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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史-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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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彼习其学者,犹或不言。不过谓为善之人,死则上通高明,其极品则与日
月齐光;为恶之人,死则下沦污秽,其极下则与沙虫同类。其徒遂为荐拔之说,
以惑世人。今列圣之神,上同日月,何庸荐拔!且国初以来,凡写经追荐,不知
几举。若未效,是无佛法矣;若已效,是诬其祖矣。撰为文辞,不可以示后世,
请俟驾还奏之。”会帝崩而止。
泰定元年,初开经筵,首命澄与平章政事张圭、国子祭酒邓文原为讲官。在
至治末,诏作太庙,议者习见同堂异室之制,乃作十三室。未及迁奉,而国有大
故,有司疑于昭穆之次,命集议之。澄议曰:“世祖混一天下,悉考古制而行之。
古者天子七庙,庙各为宫,太祖居中,左三庙为昭,右三庙为穆,昭穆神主,各
以次递迁,其庙之宫,颇如今之中书六部。夫省部之设,亦仿金、宋,岂以宗庙
叙次而不考古乎!”有司急于行事,竟如旧次云。时澄已有去志,会修《英宗实
录》,命总其事。居数月,《实录》成,未上,即移疾不出。中书左丞许师敬奉
旨赐宴国史院,仍致朝廷勉留之意,宴罢,即出城登舟去。中书闻之,遣官驿追,
不及而还,言于帝曰:“吴澄,国之名儒,朝之旧德,今请老而归,不忍重劳之,
宜有所褒异。”诏加资善大夫,仍以金织文绮二及钞五千贯赐之。
澄身若不胜衣,正坐拱手,气融神迈,答问亹亹,使人涣若冰释。弱冠时,
尝著说曰:“道之大原出于天,神圣继之,尧、舜而上,道之元也;尧、舜而下,
其亨也;洙、泗、邹、鲁,其利也;濂、洛、关、闽,其贞也。分而言之,上古
则羲、黄其元,尧、舜其亨,禹、汤其利,文、武、周公其贞乎!中古之统:仲
尼其元,颜、曾其亨乎,子思其利,孟子其贞乎!近古之统:周子其元,程、张
其亨也,朱子其利也,孰为今日之贞乎?未之有也。然则可以终无所归哉!”其
早以斯文自任如此。故出登朝署,退归于家,与郡邑之所经由,士大夫皆迎请执
业,而四方之士不惮数千里,蹑屩负笈来学山中者,常不下千数百人。少暇即著
书,至将终,犹不置也。于《易》、《春秋》、《礼记》,各有纂言,尽破传注
穿凿,以发其蕴,条归纪叙,精明简洁,卓然成一家言。作《学基》、《学统》
二篇,使人知学之本与为学之序,尤有得于邵子之学。校定《皇极经世书》,又
校正《老子》、《庄子》、《太玄经》、《乐律》,及《八阵图》、郭璞《葬书》。
初,澄所居草屋数间,程钜夫题曰草庐,故学者称之为草庐先生。天历三年,
朝廷以澄耆老,特命次子京为抚州教授,以便奉养。明年六月,得疾,有大星坠
其舍东北,澄卒,年八十五。赠江西行省左丞、上护军,追封临川郡公,谥文正。
长子文,终同知柳州路总管府事;京,终翰林国史院典籍官。孙当,自有传。
卷一百七十二 列传第五十九
○程钜夫
程钜夫,名文海,避武宗庙讳,以字行。其先自徽州徙郢州京山,后家建昌。
叔父飞卿,仕宋,通判建昌,世祖时,以城降。钜夫入为质子,授宣武将军、管
军千户。他日,召见,问贾似道何如人,钜夫条对甚悉,帝悦,给笔札书之,乃
书二十余幅以进。帝大奇之,因问今居何官,以千户对,帝谓近臣曰:“朕观此
人相貌,已应贵显;听其言论,诚聪明有识者也。可置之翰林。”丞相火礼霍孙
传旨至翰林,以其年少,奏为应奉翰林文字,帝曰:“自今国家政事得失,及朝
臣邪正,宜皆为朕言之。”钜夫顿首谢曰:“臣本疏远之臣,蒙陛下知遇,敢不
竭力以报陛下!”寻进翰林修撰,屡迁集贤直学士,兼秘书少监。
至元十九年,奏陈五事:一曰取会江南仕籍,二曰通南北之选,三曰立考功
历,四曰置贪赃籍,五曰给江南官吏俸。朝廷多采行之。赐地京师安贞门,以筑
居室。二十年,加翰林集贤直学士,同领会同馆事。二十三年,见帝,首陈:
“兴建国学,乞遣使江南搜访遗逸;御史台、按察司,并宜参用南北之人。”帝
嘉纳之。二十四年,立尚书省,诏以为参知政事,钜夫固辞。又命为御史中丞,
台臣言:“钜夫南人,且年少。”帝大怒曰:“汝未用南人,何以知南人不可用!
