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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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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收拾的异常干净,拥挤的空间被充分利用了。一张书桌,两张小单人床几乎把屋子一多半的地方占完了。
苏桦指了指靠窗的小床,“李老师睡这里,临时搭的,简单了些。”
的确简单。一米二的旧床上铺著印花的床单,枕头上还放了本外文专业书,一个小薄被叠的有棱有角,旁边是垒著整整齐齐的一撂衣服。
二十七天,从李衡住过来整整二十七天了,巩青没法细说他从苏桦这里得到消息後是怎麽又死了一回,这之前他已经托人找了他近半个月。那麽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挤住在这个角落里,主人是他曾经的学生,也许还是心有芥蒂的学生。就算李衡和苏桦都没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麽,巩青心里面猜测的离真相也绝不会太远。
巩青盯著小床盯了半晌默默的在床上坐下来,拿了件衣服捏了捏,又放下了,看到衣服下面有好几个大本子,巩青抽出来,是三本字贴,正是当初他买的让李衡练字静心用的,字贴只写完了一本半。
“他还在练毛笔字?”
苏桦摇头,“没有。”
这东西全是他从李衡原本住的地方一股脑搬过来的,倒真没见李衡碰过这些东西,就是想练,李衡估计也没条件,他门都很少出,到哪里买墨汁和毛笔。
巩青一页页翻著字贴,也不说话,苏桦给巩青倒了杯後陪坐在一边。
不说话空气太沈闷,说话又实在没什麽好说的,尽管他装了一肚子好奇,眼前这人资历年龄都比他高,他也著实问不出来,尤其是巩青每翻一页都会停好半天,他真不明白那东西有什麽可看头的,没有一点功底的毛笔字,写出来比小学生强不到哪里去。可巩青看的仔细非常,就好像欣赏名家大作一般,一直翻到了後面,上面的田格一点笔墨都没落下,巩青依然一页一页的翻著,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
苏桦有些别扭了,不清楚这是巩青借此打发时间还是想掩饰什麽,可两人就这麽干坐著还是有些尴尬,绞尽了脑汁苏桦总算想出来一个句子,想把这股气氛变一变,“估计李老师快回来了,今天是他第一次出去那麽久,以前他除了买菜很少下楼,要不,我先做饭。”
“不用,等他回来再说吧。”巩青摇头,总算把字贴放在原位,站起来在房子里转了转,视线停在了墙角边倚著的一把吉它上。
头断了,弦还连著,就好像他和李衡,不管变成什麽样了,这麽多年,总有东西能把他们连著拉在一起。
把吉它拿过来,巩青把断的地方对了一下,对不齐了,缺了好大一块木片。
他第一次看李衡弹吉它是大三的舞台上,长长的头发,神采飞扬,最後一次是在他的宿舍里,一曲《执著》撕开了两个人的心。
巩青拉了拉弦,什麽声音也没出来,巩青叹了口气,“他把该吃的苦全吃完了。”
苏桦谔然,接不上话,只能站在一边保持沈默。
除了那一句,巩青再也没提李衡的事,接下来的时间,巩青问的全是苏桦留学的生活以及专业上的一些问题,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半,外面的楼梯才响起了脚步声。
巩青收了声,看了眼苏桦站起来,不到一分锺,钥匙插进了锁孔,在确定里面有人之後,钥匙停了。
巩青屏住了呼吸,所有的感情升起来冲到鼻梁上,涩的他想闭上眼睛。
他希望看到一个歪著嘴耍著小聪明挤兑他的李衡,或者那个咬牙切齿流著眼泪说‘妈的三年!你靠什麽就能享受的那麽心安理得’愤怒的李衡,再不济,那个哭著吼著说,‘你以後别他妈的缩著,你给老子把腰挺起来’悲情的李衡,就是那个说‘老班,你再想想,这太冒失了……’变的沈稳的李衡也可以。他害怕看到一个躬著背没了自信,心里的裂缝大的已经补不起来的李衡。
磨平了所有的棱角,消耗掉所有的锐气,所为的也不过是一个一点也不起眼,老实巴交,没有一点魅力的巩青。
巩青的心缩了起来,手心冒出了汗。
