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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忠的死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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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主管大人?”汇报情况的小侍卫终于发现自己在自说自话,原主管的心思根本早飘远了。
“没事没事,你继续说,我听着呢!”赶紧拉回注意力,原啸摆正自己严谨的脸,假装一直听得很专注。
“是。”小侍卫润润嗓子,体贴地从头开始说起。
从沈郎中口中推算出了有孕的时间,燕向南久久没有说话,很多几乎被遗忘的细节在他的脑海里转悠着:吃油腻的东西会呕吐,总是摘酸的倒牙的果子吃,可是自己以为他酗酒狠狠给了他一脚;做噩梦被开膛破肚,甚至不自觉逼出了眼泪,自己却没放在心上;因为身体的缘故拒绝自己,可是却被自己一脚踹在肚子上……
那时候燕午心里在想什么呢?想的是如何把这件事瞒下来,弄掉孩子再做回死士,身为死士,他大概觉得这样做才能保全自己的名声吧。
可是自己一念之差却把他逼进了死胡同,也许他觉得这样死去是最好的结局……他不允许!燕向南攥紧了拳头!
外面的人只觉得一阵震耳欲聋,以为又是一场爆炸,没想到是从阁主房间里传出来的,一众人等跑过去的时候阁主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的狼藉,门窗全部被内力震碎、桌椅板凳散了架躺在地上、花瓶茶具等成了碎片……阁主的火气似乎比起前几天更大了,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残月阁大清点,除了引诱红霸天等人深入暗道、对战过程中牺牲的侍卫们,折损的能说得上名字的只有死士燕午一名。
燕向南似乎又恢复了平日的夜夜笙歌,完全没有从这场叛变中受惊的一众宠侍由于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阁主,几乎以为阁主腻了她们,更是加倍地黏在他身边,恨不得成为整日里陪伴阁主的唯一一个人。
她们没有见过阁主阴郁发狂的样子,只是诧异为何阁主总不在她们身边留宿,刚开始她们还以为阁主是宿在别的女人那里,直到一段日子之后,互相说漏了嘴,才知阁主并没有在她们任何一个那里!那阁主会在那里呢?
“不会在那些不男不女的妖精那里吧?”艳红衣裳的女子嘟着嘴不悦道。
“一定是!不过是些兔儿爷阁主怎么还没有腻烦了他们!也没听说阁主又带了人进来啊!”其他人也是疑惑,同时对那些与他们争宠的男人没有丝毫好感。
“要不然我们去看看,阁主现在应该在前厅议事?”有个女人提议。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心动,阁主并没有订规矩不许她们互相串门子啊,大不了就说过去聊聊天。赶紧进去各自的房间,打扮了起码半个时辰,个个盛装就出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扭着腰去找人“聊天”。
也怪司君小公子倒霉,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看书,听见脚步声一抬头就看到一群女人花枝招展的向他走来,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刚想站起来跑路就被叫住了,“哎,别走啊!怎么一看到我们就走,把我们当洪水猛兽啊!”
司君无奈站着,“请问,你们是?”他自从来到这里还没有见过别的女子。
艳红衣衫的女子名叫艳梅,仗着自己深得阁主的喜爱,下巴昂得高高的,“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在你前面进阁的,不过来问声好可是不懂规矩?”
哈?向她们问好?首富小公子哭笑不得,他怎么说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只有别人跟他问安的份,没道理跟不认识的女人问好吧,何况他也不认为自己是燕阁主的男宠,“各位姑娘,请恕司君不太懂你们的意思。”
艳梅哼道:“不是不懂是不想懂吧,说到底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如今都只是阁主的一个男宠而已~男宠啊,和男馆里的小倌儿也没什么区别,根本都不能和我们相比,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在一片嬉笑的附和声中,司君小公子涨红了脸,斥道:“你们说什么?凭什么说我是男宠?”
艳梅轻笑道:“可不就是你喽~难道你不是卖~后面的?”说完还轻拍了一下自己的翘臀,把司君气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没想到阁主的宠侍们竟然跑来勾引司君公子,不知道阁主知道了会怎样?”轻灵的声音自院外传来,让艳梅等人脸色一变,回身一看,是个眉目如画的公子,这张脸她们见过,是阁主的新宠,就是因为他阁主才疏远了她们,据说阁主还带了他去蝴蝶谷游玩,她们可都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陪阁主单独出游!
不过这样的罪名她们可担不起,艳梅否认道:“你别胡说,我们怎么会来勾引他?可笑之极!”
这新宠不是别人,正是离音,虽然自己的身份在侍卫们面前暴露了,但为了方便,还是以男宠的身份住在小院里,没想到出来一趟竟然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宠侍们在窝里斗!慢悠悠地走到司君面前,意有所指地指着艳梅的某个部位,“不是勾引,那你做出这个动作是干什么?聊天需要这么的~□吗?”
