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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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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岚没有回答,躺在我的怀里似乎是睡著了。浴缸里的水渐渐变冷了,我把他抱回床,刚起身,手就被人拉住,蓝岚睁著他的眼睛说:“凌夜,冷。”
我笑著躺回去抱住他,其实我现在很想回去洗个冷水澡,因为刚才的运动分身还是半硬著。
蓝岚的手突然握住我的分身,上下揉弄,他的脸埋在我的胸前,看不到表情。
蓝岚的身体越来越往下,我感受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舔上我的分身,是蓝岚的舌头,我猛得一下抱住他,他似乎没有准备,整根分身狠狠的顶进了嘴里,我克制著欲望不动,蓝岚慢慢的吐出,又慢慢的吞入。
慢动作更使人发狂,我的手紧紧抓住床单,终於忍不住喷射出来。
蓝岚翻转过来,躺在床上喘气,脸上和唇边沾满了精液,我色情的一点一点舔掉脸上精液。
“我们做吧。”蓝岚对著我说,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话音刚落,我就忍不住吻上他的唇,蓝岚的嘴里都是我的味道。
又被温暖的阳光唤醒,今天的天气真好。我怀里抱著蓝岚,这是我们第一次抱著醒来吧。
“你第一次安心的睡在我怀里,”我看蓝岚还没醒,大胆的凑在他耳边说,“我希望,每天都能看见你醒来时的模样,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你真心的笑。”
蓝岚的眉头皱了一下,脸有些微微泛红。我像个小孩子一样紧紧抱住他不松开。
蓝岚还是要去上班,便起床找衣服,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昨晚的运动还是太激烈了,心脏有些难受,有人走到我身边,轻轻的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有个冰凉的东西落到我的脸上,我睁开眼一看,蓝岚的脖子上挂著那枚戒指,垂挂下来。
我搂下蓝岚的头深吻一番,直到他衣服上的扣子解的差不多了才推开我,一边嘀咕著要迟到了,一边转过身遮住红脸。
真可爱。
夜愿(十七)。
工程终於完成了,看著最後的成品,我突然很想哭,这幅作品似乎显示著我和蓝岚的爱情,即使中间经历过很多风雨,最终还是有一个好的结局。
接下来就是个个媒体的报道,参加各种各样的访问和活动,比起已经习惯了的老头,我在镜头前显得十分不自然,尤其是蓝岚,他的孤僻症又犯了,能不出现就不出现,但这反而更滋生了媒体对他的兴趣,无奈之下为了避嫌我只得回家住。
今晚有个酒会,庆祝工程顺利完成的,蓝岚身为总负责人无论如何得出场,我看著他忙前忙後不知道穿什麽的样子,突然想到什麽,说:“你不会是害怕见到我的家人吧。”
“你爹不是已经见到过了吗,我怕什麽。”蓝岚故作镇定的说。
我不死心继续挑逗,“还有我母亲呢,你没见过吧。”
蓝岚停下手中的动作,叹了口气说:“我受不了女人在我面前哭。”
我很想说什麽,却什麽也说不出口,我不能替他做决定。我解下蓝岚脖子上的戒指,套在了他的手上。
我先回家跟著家人一起到酒会现场,假装从容的对待别人的恭维,一边不住的朝著门口看。
蓝岚终於出现了,他穿著一件十分正式的西装,愈发显得高挑严谨,媒体们看见蓝岚出现,连忙围上去采访,我心里充满了幸福感,我有一个这麽优秀的恋人。
老头直接无视蓝岚的存在,母亲倒是好奇的朝著人群看去。
老头介绍我认识了什麽什麽集团的千金,我担心的朝蓝岚那里看了一眼,确定他在认真的对付媒体,才敷衍的对那个女人一笑。
老头笑著走了,面前的千金小姐娇滴滴的说:“凌夜,你平时喜欢干什麽?”
根本不想回答,正好这时灯光暗了下来,酒会正式开始了,老头走到台前讲话,我也和母亲跟了上去。老头讲完轮到我发言,我在台上找寻蓝岚的身影,黑暗中我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我也不自主的微笑起来,结束了讲话,接下去一大堆琐碎的事情和别人的敬酒,等到我有空闲出去透透气时,看见旁边的花园上站著两个熟悉的身影。
“你……就是小夜的……”她似乎不知道该怎麽描述。
“我是他的恋人。”
我明白了,是母亲和蓝岚,果然我担心的场景还是出现了吗。
母亲突然轻笑一声,“我一直以为你会是个像女孩子般可爱的男生。”
“您很失望吗?”
