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欲火焚身-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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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兴起，凌云接道：“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赛社神。不展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俊郎玉女踏空而立，衣袂飘飘，人美、词雅、诗绝，文才武学尽显于世，任他人自说自论。谁言风月无情？且看今宵俪影双双。
　　众人醉罢复醒，望向虚空侠侣，只叹人影杳杳，芳踪难觅。虽说未能与玉郎亲颜相见，然大家闺秀一尝识君难在之苦。原来使君有妇，美若天仙，妾心君知否？只影离去，唯余叹息不舍之声，然而想起凌云之大胆，年轻俊杰雄心徒壮，勇敢向心中的女孩深表情意，当夜成就无数白头偕老之传说。
　　却说凌云呤罢诗词，鬼魅般闪出人们之视线，于暗处角落欣赏元宵之美景，两人相偎相依，深情无限。
　　“凌云，你听到清儿的心了吗？今夜、此生她将为你跳动。”李清荷醉梦未醒，痴痴言语。刚才一切让她感动异常，她忘记了思乡之苦；拥有的只有似海般的幸福，得此有情有义的郎君，人生有何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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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依旧沉醉幸福境界的佳人，凌云轻刮瑶鼻，道：“也许我们应该感谢小贩，若非是他也不会有如此多的人们见证我们的爱情了。”
　　“是啊！开始我还挺恨他的。对了，凌云，你的银票从何而来？”李清荷想起那个小贩的话语，突然询问。对此，他还是很奇怪的，因为两人半年来，相互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
　　凌云笑道：“一个登徒子，方才借拥挤之机想占我的清儿便宜，于是我顺手牵羊借来了他的银袋，里面可有几十张银票呢！”
　　似笑非笑的白了凌云一眼，刚才灯火辉煌，芳心沉浸在快乐的海洋，她对此完全不知，想起凌云至始至终顾念自己，心里甜滋滋地。突然想起石家三人，问道：“凌云，我们躲在暗处，依你之心是否想不辞而别？”
　　“清儿所言极是，世间虚礼太多，若非如此，何时方是离开之日？”凌云叹息道，想起石家一门厚待自己，如同供养神仙一般，这样的日子不是自己所要之生活。自己的事情够多了，不想连累这至情至性的一家子。“清儿，明日我们又是江湖中人，暗杀与袭击在前方等着你我。”
　　“不怕，只因有你。”花蓉绽放，紧依凌云身上，李清荷道出自己的心声。只要两人一起，前途纵是坎坷曲折又有何惧？
　　淡淡月光如水，李清荷似醒非醒，凌云见她芙蓉面，点绛唇，脸带红晕，眼中略有羞涩，未曾开口，先笑三分。不由收紧了手臂，似乎怕她突然离开一般。
　　……
　　深夜，人声落，灯火渐熄。
　　石氏三人见识凌云过人的风采，更加支持了父亲的看法，石念宗见妹妹兴致不高，而人流渐散，等凌云二人不至，说道：“凌大侠为了躲避人群，恐怕早已回府。我们也回去吧！”
　　两女点头同意，随着人群自行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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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府里，里面灯火辉煌，尚有人声，石灵芷目现喜悦，一扫刚才怏怏不乐的神色，快步跑了进去，她刚才有预感，凌云已经离开。不过见夜深人寂家里尚如此，想必是自己担心所至。
　　高秀蓉看着她的背影，说道：“相公，小妹已经喜欢上了凌大侠。离岛之时妾身即已发现，凌大侠好比风中浮云，岂能为一大家闺秀而停留？他对小妹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妾身真是担心。”
　　“唉！我亦何尝不知？一切看缘份吧！若是小妹真的放不下凌大侠，以我们家的实力应该很容易找到凌大侠，如若让他们日日相处，也许成就一段美满姻缘也未可知。更何况我们的小妹不弱于人，只要小妹坚持，我们应当帮助她才是。”石念宗拉着妻子的手，亦快步进入厅中。
　　见到里面的情景，不由一呆，只见小妹拿着一张纸笺泣不成声，神色若呆，而二老长吁不止。石念宗松开高秀蓉玉手，快步过去，只见纸笺上写：“合府盛情，永铭五内，江湖艰难，诸君请别，山高水长，期以后会。”字迹龙飞凤舞，宛若游龙，正是凌云的笔迹。默念一遍，石念宗亦是一呆。望着小妹，叹息一声，不知从何安慰。
　　……
　　夜，褪尽白日的繁华，宁静无比。