艳梅气道:“你说谁□?不要仗着阁主宠你就如此得意,总有你失宠的时候!”
离音撇撇嘴,“我等着呢!到那天再说吧,你们现在不走难道真要勾引他不成?”
“你!”艳梅柳眉怒立,可是想到他现在正受宠,万一传到阁主的耳朵里她可吃不了兜着走,只得暂且忍下,“你等着,我们走!”
看着一群妖娆的身影浩浩荡荡的离去,离音暗叹:阁主啊阁主,这些都是你要解决的情债啊,否则你这些时日的反常是为哪般。转身正对上司君好奇的眼神,离音露出一个轻快的笑意,让司君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司公子是吧,以后她们的挑衅你不必理会,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他估计,他们在这里的日子都不长了。
司君感激地回以一笑,然后佯装不在意地问:“谢谢你,请问,你知道燕阁主最近在做什么吗?”
“……”离音无语,燕向南你作孽哦!
秋去冬来,北方笼罩在一片冰天雪地里,相比之前的暗潮汹涌,江湖着实是平静了许多,只除了被残月阁全力搜捕的方振龙,这家伙逃得是无影无踪,不过到底是心怀不轨之人,听之任之只会后患无穷。
燕巳的伤养了几个月终于痊愈了,在他刚能下地走的时候就已经拖着伤在阁里找了很久,希望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他不相信燕午就这样被炸得尸骨全无,明明他才刚回来还没有与他说上一句话。燕未的话也少了很多,虽然死士不允许有感情,但相处了那么些年说没有感情都是假的。
不知为何,阁主迟迟不让选新的死士,地支午始终是个空缺,仿佛这就是燕午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这几个月来,燕向南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竹园,通常一坐就是数个时辰,没人知道是为什么,只有燕癸,大致可以猜到阁主是在缅怀什么,竹园是燕午任务后必去的地方,这些其他死士可能不知,但如何瞒得过掌管地支的他呢!
也许,阁主的所作所为就是他所期待的……终于有一天,燕癸从刑堂出来,向燕向南禀告了一个让人不敢置信的线索。
燕向南一把夺过燕癸手里的东西,只要一眼他就能认出,这是在四海堂燕午所带的易容面具!
“在哪里发现的?”
“回阁主,”离得最近的燕癸看得很清楚,阁主的手在轻微的抖动,有谁会让阁主如此在意、如此期待,“是在刑堂下面的密道里。”
“密道?”为了方便、安全,残月阁下面铺设了密道,四通八达,但只有一条最主要的通往阁外的暗道没有多少人知道。当日为了瓮中捉红霸天,把他引至暗道内,最后在刑堂把他擒下,死士们是从外面进入刑堂的,燕午的东西怎么会落到密道里?“带我去!”
27、27错过
因为燕向南的命令,崩塌的刑堂久久没有动工,直到近日才慢慢开始重建,下人们正在密道里清理崩进去的砖块和打斗遗留的血迹,但燕癸发现易容面具之后他们暂时停止了清理,怕把线索也给清理没了。
燕向南踏进这个侍卫们搜寻过无数次的密道,找到燕癸所说的地方,那是靠近密道口专门设计用来镶嵌火把明珠的地方,只有从上面不小心翻落的人才会把东西挂在那种地方,冲劲也必须特别大才行!面具挂在上面,说明燕午当时可能被爆炸的气流冲到了密道,而密道里没有尸体,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人还活着!
燕午还活着!燕向南露出这几个月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只是还没扯开就僵住了,人还活着,但是去哪儿呢?
燕癸提醒道:“阁主,这面具有可能是炸飞,也有可能是打斗过程中飞出去的,从刑案的方向角度刚好可以,而且燕午是死士,不会无故消失无踪的。”
“不会的!”燕向南狠狠瞪了燕癸一眼,“若是单把面具炸飞,它是不会完好无损的!别给我危言耸听!去,派人再把这里好好搜查一遍!另外,把燕午的画像分发出去,残月阁的人手不够,就让江湖的人一起找,务必把人给本阁主找出来!”
不管如何,燕向南是认定燕午还活着,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躲起来了,似乎只有这么想,这么长时间以来憋闷的心情才会舒缓一些,不会总想些让人心痛的画面……
阁主这么大张旗鼓地寻找一个已死之人,阁里的人虽然心有困惑却也是不敢多嘴的,而江湖上,对于燕向南寻找燕午此人则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燕午是燕向南的兄弟或者儿子,没看到都姓燕嘛!有的甚至猜测燕午是燕向南的情人,名字是杜撰出来的,风流之人终于总算也踢到了铁板,有人不买他的账了!
