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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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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雪峰大愕,这杀人也太随意了吧,他诚恳劝道:“子铭,你这是在破坏我党的统一战线政策,在八路军的时候我难道洠Ц憬补庑┑览砻矗沤嵋磺辛α靠谷眨阏庋我馍比耍缤砘岷α俗约海
赵子铭道:“我念书少,别给我整大道理,我就知道一条,不支持抗日的就是汉奸,就该杀,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咱不说那些不痛快的,來人,准备酒菜!”
为了劝说赵子铭归队,叶雪峰留下喝酒,酒菜是镇上小酒馆送來的,八个凉八个热,酒是上好的透瓶香,赵子铭道:“掌柜的,多少钱!”
“赵司令见外了,一共是五十万块。”掌柜的陪着笑脸道。
“栓柱,给钱。”赵子铭毫不含糊。
栓柱拿了一叠印刷粗劣的钞票递过去,那饭馆老板竟然就接了,点头哈腰:“谢了,赵司令!”
国统区使用法币,日占区使用储备券,江北情况比较复杂,还多了**根据地发行的江北票以及陈子锟所部发行的关帝票,不过那都是以武力和经济为基础发行的货币,赵子铭不过十几个人,就敢发行钞票,这气魄够大的。
叶雪峰向赵子铭讨了一张票子仔细观察,这种钞票质地极差,居然是用草纸印的,图案古拙,是一个汉子骑着老虎,旁边有壹万圆的字样,背面盖着赵子铭的司令大印,还有钞票号码,貌似手写而成。
“这叫骑虎票子,我不是属虎的么,就弄了这么一个图,咋样,威风吧。”赵子铭道。
叶雪峰道:“合着这票子上骑老虎的是你啊,这钱……能用么!”
“这钱可顶用了,在南泰一带谁也不敢不收。”程栓柱骄傲道。
叶雪峰苦笑着摇摇头,他知道赵子铭和八路军越走越远了,怕是拉不回來的,但仍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
“子铭,跟我回去吧,部队需要你!”
赵子铭摆手:“不了,队伍上管得严,杀个鬼子都有人说三道四,我的性子不适合跟着别人干,就得自己当司令才行,你放心,我绝不会和你们作对,等打败了日本人,我就带着老婆孩子回北平去,买个四合院,过安生日子!”
“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叶雪峰端起酒碗,“干!”
“干。”赵子铭也端起了海碗。
……
过了几日,赵子铭接到一张请柬,马家庄有人娶媳妇,请他过去镇场子,这种事儿很常见,他欣然前往,喝的酩酊大醉,有人提议去城里泡澡,问他敢不敢去。
“操,县城老子平趟,有啥不敢去的。”赵子铭不屑道。
“算了,最近城里查得严,日本宪兵可不是吃素的,赵司令你的人头悬赏五万大洋哩,咱还是不去了吧。”有人劝道。
赵子铭本來就是个不信邪的,酒劲上來更加胆大:“屁,什么日本宪兵,在我眼里就是吊毛,去,剃头洗澡,一个不拉!”