自今省部台院,必参用南人。”遂以钜夫仍为集贤直学士,拜侍御史,行御史台
事,奉诏求贤于江南。初,书诏令皆用蒙古字,及是,帝特命以汉字书之。帝素
闻赵孟藡、叶李名,钜夫临当行,帝密谕必致此二人;钜夫又荐赵孟睢⒂
恁、万一鹗、张伯淳、胡梦魁、曾晞颜、孔洙、曾冲子、凌时中、包铸等二十余
人,帝皆擢置台宪及文学之职。还朝,陈民间利病五事,拜集贤学士,仍还行台。
二十六年,时相桑哥专政,法令苛急,四方骚动。钜夫入朝,上疏曰:“臣
闻天子之职,莫大于择相,宰相之职,莫大于进贤。苟不以进贤为急,而惟以殖
货为心,非为上为德、为下为民之意也。昔文帝以决狱及钱谷问丞相周勃,勃不
能对,陈平进曰:‘陛下问决狱,责廷尉;问钱谷,责治粟内史。宰相上理阴阳,
下遂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内亲附百姓。’观其所言,可以知宰相之职矣。今
权奸用事,立尚书钩考钱谷,以剥割生民为务,所委任者,率皆贪饕邀利之人,
江南盗贼窃发,良以此也。臣窃以为宜清尚书之政,损行省之权,罢言利之官,
行恤民之事,于国为便。”桑哥大怒,羁留京师不遣,奏请杀之,凡六奏,帝皆
不许。钜夫既还行台,二十九年,又召钜夫与胡祗遹、姚燧、王惮、雷膺、陈天
祥、杨恭懿、高凝、陈俨、赵居信等十人,赴阙赐对。三十年,出为闽海道肃政
廉访使,兴学明教,吏民畏爱之。大德四年,迁江南湖北道肃政廉访使。至官,
首治行省平章家奴之为民害者,上下肃然。八年,召拜翰林学士,商议中书省事。
十年,以亢旱、暴风、星变,钜夫应诏陈弭灾之策,其目有五:曰敬天,曰尊祖,
曰清心,曰持体,曰更化。帝皆然之。云南省臣言:“世祖亲平云南,民愿刻石
点苍山,以纪功德。”诏钜夫撰其文。十一年,拜山南江北道肃政廉访使,复留
为翰林学士。至大元年,修《成宗实录》。二年,召至上都。三年,复拜山南江
北道肃政廉访使。四年,与李谦、尚文等十六人同赴阙,赐对便殿。拜浙东海右
道肃政廉访使,留为翰林学士承旨。皇庆元年,修《武宗实录》。二年,旱,钜
夫应诏陈桑林六事,忤时宰意。明日,帝遣近侍赐上尊,劳之曰:“中书集议,
惟卿所言甚当,后临事,其极言之。”于是诏钜夫偕平章政事李孟、参知政事许
师敬议行贡举法,钜夫建言:“经学当主程颐、朱熹传注,文章宜革唐、宋宿弊。”
命钜夫草诏行之。
三年,以病乞骸骨归田里,不允,命尚医给药物,官其子大本郊祀署令,以
便侍养。时令近臣抚视,且劳之曰:“卿世祖旧臣,惟忠惟贞,其勉加粥,少留
京师,以副朕心。”钜夫请益坚,特授光禄大夫,赐上尊,命廷臣以下饮饯于齐
化门外,给驿南还。敕行省及有司常加存问。居三年而卒,年七十。泰定二年,
赠大司徒、柱国,追封楚国公,谥文宪。
