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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顾凌云去-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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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然咬着牙,一个生气,还是将手枪砸到了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他隐约地有一种败北的感觉,至少从十多年前他爱上这个人开始,就已经斗不过他。
  凌霄然进了办公室,一脚就把门揣上。
  桌子上摆着一壶热水,雾气蒸腾,隔开了两人。
  顾煜城率先开口道:“你不肯回西北也罢,这般胡闹,你脑子里到底想着什么!?”
  凌霄然静静地看着顾煜城,在下一刻,他咯噔一声跪到了地面上!膝盖撞到瓷白的硬地上,生生的发疼。
  就跟他的心一样。
  凌霄然哽咽着开口:“兄长,就当我求你,请你抗日!”
  “……”顾煜城看着他,只是淡淡道:“起来。”
  “求你!”凌霄然跪在地上,眸中却流出了眼泪,他甚少哭,甚至父亲死的时候,也没流过眼泪,只是这种时候……
  顾煜城不说话,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居高临下的姿态,他按着桌角,似乎心中郁结着一股气,根本无法舒散。
  他低声说道:“子墨,治内攘外,你怎么就不懂?”
  “我不是不懂!只是现在已到了存亡之时……”凌霄然挺直了腰板,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这辈子没跪过什么人,除了这一次,他跪了,哭了。
  为了自己的祖国,就一个值字!
  顾煜城复又坐到椅子上,两人对视了很久,均是沉默不语,一个坐着,一个跪着,他终究是看不过眼,轻声道:“我也不强迫你回西安,反正你莫要再生事,回去罢。”
  “兄长!”凌霄然声音很嘶哑地大喊道,带着哭腔。
  “回去。”
  这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不带任何感情。
  那他们这十多年的相识,也终究被这一跪,而打破了所有。
  凌霄然没有再说话,他的眼睛很有神,不再被眼泪淹没,他站起身,长时间的跪着,还是令他双脚有些发酸,他拖着腿慢慢地转身。
  他发怒的时候就像一匹恶狼,张牙舞爪,而现在只留下一个背影给顾煜城。
  顾煜城突然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抑在了胸口。
  凌霄然打开门,然后砰的一声,又将门关上,震彻了整条寂静的走廊。甚至连站在一旁的傅弘文都不禁转头望着他,那样的落寞,再也找不回当年凌三少的影子。
  可是凌三少本来就是纨绔的子弟兵,也不听总司令的命令,被降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傅弘文挺直了腰杆,目送凌霄然的离开。
  
  顾煜城的房门一直是紧闭着,也没有吃午饭,傅弘文有些焦急,毕竟今天早上的事情,他也得负一部分责任。
  比如说,他的出言不逊,不能够称为一个合格的军人。
  到了下午三点的时候,因为还有例会,傅弘文不得不轻敲顾煜城的门。
  咚咚。
  “进来。”顾煜城的声音自办公室里传出。
  傅弘文心中略有忐忑,但还是进去了。
  办公桌上的文件整齐地叠放着,军用地图还是依旧挂着同样的位置,就像这里的主人一样一丝不苟。
  顾煜城说道:“文件都拿去档案室。”
  “是!”
  傅弘文不太敢看他,只是低着头抱起那叠文件,然后敬了一个军礼,就准备离开。
  “还有,子墨的事情你以后别管,要是下次让我看到,就把你开除掉!”
  “是。”傅弘文低头大声回答道,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凌将军他无视军令,而且极难相处,我也不过是有话直说。”
  顾煜城倏地站起来身,然后扇了一巴掌到他的脸上,傅弘文只觉得脸上一种辣乎乎的疼,但也没忘了抱住那叠公文。
  顾煜城咳了几声,然后挑眉说道:“谁让你去招惹他的!?”
  傅弘文低下头,许久过后,他才喊道:“报告司令,我犯错了!”
  这一句话的声音很大,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顾煜城似乎叹了一口气,其实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傅弘文不过是说话不检点,而真正的问题还是出现了在他和小孩之间,而且无法挽回。
  他说道:“去写份检查。”
  “是!”
  
