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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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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锟叹道:“我觉得有点造孽。”
安德烈笑了笑:“别把自己太当回事,用不了几天她就会把你忘的一干二净。”
汽笛声长鸣,一艘英国客轮就要起航,姚依蕾注视着夜色中轮船庞大的轮廓,海风吹来,一阵萧瑟。
“我会等你回来的。”少女心中默默念道。
阿福打开了车门,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还回北京么,汽油不够了。”
“去天津姨妈家住一晚再说。”姚依蕾返身车离去。
……
姚小姐在天津逗留了一晚,次日打发阿福开车回去,自己买了头等票坐火车回北京,从浦口来的蓝钢快车在天津北站停车加水加煤,下客客,姨妈亲自来送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家常,姚依蕾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心不在焉只是想着昨天的惊心动魄。
忽然,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出现在视野中,高高的个子,晨星般闪亮的眼睛,在人海中一闪即逝,这一刻姚依蕾差点惊呼出来,但随即猛醒,那不是他,他已经乘船南下了,那不过是个身材和他相仿的苦力罢了。
……
陈子锟终于安全的将二柜送了去海的轮船,两人并没有像娘们那样依依惜别,而是互相一拱手就各奔东西了,他在码头附近找了家鸡毛小店住了一夜,第二天去火车站买了张三等车票,搭车返回北京。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特地找了个剃头铺子把头发给剃光了,把剃头匠搞得很纳闷,正月里来不剃头是老规矩,这个小子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
剃了头,把长衫礼帽找个当铺当了,再去估衣铺买一身短打棉袄,这才了火车,三个小时后,火车抵达正阳门火车站,陈子锟大模大样的出了站,门口游荡的巡警和特务,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北京,我又回来了。”陈子锟望着正阳门城楼说。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记忆恢复了?
陈子锟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才从朱利安这个角色里摆脱出来,头两天晚睡觉的时候脑子里总是浮现出天津码头那凄美浪漫的一幕,夜色中的海轮,姚小姐梨花带雨的娇颜,还有那惊天动地的一吻
每当这时,陈子锟就会咂咂嘴回味一下那美妙的滋味,然后感慨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有一次咂嘴的时候被杏儿看见,好奇的问他,你吃了什么好东西,干嘛总是咂嘴呢?当场把陈子锟搞了个大红脸。
姚小姐给的钞票花花绿绿一大卷,不光有中交票,还有英镑和美元,一英镑能换七块半大洋,一美元能换三块大洋,这些钱折合起来起码有三四百块钱,陈子锟托小顺子去汇丰银行和花旗银行把外币都兑成了大洋,又添了三辆洋车和一些家当,紫光车厂的规模越来越大了。
至于那些首饰,他却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期待着有一天能物归原主。
听小顺子说,姚小姐这几天都在六国饭店出现过,陈子锟不禁有些替她担心,但是转念一想,人家是交通部次长的千金,什么事情解决不了,还用的着自己一个苦力操心么。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每天陈子锟都会去石驸马大街林宅去等林文静,可是从没有等到过她,自从焰火晚会后,林小姐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乖乖在家温习功课,陈子锟自然不知道,次的事情被林妈告密事发,林先生狠狠骂了女儿一顿,罚她整个寒假不许出门。
尽管如此,陈子锟还是点卯一般每天去胡同口静候一段时间,林先生和林太太每天早出晚归忙着应酬各种饭局牌局,自然不知道有他这样一号人物,但看门的张伯却是每天严阵以待,手握着大扫帚时刻准备把这个心怀不轨的车夫打将出去。
又白等了一个午,陈子锟悻悻拉着车准备离去,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洋车。”
回头一看,正是北大图馆的李主任。
李大钊也认出了陈子锟,和蔼的笑道:“是小陈啊,你这是刚回来还是要出去?”
陈子锟道:“李先生,我已经不在林府拉车了。”
“哦,那现在?”
“在车厂拉车。”
李大钊似乎颇感兴趣,抬腿车,继续和陈子锟闲聊,问他一个月要向车厂交多少份子钱,自己能余下多少,够不够吃饭什么的,陈子锟这些日子来在街头巷尾和拉车的伙计们交流了不少心得,便道:“拉车就是混个嚼谷,趁年轻还能多挣两个,别看现在拉着车子跑得快,将来指不定一头栽在路就没了。”
李大钊感慨道:“拉洋车不需要本钱,不需要技术,失去土地的农民和破产的城市平民都去从事这个行业,僧多粥少,哪里能赚到什么钱,不如这样,每天班时间你到胡同口来拉我,下班时间去北大接我,我按月给你结算,你看怎么样?”
