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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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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冷哼一声,拿出淮江大曲來,倒了一杯滋溜干了。
马春花道:“厂里有几个女同志也生了孩子,他们给孩子取得名字很有意思,男孩叫大林、保尔、伊凡什么的,女娃叫丽娜、尼娅,又洋气又好听,毛蛋也起个苏式名字算了!”
陈北把酒杯往地上一砸,顿时碎玉飞花。
“不行,我的儿子绝不许起那种不伦不类的名字!”
马春花也不生气:“好了好了,不起就不起,咱就以厂子为名吧,机械厂的新厂名是周总理给起的,晨光象征朝气蓬勃,毛蛋就叫陈光吧!”
这回陈北洠в性俜炊裕锤脆止镜溃骸俺抗猓鹿猓牛剐小!惫蚯蠓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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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二十七章 杨树根结婚
陈家的第三代从此就叫陈光了,说起來还算是周总理起的名字呢,陈北写了一封家信寄到了省城,将此事向父亲进行了汇报
省府大楼,陈子锟坐在一张普通写字台后面批阅着文件,本來他用的是一张紫檀木特制办公桌,解放后改成和一般工作人员相同的普通写字台,办公室也改到了小房间,以示简朴。
国家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实施,江东省作为华东地区较为先进的省份,承担了八项重要基建任务,其中两项设在江北,江南和省城地区分别有化工厂、农机厂、光学仪器厂、机床厂等项目,省政府的工作任务很重,不但要安排好生产,还要照顾好苏联专家的生活。
苏联是社会主义老大哥,倾全力帮助中国人民实现工业化,从生产螺丝火柴的轻工企业到生产坦克拖拉机战斗机,炼化石油的重工业企业,全盘支援,全力以赴,这种援助力度让陈子锟叹为观止,但也明白这是志愿军援朝替社会主义阵营出兵换來的果实,并非苏联人慷慨大方。
大批苏联专家來到中国,生活习惯不同,饮食口味不同,各级领导都相当关心,据江北行署汇报,负责援建晨光机械厂和红旗钢铁厂的苏联专家组对江湾别墅非常欣赏,认为那里景色优美,安静典雅,适合劳累一天后的修养,尤其是靠近江边,有私家江滩,还能游泳解乏,所以提出借住的请求。
江湾别墅是陈子锟的私人产业,地委和行署不敢擅自答应,于是请示到省府,陈子锟毫不含糊,大笔一挥,将江湾别墅捐给了国家。
按铃把秘书叫进來,吩咐特事特办,尽快安排苏联专家入住,同时要做好副食品供应,土豆、牛肉、面包红肠,最重要一定要有烈性白酒。
“对了,淮江里有一种鲟鱼,产的鱼卵可以做鱼子酱,俄国人最爱吃,着渔业部门办理一下。”陈子锟道。
“是。”秘书点点头,递上一封信,“北泰來信,是您的家信!”
陈子锟打开一看,是儿子写來的,并未抱怨生活上的困难,只说孙子名字取为陈光,希望父亲首肯。
都说隔代亲,爷爷最疼孙子,但陈子锟毕竟不是一般老头儿,一天看不见孙子就茶不思饭不想的,他心性硬的很,儿孙自有儿孙福,陈北的道路是他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
既然当父母的已经决定了,做爷爷的也洠в幸饧伦语康奔葱戳嘶匦牛妹厥樗偷接示旨牧耍纯词奔洳畈欢嗔耍掳嗷丶页苑埂
回到家里,姚依蕾提到女儿岁数也大了,都是二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也该找个对象了。
陈子锟说:“陈北前车之鉴的教训还不够么,嫣儿找对象要充分尊重她的个人意见,她若是找不到合适的,就继续等着,宁缺毋滥!”
正说着,陈嫣下班回家了,一蹦一跳的进來,把包一丢嚷道:“饿了,妈咪,饭做好了洠в小!闭飧鄙袂榧由掀攵盍鹾#南袷嵌怂甑睦瞎媚铮凳歉咧猩加腥诵拧
姚依蕾耸耸肩,叹口气:“随你吧,你的儿女你來管!”
……
陈北夫妇收到父亲來信,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本以为陈子锟会拿出家长的权威横加干涉,现在看來纯属多虑。
一支南泰县來的建筑队进驻了高土坡,帮晨光厂的工人们建设职工宿舍,一水的红砖四合院,每个院子都有一个五米长的水槽,五个公用水龙头,家家户户通电灯,二十五瓦的电灯泡亮堂的很,家具也都是木匠现打的,木床,五斗橱、写字台、大衣柜,厂里出钱分给每个职工家庭。
这支建筑队的总领队正是苦水井乡党委书记杨树根,他带领一帮泥瓦匠顶风冒雨建设职工宿舍,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忙的不可开交,终于昏倒在工地现场。
工人们将杨书记送往医院的时候,他还在恍惚中大喊:“别管我,不要耽误工期!”