这些个传闻若是以前的燕向南,非得把散播之人抓起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却想:传吧,使劲传吧,没准死士听到这些个言论又跑回来了呢!
对于阁主的状态,原主管不无担心,看来这个叫燕午的死士真的比想象当中更让阁主在意,只是在他看来,这死士生还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比起面具,从小在残月阁训练起来的死士,他的心中可以有愤怒、悲哀、喜悦这些本不应有的情绪,但惟独没有逃跑,他可以确定,在之前见到燕午的时候他眼中并没有丝毫负面情绪,怎可能在于红帮霸天缠斗的过程中忽然想要逃跑?
这死士若生还还好,万一真的丧命了,阁主这一腔的热情该如何自处?
为阁主操心的原主管甚至都想要找个可心的人转移他的注意力,长得和那个死士相像,气质吻合,最好……还会生孩子?
死士们也是心中存疑,燕未心里藏不住话,“阁主这是怎么了,他不会以为燕午还活着,只是逃跑了吧?燕午怎么会这么做呢?虽然我也很想这么以为,但是那种情况下真的很难全身而退吧?”
燕巳却不这么想,“阁主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说不定真的发现了什么?”
燕辰不置可否,“也不知道燕午和阁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回来的时候又憔悴又营养不良,以前身受重伤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不过他们很快就接触到了点点真相,阁主派出地支的死士们也前去寻找,不过给出的命令却和任何人都不同。阁主找来一名怀孕近六个月的妇人,让他们仔细看过,然后说,他们所要寻找的是肚子大成这样的死士燕午……
至于燕午为何肚子会大成这样,阁主不予解释。
原啸有句话闷在肚子里没说,燕午怀有身孕,遭到爆炸的冲袭还摔到密道里,怎么肯定孩子还在呢?
燕未忧心忡忡,“燕午不会得了什么绝症了吧,肚子难道长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是得了绝症,燕午默默消失去等死也是有可能的,他很能理解燕午不想让别人看到他难看死相的心情,他真的很想说,阁主,既然燕午不想让我们找到,不如我们不要找了吧,给他最后一点尊严(阁主:你理解个屁啊拍死你!)。
燕巳狠狠一记敲上他的脑门,“想什么你?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虽然嘴上说着担心的话,都心里没底儿,但可能是被阁主所感染,死士们还是期望满满的出发了。
但是又半个月过去了,除了极少数的胆肥的人仗着面貌有几分相似前来冒认之外,一点儿线索也没有。残月阁多大的势力、人脉,这样都找不到一个人,除非他藏匿能力特别强或者……不存在这个世上。
燕向南宁愿相信是前一个原因,他们阁里死士的能力不容置疑,只是现在,他特别希望死士能犯个错,遗漏一点线索,让他找到他。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见一个人,和死士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察觉到,现在想来才觉得那时候的时光有多难得。从蝴蝶谷的水潭落下去的那刹那,他就经历了往常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腿部受伤,被另个人珍而重之地背着,走过了一段不短的路途,他自诩强大从不在外人面前有软弱的行为,趴在自家死士身上却异常安稳;头一次给自己的属下烤东西吃,头一次照顾生病的人,做起来新奇又有趣,他并不是只能让别人伺候自己,若是那个人,他伺候起来也无妨……
他不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感情,所以,他希望找到那个人,两个人共同来确定。
最后他对原啸说:“收回所有的命令,让死士们都回来。”
原啸不明所以,不找了?“阁主?”
燕向南:“照本阁主说的做。”
当然不是不找,只是如此声势浩大,是个机灵的早已闻声而退,哪里能摸得到一根毛呢!
一只手摸上张贴板上的画像上,若不是正值黑夜,大街上的人寥寥无几,肯定会有人看到那只手上坑坑洼洼的伤痕,甚是可怖。把画像揭下来放入怀中,手的主人又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其实不只他怀里的这张,大街上很多地方都有画像,怎么撕得完呢!
此地正是碧县,冬天的蝴蝶谷如果没有落雪,就只有枯树枯草,景致着实一般,所以人烟稀少。冷清了数日,小医馆也终于迎来了多日来第一位客人。
老郎中一到冬日,也是懒怠,看到客人上门,颤巍巍道:“这位……”来人整个都被披风遮住了,让人看不清是男是女,穿得很是臃肿,不过站到柜台前来人就掀开披风露出了脸,原来是个年轻的公子,“公子有点眼熟啊,哦,是以前为娘子抓药的那位,怎么样,这次是看病还是抓药?”
来人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来,拿出一张方子,“老郎中,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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