一帮人就这样进城去了,先找了家剃头铺子坐下,老师傅帮他们松骨敲背,祖传的手艺不是盖的,一通敲敲打打,赵子铭就舒服的打起了鼾,睡着了。
众人见状,悄悄起來离去,剃头师傅将赵子铭的头发绑在椅子上,也出去了。
“醒醒,你的醒醒。”迷糊中的赵子铭被人唤醒,眼前是一张狰狞的面孔,呢子略帽上缀着黄星,日本人。
酒劲瞬间全消了,赵子铭伸手摸枪,两条胳膊都被绑住,连头都不能动,他头发长,被绑在沉重的剃头椅子上了。
见他醒來,日本人阴恻恻的笑了:“赵司令,我是日本宪兵队长桥本隆义,久仰你的大名,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子铭冷笑一声,双手发力,麻绳挣断,劈面给了桥本隆义一拳,打得他满脸花,背着椅子站起來向窗外跳去,剃头椅子沉重无比,功夫再好的汉子背着把椅子也跑不动,鬼子们忌惮他的武艺,早有准备,刚跳出來迎面就是一个石灰包,顿时看不见东西了。
赵子铭长啸一声,挥去椅子砸去,硬生生把一块头皮扯去,椅子砸到了一个侦缉队特务,但更多的人涌上來,用木棍乱打,赵子铭抢了一根木棍,闭着眼乱挥,打翻了数人,无奈眼不能视物,背上头上挨了几十下,气力不支倒了下去。
再度醒來,已经在宪兵队的牢房里了,精钢镣铐绑住手脚,桥本大尉亲自审讯:“赵司令,我钦佩你的英武,如果你交出八路军的情报,我不但放了你,还保荐你当南泰的治安军司令,你意下如何!”
“小鬼子,你做梦吧,老子就是死也不当汉奸。”赵子铭怒目圆睁,骂不绝口。
桥本隆义点头道:“果然是英雄,好吧,我就成全你!”
赵子铭被捕的消息迅速传出,江北各路豪杰震动,不管是八路军还是抗日救**,都迅速作出反应,调动部队准备劫狱,北泰的日本驻军听说后指示桥本隆义,尽快处决,以免后患。
行刑那天,鬼子出动了一个中队在现场警戒,另外在城外埋伏了一个大队的兵力,防范有人劫法场。
赵子铭被押上县城大戏台,五花大绑,依然威风凛凛,初冬寒风凛冽,台下围观百姓都不出声,四周鬼子伪军林立,屋顶上架着机关枪,大狼狗吐着血红的舌头,虎视眈眈。
“赵司令,唱一个。”不知道是谁在下面鼓噪。
赵子铭干咳一声开始唱戏:“长坂坡,赵子龙,杀的曹兵个个逃……”台下一片叫好。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赵子铭仰天长啸,豪气万丈。
台下人群中的栓柱早已泪流满面,赵子铭被抓之后,弟兄们就都鸟兽散,去求抗日救**和八路军,一个个嘴上说的好听,动真格的就都歇了,今天來劫法场的,就只有他自己一个。
赵子铭继续大喊:“爹,我对得起咱赵家的列祖列宗,洠Ц先思叶常嵩垡蔷拖嗑哿耍瑏硎涝僮龈缸樱
台下又是一阵叫好,赵子铭的名声远扬,今天见到真人,果然是条硬汉。
赵子铭接着喊:“小唯妹子,我对不住你,你跟了我,就洠Ч柑彀采兆樱宜酪院螅阏腋龊萌思壹蘖税桑
“儿子,爹对不住你,你还洠聛恚妥吡耍瑳'办法,爹不能当孬种啊!”
台下叫好声稀疏下來,有人已经潸然泪下。
赵子铭被石灰打瞎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栓柱,别干傻事,叔已经不中用了,别把你折进去。”他虽然看不清东西,但却能感受到,栓柱就在台下。
人群中的程栓柱强忍着泪水,一言不发。
桥本隆义铁板一样的面孔流露出一丝敬佩,他脱掉呢子制服上衣,只穿着白衬衣,拿着军刀走上台去,宣读了赵子铭的罪状,翻译官在一旁草草翻了一遍,无非是破坏大东亚共荣之类的罪名。
“赵司令,我敬佩你的英勇,所以让你死的体面些,一般人都是枪毙,对你特殊照顾,以武士的规格來将你斩首,我亲自行刑,我的刀很快,你不要担心!”
桥本隆义的中国话说的很好,赵子铭一点头:“好,那就谢了!”
桥本缓缓拔出军刀,翻译官端來一碗酒,他顺着刀刃倒下,清洗了刀锋,赵子铭叫道:“好酒,好刀!”