门推开了,李衡有些纳闷的看了看里面,小声的叫了声,“苏桦,你回来了,今天这麽早。”等视线适应了房间里有些昏暗的光线,房子正中站了一个男人,正正经经的穿著,高大却不算强壮的身体。
心被重重的击了一拳,一瞬间痛的难已明状。
李衡呆呆的看著巩青,“呜!!!”突然从喉咙里窜出来一声像野兽一样的嘶吼,猛的拉开门跑了出去。
“李衡!!!!”巩青紧随其後追了出去。
苏桦一呆,也赶紧跑了出去。
眼看著李衡越跑越远,跑出了这个街区,向另一个街道跑去,巩青一著急大声喊了起来“你快停下来,我不能多跑。”。
可李衡根本没停,跑到十字路口,也不看有车没车,蒙头往前冲,後面一辆开过来的车被李衡这种冒失的行为吓了一跳,紧急踩了刹车还是把李衡挂了一下,李衡踉跄了一下,被车撞出去好几步,可依然没有收住步子,手扶著车等身体一站稳又拔腿跑了起来。
巩青在後面被这眼前的一幕吓的脸色发白,喊的声音都变调了,“李衡,你究竟想干什麽啊。”
苏桦快跑几步追上巩青,见巩青脸色发白,气喘的很厉害,也不清楚他哪里不对,赶紧拦著巩青,“我追他,你快别跑了,就站这等吧。”
巩青只能停下来扶著一个路灯喘粗气。
苏桦跑的飞快,刚跑过李衡刚才差点钻轮子下的那个路口,就看到前面的李衡突然停下了,回头看了眼这边,呆了一下,又飞快的跑了回来。
这人!不折腾折腾他就不舒服。苏桦是彻底无语了。
李衡跑过路口,步子放慢了,他的视线盯著那个扶著墙站路灯站著的男人,不到十分锺,心里面似乎轮回了好几圈,委屈、愤懑,其实已经不多了,渴望,惊喜也早已填平了。在拘留所里的一个月,他有的是时间把所有一切想到了细支末节,他也从来没有如此的安静下来,每天定点的放风,看著那些背著或重或轻案底的人贪婪的享受一天中的半小时,放下放不下的,都得放下,得到得不到的都得淡然。
他还能怎麽样。
像只寄生虫似的在苏桦那里待了二十多天,不管是因为巩青授意也好,还是苏桦真看他可怜也罢,看著那个曾被他很轻易的利用手里的一点权利得到过的男孩,为他的一日三餐大费周章,他的过往已经成了一本没法修正的卷宗,太多的错误伴著他一路走过来,好,亦不好,不计较也就那麽一个。
慢慢走过去,站在巩青面前,这个走的时候还只能躺著现在已经能跑步的男人,老天给他的足够多了,不管是什麽结果,现在至少他还能看著他好好的活著。
他还能怎麽样?
李衡的心情平静下来,仔细地观察巩青的面色,脸上除了有些汗有些白,别的暂时还看不出来“你没事吧?刚才跑步?”
巩青摇了摇头,“没事,吃力了一点,还没废。”
“对不起!”
“对不起什麽?”
巩青盯著李衡轻轻了问了一句,李衡很快把视钱转移了,低下头用脚蹭了蹭地面,手在裤子口袋里摸索的半天,终於掏出来伸手拉住了一只满手虚汗的手。
“它出汗了。”
“是,刚才吓的。”
李衡点头,不一会又干笑了起来,“我也好久没这麽跑过了,这速度对於我还真的挺够呛。”
“李衡……”
巩青一肚子话全积在嗓子眼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挑哪一句了,他的手指头被李衡一根一根捻著,在他还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的手指每天都这样被人捻著,最初他以为那是李衡,可一直到他能下地走路,也没见到李衡过来。
他第一次冲著母亲发了火,第一次冲著黄娜大吼大叫,第一次把那几个满肚子污七八糟侮辱李衡的两个哥哥撵了出去,他第一次为了自己坚定的背叛了所有的亲人。
“阿衡,看到你能走回来,真好。”
巩青眼圈红了,鼻子塞住了,拉著李衡的手贴在眼睛上。
李衡静静的看著,看著那个男人努力用手背抹著眼睛,可脸上还是湿了一大片,他也想这麽激动的来一下,可他来不了了,从一个人离开机场的那天开始,他就激动不起来了,他可以喊,可以叫,就是没法飙出一点湿气出来,也许是泪腺出了问题,也许上天惩罚他,逼著他去做一个强悍男人,结果他只做成了一个窝囊男人。
葱白……42
“对不起!”李衡低下头顶在巩青的肩膀上,想找纸巾摸了半天没摸出来,只能作罢。
额头在巩青肩膀上磨擦了几下,李衡突然张嘴对著巩青肩头狠狠咬了下去,厚实的布料抵住了牙齿,再也不能深入一分,感觉著巩青的肌肉绷起来了,李衡松了口,一把抱住了巩青,“老班,能再次见到你,真是一件幸福的事,不管怎麽说,今天也值得庆祝一下。”
巩青点头,抹了把脸,推开李衡,捏了捏李衡的胳膊,“你瘦多了?”
