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擒"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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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潜规则　。。。　
　
　
　　墨昇看着成翎奕走进了教公宿舍楼，这才转身回去。刚刚不觉得，现在一个人走路，似乎连夜风都显得有些凉，吹得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他快步走路的时候，背后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墨昇从来不信神神鬼鬼的东西，更何况，还是在校园里。他也不是女生，对色狼之类的人也不需要防范。他只是有些恼火，这么晚了，谁没事儿来烦他，骚扰他回宿舍取暖。
　　
　　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邵昱那一张漂亮的脸孔笑得很灿烂，正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拎着几个袋子。墨昇一见是他，也乐了：“又给你们宿舍的人去买夜宵？”
　　
　　“是啊，打牌输了，被罚的。你呢？好像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刚才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谁，往教公宿舍楼去了，看不太清楚啊，看样子有些单薄，难道是老师吗？”
　　
　　“嗯，二外的法语老师。”
　　
　　“法语老师？叫什么名字？”邵昱自来熟地勾住墨昇的脖子，一面往宿舍走，一面八卦起来。
　　
　　“成翎奕。”虽然不喜欢邵昱打听成翎奕的名字，但墨昇还是如实说了。对这个发小，他不喜欢隐瞒太多，邵昱也可以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中的一个了。
　　
　　“成翎奕？原来是他啊，我说呢，看背影怎么这么眼熟。兄弟，你挺厉害啊，才刚上课就跟任课老师搞好关系了。怎么，你刚刚请他去吃饭了？”
　　
　　墨昇笑着推开邵昱凑过来的身子，笑骂道：“你能不能不这么八卦，难怪你们屋那个景沐臻总不给你好脸色，肯定是嫌你话太多了。”
　　
　　“谁说的，他那是变态，对谁都一样，一张脸跟不会笑似的，一年也听不到他说几句话。这样的人，生活实在太无趣了。”
　　
　　“倒是可以跟你中和一下，你整天话这么多，你们屋是得有人话少一点，不然，真要被烦死了。”
　　
　　邵昱故做不悦地打了他一下，斜眼道：“别转移话题啊，小子老实交代，是不是准备拍老师马屁啊？不对啊，要拍马屁也不用找他啊，他教法语，你从小在法国生活，不需要他放水吧。”
　　
　　“所以说，完全是你自己往龌龊的地方想了。我跟他刚刚是去吃饭了，不过不是我请他，是他请我。”
　　
　　“他请你，为什么啊？”邵昱怪叫一声，弹开几米远，又突然扑了上来，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他肯定是知道你家里有钱，是大财团的少爷，所以想来巴结你，捞点好处啊。哎呀，真是人心不古啊，这年头，长得再漂亮的人，心思也有肮脏的。”
　　
　　“就像你，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儿，却是满脑子下流龌龊的思想。”墨昇不悦地皱起眉，不喜欢邵昱那样去想成翎奕，解释道，“他是为了谢谢我之前帮了他一把。我帮你送景沐臻去医院那天，出来在停车场看到他，他也吃了学校的饭菜食物中毒了，我送他去挂水，他就请我吃饭谢谢我。怎么，你难道没认出他来吗？”
　　
　　“啊，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他吗？”
　　
　　“医院啊，在院长休息室里，那个跟你一起挂水的年轻人，就是他。”
　　
　　“我哪记得住啊。”邵昱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我当时病成那样，连你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根本注意不到他啊。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当时休息室里还有其他人。”
　　
　　“所以说，你的脑容量真是有限。”墨昇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宿舍楼下，就想把邵昱往外推，“好了，我到了，你回去吧，不用陪我上去了。”
　　
　　邵昱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墨昇见他跟着自己要上楼，便拉住了他：“你干嘛，不回宿舍吗？这些夜宵再不拿回去，就凉了。”
　　
　　“不急不急，凉就凉呗，大夏天的，吃点凉的才好。看你对成翎奕挺关心的，本来想多透露点他的消息给你，算了，既然你不感兴趣，那我走了。”
　　
　　邵昱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已经被人拎了起来，挣扎间就被墨昇提溜上了楼，往他那单人间里一扔，接着便听到门砰地一声响，关上了。