“赵司令,请你跪下。”桥本隆义说。
“那不行,我不能跪着死。”赵子铭摇摇头。
“你不跪下,我不好下刀!”
“哦,那我坐下吧。”赵子铭盘腿坐下,气沉丹田叫了一嗓子:“老少爷们,都看清楚了,咱们十八年后再相见!”
桥本隆义是剑道高手,他双手挥刀一拧身子,刀光闪过,赵子铭的大好头颅飞出去老远,腔子里的血喷出一丈多高。
“好快的刀,痛快。”被斩下的首级犹自嚷道。
……
八路军卫生队,叶唯正在为伤员量体温,忽然一阵剧痛袭來,众人急忙把她扶进手术室,把白玲找來,一看是羊水破了,孩子要早产,忙碌了两个小时,婴儿终于降生,是个健康的男孩。
叶唯躺在床上,满脸的幸福无以复加,逗弄着婴儿对白玲道:“白姐,是儿子哎,子铭知道一定很高兴,这个死鬼,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叶政委派人去找了么!”
白玲把脸扭过去,眼泪夺眶而出,低声道:“已经派人去找了!”
今天,是赵子铭行刑的日子,大家都瞒着叶唯不敢让她知道,去分享
第十卷 第二十四章 猎头
赵子铭被斩首的时候,程栓柱一度想拔枪救人,可是一双有力的大手攥住了他的胳膊,抬头一看,是叶雪峰
叶雪峰穿着便装,戴了一顶大斗笠,他缓缓的摇头,示意栓柱不要轻举妄动,鬼子设下埋伏就为引劫法场的好汉们上钩,城外更是布置了大队人马,就算拉來八路军一个团也无能为力,救不出赵子铭不说,还要搭进去很多战友的性命。
程栓柱急得两眼冒火,叶雪峰低声道:“你死了谁给他报仇!”
一句话浇灭了他冲动的火焰,是啊,日本人严阵以待,现在冲上去就是一块死,正中敌人奸计,那些设计坑害赵司令的狗汉奸就要逍遥法外了,栓柱恨恨地松开了枪柄,两眼瞪得溜圆,记住台上每一个人的面孔,他要报仇,给叔报仇雪恨。
赵子铭的头颅被装进筐子吊上了旗杆示众,尸身用草席一卷丢到野外,有几个本县绅士提议捐口棺材把人埋了,可陈官庄的陈大少不同意,他爹是被赵子铭杀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说要让野狗把土匪的尸体吃了才解恨。
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各回各家。
当夜,月黑风高,寒风刮得象刀子一样,在旗杆下看守的几个伪军躲到一旁小屋里烤火,一个伪军出來小便,顺便抬头一看,脑袋还在,洠Ф
可是第二天早上再看的时候,筐子里的脑袋已经换了人,变成了陈大少,又有人报案,说剃头铺的老王被人杀了,头皮都被揭掉了,死状甚惨。
一时间县城风声鹤唳,说是赵子铭的魂魄回來复仇了,桥本大尉不信邪,亲自带人调查案件,却一无所获。
回到驻地,上司的嘉奖令到了,因捕杀抗日分子有功,桥本隆义被晋升为宪兵少佐,并被授予调动南泰驻军的权力。
……
八路军驻地,叶唯躺在床上坐月子,忽然门开了,进來的却不是赵子铭,而是叶雪峰。
“子铭呢,洠Ц阋豢槎鶃怼!币段ǹ纯此砗螅行┎桓市摹
“子铭去上海执行任务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叶雪峰勉强笑道。
“执行什么任务连老婆孩子都不顾了,真是的,这人最洠Я夹牧恕!币段ūг棺牛还吹教稍谏肀叩男●唏伲那榫秃昧耍肮怨裕笆迨澹
“孩子真乖,长的象子铭,不过眼睛象你。”叶雪峰将一篮子鸡蛋放在桌上,逗了逗孩子,看看手表:“我下午还有个会,先走了,白医生,你照顾好小叶!”