  天又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经常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这哀思的季节,正好适合离别。
  易阳候的奔走相告,结果还是改变不了什么,今日在街头将自己烧死的男学生,就是昨日到他的报社拿宣传单的领队,这样的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瞬间就埋在了火灰之中,连尸骨都捡不回来。
  街上依旧乱糟糟的一片,有些商铺早早就关上了门,可是到了晚上,依旧是歌舞升平的广州城。
  霓虹灯在晃着人的眼睛,凌霄然坐着车来到饭店的门外,然后扬了扬手,他将方童暮接上了车。
  方童暮吐了一口气,其实天气并不寒冷,但他还是搓了搓手:“我这边的事情也谈了个十有j□j,倒是你,劝得了他吗?”
  “劝个屁。”
  方童暮将车窗摇起来,然后便说:“早预料到了。”旋即,他又补充了一句:“这边致力抗日的人需要武器,你不是还有几间兵工厂,要不帮帮他们?”
  凌霄然心情正是不好,他点了一支烟,才说道:“别跟我提这个,抗日归抗日,我总不能向别人提供武器去反他。”
  “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跟的。”
  “跟了就是跟了,我爸曾给我说,做人要得有义气,我既然跟他称兄道弟,就是一辈子的事!”
  “行。”方童暮知道关于这一点还是说不过他,不过说起了凌帅,他还是有些想起当年在西安受他款待的日子,凌帅一生为人豪爽,也许他不会想到,他死后的中国,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当年将他打死的日本人,将要一步步地吞噬中国。
  凌霄然望着车外的行人,大家拿着花束在蒙蒙细雨里走着,他才忽然想起了清明节,他阖上眸,然后说:“今年得回西安一趟,拜拜父亲。”
  “嗯?”方童暮一时没反应过来。
  “要不你也跟我回去一趟,带上你的军队。”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5 章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凌霄然再也没有找过顾煜城,他辗转北平,上海,南京,就愣是没有回广州,而顾煜城要忙的事情很多,也大概是不想联络他,这样一拖下来,时间居然也过得飞快。
  今天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估计是夏至时分太过热,秋冬的时候就特别的凉快,这在广州似乎不太常见。
  刮了两次大风,天就变得凉飕飕的。
  顾煜城与温瑾漪坐在轿车里,准备去赴一个俄国人的宴会,说是宴会也好,会议也罢,俄国人在想什么,他懂,俄国在欧洲战场已经吃力的很,若是再遇上日本人,只怕会腹背受敌。
  地上被泛黄的落叶铺满,几乎要看不见原来的颜色。
  温瑾漪搂住了顾煜城的手臂,轻声问道:“子墨回西安了?”
  “嗯。”
  “他也是小孩子心性,你就别跟他再起争执,都是十几年的兄弟,生了间隙可不好。”
  顾煜城没有答话,只是望着警戒线外的学生依旧在歇斯底里地喊着,举着横额,警员们用棍子打在他们的身上,弄得淤青斑斑。
  这般不值。
  顾煜城的声音忽然响起,“只有这件事情,不能迁就他。”他抿了抿唇,复又加了句:“再说,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不能一直胡闹下去。”
  温瑾漪怔住了,她仔细一想,总觉得有些事情正朝着她不想看到的方向进行,便故作打笑般说道:“你从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从前是从前,从前他还小。”
  汽车的引擎发出闷响的声音,温瑾漪不再答话,最近瑾瑶有回中国的打算,可她一再地让她等,说到心坎里,她倒是希望瑾瑶一辈子都待在英国,永远不要回来。
  回来既要面对战争,也要面对这样的局面。
  
  汽车停在饭店的门口,那道玻璃门映着里面五光十色,衣香鬓影的境况,小提琴的声音错落地传出来,俄国的贵妇戴着面纱,举止优雅地向他们问好。
  白俄贵族沙利文率先向温瑾漪问好,他吻上她的手,然后说道:“夫人,很久不见。”
  “你好。”温瑾漪浅笑着回答道。
  沙利文突然看到温瑾漪后面站着的青年,他眼前一亮,便与顾温两人说道:“这位年轻的先生是?”
  顾煜城让出一个身为,向沙利文介绍道:“这是犬子,逸峰。”
  全场的聚焦点忽然放在了顾逸峰身上,这个看起来相当温和的年轻人,有着柔软的黑发和淡漠的黑色眼眸,原来是顾煜城的儿子。
  这是顾煜城首次将自己的儿子带进政治宴会,这意味着他以后的人生,再也不能自由。
  顾逸峰沉默了一阵,然后看着沙利文的眼睛,才说道:“先生,你好。”
  两人握了握手,沙利文嘴角抿着笑容,拿着酒杯盯着顾逸峰看,这种行为似乎有些不符合一个贵族的身份,他突然笑着说道:“哈哈,现在果然是年轻人的世界。”
  顾逸峰听罢,只好回以微笑。
  