○赵孟
赵孟睿肿影海翁孀忧赝醯路贾笠病N迨雷嫘惆操彝踝觽牐氖雷
崇宪靖王伯圭。高宗无子,立子偁之子,是为孝宗,伯圭,其兄也,赐第于湖州,
故孟詈萑恕T媸Υ梗嫦S溃赣臊矗怂危灾链蠊伲蝗牍悦项
贵,累赠师垂集贤侍读学士,希永太常礼仪院使,并封吴兴郡公,与集贤大学
士,封魏国公。
孟钣状厦簦潦楣块伤校牟俦柿⒕汀D晔模酶敢癫构伲灾
吏部铨法,调真州司户参军。宋亡,家居,益自力于学。至元二十三年,行台侍
御史程钜夫奉诏搜访遗逸于江南,得孟睿灾爰C项才气英迈,神采焕发,
如神仙中人,世祖顾之喜,使坐右丞叶李上。或言孟钏巫谑易樱灰耸菇笥遥
帝不听。时方立尚书省,命孟畈葳涮煜拢劾乐苍唬骸暗秒扌闹
者矣。”诏集百官于刑部议法,众欲计至元钞二百贯赃满者死,孟钤唬骸笆荚
钞时,以银为本,虚实相权,今二十余年间,轻重相去至数十倍,故改中统为至
元,又二十年后,至元必复如中统,使民计钞抵法,疑于太重。古者以米、绢民
生所须,谓之二实,银、钱与二物相权,谓之二虚。四者为直,虽升降有时,终
不大相远也,以绢计赃,最为适中。况钞乃宋时所创,施于边郡,金人袭而用之,
皆出于不得已。乃欲以此断人死命,似不足深取也。”或以孟钅晟伲踝阅戏
来,讥国法不便,意颇不平,责孟钤唬骸敖癯⑿兄猎史阜ㄕ咭允羌圃
论罪。汝以为非,岂欲沮格至元钞耶?”孟钤唬骸胺ㄕ呷嗣担橛兄厍幔
则人不得其死矣。孟罘钰胍椋桓也谎浴=裰型吵椋矢闹猎街猎
钞终无虚时,岂有是理!公不揆于理,欲以势相陵,可乎!”其人有愧色。帝初
欲大用孟睿檎吣阎6哪炅拢诒坷芍小1孔芴煜轮铈洌笔箍
饮食之费,几十倍于前,吏无以供给,强取于民,不胜其扰,遂请于中书,增钞
给之。至元钞法滞涩不能行,诏遣尚书刘宣与孟畛坻渲两希市惺∝┫嗦
之罪,凡左右司官及诸路官,则径笞之。孟钍苊校然梗惑滓蝗耍┫
桑哥大以为谴。
时有王虎臣者,言平江路总管赵全不法,即命虎臣往按之。叶李执奏不宜遣
虎臣,帝不听,孟罱唬骸罢匀痰蔽剩换⒊记笆卮丝ぃ嗲柯蛉颂铮荼
客为奸利,全数与争,虎臣怨之。虎臣往,必将陷全,事纵得实,人亦不能无疑。”
帝悟,乃遣他使。桑哥钟初鸣时即坐省中,六曹官后至者,则笞之,孟钆己笾粒
断事官遽引孟钍荏祝细┤胨哂诙继糜邑┮独钤唬骸肮耪咝滩簧洗蠓颍匝
其廉耻,教之节义,且辱士大夫,是辱朝廷也。”桑哥亟慰孟钍钩觯允撬祝
唯曹史以下。他日,行东御墙外,道险,孟盥淼橛诤印I8缥胖杂诘郏
移筑御墙稍西二丈许。帝闻孟钏仄叮统迨А
二十七年,迁集贤直学士。是岁地震,北京尤甚,地陷,黑沙水涌出,人死
伤数十万,帝深忧之。时驻跸龙虎台,遣阿剌浑撒里驰还,召集贤、翰林两院官,
询致灾之由。议者畏忌桑哥,但泛引《经》、传及五行灾异之言,以修人事、应