“没有,你很有才华,也很有前途,”母亲叹了一口气,“如果你只是小夜的朋友,我会很高兴。”
蓝岚没有说话,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听说……你们高中就是同学?”
“是的。”
“你很安静。”
蓝岚没有说话,母亲接下去说:“对不起,我调查了你,母亲出逃,父亲死亡是吗?”
蓝岚还是沈默不语,我很想冲上去,这些他细心掩藏好的伤痕被人狠狠的撕开暴露在阳光下,他一定很痛苦。
“我可以大胆推测,因为你母亲的行为,所以你才不喜欢女人是吗?”
“伯母,我知道您的想法,”蓝岚低沈著声音说,“说实话,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我都不喜欢,凌夜,是对我很特别的人。他拥有自己独立人格,不会就这麽被人带著改变性取向。”
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是他还年轻……”
“但是您已经不年轻了。您和伯父一样,喜欢自欺欺人。”
这回变成母亲沈默了,我的心里忐忑不安,也不敢出去破坏此时的平衡。
突然听到一声闷响,等到我冲出去时看到倒在蓝岚怀里的母亲。
“妈,你怎麽了?”我冲上前呼唤著母亲,母亲双眸紧闭,毫无生气。
闻声而来的老头等人连忙把母亲送到医院,老头看了蓝岚一眼似乎就明白发生了什麽,伸手一巴掌打在蓝岚脸上。
深知老头的手劲如何之大的我连忙跑过去想看蓝岚的伤口,被老头一把拉了回来,蓝岚被打偏过去的头慢慢的转回来,果然嘴角开始流血,左脸迅速红肿起来。
“您是长辈,论理我不该顶撞你,”蓝岚自嘲的笑了一声,“但是,我什麽也没做,我只是说了实话。”
老头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酒会不欢而散。
我在医院守了一晚,医生出来时说母亲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只要情绪不要有太大的波动就行了,不便不顾老头凛冽的眼神,冲到了蓝岚的家。
蓝岚躺在床上,脸上敷著冰袋,我轻轻的抚摸上他的脸,很烫,发烧了?
我连忙拉起蓝岚,他似乎已经被烧糊涂了,睁开眼没有焦距的看著我,嘴里一边说著我什麽也没做的胡话。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在,我知道你没做什麽。”我凑在他耳边不停的重复,想安抚他的情绪。
听到我的话,蓝岚似乎平静多了,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床上。
吃了退烧药看著蓝岚睡著,我还是回家,我担心母亲。
母亲还没醒,躺在病床上,这两者之间如何权衡,我真的不懂。
第二天,我想蓝岚早上起来会饿,便去他家,刚到门口就看见他披著一件外衣出来了,看到我的一瞬间松了一口气,低著头有些闷闷的说:“我以为,你不见了……”
“饿了吧,我去煮饭。”我说著摸了摸他的头,“继续去睡吧。”
我在煮饭时不时的感受到背後的两道目光,等我一转身就看见蓝岚的脸连忙转过去。
我喂蓝岚吃下饭,他才盯著我说:“伯母的情况,还好吗?”
“嗯,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对不起……”
“没有,你没有说错什麽……”我叹了口气,“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安抚好母亲。”
我和蓝岚一时间无言,无论如何,就算这条路再艰辛,我也会撑著走下去。
只是我没想到,路还没开始走,天就塌了。
夜愿(十八)。
出事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只是质检局的人来检查而已。
因为合作公司是老夥伴了,在大楼建成的时候并没有过多勘查就开放营业,毕竟有前几座大楼至今正常工作。
但一检查就检查出问题来了,说是大楼的稳定性极差,随时有瘫倒的可能。
接著像顺藤摸瓜一样,大大小小的问题都爆出来了:装修公司用廉价建筑材料,靠此赢得暴利,工作偷工减料,甚至总裁还有作风问题。
本来这与我们毫不相干,充其量我们只是受害者,尽管因此分院的再也没有人来过,我们也可以索求赔偿。我问过蓝岚这事会不会影响到他,他说自己毫不知情,应该不会出问题,我向他保证说,就算出了事,我也会保你。
本来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但总会节外生枝,质检局的人第二次来检查时发现,材料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地基部分受腐蚀,再一检查,是因为医院大量排出有腐蚀性的废物。
我家的医药材大部分都是自行生产,於是舆论的矛头一下子指向我们。墙倒众人推,一时间各种负面报道争相刊登,所有病人都在第一时间出院,不一会儿我们家就沦落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不知道该怎麽做,事情来的措手不及,父亲联络制药厂,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舆论的话题,切不敢轻举妄动。
