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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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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战衡州:这是值得我亲临的圣地
衡州城如一条趴在湘江边的鳄鱼,瞻岳én就在又扁又长的嘴尖处。北面不远处就是自西向东汇入湘江的蒸水,在后面这一段也叫草河,草河与湘江jiāo汇处,就是一线绝壁至江中的石鼓山,闻名遐迩的四大书院之一:石鼓书院就在这里。
除了这书院,一座古桥越过草河,跨南北而立,这就是草桥。草桥南岸到瞻岳én这一段,是一片旅店酒楼,红灯笼高挂,往日可是衡州最热闹的去处。当然,现在这时日,兵锋南北卷dàng,业主们大多都搬进了城里,不敢再在城外逗留。
草桥北岸就是黄沙湾,清军在黄沙湾荒地里支起明黄华盖,自是来宣读“招抚”圣旨。谢定北一声令下,城én楼上几én小炮luàn打一气,炮子大多落在草河里,溅起团团水柱,离那华盖还有一两里远,不像是示威,倒像是鸣炮迎旨一般,迎得清军哄笑不已。
谢定北被吓住了,脑子就转着日后有人“弹劾”他鸣炮迎敌,心怀不轨,自己该如何辩解的念头,赶紧喝止了炮击,也正好给了越草桥而来的清军使者宣读“圣旨”的机会。
“湖南提督?左都督?”
谢定北脸ròu拧着,不敢说话,脑子里还转了一圈,自己这湖南招讨使,跟湖南提督到底谁大,然后赶紧朝杨俊礼一脸谄笑,躬身拱手,示意此处不是自己话事。
“轰他”
杨俊礼倒是不客气,清军径直招揽谢定北,看来也是对衡州城防情况有所了解。派了个使者城下喊阵,不过是压己方气焰,最好的回应,就是把那使者轰成筛子。
咚咚两声炮响,像是打在了谢定北身上,他身子下意识地一缩,然后马上就tǐng直了。虽早有决断,可心中还是忍不住淌过一道淡淡苦水,以后自己跟北面,该是彻底绝了。
“果然是粗鄙的蛮夷两军jiāo战不斩来使的道理都不懂,三国都没读过?”
北面清军大阵后方,延信七窍生烟。
“湖南提督何腾林引军至黄沙湾西五里处扎营,特来请安,求授方略”
部下来报,延信才勉强压下火气。
“他离那么远干嘛?想给贼军端了大营?孟奎的虎贲军就在南面三十里的文昌渡,着他滚过来并营”
然后他看向部下,手掌一挥:“赶紧掘壕将这黄沙湾南北护好再临江垒起炮坡,咱们这一军,任务就是将贼军死死堵在衡州之南”
有部下艰辛地吞着唾沫:“南面不仅有虎贲军一军,还有当地城丁民壮,加起来不止万人,咱们跟何军én汇合,也不过三万人,可真是很难扛住……”
延信怒哼一声:“虎贲军统制孟奎不过是个无名大盗,既不是那人头珠帘吴崖,也不是血磨盘贾昊,更不是李肆亲临我军数倍于他,占着地利,只求个守势,这都还怕?”
部下们对视一眼,虽不敢再说话,脸sè却都一片苍白。这些将佐之前在宜章之战的清溪山战场,已经领教足了英华军的凌厉。当时是五倍于敌,却依旧大败而回,现在单独对阵虎贲军,心中还是一点没底。幸好,如延信所说,他们现在是守方。
部下们心气勉强提振起来,延信却是暗自翻腾,心luàn难止。
让何腾林带湖南绿营从西面突袭衡州,是他受胤祯所令而为。胤祯还在向南急赶,出于拳拳报父之心,胤祯想在自己赶到湖南战场前,先给康熙送上一道喜讯,那就是朝廷大军已经“光复”衡州。
接着胤祯的计划就是以衡州为饵,引虎贲军北上,倚靠衡州,败敌于衡州城墙之下。
这盘算是好,问题是先得拿到衡州。英华军之前一直没来拿衡州,现在内部又人心纷luàn,想必更是不会在意。只有己方占住衡州,再以此为基地南下袭扰,对方才会明白衡州的重要xìng,继而领军北上。
何腾林执行的就是这任务,毕竟以延信之军南下,动静太大。却不想何腾林手下的绿营太没用,围攻衡州半月都没什么结果。眼见胤祯星夜飞驰,已领前军到达荆州,延信不得不上报给胤祯,砸了胤祯的如意算盘。胤祯只好动用后备方案,让延信督军急攻衡州。
延信一动,虎贲军就动了。有那么一刻,延信都想派人去跟孟奎商量下,你别来凑合行不?让咱们在皇上面前挣点面子,拿下衡州再说?反正你们的炮厉害,要再拿回衡州城不易如反掌?你要多少银子,尽管开价……
形势木已成舟,延信只好占住草河北岸黄沙湾,掘壕固守,待胤祯大军南下。清军一边挖坑一边心中犯嘀咕,这地方可是凶地,六十三年前,定远大将军,和硕敬谨庄亲王尼堪就是在衡州兵败身死,而对手是另一个李,南明晋王李定国。
延信的郁闷没有持续几天,三月初,虎贲军进抵西湖,衡州城头也升起一面大红双身团龙大旗,让延信一张脸顿时又青又白。
李肆来了
“之前把衡州让给你,你不要,现在咱们要偷偷捡回来,你却像是被戳中了命根一般,亲自跑了过来,真是太无耻了”
延信真想破口大骂,眼见原本的搭档噶尔弼被发落去了四川,他心中慌啊。本想借着拿回衡州,小胜一把,也好稳稳自己的位置,却没想又把那个大将军闻之tuǐ肚子发软,皇上听到也要变sè的李肆给惹了出来,这是何苦来哉。
“将军将军你没事吧?”
