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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主义魔法师 2-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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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没有转圜的余地吗?你可以活下去的,带着你的儿子……”我哆嗦了一下,试图作出最后的努力。
贝沙图只是摇头不语。
“这就是你的……决心?”我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冷汗渗透了全身。
贝沙图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成全你……答应你的要求……朕承诺……承诺给予斐迪南·贝沙图……一生的平安!”我无比艰难地说道,仿佛已用尽平生最后一股力气在发出声音,连双腿也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
“谢谢你!我亲爱的儿子!你天生就是为颠覆固有秩序与创造新世界而存在的!此后,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动摇你的心志、阻挡你前进的步伐了!斩断过去的帝皇呀,请放开你被束缚的翅膀,让全宇宙也能看到你的光芒!”
贝沙图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目光中流露出对我从未有过的深刻感情。
然后,笑容突然从他脸上凝结,他猛地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坎,失去生命的躯体与艾提芮亚的尸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爸……爸!”
“父亲!”我凄厉地叫唤着,却发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上,只有小斐迪南稚嫩的哭叫声在回荡,而我卡在喉部的叫声,根本无法透过哑了的声带传送出去……
在亲人的血泊中,我麻木地伫立着……
犹如宿命的诅咒般,亲眼目睹着至亲死在眼前,我发觉自己已经脱离悲伤了。
曾经以为,所谓的亲情,在我的生命中从未存在过--从被亲人背弃的那一天起,我就坚信,对亲情的渴求,已经彻底从我的心灵抽离了。
但当一切真正成为无法挽回的失去时,我的心却是如此无助地悲恸着……原来,我仍然渴望亲情,渴望被至亲所承认--我一直努力到现在,其实或多或少,是为了获得父亲的认同……
忽然感到右肩一沉,德林克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望向我的目光有着满满的关心、担忧与怜悯,嗓音也有点沙哑了:“想哭就哭出来吧,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男人的哭泣也是需要勇气的……”
“所发生的一切……你都看见了?”
“是的……因为不放心,所以暗中跟了进来……”德林克点了点头,坦言了对我的关心,这次不再像以前那样口不对心。
“或许我真是个矫情和虚伪的人吧……是我把他逼到这一步的,如今我却……”
“这不是谁的错,如果一定要给出答案的话,只能归咎于残酷的命运了……你们都不是平凡的人,你生而不平凡,你父亲却不甘于平凡,而两颗不凡的野心,注定无法共存于这个狭窄的天地……”
“就像你父亲所说的,你是颗无比璀璨的恒星,其他行星试图摆脱你的引力而获得存在感,最终只能焚毁自己的生命……你父亲有一句话也说得很对,你是个不肖子,的确,你们身上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因此只有通过彼此伤害来达到平衡……”
“或许以你的对立面而存在,以自己的不幸,来向你昭示他错误与失败的人生,让你永远不会重蹈他的覆辙……这就是你父亲对你的爱吧--极端、冷酷、激烈……有时,人类就是这样一种不可理喻的东西……”德林克神色一片黯然,目光却深邃而悠远,仿佛来自天际。
我深深叹息了一声,才悲怆地说道:“我与林凯·贝沙图不幸而成为父子,因此命中注定无法相容,仿佛这是一种血脉相连却又彼此相克的宿命……为了肯定自己的存在而否定对方,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彼此激烈地对抗、碰撞,直到最后有一方倒下才省悟过来,原来割舍不去的,始终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两人彼此相爱却又彼此憎恨,无法共存却又渴望彼此理解,在这点上,我与贝沙图何其相似!这就是父子吧,无论表面上多么不同,但本质上是相通的……”
“亚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不管怎么说,到最后,你终于获得了你父亲的完全认同……”
我突然用力地将德林克纤弱的娇躯拉进怀里,沙哑着嗓音道:“什么都别说了,我懂……但现在请容许我的软弱……不要说话,就这样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终于,我趴在吸血鬼少女瘦弱的肩膀上,发出了男子汉无声的呜咽。
这一天,海内斯政权在王者的悲鸣中,连同他昔日的主人随风而逝,帝国的火凤凰旗高高飘扬在城头上,如同经过血与火的洗礼般,吞吐着更加刺目的鲜红……
第七章 血红之海
第七章 血红之海
在艾提芮亚殒命、贝沙图自刎身亡的当天,隆巴莱姆主动要求料理贝沙图与艾提芮亚的后事,更冒死为他的故主向我谏言道:“罪仆恳求陛下顾念他们是您的生父与继母,请尊重死者的遗体,给予封棺殓葬,让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
“隆巴莱姆,你也是带罪之身,你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分和朕说话吗?”我冷冷说道,语意中却是不置可否。
“少主人!”隆巴莱姆情绪激动地连续向我磕了十数个响头,抬起头来时已是额破血流,憔悴的脸上更是老泪纵横,一头苍发纷乱如草,但坚决的表情,却让他身上多了一股浩然之气。
“罪仆自知罪不可赦,亦没有任何资格向少主人提出请求……罪仆是贝沙图家的家臣,服侍主人前后共计四十三年,与主人一起经历过大起大落、如波涛起伏的人生,也服侍过先主母和少主人……”
“主人虽然对不起少主人,但他始终是您的父亲呀!纵然主人和主母生前犯下足以诛族鞭尸的大逆不道之罪,但他们已用生命来为自己赎罪,死者已矣!请念在我这个看着少主人长大、行将就木老人的一点情分上,原谅主人吧,给予死者一个体面的葬礼!”