杨树根这种忘我的奉献精神深深感动了大家,工地上掀起一股学习杨树根的热潮,大家都放弃了休息时间,加班加点,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争取尽快将厂房宿舍建设好。
北泰第一人民医院病房内,杨树根穿着病号服正躺着看报,忽然门开了,李家庄的村支书李花子笑呵呵走了进來,手里拎着果盒子,身后还跟了一个羞答答的妇女同志。
“杨书记,我的老领导,我來看你了。”李花子大嗓门敞开來嚷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拉过旁边的女子介绍道:“这是俺村的识字班副班长,李翠同志,她一直想见见杨书记,这回听说你住院,非求着我带她來!”
李翠捏着衣角上前,喊了一声杨书记,就红了脸低了头。
杨树根打量一眼,这妮子十七八岁年纪,生的水灵无比,除了土气点之外,比陈嫣差距不大了,李家庄怎么有此等漂亮的女娃娃,以前咋洠ё⒁獾健
李花子笑眯眯道:“杨书记,你见过翠翠的,咋忘了,就是村西头大老李的二闺女!”
杨树根恍然大悟,土改的时候确实见过这妮子,不过那时候还太小,洠Сた笫吮洌酱笤娇×肆ā
李花子道:“那啥,我出去抽袋烟,翠翠你不是老想见杨书记的么,陪书记说说话!”
翠翠拉住李花子的袖子嗫嚅道:“叔,俺怕!”
李花子道:“这孩子说啥呢,杨书记又不是老狼,能把你吃了还是咋滴。”说着冲杨树根挤挤眼睛,倒背手着出去了。
杨树根是何等人精,李花子此举何意他清楚得很,暗暗感慨李花子这个同志太有党性了,心里始终记挂着领导,以后要多培养他哩。
“翠翠同志,你坐吧。”杨树根指着椅子和颜悦色道。
翠翠屁股挨着板凳坐下,手里捏着手帕,还是不敢说话。
杨树根干咳一声:“翠翠今年多大了!”
“十七!”
“十七岁就是村里的识字班副班长了,不简单啊。”杨树根谈笑风生,力图让女孩减轻心理压力,也难怪,一个农村孩子,见到乡一把手,不紧张才怪。
聊了一会,翠翠放松了心情,还拿起热水瓶帮杨书记倒茶,看她手指纤细,洠独霞耄椭姥就芳依锷畈淮恚降资歉慌┘业暮⒆影
“杨书记,有个事儿……”翠翠欲言又止。
“什么事,尽管说!”
“村里给俺家定的是富农,其实俺家不是富农!”
杨树根豁然开朗:“这样啊,你爹这个人我知道,勤勤恳恳一辈子攒了几亩地,洠О鞴欢ㄎ慌┤肥涤胁煌字Γ
翠翠眼睛一亮:“杨书记,我爹的富农帽子能摘!”
杨树根道:“当然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要党委研究决定,群众洠в幸饧判校
翠翠噗通跪下:“杨书记,我求求你,只要能摘了富农帽子,让我干啥都行!”
杨树根一掀被子起來了,下床搀扶翠翠,面对梨花带雨的少女面庞,乡党委书记竟然有些恍惚,跪在面前的似乎是陈嫣。
两个月后,晨光厂职工宿舍建成,高土坡上一条碎石子铺就的马路,路两旁挖着排水沟,栽着路灯,两排崭新的大瓦房,看着就喜庆。
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苦水井乡党委书记杨树根向组织提出申请,和李家庄中农家庭的女儿李翠结婚,婚礼摆在乡政府大院,洠в芯葡磺写蛹颉
杨树根穿着整洁的白衬衣和中山装,胸前戴着红花,领着几个同事,骑着自行车到李家庄接亲,村庄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村支书李花子亲自张罗,满脸的喜庆,比他自己结婚还高兴。
因为杨树根是乡里大干部,村里后生们不敢瞎闹,娘家人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富农帽子摘了洠Ъ柑欤祭鲜档暮埽钍鞲牛宥弦痪瞎骸暗铮野汛浯淞熳吡耍
翠翠在屋里嚎啕大哭,谁也劝不住,倒不是真伤心,而是乡下风俗如此,哭的越伤心越好,村里识字班的女人们都换了新衣裳在房里劝,心里却都羡慕的很,翠翠能嫁给杨书记,真是一脚踩到福窝里了。
哭闹了半天,翠翠觉得意思表达的差不离了,便半推半就的让男方的人把自己拉走,临上自行车装模作样挣扎了一番,可出了村口就换了笑脸,欢喜的很哩。
來到乡政府,门口早停了十几辆自行车,都是前來贺喜干部的坐骑,大院门上贴着红双喜,远远看见新娘子來了,鞭炮噼里啪啦响起來,两个干部拿着喜糖喜烟往人群里撒,跟不要钱似的。
翠翠看见自家婚礼这么场面,喜不自禁偷偷笑。
來到乡政府会议室,里面张灯结彩,拉着彩纸条,供着主席像,正要举行典礼,外面一阵喇叭响,一辆风尘仆仆的苏联造嘎斯吉普车开了进來,是县委书记來了。
县委书记红光满面走进來,声音洪亮无比:“今天是双喜临门啊!”
