就走,背对着高顺冷冷的说道:“与你无关,给吾下去治伤。”

“唉。”高顺无力的叹息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可怜的宋宪侯成二位将军被吕布亲兵拖下城墙,到城下军法台上和魏续一起当众重打军棍。也就在这时候,本在西门守城的曹姓悄悄凑到了高顺身边,低声说道:“高兄,如此赏罚不明,小弟之前对你所言,兄台就不仔细考虑一下?”

高顺看了曹姓一眼,目光中尽是失落,却并不说话,只是默默低头走开,不与曹姓对答一言,留下曹姓在原地长吁短叹,彷徨无定,心里也只剩下一个念头,“吕布如此无情无义,赏罚不明,难道我要象高顺一样,也死心塌地的给他陪葬么?”

……从犯和主犯一起受同样的处罚不算,可怜的侯成宋宪二位将军的霉运还没完,因为执行军法的是吕温侯的亲兵,也因为魏续是吕温侯的小舅子,三天两头出入吕温侯的后宅,与这些亲兵抬头不见低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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