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光与明天的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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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走几步路都很有问题，看到一条大马路的时候完全没有兴奋的感觉，那条路根本一点都没有有尽头的感觉啊。
虽然还能每天弄点鱼，猪头松鼠还能弄点坚果吃，但头却越发昏沉了。。。可能有好几处伤口都在发炎吧。手上脚上还真是补铁。。。
有一天该起床，隐约听到〃吱〃的叫声，但眼皮好重。。。。。。。。。。。。

第13章
睁开眼，看到用石膏固定得好好的手臂，和粽子一样的手指，我想，我笑了……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看到滴溜溜转的黑色眼珠，左手一提，一团棕色的小东西就被我拎了起来，老不情愿的在我手里扭来扭曲。然后我把它抱到怀里，它很亲昵的蹭着我的脖子，弄得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我听到脚步声，一个穿着很〃朋克〃的年轻的女孩子出现在眼前。
〃你好〃很大方的女孩子，很随便地打个招呼，顿了顿：〃你的松树抢了我们野餐的食物。〃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谢谢你的搭救。〃我微微的笑，仿佛看到对面的女孩子仍旧有些不习惯的红了红脸，呵呵，我果然魅力不减当年，或者说，祸害程度有多无少。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也许，有关我的前世。。。。。。
我还不想跟甘蓝等人取得联系，让他们以为我去见上帝了也许更安全，因为这样，所有人都会以为我已经去见上帝了。
对面烫着红白蓝发色的女孩子有一双很俏皮真诚的眼睛，有一点塌的鼻子，小小的嘴，不是最精致的五官，搭配起来却很漂亮。
我左手撑着想坐起来，却突然感到下面很痛，她过来扶我，结巴着说：〃医生说，你最好不要乱动。〃我看到她的小脸上尴尬的红晕。
突然感到很不好意思，我也脸红了。偷偷瞟她，她也在瞟我，目光正着，我们都很奇怪的低下头。
最终还是我先开口，
〃附近有银行么？〃
〃噢，医院里就有的，等你好一点，我可以带你去。〃果然是个爽快麻利的姑娘。
〃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麻春生，春天的春，出生的生。〃她似乎有点对这个名字不满意。
〃很好记啊。我叫严憬熙，很高兴认识你。〃我想我的确是叫这个名字的吧。我用没有受伤的手跟她握了握，确切说，是没有骨折的那只。
我似乎不常住院，但动辄住院了，便一定伤得很重，医院果然是个令人讨厌的地方。
我们家小春春是个可爱的大学一年级生，乳臭未干还充大姐，真是搞笑得很。
我的伤渐渐好了，但在好之前，我就麻烦小春春找了房子，离她家很近，以便串门。
早在生活在甘蓝的阴影下的时候，我就秘密另外开过一个私人账户，以备哪天被人追杀了之类，没想到，还真用上了。我掂了掂那为数不少的红纸头，心情那叫一爽字了得。
不过生活还是需要更多乐趣，于是我去小春春的校园溜达。梧桐叶千疮百孔的铺满地，最美的还是银杏片儿在空中飘啊飘。
我看到久违的篮球，由于这该不该凑一手，所以坐在看台上，专注于我的人神交战。有个各自并不特别高大的男生跑过来拍拍我的肩，很是友好地问：〃队长想跟你切磋切磋。〃说罢露出两颗很可爱的小虎牙。
我很想说〃我好久没打过了不地道不要嘲笑我。〃但在甘蓝身边累计了几年的骄傲终究让我就这么昂首阔步地走下去。
〃比什么？〃我问，很随意，也许还笑了笑。我发觉以前的我，很久很久以前，是很爱笑的人。而现在，好像回到了过去。
〃就从最简单的开始吧，比三分。〃
我摸摸鼻子，我觉得射击还可以，瞄准还行的，力度，好像已经没什么概念了。所以商量说：〃可以先练习一下么？〃
〃好。〃
我盯着脚尖，然后抬头朝他们笑了笑，〃那个，这个球还是不看得好。转身吧。〃没人理我，我也只好作罢。
只见第一个球以完美的抛物线滑到了篮筐后面，我似乎听到了嘘声，我微笑一下，〃我提醒过第一个不能看的，当然第二个也不能看。〃四下安静了，我投出第二个球。
动作优雅，仪态万千，除却那个球是三不沾，那一球头的实在是好。
我几乎看到大家集体抽搐的样子，他们从来没有，但将要怀疑他们老大的眼光。
当第三个球投出的时候，我知道他们中很多人都有转过身去的不忍神情、但这个球还是毫不犹豫的离开我的掌，游刃有余的穿过篮筐的边缘……结合了力与美的完美三分。
然后我笑容可掬地说：〃开始吧。〃这个队长貌似是有名的百发百中，但经过第三个球，貌似没人敢对我嗤之以鼻了。
俗话说，将还是老的辣，诚然我的年纪比较大，我胜了也是事实，没办法，我是真正的百发百中，而那个传闻中的百发百中在最后一球也许由于心理原因而功亏一篑。、
然后我们决定打一场比赛，〃杨歌，一决胜负。〃
我看到了那个队长杨歌眼中的难以置信，因为我的速度，灵敏度，爆发力，精确度，我突然发觉，自己是那样完美。
〃加入篮球社吧。〃队长打人很诚恳地说。
〃我不是本校的。〃