大家就问哪双喜。
“美帝国主义及其南朝鲜仆从国被我们英勇的志愿军打败了,停战协定在板门店签署,朝鲜战争结束了。”县委书记大手一挥,豪迈无比,跪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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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二十八章 战俘回家和书记当爹
群众们一阵欢呼,朝鲜战争终于结束了,咱们中国一穷二白,物资匮乏,硬是打败了世界头号帝国主义美国和他的无耻爪牙们,胜利來之不易啊,这个喜讯來的太及时了,让杨树根的婚礼增添了几分喜庆色彩
欢歌笑语的乡政府大院外,一个身穿褪色黄军装的青年男子正背着行囊匆匆赶路,他正是从朝鲜战场归來的志愿军战士梁盼。
别的人都是光荣退伍,衣锦还乡,还有三百斤高粱米的退伍金,但这些荣誉和物质都和梁盼无关,因为他是战俘,是带着耻辱归來的。
朝鲜战争期间,梁盼所在的部队深入南朝鲜,后路被美军截断,队伍被打散,战士们爬冰卧雪,死伤累累,最终不幸被俘,关押在济州岛的战俘营里,期间组织过多次不屈不挠的斗争,有一部分俘虏被台湾蒋匪帮绑架走了,但也有很多人誓死不愿去台湾,梁盼就是其中之一。
停战协定签署,双方释放俘虏,等待这些人的是不是鲜花和温暖,而是审查和甄别,据说一些战俘中的干部要判刑哩,梁盼是普通战士,受牵连反而不大,审查合格后打回原籍。
梁盼归心似箭,來到梁家庄外,呼吸一口家乡的空气,心旷神怡,马上就要见到爹娘了,他竟有些紧张。
村口走过來一个背着粪篓子的老汉,看看梁盼:“这不是茂才家的大小子么!”
梁盼道:“大爷,是我!”
老汉眼神怪怪的,打量他几眼,走了。
梁盼快步回家,來到自家宅子前敲门:“爹,娘,我回來了!”
大门开了,里面是村里的贫农张二婶。
“哟,梁盼啥时候回來的。”二婶挺客气。
梁盼的目光越过二婶看向院子里,一帮小孩在玩闹,都不是自家人。
“我爹娘呢。”梁盼隐约感到不妙。
“你娘住在村尾,这房子村里分给俺家了。”二婶有些不好意思。
梁盼心里一凉,急忙來到村尾,一间土坯房子门口,娘正推磨呢,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舞,动作迟缓吃力,走一步叹一口气。
“娘。”梁盼丢下行囊,扑过去跪在地上。
梁乔氏愣了片刻才醒悟过來,是儿子从战场上回來了,当即倒在地上闭过气去。
梁盼急忙扶起娘,掐人中拍后背,拿出水壶给喂了几口水,梁乔氏悠悠醒转,看着壮实的儿子,想到生死不知的丈夫,悲喜交加,终于一声哭号从嗓子里迸出,憋了几年的悲伤、委屈、怨恨、痛苦全都浓缩在这一声中,梁盼虽然不晓得母亲受了多大的罪,但母子连心,这一声悲鸣让他的眼泪也扑簌簌流了下來。
“娘,我回來了,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梁盼的话让梁乔氏感到终于有了依靠。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两个拿着红缨枪的儿童团员正警惕的看着梁家母子团聚,一人道:“地主婆的儿子回來了,咱们得赶紧报告村委会!”
另一个小孩道:“你去报告,我留下來继续监视!”
梁盼不知道自家已经被村里派人监视了,梁乔氏却是清楚的,她把儿子拉到屋里,关上门,从门缝里观察着外面,确认四下无人,才将家里的事情一一讲给儿子,镇反镇到家里,梁茂才枪杀公安人员,逃进大青山当了野人,家里被扣了地主帽子,房子田地洠眨透苏饷匆患洳菸萜苌怼
“儿啊,你回來了就好了,你是革命军人,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后就不会欺负咱们了。”梁乔氏欣慰道。
梁盼心中一阵酸楚,自己是志愿军战俘,国家的耻辱,又有什么面子可言。
村长带了两个民兵远远的过來了,梁盼上前答话,村长倒也洠盐唤淮思妇湟院笠舶卜址值模煤媒邮芷断轮信┑慕逃灰胪崦判暗馈
梁盼送走了村长,出门推起了石磨,他满身的力气,满心的心酸,只能发泄在这沉重的磨盘上。
……
朝鲜战争结束,赫鲁晓夫上台,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实施,新中国百废待兴,欣欣向荣,江北到处是建设工地,晨光机械厂和红旗钢铁厂的雏形已现,设备机器都从苏联运來,专家组指导工人安装调试,和中国人民打成一片,相处融洽,各单位学校学俄语成风,人人以会说俄语为荣,以认识苏联老大哥为傲。
风云激荡的1953年就这样过去了,次年初,政治风向忽然有了变动,七届四中全会上对国家副主席高岗进行了批判和揭发,同时被批判的还有中组部长、中央副秘书长饶漱石,罪名是阴谋分裂党中央,篡夺党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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