胆战心惊的过了一个月,药检局再次传来消息,经过认真分析药物成分,得出结论,药物中含有大量腐蚀性物质以及致癌元素。
医院本是用来救人,现在却成了害人,没有什麽比这更能让一家医院在最短的时间内失去威信。
医院倒了,父亲大半辈子的基业倒了。父亲这几个月来老了十几岁,头上长满了白发,可是,我们都无能为力。即使这时候再站起来解释,也没人会听。
基业倒了,钱没了只是小事,还要面临著坐牢。打官司必定要请律师,但现在我家的资产都被冻结了,我想起之前转移的那部分资产,便问了炒股的同学,他支支吾吾不肯开口,等我逼急了,他才告诉我,钱已经亏了一大半了。
我问他还剩下多少,还好,至少还够请个稍微好点的律师。
晚上闷在床上睡不著,我想给蓝岚打电话,打不通。自己的公司也面临倒闭,他很忙吧,我安慰自己。
想走出去散散心,刚走下楼,看见父亲坐在客厅里,一脸悲怆。
“小夜……”父亲也看到了我,说,“过来这里坐。”
我坐下,空气很凝重,我不知道该说什麽,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边放,我们之间早就有了很多的隔阂,早已经忘了单独相处时该说些什麽。
“我年轻的时候,想著当医生,但是我爸不让,逼著我去学金融。”父亲慢慢的开口,“後来我还是忘不了医生梦,想著开家医院。”
“梦想终於在某种形式上实现了,我放心不下周围的药用品,便自己生产,以前年轻的时候隔几天就去观察一番,不让他们有任何纰漏,但是现在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了,你妈身体也不好,渐渐就忘记了。”
父亲摇著头,“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不留神就是全军覆没,是我老糊涂了,忘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是金钱至上,哪会管人死活。即使现在我出来澄清,也会被看成是狡辩。”
我拉著父亲的手,我不能安慰他,因为我完全不知道怎麽做。这个世界都站在我的对立面,我用什麽与世界抗衡。
“对不起,爸,我以前总是让你操心,现在遇到危机了,我……我却什麽也不会。但是,这次把事情交给我吧,”我真挚的说,“这件事情,无论怎麽艰难,我都会努力的去解决他。”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该拿什麽解决,能做的就是朝前看,硬著头皮冲了吧。
父亲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他眼里是什麽情绪,他只是,微微的点了下头。
门口堵著各路记者,我们呆在家里,准备几天後的开庭。
我很想告诉蓝岚我实在是没有底,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做,我想听到他的声音,或许这样就会让心情安定下来。但是我始终联系不到他。蓝岚会不会出了什麽事,我有种不好的想法。
寂静的房子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我跑下楼去,看见安宁喘著气跑进来,他的衣服皱巴巴的,像是刚经历一场搏斗。
“对不起,凌夜……”安宁喘著气对我说,“我爸不让我出来……但是我还是逃出来了。”
我能理解,出了现在这种事,有过合作的人都恨不得装作不认识,即使是故交也不会有所例外。但我很高兴,安宁还是来了。
父亲看到安宁,脸色有点不大好,哼了一声走回房间。
“怎麽样了?你过得还好吗?”安宁担心的问。
我摇了摇头,安宁把我的头抱在胸前,说:“想哭就哭吧。”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说,“这个家只有我撑起来了。”
安宁揉了揉我的头,说:“有什麽困难就找我,我一直在你身边。”
我有些难以启齿,但心里叫嚣著想说,我轻声开口:“你能不能……去找蓝岚,我联系不到他。”
安宁愣了一会儿,苦笑著说:“这个时候你还在想著他……他很好。”
我不知道安宁的话里有几分真实,但心总算放心一点了。
法院终於开庭了,我代替父亲以原告的身份站在法官面前,身後是父母和安宁。两位律师在法庭上唇枪舌战,心里十分紧张,我一遍遍的重复,药品有毒的事我们并不知情,等到反应过来负责制药的人已经不见了,律师说,这件案子能争取到的最好情况就是监管不力,这样至少父亲不用坐牢,只需赔款。
但对方似乎始终想要证明此事别有用心,是我们想要谋取暴利,我细细听著,心中燃起了怒火,别有用心的是你吧,为什麽想置我们於死地。
最後对方律师申请请出证人,法官同意了。我看到门口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律师介绍他的措辞我都没听到,只看到他一步步走向我,却离我越来越远。
是蓝岚。
夜愿(十九)。
他和以前一样,沈默的脸上面无表情,似乎走进的不是法院,而是自己的家。似乎身边站著的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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