〃那你怎么进来的？最近学校不让外来人员进。〃
〃你不也觉得我很像学生么？门房大叔跟你所见略同。〃我挑挑眉，很高兴看到一张明显不爽的脸，我补充：〃不过，我是翻墙过来的。〃
〃可是学校有监控摄像。〃
〃拆了。〃
我看到某人眼角抽搐，乐巅儿了。
〃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看我作势欲走，他拦住。
〃严憬熙。〃我真的要走了，好狗不挡道。
显然他是坏狗，〃你是憬熙学长？〃

第14章
〃学长？〃梦很长，但并不可能是完整的前世，否则上帝便太不公了，让我拥有前世与今生，那样于我，于他人，都是不应该。
〃学长在艾伦特贵族高中就读过么？〃我似乎看到一点期冀的目光，不可置否，〃好像有这么回事。〃
〃啊，竟然真的没有看错。〃这个看起来有些憨厚老实的人貌似很激动地说。
〃呵呵，原来有预谋。〃我一笑了之。
〃其实也算是吧，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仰慕您的。〃连敬称都冒出来了。
我狐疑看了他一眼，只觉得我的前世说〃我知道啊那怎么样。〃我的今生说：〃你是gay？　并且那是gay的学校？〃
我说出了我的今生。
一个大男生给我说到满面通红，还是个肤色在阳光下变得偏黑的男孩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大家都觉得你很强，虽然很可惜你竟然。。。。。。〃自觉失言，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表情有些闪烁的别过脸去，掩饰他的尴尬。
我替他接下去：〃真是个gay。〃
〃兄弟，我只能说人各有志了。多谢你的可乐，以及回忆，让我感觉年轻不少。〃我摇一摇手里他请客的可乐，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憬伊学姐的事情我很抱歉。〃年轻人低下的头让人看不到表情，在了解到他想非我所虑时，潇洒的挥挥手，说〃不用在意。〃
当然，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陈芝麻烂谷子，往事，我不想提及，如此之久的　厄运，皆是因为过去不为我知的宿怨，那份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我将舍弃。
我潇洒的走在梧桐树的阴影间，斑驳的树影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阳光，纷杂的人群中递来顾盼间的暧昧神色。
我走向那个翠色欲滴的绿茵场。蓝白红的发色格外耀眼，这种澎湃的热情有一种熟稔的感觉，她，是对朋克，我呢？又是为了什么？
〃麻春生！！！…………〃我拚尽全力作狮子吼状。
突然有个荒谬的想法，在大家都给予我充分注目礼时，我很希望眼前有面镜子，好让我知道他们眼前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子。
小春春跟我混熟了，便再不把我当回事了，这时候全场有惊叹的，有惊奇的，有看戏的，有乘凉的，唯独她，一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架势。。。。。。其实是〃横眉冷对狮子吼〃。
以一贯朋克式的落拓形象，拖拖沓沓的向我走来，〃怎么到我学校来了？〃
我微笑一下，不多也不少，我听到〃咔嚓〃的声音：〃我想布置一下新房子。〃
〃你布置呀。〃很不在乎的神情，很不理解的语气。
〃我需要你这样一个大学生的眼光。〃我很平静的下达命令。
〃没空。〃很干脆利落。
我摆好了一副忧郁王子的架势……凄迷望向远方的眼神，似乎锁定在那里，又似乎哪里都不是，金色的光打在如墨的睫毛上，晕染得一片昏黄，轻启唇畔：〃我是个，没有过去的男人，只是，想从现在的你身上，找寻缺失的过去，的一个投影。。。。。。〃
话语说得很慢，字句很清楚，语言，语音，语调，都有一股蛊惑人的味道，在不断的〃咔嚓〃声中，春天出生的孩子感到一阵寒冷。
正兀自发冷间，一个温热的手掌拍在肩上，〃小麻，介绍一下？〃
转头，是同系高出一届周明宇学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学院王子，正考虑怎么说。
旁边有人插口：〃严憬熙，春春的兄长，很高兴认识你。〃说完很绅士地伸出手，两人简单寒暄，焦点转回自己身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因为一只松鼠捡回来的男人，有一种连学院王子都无法企及的光华，静静的绽放，丝毫不霸道，但无论如何无法抹去。
我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两个人都看了自己一眼，挑染着栗色头发先开口：〃我还有事，〃似乎是故意顿了一下，〃你们，〃清了清嗓子〃抓紧时间。〃
反应过来，眼前只剩下了学长，我仿佛看到，阳光把他的耳垂，照得通红剔透。
不能打扰小春春的好事，因为向来就不是那么没有情趣的人。
独自走在琳琅满目的布艺街，这条风格别致，名叫〃青鸟路〃的街道。似乎在诉说：窗帘所珍藏的，是一种羁绊，里面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色泽，安心的纹路。