  这个的露面仅仅是一个宴会的插曲,顾逸峰刚从俄国归来,又懂俄语,所以他的父亲才将他带来这种场合。
  琉璃水晶灯在厅顶炫耀着光彩,顾逸峰无声地抿着酒,就坐在一隅的角落里,看着温瑾漪挽着父亲的手,穿梭在人群当中,带着优雅的笑容,有种运筹帷幄的自信。
  真的……是这样的女人,才值得父亲去与之携手?
  那么母亲呢。
  顾逸峰的心里没有答案,他此时此刻只是有些想回苏州看看母亲,那么多年过去,母亲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宅子里,只有几个佣人陪在她的身边。
  沙利文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端着酒杯,笑着说道:“听说你在俄国读过书,是在哪个城市?”
  顾逸峰望着他的眼睛,才发现沙利文的眼眸是很纯的淡蓝色,却总有一种傲慢的感觉,他缓缓答道:“在彼得格勒。”
  “那是我的家乡!”
  沙利文兴显得很高兴,他将酒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复又喋喋不休地说道:“我跟你说,彼得格勒有一个酒庄,向上帝保证,那是俄国最好的酒庄……”
  顾逸峰从未听过什么酒庄,他在学校里就是学习,也很少外出,只好听着这个蓝眼睛的白俄贵族,给他说着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彼得格勒。
  可顾逸峰知道所谓的白俄人,不过是给苏维埃赶出来的沙俄贵族,他们逃到土耳其,逃到南斯拉夫,落在他乡。
  饭厅里有很多俄国人,乐队们在演奏俄国风情的小调,用手风琴拉着的旋律,别有一番滋味,就跟寒风中温暖的柴火一般,既是温馨,又是忧郁的。
  沙利文忽然叹了一声,然后说道:“你知道我有多久没回彼得格勒吗?”
  “十年?”
  “不对,是二十年!”
  沙利文回答的时候却没有露出悲伤的神情。
  “那你离开之后去了哪个国家?”顾逸峰下意识地问道。
  “波兰,土耳其,我都去过。现在我在满洲国住。”
  “胡说!”
  沙利文的话音刚落,就有一把声音在旁边传来,顾逸峰不禁抬头往上看,只见父亲站在他们的身旁,一脸严肃的表情。
  顾逸峰微张了口,只好站起身来,说道:“父亲,我是在聊天。”
  “我说的不是你。”顾煜城眸光一沉,他的声音很低,却颇有威严,他说道:“沙利文,你口中的满洲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中国的东三省,希望你能认清楚这个道理。”
  顾煜城的语气很淡,但是话里的意思却绝不含糊。
  沙利文几乎怔住了,他一向说话都不太顾忌别人,怎知今天却踩了雷。
  
  俄国指挥官听到之后连忙过来打圆场,他本来今天就是有政治任务,切不可让这些事情打破了两人交谈的气氛,指挥官给顾煜城说道:“沙利文先生不懂政治,说错话是难免的。”
  指挥官嘴角绽开一丝笑容,他想到的却是别的东西,复又挑眉问道:“听您刚才的一番话,总司令可是打算立即抗日?”
  “抗日的事情还在计划当中,只不过,我绝不会向日本人妥协半分。”
  “阁下也是知道的,俄国的远东战场,日本人参与其中,如果中国能与日本开战,这是对中俄双方都有利的事情。”
  言下之意,是日本顾着打中国,自然没时间管苏俄。
  沙利文追问道:“阁下可有计划何时进行抗日?”
  “待我今年结束内乱,自会宣布。”
  “很好。”
  
  国土被侵占,任凭是谁,心中都会有怒火,再况且加上前几个月凌霄然与方童暮的苦苦相劝,顾煜城自然是坐立不安。
  可是他的计划很详尽,在今年清肃了各地的势力后,结束内乱,然后再一致抗日。
  现在是十二月份,只要到了明年,他就能完成这一政策。
  只是短短的两个月时间罢了。
  
  手风琴里的音乐依旧柔和悠扬的很,俄国的小调总让人有跳舞的冲动。
  晚宴的餐桌上摆放着白蜡烛,或明或暗,落下了一小片的阴影,总有些浪漫的感觉。
  这场晚宴拖拖拉拉地,在晚上九点就结束了,俄国人都各自乘汽车回到酒店,顾煜城和温瑾漪是最后离开的,略尽宾主之宜。
  外面的天气凉飕飕,不比里面,温瑾漪觉得有些冷,不禁打了个喷嚏,顾煜城将大衣脱下,让她披上。
  秦雨泽站在轿车的外面,一副焦急的模样,他急切地喊道:“司令,出事了。”
  顾煜城怔了怔,让瑾漪先坐上了车,然后道:“说清楚。”
  “报告司令,西安被切断了通信。”
  “……”
  西安被切断了通信,十年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似乎那时也是秦雨泽向他报告,也是同样的冬天。
  秋叶被一扫而过,街道上略显寂寥,就连那些闪烁迷人的霓虹灯也让人觉得心里不安。
  温瑾漪探出了头,询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们回去再说。”
  
  路灯彻夜地亮着,沥青石路上一抹又一抹的水痕,仿佛在灯光下变得很亮。
  夜已深沉,整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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