陈子锟道:“李先生是好人,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按时接送你,要是来不及,就让朋来替我。”
李大钊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到了一处宅子外,李大钊下车道:“你在这里等我。”
“好嘞,我等着您。”陈子锟把洋车放在照壁旁避风处,坐下歇息。
片刻之后,又一辆洋车驶来,车一位西装客人,付了车资匆匆进门,陈子锟认得他,来人正是北大文科长陈独秀。
“这儿是谁的府邸?”陈子锟抬头看看大门,面有个木牌,写二字:蔡宅。
半个时辰后,李大钊和陈独秀一脸愤然的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长袍马褂的老者,正是北大校长蔡元培先生。
陈子锟赶紧站起身来,用毛巾掸了掸车座,等着李先生车,蔡元培和李陈二人低声交代道:“这是梁启超从巴黎发来的电报,林长民亲自转呈给我的,你们要尽快传播开来,让学生们都知道和会的事情……”
他忽然看见陈子锟,便展颜笑道:“这位工,我们又见面了。”
李大钊道:“蔡校长认识他?”
蔡元培道:“当然认识,刘师培和辜鸿铭的弟子么,不过两位老师很有意见哦,说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旷课情况严重。”
陈子锟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李大钊替他答道:“每天少拉两个小时的活儿,对一个车夫来说,损失是极其巨大的,可不是多学几个字能弥补过来的。”
蔡元培深以为然,叹道:“守常对劳工阶层的生计问题研究的很透彻啊。”
一阵寒风吹来,蔡元培笑道:“有事我们明天再说,恕不远送。”
陈独秀和李大钊了车,陈子锟拉起洋车迈开大步去了,蔡元培站在大门口目送他们离去,看着陈子锟弯腰拉车的样子,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来到北大红楼,陈李二人下了车,李大钊道:“进来歇歇脚再走。”
陈子锟欣然同意,随着二人进了红楼,虽是寒假时期,依然有不少学生滞留在学校里看学习,走廊里几个正在高谈阔论的学生看到陈独秀和李大钊进来,顿时高呼起来:“同学们,巴黎最新的消息到了!”
陈李二人快步进了图馆,学生们迅速将二人围起来,热切的讨论着时局问题,陈子锟蹲在暖气边,从怀里拿出两个窝头在暖气片烤着,就听见人群中传来什么“威尔逊总统”,“十四条声明”之类的字眼,大学生们一个个亢奋不已,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毛助理员正站在梯子,拿鸡毛掸子清扫着架的灰尘,长衫有几个补丁,针脚很粗,看来是自己缝补的。
等毛助理员下了梯子,陈子锟招呼道:“毛老兄,吃了么?”
“吃了。”毛助理答道,可是肚子却叽里咕噜的响了起来,他顿时不好意思的笑道:“早吃的,这会儿又饿了。”
陈子锟递了一个窝头给他:“拿着。”
毛助理迟疑了一下,接过窝头说声谢谢,端过自己的大搪瓷缸子,倒满了热水递给陈子锟:“喝点开水。”
两人就这样蹲在暖气边吃着窝头,喝着白开水,陈子锟道:“毛老兄,你咋不和他们一起讨论时局?”
毛助理摇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和他们没什么好谈的。”
陈子锟问:“他们在说什么事情?”
毛助理道:“他们在讨论巴黎和会的事情,小陈啊,我问你一个问题,森林里有一群狼虫虎豹,专门以弱小动物为食,有一天新来了一头狮子,说我不吃小动物,还要帮你们这些小动物撑腰。”
话没说完,陈子锟就撇嘴道:“狮子忽悠他们呢,他不吃小动物咋活?难道吃素?”
毛助理笑道:“对,连你都明白的道理,这些北大学子却不明白,把希望寄托在那头新来的狮子身,你说可笑不可笑,这样的人,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好谈的。”
陈子锟伸出大拇指赞道:“毛老兄,我服你。”
毛助理笑着摇摇头,低头吃窝头。
“我说,你也该找个媳妇了,瞧你这手艺差的。”陈子锟岔开了话题,指着毛助理棉袍歪歪斜斜的补丁说道。
毛助理又笑了,摩挲着补丁,脸竟然泛起幸福的红晕,是啊,陈工又怎么会知道,这些补丁出自开慧妹子之手呢。
“我下个月就要离开北京了。”毛助理道。
“为啥,工作不如意?”陈子锟问道。
“虽然每月只有八块钱,但对一个单身汉来说,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是觉得北京已经不适合我的发展了,我要回湖南,在湘江边开创属于我的新天地。”
毛助理的眼中闪着深邃的光芒,轻轻握紧了拳头。
“快吃,都凉了。”陈子锟喝着开水咬着窝头,没注意到毛助理的一番雄心壮志。
小憩片刻,陈子锟抖擞精神,和毛助理道了别,出门拉车正要离去,看到徐二蹲在墙角正拿着钢笔头在小本子写写画画,脸还卡了一副眼镜,不过仔细一看,只是个没镜片的眼睛架子。
陈子锟悄悄走过去,一把抢过徐二手里的小本子,大声念着面的字:“猫捕鼠,犬守门,人无职业,不如猫犬。我想和翠莲困觉,……哈哈哈,徐二,翠莲是哪个?”