天变为对,莫敢语及时政。先是,桑哥遣忻都及王济等理算天下钱粮,已征入数
百万,未征者尚数千万,害民特甚,民不聊生,自杀者相属,逃山林者,则发兵
捕之,皆莫敢沮其事。孟钣氚⒇莼肴隼锷跎疲傲钭嗟凵馓煜拢∮腩贸
几天变可弭。阿剌浑撒里入奏,如孟钏裕鄞又Z菀丫撸8缗奖胤
帝意。孟钤唬骸胺睬肝凑髡撸淙怂劳鲆丫。嗡尤。糠羌笆鞘背庵
他日言事者,倘以失陷钱粮数千万归咎尚书省,岂不为丞相深累耶!”桑哥悟,
民始获苏。
帝尝问叶李、留梦炎优劣,孟疃栽唬骸懊窝祝贾钢矗淙酥睾瘢朴
自信,好谋而能断,有大臣器;叶李所读之书,臣皆读之,其所知所能,臣皆知
之能之。”帝曰:“汝以梦炎贤于李耶?梦炎在宋为状元,位至丞相,当贾似道
误国罔上,梦炎依阿取容;李布衣,乃伏阙上书,是贤于梦炎也。汝以梦炎父友,
不敢斥言其非,可赋诗讥之。”孟钏呈小巴乱逊悄强伤担医抑北
皇元”之语,帝叹赏焉。孟钔宋椒钣估镌唬骸暗勐奂炙频牢蠊鹆裘窝撞
言,桑哥罪甚于似道,而我等不言,他日何以辞其责!然我疏远之臣,言必不听,
侍臣中读书知义理,慷慨有大节,又为上所亲信,无逾公者。夫损一旦之命,为
万姓除残贼,仁者之事也。公必勉之!”既而彻里至帝前,数桑哥罪恶,帝怒,
命卫士批其颊,血涌口鼻,委顿地上。少间,复呼而问之,对如初。时大臣亦有
继言者,帝遂按诛桑哥,罢尚书省,大臣多以罪去。
帝欲使孟钣胛胖惺檎拢项固辞,有旨令出入宫门无禁。每见,必从容
语及治道,多所裨益。帝问:“汝赵太祖孙耶?太宗孙耶?”对曰:“臣太祖十
一世孙。”帝曰:“太祖行事,汝知之乎?”孟钚徊恢墼唬骸疤嫘惺拢
多可取者,朕皆知之。”孟钭阅罹迷谏喜啵匚怂桑η氩雇狻6拍辏
出同知济南路总管府事。时总管阙,孟疃朗鸶拢偈虑寮颉S性贫撸
于盐场,不胜艰苦,因逃去。其父求得他人尸,遂诬告同役者杀掀儿,既诬服。
孟钜善湓舾ゾ觥S庠拢贫怨椋ぶ谐莆衩鳌Y萘盟臼挛す莨铮
素苛虐,以孟畈荒艹兴称湟猓允轮兄;嵝蕖妒雷媸德肌罚倜项还京师,
乃解。久之,迁知汾州,未上,有旨书金字《藏经》,既成,除集贤直学士、江
浙等处儒学提举,迁泰州尹,未上。
至大三年,召至京师,以翰林侍读学士,与他学士撰定祀南郊祝文,及拟进
殿名,议不合,谒告去。仁宗在东宫,素知其名,及即位,召除集贤侍讲学士、
中奉大夫。延祐元年,改翰林侍讲学士,迁集贤侍讲学士、资德大夫。三年,拜
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帝眷之甚厚,以字呼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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