直到部下唤他,延信才发现自己嘴里满是苦味,两眼模糊,身躯正摇摇yù坠。
“再掘壕沟两道?两道怎么够?再加三道”
延信的尖厉叫声在整座大营里回dàng不停。
“那就是石鼓书院么……”
这时候李肆正在瞻岳én上看风景,第一眼看去的就是石鼓书院。天下有四大书院:除开睢阳、白鹿dòng、岳麓三处,剩下一处就是这里,以尊荣论,石鼓书院在宋时被皇帝两度赐匾,名列四大书院之首,而以书院自身风景而论,石鼓书院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直入江中,卓尔不群,什么叫中流砥柱?瞧这石鼓书院就是。眼下是1717年,算算也有九百多年历史了。
“天王为何要亲身犯险?鞑子已如惊弓之鸟,即便那胤祯从北面带回善战之军,也无之前宜章之战的兵势,虎贲军一军凭天险和城墙而守,怎么也不会落在下风。”
杨俊礼很不解,即便胤祯大军南下,加上延信军,也不过六七万人。而此时虎贲军已经扩编到万人,加上辅助的湖南内卫和衡州城丁,可用之军bī近两万,即便孟奎统率之能弱于贾昊吴崖,要守住衡州,也该是没什么问题,为什么李肆又要带着禁卫营亲临战阵?
杨俊礼自己能想到的答案,就只是李肆可能又在构思什么大计划,要将衡州之战“炒”成宜章那样的大对决。
“这衡州……是处圣地,不仅留名千古,后世也会天下扬名。”
李肆含糊地说着,东北江中是石鼓山,书院之外,当年诸葛亮还在此料理荆襄事务。西面的西湖,就是周敦颐写《爱莲说》的地方。就近的演武坪,还是李定国败清军,斩尼堪的战场。
衡州承载着太多的历史,这些只是当世人所知的,而李肆所知更多。一百多年后,曾国藩就在演武坪募军cào演,砥定日后“湘军”的根基。二百多年后,方先觉领国民**军第十军,就在这里抗击日军四十七个昼夜,杀伤日军数倍于己。
南来北往,时势变迁,衡州就是这么一处圣地,如浓墨重彩的历史画卷,引得李肆也画xìng大发,要在这里涂抹上专属于自己的一笔。这是在向古往今来,魂灵寄于衡州的英雄致敬,也是向积于衡州的厚重历史致敬。
“颐公啊,现在不怪我把你拖了过来吧,这处战场,值不值得你呕心沥血画上几笔?”
李肆随口问着身边的边寿民。
“战场……此处若是作战场,真是可惜……”
边寿民的目光正被石鼓书院和草桥给紧紧吸住,回话里满是遗憾。
“主啊,赞美我的眼睛吧,我居然看到了这样美丽的景sè,这还是人间吗再有硝烟、炮火和战旗,那就像是天使与恶魔,征战于失乐园一般”
李肆的御用画师郎世宁也跟来了,此刻正觉灵魂涤dàng,在城头伸展双臂,疯癫一般呼号着。
“硝烟、炮火和战旗,那肯定是有的,不过……”
李肆看住了人影憧憧的石鼓书院,虎贲军没有去碰那里,清军也没碰,那是处圣地,双方都有顾忌,大批读书人聚在那,像是自有主张。
自有主张么,那是不可能的,李肆如此腹诽着。
“在那之前,说不定还会有一场无声的人心之战。”
李肆如此断言着,既是圣地,自然就免不了有些人将自己当作圣地之子,进而狂妄地向前多迈一步,想担起自己原本无力负担的重任。当然,背后绝少不了有心人的拨nòng。
“趁着还没开战,我得先画好这失乐园平静时的模样。”
郎世宁却是手脚麻利地支起了画板,边寿民盯了一眼这老外,然后转头,依旧沉浸到前方那壮阔奇绝的景s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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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三百七十九章战衡州:神来一笔的人心之战
更新时间:2012112811:32:00本章字数:6309
第三百七十九章战衡州:神来一笔的人心之战
黄埔无涯宫肆草堂,一个年轻绿袍官员在shìnv的引领下进了李肆平日办公的厅房。本书更新来自
“就是这里,只能呆两刻钟,动静别太大,侧面那én后还有人忙着。”
shìnv吩咐妥当后就出去了,这官员支起画板,好奇地打量着这间长宽都不过三四十尺,一整面墙全是水晶琉璃的厅堂,这就是李天王的御书房?怎么感觉更像是睡午觉的地方?瞧中间那圈软榻,正凑成一个太极图,像摆阵一般,还有生死én之分呢。
盯在那软榻上的眼瞳瞬间扩散,然后紧缩,一缕黑亮发丝从软榻靠背处升起,接着lù出一张清丽面容,如yù脸颊被日光晒得粉嘟嘟的,让那本觉得出尘的气质染上了一层yàn丽。
这是位双十年华的丽人,发髻斜斜挽着,两眼刚刚睁开,该是刚刚睡醒,哈啊地伸了个懒腰,一股娇慵之气顿时在那年轻人心中冲刷开,让他难以自持,手中的画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谁?”