　　凌云投得飞笺，踏着月色漫步街头，俪影双双，良辰、美景、佳人，然而凌云心里却没有更多的喜悦，他的心在牵挂更多的人。亲人、朋友，亦或是仇人。
　　突然，一个十一二岁的灵俏的垂髫小婢自一个路口匆匆跑了出来。借着月光看了凌云一眼，喜不自胜，气喘吁吁的跑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幽香淡淡的信笺，双手递给凌云，娇声道：“小脾若儿见过凌公子，凌夫人。这是我家小姐写给凌公子的信笺，以企公子前去相会。小姐说自己身份多有不便，万望公子莫要见怪。”
　　“多谢小妹妹！但不知贵小姐是何人？”凌云接过信笺，并未拆开，出声相询。
　　灵活的双眼转动，若儿道：“请公子原谅小婢，小姐说公子看后即会知晓，小婢不敢说。”
　　“哦！何人如此霸道？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凌云自言自语的拆开信封，娟丽秀美字迹印入眼帘，一看便知是女子手笔，只见里面写道：“与君一别，度日如年。念君之心，欲言欲言。闻君殒沧海，形容憔怜，今夕闻佳音，但求一见。琴已斫，铅华褪尽待君来，素手调弦。”
　　合上信笺，闭目思忖，脑海里顿时现出一个绝色美人，只见她玉貌珠辉，容光绝世，转秋波如双鸾凤目，眼角里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娇媚之极。
　　“凌云，是谁呢？”李清荷没有看信上内容，见凌云有此神情，知道一定是位女子，而且是美丽的女子；不过因为凌云刚才的真情，她心里竟然没有丝毫醋意，反而有丝丝关切，她知道这个女子一定与凌云关系菲浅。
　　“嗯！清儿，到了你就知道；若儿妹妹，麻烦在前面带路。”凌云紧握柔嫩的玉手，歉然看了李清荷一眼，转身对若儿吩咐。李清荷甜甜一笑，点头微笑。
　　“太好了，小姐还担心公子不去哩！公子不知，这半年来小姐清瘦了很多。病了几次，若儿问了几句，小姐只是哭。若儿还以为是若儿惹小姐生气了呢！”若儿轻快的说着，一会儿，语气恳求的道：“公子啊！小姐深夜相请，你们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若儿恳请公子劝劝小姐，让她看得开一些好么？”说着说着，眼圈微红，泣不成声。
　　凌云轻抚着若儿的头，说道：“若儿放心，我一定会劝你小姐的。”
　　“真的吗？太好了。”若儿拍掌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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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视一笑，两人均对如此忠诚为主的小丫头喜爱无比。在蹦蹦跳跳的若儿带路下，左拐右拐，不住绕着各条街道旋转。
　　凌云和李清荷暗凛，知道这一定是那小姐的吩咐，生怕有人盯稍，所以若儿才会如此，于是一路上运功倾听，连风声都入两人的耳里，没有人跟踪。
　　过了很久，若儿居然带着两人来到一处清新淡雅的小院落。至此，凌云放下心来，他知道世间能逃出自己耳目的人恐怕没有。
　　若儿推开院门，只听里面传来幽然惆怅的声音，“若儿，他没有来吗？他一定不会来的，他又怎么看得上我一个风尘女子呢？”声音幽怨，让人闻之心酸，仿佛被人遗弃了千万年一般，李清荷听罢亦不由得瑶鼻发酸。
　　“小姐，公子和小姐都来了。公子还答应若儿来劝小姐哩！”若儿高兴无比，自己能够为小姐完成一件事，骄傲之极，觉得自己似乎突然间长大不少，已经可以为小姐分忧了。
　　“真的吗？太好了！若儿快请他们进来，不，不，不！我现在衣衫不整又如何见他，你请他们先去客厅坐着，让李婆婆奉上香茶，我即刻就来。”里面的小姐激动无比，语不成调，清脆柔美的声音微微颤抖，可见其内心的矛盾。
　　“多谢小姐的厚意，小妹此刻疲倦不堪。还是让若儿带小妹去休息吧！明日再行相见，就让凌云来见见小姐好啦！”李清荷亦非蛮横之人，听得话语，她心里有的只是对她的同情，所以让凌云独自去相见，她知道对方需要如此安排。
　　里面的人沉吟一会儿，才道：“多谢姐姐厚宏大量，小妹感激不尽。若儿，你带这位小姐去客房休息，夜深了，你也累啦！明日还有功课要做，也去睡觉吧！至于凌公子嘛！请你自己进来好吗？”
　　李清荷清笑一声，牵着莫明其妙的若儿自行离去。只留下凌云一人孤零零站在院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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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陆四章　十五夜，月圆人圆
更新时间2009…2…19　13：37：36　　字数：4431



　风拂心弦，柳条依依，淡淡兰香若隐若现。月光如水，满照庭院，如梦，如幻，如诗，如画……
　　轻推门扉，淡雅幽香袭人，似兰似麝，沁人心脾。香闺里，一桌二椅一琴，床前道道流苏，遮住了床上风光。旁边桌上放着一面铜镜，简单而又素雅。