徐二满脸通红,扑过来抢陈子锟手里的小本子,他个子矮,跳起来都抢不到,急的大叫:“姓陈的,把本子还我!”
陈子锟哈哈大笑,把他戏弄够了才将本子丢回去,拉着洋车扬长而去,不过心里却暗暗吃惊,徐二这小子居然能认识这么多字,看来自己要奋起直追了。
主意打定,当即他就跑到刘师培家,刘教授见他隔了这么久才登门,微有不悦,问他道:“我给你的《中国中古文学史讲义》看完了?”
陈子锟这些天根本没摸本,却撒谎道:“看完了。”
刘师培任教多年,岂能看不出他在撒谎,咳嗽了几声,冷笑道:“那好,我给你一张试卷,如果你能答出三成的试题,我就相信你,如果不能,下次就不用来了。”
说完拿了一张试卷考他,陈子锟搭眼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面的汉字他倒是都认识,但是组合到一起就完全抓瞎了,抓耳挠腮半天,忽然灵光一闪,眼前这些试题的答案似乎全都在脑海里预存着一般,他下笔如有神,刷刷刷将试卷填完,连带着最后面的一道作文都完成了。
刘师培拿过试卷一看,暗暗称奇,说道:“这是海私立中学国文毕业试题,你竟然全都答了出来,还做出这么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来,看来你的记忆是恢复了。”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粪阀
陈子锟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为啥,他老老实实的答道:“刘教授,我还是想不起来小时候的事情”
刘师培拿着试卷翻来覆去的看着,扼腕叹息道:“谁家的孩子流落异乡,一定心疼如刀绞啊,对了,你身有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说不定可以帮你探寻身世。”
陈子锟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光复会的陶瓷徽章,又摘下脖子的玉佩道:“我有这两个东西,不知道刘教授可以看出些什么名堂来。”
刘师培一见光复会的徽章,不禁精神一振,在灯下仔细看了半晌,又摘下眼镜看了看玉佩,道:“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刘教授,难道您知道这玉佩的来历?”陈子锟也有些激动。
刘师培摇摇头:“玉佩只是一般的羊脂白玉,昆吾二字也摸索不到什么线索,不过这枚光复会的徽章则可以大做文章,蔡校长和我都是光复会出身,虽然退出已久,但故人依旧遍布天下,请蔡校长手一封,你去江浙一带寻访光复会旧人,定能寻得你的父母。”
陈子锟大喜,给刘师培鞠躬致谢,又道:“我的国文成绩可以过关了么?”
刘师培笑道:“何止可以过关,简直可以轻而易举的考取任何大学了,你不必再来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谢谢老师,一事不烦二主,何必再去麻烦蔡校长,您帮我写一封介绍信就是。”陈子锟道。
刘师培却摇摇头:“我不行,你如果觉得自己人微言轻,我替你去求蔡校长好了。”
陈子锟自然欢天喜地的走了,刘师培将身子陷在藤椅里,点燃一支烟,思绪回到了十余年前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
俱往矣,他深深叹了口气,将烟蒂掐灭,猛然咳嗽了几声,拿开手帕,面赫然嫣红一片。
……
陈子锟从刘师培家里出来,看看天色,时间差不多该交班了,便拉着洋车回车厂,路下意识的就溜达到了石驸马大街林宅附近,想碰碰运气。
刚把洋车停下,就看到林宅的门开了,一人悻悻的出来,指着大门破口大骂:“要几个酒钱怎么了,这是规矩,懂不?不给,那就瞧好。”
张伯从里面出来,气的满脸通红,“给我滚!”
“老小子,跟我叫板是不?信不信我打死你个棺材瓤子!”那人撸起袖子,抄起一个长柄勺子状的东西虚张声势,张伯往后退了几步,被门槛绊倒了,一个倒栽葱跌了进去,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可是还没笑完就被来自背后的一记飞脚踹到了墙根。
陈子锟收脚骂道:“欺负老者,算什么本事。”
这一脚踢得够重,那人疼的爬不起来,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个子走过来把自己提起来,扫脸就是四个大耳帖子,打得他眼冒金星,鼻青脸肿。
打够了之后,陈子锟才走进大门,一看吓一跳,赶紧把张伯扶起来:“张伯你怎么了,你头破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他嗓门大,大呼小叫的把林妈也招来了,一看张伯头血淋淋的,顿时吓得尖叫,妇道人家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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