那丽人转头看来,见着了年轻人,整个人僵住,接着脸sè一抹,竟像是没事人一般转换过头去,嘴里嘀咕道:“就怪这家伙的软榻太舒服,害得人家都睡过头了。”
段雨悠一边嘀咕,一边擦汗,心说完了完了,在李肆处置公务的大堂里睡觉,这名声传出去,她可还怎么见人。
“贪睡的死丫头还不起来?不是让你叫醒我么?”
一巴掌拍在睡得还沉的小shìnv屁股上,六车一骨碌跳起来,睡眼惺忪地四处张望:“谁?谁?”
不敢去看这对主仆,那年轻官员低头拱手道:“下官郑燮,翰林院编修,受中书厅李大人所托,来绘一幅天王执政图。为免占天王太多时间,得空先来绘下这肆草堂置政厅,却不想冲撞了娘娘……恕罪恕罪”
段雨悠眼神此时才恢复清灵,郑燮?
确实是郑燮,之前在小金明池见过,此时一身绿袍官服,却还是没掩住他那儒雅清奇之气。
“你还会画画?”
她想到的是另两个人,已在英华名声大传的边寿民,还有李肆的御用画师,洋人郎世宁。本书更新来自
“劳娘娘过问,下官略通一二。”
郑燮自谦外带自得地应着,心想这位娘娘不仅容颜绝美,气质还秀逸非凡,竟像是画中仙子一般,就不知道是严妃还是安妃。
“娘娘”一称,引得段雨悠心绪消沉,她低叹道:“我不是什么娘娘,不过是帮着李天王料理文书的shìnv……”
接着她美目转向郑燮:“你也不必称呼李朱绶为李大人,大人一称,在咱们这可是不时兴的。”
shìnv?有shìnv敢堂而皇之地直呼中书令李朱绶的大名?郑燮下意识地答道:“谢娘娘指……”
话出口却醒觉不对,段雨悠微恼,挥袖起身,一把拧起还在犯í糊的六车,就准备回她自己小厅里。
淡黄衣衫蹁跹拂动,身影也如蝶一般轻灵舒展,郑燮抬头,正想再致歉,见着如此美景,竟是一下呆住。段雨悠眼角扫来,两人恰恰四目相对,一瞬间似乎有千言万语来回,时光都凝固住了。
“兀那小贼,大胆”
六车终于开始忠实地履行自己护主的职责,叉腰呵斥着郑燮的无礼。
“你们画师,盯人都是这般直愣愣的么?”
段雨悠挪开眼神,只觉心头发慌,赶紧找着遮掩。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这是怎么也画不下来的。”
郑燮两眼还直勾勾的,嘴里来了这么一句。
“红颜非祸水,贱妾亦可惜。千忧惹是非,皆因尘俗起。”
段雨悠冷了脸sè,原以为这郑燮还是正人君子,却没想也如此巧言令sè。她已经动了报上名字的心思,免得他再出更不堪的言语。现在么,是先给他一个警告。
“是非……尘俗……没错啊,是非皆因心镜éng尘。”
郑燮脸sè一黯,低头自语,让段雨悠又记起昔日在黄埔书院里听到他那一阵悲悯吁叹。
“我记得你是恩科状元,既有功名心,为何还作出世语?”
段雨悠随口问道。
“下官非有意出仕,乃是家父于此前变luàn中受伤,再难举会试。他嘱我一定要承他之志,下官即便自有心志,也难违家父所愿,只好……”
郑燮脸sè沉重地解释道,段雨悠恍悟,之前舆论动dàng,有商人唆使暴徒袭击《士林》报局,受伤的主笔郑之本,正是郑燮的父亲。
“原本我与家父在真州习文念书,四年前也得了生员,思着自有一番前路。却不想家父另有所志,不得已随家父来了广东,却是遭了这一番苦难……”
说到父亲,郑燮有一肚子苦水,因为父亲,他背井离乡,离开了最亲的rǔ母费氏,还断了跟徐家的婚约。到了这英华,父亲跟自己谋道不同,日日争吵。之后父亲重伤,他四处张罗救治,原想着父亲能转心回头,却不想父亲着了魔似的,要他来应恩科。现在虽然得中状元,又关在翰林院里,在这孔孟道已失国政之位的英华,竟找不到用武之地,反而是画名传扬开来,远非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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