我就这样，定在一款式样虽新，但骨子里风格古雅的不知名的布料，以及一席手感很温软如蚕丝的细纱旁。
随着拉卡的声响，我买下那套完工的落地纱缦，金灿灿有如阳光，雪绒绒犹如月色，抱着它，仿佛得到了整个世界，却又难过，虽然我不知道，为何。
刹那间，想起了实际脆弱的小春春，因为她的外表，看起来太过坚定。
正当麻春生犹豫不决的时候，收到　一条严憬熙大人的短信：
想要就拿下，即使会后悔，后悔了不要悲伤，不能忘却，记忆是最好的疗伤药。牢牢地记住，才能无悔地拿下，完美地收场。
紧接这条短信之后，立马又有一条，是同一个人的：
我不是存心要咒你的。
纯粹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苦笑，随之，是类似新生的面孔，充满希望，虽然是注定要被注入许多无奈的凡人的脸。
春生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忧伤。

第15章
很多天后，也许是几个礼拜，也许是几个月。回到同样的，或者说是焕然一新的公寓中，可以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白色的三角架钢琴旁，是偏好类似Gucci设计师的身着全黑的严憬熙，宛若天神般地，以睥睨一切的神色，弹奏不知名的曲目，似是《童年的回忆》，却又完全不像。
桌旁失魂的忏悔者，是染回黑发的却不仅是改变了头发颜色的麻春生，不再是那个punk；　R&B的麻春生。
而是个喜欢上club　8　的安静的孩子。
是个会重温肖邦贝多芬的怀旧女人。
〃其实，何必在意呢？虽然是初恋，也不过是一次失恋而已。〃我用手指挑起蜷曲的栗色发丝，在乳白色的钢琴倒影中，很自恋地微笑。
〃你是说，要我忘记么？〃奋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酸涩红色眼睛，带着朦胧的醉意，疑惑地望着〃神〃。
〃我有这么说么？〃顿了顿，〃初恋，其实也基本就是失恋的代名词。但毕竟，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所以，需要记忆，但不是用来怀念，而是用来吸取教训的。〃我面向她，凝视她，〃我告诉过你。〃
呆了一下，眼角的泪又落了下来，〃可是，我不明白。〃继续垂泪，无声。
〃的确，明白生活需要时间。〃我很平静的阐述。看到她那样伤心的样子，我想到前世看到的最后一个镜头　：
空无人烟的雨巷，灰色哀伤的天空，迷蒙失落的雾气，一辆黑色的宾利加长无声息地把一切染黑。
我不忍心，轻轻抱起她，拍拍她的背，用很母性的方式，安慰那颗受到创伤的心灵。
她猛然抬头，撞到我的下颚，我轻哼一声，但她像无知觉一样，神经质地说：〃我得不到的爱，你可不可以给？用男人的方式。〃
我想我应该轻轻笑了一下，因为，确实很好笑。
春春的嘴唇很柔软，但我只是敷衍地舔了两下。〃你要的爱，我给不了，因为本身，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
她有些歇斯底里：〃这都可以慢慢培养。〃说着便开始解我的扣子　，我抓住　她的手，〃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爱上你。〃
我毫不留情地说，看到她受伤的表情，我不再慢慢悠悠，声明：〃I　am　gay。〃
我看到她呆愣的表情，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就事论事，〃你没有必要马上再去找个男人，这是你的一次失败，而失败，没有花时间，花精力忘却的价值，它只是下一次成功的燃料。。。。。。〃
我说了一大堆废话，发觉，我适合当心理医生。给了她一些含有镇定剂的药物，哄她睡下了。
午夜时分，我终于看到了我失败的过去，一度被我不负责任地遗忘的过去。
门口的男人，明显地瘦削许多，虽然五官，依旧那么讨人喜欢。
一句话都没说上，我被一个有力的怀抱猛箍住，几乎要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脖子里感受到温热的液体。耳朵里听到略带嘶哑的声音：〃小熙。〃
〃定宾馆了么？〃我问。
虽然明明知道，但仍是看了他摇了摇　头做恍然大悟状。
〃那只能我们两个睡客房了，我这里收留了一个失恋中的小女孩。〃我眨眨眼，他顾左右而言它：〃不请我进去么？〃
〃你先冲个澡吧。〃指了指卧室里的冲淋房。
。。。。。。这景象不得不说，很暧昧。
一个男人穿着白色睡袍，半露香肩地椅在床上看电视。
另一个男人，穿着款式雷同的米色睡衣，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淋浴室。
电视里放的，　是类似慢镜头的韩剧。床上的男人打个呵欠，无限风情。
看到呆立在淋浴室门口的人，妩媚的男人问：〃你要睡了么？〃（这句话怎么听怎么XXOO）
还有些湿漉漉的男人轻轻的〃嗯〃了一声，发间的一滴水滴到鼻梁上，划过轮廓俊美的脸颊，走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走到床边，忍俊不禁，还是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