“我送送你。”白玲送叶雪峰出來,到走廊里低声询问:“怎么样!”
叶雪峰道:“我把他的遗物也整理了一下,除了几件衣服洠裁粗登亩鳎以诒逼剑酵蛩囊矝'法报丧,你看小唯这边什么时候情绪能稳定下來!”
白玲道:“正在坐月子的女人经不起打击的,突然一个噩耗下來,怕是要留下病根的,等等吧!”
“也只能这样了。”叶雪峰掏出烟來想点燃,擦了几次火柴都洠Р磷牛氖衷诜⒍叮氲揭段ü露涯敢院蟮娜兆樱托娜绲督室话恪
“子铭他……”微弱的声音传來,叶雪峰和白玲回过头去,只见叶唯扶着门站着,嘴唇苍白,眼中尽是绝望,正慢慢往下滑。
白玲急忙冲了过去扶住叶唯,叶雪峰徒劳的解释:“洠拢用鷽'事!”
“我已经听见了,子铭抛下我们娘俩走了。”叶唯出奇的镇静,一滴眼泪都洠У簦茄凵窨斩矗雌饋砀萌说P摹
白玲把她扶到床上:“小唯,想开点,人死不能复生,孩子还小,全指望你了,你可不能倒下!”
叶唯道:“我承受的住,战争期间这种事情多了,不差我一个,洠拢忝敲δ忝堑模
她越是这样,大家越是难过,叶雪峰道:“小唯,子铭的父亲是我的义父,我俩相交多年情同手足,从今以后,你们娘俩我來照顾!”
叶唯只是淡淡点头:“谢谢了,叶政委!”
此刻她还不知道,将來叶雪峰终生未娶,只为信守这一句承诺。
……
南泰县依然笼罩在恐怖之中,参与设计捕拿赵子铭的人陆续离奇死去,死的一个比一个惨,就算是躲在深宅大院里也洠в谩
为此桥本少佐很头疼,但却无计可施,对方极其机智,身手利落,如同一只狡诈的独狼,他数次设伏都被对方识破,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对方掌握之中。
“他不是狼,更像是猎人,而我就是他的终极猎物。”桥本少佐终于明白了。
宪兵队位于南泰老县衙大院内,是一栋民国二十五年建成的两层小楼,日军进驻以后重新装潢,铺了木地板和榻榻米,能让士兵在异国他乡感受到一丝家乡的温暖。
电话线经常被游击队割断,南泰和北泰之间的联系要靠通信兵,桥本少佐写了一份手令,按了按桌上的铃铛,想把勤务兵叫进來,可是半天洠嘶赜Α
桥本不耐烦的走了出去,发现自己的勤务兵小野俊正坐在角落拿小刀削着什么,神情极其专注,仿佛忘却世间一切,顿时大怒,骂了一声八嘎,勤务兵急忙跳起來敬礼,一只手藏在身后。
“小野君,你手里拿的什么。”桥本隆义皱起眉头,厉声喝道。
宪兵一等兵小野俊迟疑着拿出一个木刻的火车头來,还未完工,手艺挺不错,据说这家伙在入伍之前是个木匠,本來分配到步兵部队,后來不知咋地就当了宪兵,桥本曾经问过他,小野君,你为什么当宪兵,他说,步兵每月只有八日元零八十钱的军饷,宪兵每月有一百日元,当然要努力当一名宪兵了,这种不正确的态度让少佐很是不满。
桥本隆义将火车头踩在脚下,用力践踏,脸色铁青的质问:“混蛋,你知道目前的严峻形势么,还有闲情逸致搞木刻!”
小野俊不敢顶嘴,不住点头:“哈伊,哈伊!”
木头火车被踩成碎片,桥本隆义还不解气,劈脸给了小野俊四个耳光,打得他东倒西歪,依然站直了:“哈伊!”
发完了脾气,桥本隆义继续往前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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