“瘦了多好,要是你过来一眼看到个百十公斤的大胖子那是个什麽概念,没准你一扭头就当不认识我。”
“胡说。”巩青捏了捏李衡的手心,心情也跟著李衡好了起来,不管他心里埋了多少,隐匿了多少,这一刻能说能笑,就还能做回过去的那个李衡。
“谁胡说了,这都是真理。”李衡咬了咬牙,终於笑了起来拍了拍巩青的肩膀,“走吧,我没钱请你住酒店,要不,你也在苏桦那里挤一挤,不过我今天找到了一份工作,坐办公室的,看来我还是有点魅力。”
巩青揉了揉李衡的头发,“来之前我定了酒店,你帮我看看远不远。”说著巩青掏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小卡递给李衡。
“还行,不算远,坐车二十多分锺。”
“我带了一个小箱子,是先回苏桦哪里拿东西,还是……”
李衡盯著巩青看了老半天,慢慢的眼睛亮了,嘴角不知道是什麽意味的笑容,看的巩青有些不好意思,“拿主意啊?”巩青推了李衡一下。
“这还用的著拿,苏桦那里免费,想什麽时候取就什麽时候取,酒店可不免费,当然是住的时间越长越划算。”
巩青回头看了看苏桦,苏桦自打过来後一直站在五米远的地方装著看风景。如果以前巩青还有所顾忌,现在他什麽都不需要顾忌了,把李衡的手一拉,巩青走了过去。见苏桦的视线快速的在他们手上一瞟又迅速的移开了。巩青没想抽手,反手牢牢的把那几根指头撰在手心。
这只手曾颤颤微微伸过来一支烟,也曾凶狠的捏住过他的衣领子,曾在高空伸手激情一握,也曾小小心心的只敢伸出一根指头试探他。
经过了那麽多不过就是换来了今天踏实的一握。还有什麽可顾忌的。
“苏桦,真不好意思,今天耽误了你一天,要不……”
苏桦识实务体会的很快,“你们先忙,我有事先回学校了,有事打电话吧。”挥了挥手扭头就走,巩青和李衡也一样。
打了车直奔巩青预订的酒店,七、八公里的距离,加上入住手续,半个小时漫长的让人窒息。
等房间的门‘!’的一声关上,外面的世界完全隔开了,李衡像只豹子一样率先出动了,一把扯出巩青的衣领子嘴就冲了上去,手一刻不停的撕扯著巩青身上的衣服。
巩青也没那麽多虚的,拉开李衡外套拉链再是里面的T恤,T恤还没脱下来,下面的皮带扣已经扯开了。大致看清楚了房间的结构,巩青把李衡一扯就往浴室里推,结果李衡没防备让脱了半截的裤子绊了一下,连带著把巩青也拉倒了。
幸好巩青跌下去的时候下意识的扶了下旁边的柜子,才算没有全部压在李衡身上,可李衡那摔下去的动静还是挺惊人的,连滚带爬的才算最终著地,“你没事吧?”巩青赶紧把李衡扯起来。
“操!”李衡喘了口大气,看看自己挂在腿弯上的裤子,再看看巩青,巩青也强不到哪去,衬衣半挂在身上,一只衬衣袖子上的扣子刚才死活解不开就只能硬扯了,结果就扯成这幅模样,两人真是狼狈都狼狈到一堆了。
三两下蹬掉那条碍事的裤子,李衡把巩青的胳膊一捞,把扣子解开,衬衣扔一边去了,“估计偷情的主都会来这麽一糟,狼狈为奸忒他妈适合……,你是狼,我是狈,我们……”
“阿衡……”巩青一伸手把李衡的下巴捏住了。
李衡转过脸来,看著巩青过分正经的脸,笑容收起来了,小声的回了句,“要不换个词,不是偷情……”
“李衡,我离婚了。”
离婚了!
李衡呆了一下,头一下转到一边去了,眼睛盯著墙上贴著素雅的壁纸,脑子里一下子变的空空荡荡。
“离了,出了院我就著手办离婚了,等黄娜一松口,我就开始找你,我以为你肯定回当初的实验室了,结果一打听才知道没有,後来我托了很多少人找你,英国毕竟不是中国另一个城市,买张票就能来的了,幸好我还能过来,要是别人不知道能急成什麽样子,上个星期,我刚把所有手续全部办完了……”
“阿衡……”巩青推了推李衡,见李衡没反应,巩青赶紧绕过去把李衡的脸扳起来。“你怎麽了?”
李衡摇了摇头,“没怎麽,就是没听清,你真离了?”
“不离,我怎麽可能来?只有全部办妥了我才敢过来找你。”
操!李衡骂了一句,猛的站起来,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茶几、床头柜,每个抽屉都找了一圈,最後又转到巩青面前,“有烟吗?”
“没有。”
“为什麽不带烟?”
巩青愕然,他身上除了一个钱包什麽东西也没带,哪来的烟,再说,他也不抽烟。
“我得喝两杯,要不我脑子不清楚。”
李衡转过头,跑到沙发跟前,打开小冰箱,取出一瓶酒,正想起瓶塞子,想到了什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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