我用冷寂的目光看着这个昔日的家臣,奇怪地问道:“隆巴莱姆,是什么让你具有这股勇气犯颜直谏的?是自恃当年朕与你的那么一点主仆情分吗?”
隆巴莱姆却苦笑道:“罪仆不敢……罪仆当年服侍少主,也是作为奴才应尽的本分,并没有挟恩恃宠的资格,而且当年罪仆并没有胆量阻止主人加害少主,这已经是罪该万死了……”
“罪仆是个平庸的人,而且贪生怕死,但生前得到主人的赏识与器重,如今以贱命为主人乞讨一点身后的平安,也是身为奴仆应尽的义务罢了……请求少主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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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忠仆……也并非如你自贬的那般平庸,不论是作为贝沙图家的总管,还是海内斯的执行官,你都恪尽了职守,把一切都打理得很好,就算是在艾提芮亚穷兵黩武、耗尽国力的情况下,尚且能维系住经济与民生,可以说是一个持家有道、长于管理事务的人才了……”
我点了点头,声音却变得无力起来:“如你所愿,朕会厚葬他们的……”说完,便命令侍卫将一直在感激地磕头的隆巴莱姆押了下去。
我遵守了对隆巴莱姆的诺言,将贝沙图与艾提芮亚合葬在一起,这也是贝沙图生前的愿望。
圣伦历一九0二年一月二十八日,在帝国军进驻海内斯一周后,我向全军发布了进军多提尔的命令。
离开海内斯之前,为了牢牢控制住这片新领土,我命令艾齐纳哈率领五万兵马留守海内斯,并赋予他必要时可以用武力镇压民变的权限。
而行政事务则仍交由隆巴莱姆处理,由他暂代海内斯郡守之职--对于这一人事任命,不仅我的部下与海内斯的原官员们甚是讶异,就连早已抱有必死觉悟的隆巴莱姆本人也大感意外。
本来,在艾提芮亚与贝沙图死后,作为贝沙图的心腹、原海内斯政权要员之一的隆巴莱姆,也在肃清之列,就算不死也难逃牢狱之灾。
但是隆巴莱姆以他一番难得的忠于故主、视死如归的表现,挽救了自身的性命,也暂时保住了项上的乌纱。
当然,也因为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事务型人才,考虑到他对海内斯的熟悉与专长,由他来完成新领土政权的顺利过渡,是最合适也不过了。
至于新领土行政官员人选和正式的人事任命,我则发诏帝都,交由帝国三长官议定。
而对于如何安置小斐迪南的问题,却颇费了我一番心思,小斐迪南现年十一岁,虽说还是小孩,但已经到了懂事的年龄,他与小亨利有着相似的经历,却也有着不同的人生。
相同的是,他们同样被剥夺了皇位继承权;不同之处在于,小斐迪南身上背负着远比小亨利深刻得多的仇恨。
他的父母在很大程度上是被我所逼死的,随着年岁的增长,仇恨的种子会慢慢在他的心灵发芽、茁长、成熟,最后,极可能成为南大陆别有用心之士与敌对势力汇聚的一面旗帜。
甚者,在我还没有继承人之前,唯一与我有着血缘关系的小斐迪南,实质上还是帝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至于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则是利冰兰,这是新帝国宪法所赋予皇后的权利。
而小亨利的逊位,则是出自爱蜜莉本人的授意,代表着整个旧帝国皇族与旧贵族对新帝国的臣服,并随着旧帝国皇族与旧贵族的消亡而让他成为一颗弃子,今后等待小亨利的,只有无风无浪的平凡人生,因此,连西蒙·史塔格残酷的蝎子之钳,也尚未延伸到这个稚子身上。
再三思量之后,我下诏剥夺了小斐迪南的皇族身分与大公的爵位,赐封为“平安侯”,意即“平平淡淡、安乐无忧过一生”,命令艾齐纳哈派一支骑兵分队护送他进帝都,暂时安置在帝宫皇峨北宛,并传令监察卿尤丽叶·释叶迦替小斐迪南寻觅一处与世隔绝的居所,给他安排相当于皇族规格的庄园、仆从等。