　　檀木椅上，楠木柜前，美人轻坐，秀发如云，背对着凌云，微微抖动的香肩尽诉佳人心事。闻得脚步声，依依回首，只见玉人樱唇微微含笑，高悬的小巧鼻梁有如玉般晶莹，粉腮嫣红，冰肌雪肤，秋水为神，晶玉为骨。虽是娇羞不堪，却依然高贵出尘，就像是谪在了人间地仙子。伊人憔悴，粉面苍白，楚楚风姿动人心弦。
　　“怎么了？是不是很简陋？”佳人羞涩的道，她想起当着李清荷的面邀其丈夫深夜入香闺，芳心如雷，粉脸发烫。看着凌云深邃的眼睛，见过无数官达贵人的她居然忸怩之极。
　　“不是简陋，而是简约。用最少的东西，装扮出最适合自己的氛围，这才是独具匠心。”凌云正色的说道。
　　美女看了他一眼，低垂臻首，轻声道：“那么我呢？”脸上泛起丝丝红晕，映着她雪白的脖子，说不出的诱人。
　　“曾经，你艳如桃李，妩媚迷人，雍容华贵；今夜的你繁华褪尽唯余清淡本色，满庭清辉是你的写照。烟雨楼前，对对子、作诗词、比音律，那时你在我心里是红颜祸水；再次相逢，冲动伤害了你，我心有的只是后悔和感激。”
　　原来她就是艳名远播的“雨露仙子”李师师，凌云一语道出他不同时期对她的看法。
　　“现在呢？我很想知晓。”李师师勇敢的看着凌云，期待而又紧张。
　　“怜惜、痛心、愤怒……总之应有即有。造物主给你如此花容却不知珍惜，瞧你清瘦不堪，怎么对得起苍天的恩赐。”目光柔和，娓娓诉说着自己心里的感觉。
　　“偏就你最会说话。”李师师在琴架前坐下，望着他微微一笑，素手装弦，见她熟练程度不亚于斫琴师，可见她平日里重复无数。轻轻一拨琴弦，咚咚的弦乐便如流水般倘佯开来。
　　这曲子虽是幽怨的闺曲，但李师师琴艺较之烟雨楼前多了几分韵味，大概是因为此时只面对一名宗师级人物的缘故吧，曲里带着些哀怨，脸上却也有几分羞涩。
　　一曲终了，那动听的声音却似带着回音般，在这房里轻轻流淌，余音绕梁。
　　李师师轻叹口气道：“公子，你看这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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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暗道，她一个介女子，文采武功菲然，她栖身青楼之中定是迫于无奈，倚楼卖笑，还要顾虑自身清白，若不是有了苦楚，断然不会唱出如此忧伤的小曲。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李姑娘，一个人心中有心事，这是很正常的，不要忧虑太多，也不要被这些事情所左右了。世间事，总有解决法法，之所以现在还无法办到，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罢了。”
　　听罢凌云一语“李姑娘”，李师师怅然若失，苍白的俏脸愈加失色，潸然泪下至于后面的话她是听不到了。
　　凌云看着她幽怨凄楚的样子也很难受。不自主走上前去，轻抚秀发，叹道：“师师，这又何苦呢！”
　　李师师一下扑入凌云怀里，抽泣道：“我也知晓，你红颜无数，师师再美也不是风尘中的残花败柳，怎敌得她们冰清玉洁。可我，我就是忘不了你。初次相逢，我的心已有所牵挂，你的风神征服了师师的心。闻你殒身大海，师师终日以泪洗面，还要强颜卖笑，任他人谈论。若非，若非有要事尚未完成，师师早已不在世间，天可怜见！今夜散心之际终得再见你的神采，师师既高兴又激动，若非宋微宗在侧，早已飞至君前一诉衷肠。”
　　“傻瓜，谁说你残花败柳？‘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即使你贞洁不在，可是于我心里，师师还是原来的师师，清新雅致；曾经的经历并非人生中的全部，开始全新的生活吧！师师，明日就与我一道离开京城好吗？青楼非是你之安身立命之所，若是可以，我，我给你一个没有忧伤，没有痛苦与压迫的家。”
　　他知道宋徽宗既然看上了李师师，依他风流好色的性子又如何会放开如此绝美的女子？想着李师师在宋徽宗身下娇柔婉转，他的心底很难受，然而他毕竟来自于未来，对女子的贞洁并不看重，只要日后安心做自己的妻子，那他就满足了。
　　李师师闻言，娇躯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凌云，待凌云真诚的点头。她却哽咽地道：“你为什么……我是一个残花败柳……我配不上你，而且我不能离开，现在真的不能离开，不要问我为什么好吗……”
　　对于凌云而言，自然不会介意她还是不是Chu女。凌云手指轻压在她的丰润樱唇上，凝视着她梨花带雨的俏丽面容，柔情万分地道：“我根本不会介意这些，那都是你的过去，我在乎的是你的现在和将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么？和我走吧！开始你全新的人生。”
　　“开始我全新的人生……”李师师双肩微微颤抖，螓首微垂，喃喃低语道。
　　凌云将她抱在怀中，一口吻住她已经红润起来的樱唇，良久唇分，凌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