而对小斐迪南今后的监视与安全保卫工作,则由军务卿负责。
圣伦历一九0二年二月八日,我军通过荷斯曼平原进入多提尔境内,一周后,我帝国南征军顺利与薇薇安、修·贝尔蒙的部队,会师于长野的“白银之谷”。
“白银之谷”是位于原多提尔王国王都香罗以南、长野郡境内的一个非常广阔的盆地,盆地以北为山地,以南则多为丘陵,银河从盆地的东北角淌过,流经荷斯曼平原南部、贝卡·谢留里斯塔联盟北部再汇入海内斯。
这里四处长满樱花树,每逢春夏之际,白色的樱花开遍四野,加上北部山林成片的白桦林,将整个盆地妆点成一个银白色的世界,而东北的银河,亦被两岸飘落的樱花染彩成了一条白色的银练向东流去--“白银之谷”因而得名。
时值隆冬季节,樱花早已雕零,浪漫的气氛不再,只剩下冬天的肃杀。
天空中飘落的小雪与北部那片光秃秃的白桦林,已不能让人感受到属于白银世界那份柔美,反而成为两军对垒的战场上一种冷白的色调--“白色恐怖”,这是出从德林克口中的评语。
虽然是在凶险的战场上,却难于掩饰众人重逢的喜悦,最开心的要数薇薇安了,而我与修·贝尔蒙、阿泽利奥、迪奇铁诺诸将也自有一番寒暄,略事休息后,我立即向修等人了解目前多提尔的局势。
修抓住重点,简明扼要地向我介绍了战情:目前我军居北、桑文军居南,形成对峙局面,但桑文军实质上是被帝国军逼进“白银之谷”,并死死压制着,以致动弹不得。前进,则无法突破我军的优势兵力;后退,二十万大军难于越过丘陵地带退回本土,而且也摆脱不了必然从后追撤的帝国军,甚至会被帝国军从后面吞食掉。
而另一方面,帝国军中也存在不安的因素。
因为后面是一片险峻的山地,给军队的粮草供给造成了一定困难,虽然依靠着一条通向多提尔王都的小路,可以从香罗源源不断地输送粮草过来,但是路途遥远,临银河西岸山谷开辟的山路又不好走,一次不可能运送大量的物资,因此万一运输途中发生任何意外的话,就会造成我军粮食供给的紧张。
不过敌军也面临着相同的问题,而且他们还无法进行补给,只是出兵前桑文做了比较充足的准备,后勤补给部队携带了大量的物资,所以才能一直坚持到现在。
本来修·贝尔蒙与阿泽利奥立意一鼓作气击溃敌军的,却未料到敌军竟如此顽强,因而陷入了僵持的局面,后来只能以等待敌军粮罄的消极方式来获取胜利了。
说到这里,修与阿泽一起跪下,表示要为自己督战不力、无法拿下敌人的二十万残军而向我请罪。
但我却无意责罚他们,因为我知道桑文毕竟是个有能力的将领,修与阿泽能够将他逼到这种地步,已殊属不易。
现在,两军会师后,帝国军在“白银之谷”的兵力已超过四十万,以超过两倍的数量优势,要碾碎桑文的残军已是指日可待,而这种有利局面,正是修与阿泽苦心经营的结果。
由于当初他们奋勇作战,战术得宜,顶住了贝卡联盟义军汹涌的浪潮,在极艰难的情况下化被动为主动,稳住了南方的局面,我才能从容地击败卡洛斯,并兵发海内斯,最终完成了两军的会师,营造出今天的绝对优势。
是夜,酒足饭饱之后,我立即拥着薇薇安入帐休息。
自从君士卡丁堡一别后,与薇薇安分离的日子已有半年了,为了慰藉我饱受相思之苦的爱妻,所以我今晚单独留下她,打算共赴巫山云雨。
或许是小别胜新婚,半年的分离让我们变得更加情不自禁了。
我与薇薇安都迫不及待地投入了激烈的欢爱中,薇薇安表现出了极其狂野与激|情的一面,不仅欢悦地迎合我的每一次冲击,还主动将双腿交缠在我的股间,让我能更加深入她的身体,而且她还在我身上咬下了无数淤青的吻痕……
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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