　　
　　邵昱从地上爬起来，拼命往里屋跑，一面跑还一面晃着手里那几个破塑料袋，欢快地叫道：“哎呀大爷，您可千万别这样。奴家可是清白人家出来的姑娘，是不能做那种事情的。大爷，您就饶了奴家这一回吧。”
　　
　　墨昇黑着一张脸，皱起了眉头：“你要是再这么阴阳怪气，我就直接把你扔到楼下宿舍，相信那一层楼饥渴的男人，都很愿意破了你这清白身子。”
　　
　　“禽兽！”邵昱咬牙骂道，“居然连发小都不放过。”
　　
　　“发小就是用来出卖的，难道你没意识到这一点吗？所以说，你脑容量不够，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有这个觉悟。”墨昇脸上浮起一丝坏笑，冲邵昱招招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板凳，说道，“来，坐到那里去，然后，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邵昱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实则满心欢喜，八卦的欲望即将喷涌而出，二话不说往那板凳上一坐，就开始装无辜：“说，说什么呀？”
　　
　　“成翎奕。”墨昇只说了三个字提醒他，然后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
　　
　　邵昱缩缩脖子，满面春风地说道：“你说成翎奕啊，那可是个有故事的人哦。你都跟人吃过饭了，居然都不知道人家的背景，真是太失败了。”
　　
　　“说重点。”墨昇轻轻敲了敲了床头柜，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怎么会认识他的，他是我们外语系的老师吧。”
　　
　　“他也是我的老师啊。这学期的大外英语，就是他教的。我们班仅有的几个女生都乐疯了，一个两个争着献殷勤，真是不知足，我们系男人已经够多的了，她们居然连老师也不放过。”
　　
　　墨昇沉思片刻，摇头说道：“怎么会这样，他教大外英语？我还以为他是外语系专教法语的年轻讲师呢。”
　　
　　“什么年轻讲师啊。”邵昱撇嘴，“人家是教授好不好，以前都是给硕士生博士生上课的。现在跑来教你们二外，真是糟蹋了。”
　　
　　“教授？”墨昇想起来了，刚刚在饭馆里，那些服务员确实管他叫“成教授”来着。他还以为是人家为了讨好顾客，故意往大了叫的，没想到，年纪轻轻的他，还真是个教授。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会去教大外英语？也太大材小用了吧。这种课，随便找个外语系的辅导员就能上了。”
　　
　　“所以才说，他有故事嘛。”
　　
　　“你小子再卖关子，我就直接打电话叫人上来扛你下去做压寨夫人了。”
　　
　　“好好好，我说，我说嘛。”邵昱很识时务，“其实啊，说来说去，就是败在一个潜规则上面了。成教授啊，因为得罪了副校长，没办法，只能降级来给我们这些本科生上课了。”
　　
　　墨昇回忆着成翎奕的样子，干净清爽，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得罪副校长这种事情，不像是他这种人做的出来的。
　　
　　“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要不我说，学理科的女生就是比学文科的聪明，思想有条理啊。你们班的女生肯定还在花痴吧，告诉你，我们班的女生已经把成教授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了。她们跟我说，成教授被副校长看上了，不肯就犯，副校长一怒之下，就把他给贬职了。”
　　
　　“看上了，什么意思，怎么个看上法？”
　　
　　“唉，我说墨大少爷啊，你能不能不要一副养在深闺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啊。这还用说嘛，成教授长成那样，是个人就喜欢，校长看上他了，自然就是想要跟他那个呗。”
　　
　　“你闭嘴。”墨昇心头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蹭得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听到这种事情，他很生气，他不喜欢成翎奕被这种事情给缠上。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邵昱说的是对的。连自己不也有一刹那被他的笑容给迷住了，副教授会有这种禽兽想法，也不足为奇了。高校里这种潜规则，难道还少吗？
　　
　　邵昱看墨昇的脸色有些不对头，愣了一下，转而又开始安慰起他来：“好了，你也不用太生气了，这种事情也是很平常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刚进大学时带我们班的那个辅导员吗？已经被生物学院的院长包养做二奶了。成翎奕算是不错了，至少他还是有骨气的，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是可惜了，外语系最年轻有为的教授，这就么屈才了。我想他以后的路，可能也不太好走吧。”
　　
　　邵昱一阵感叹之后，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原来是阮公子打来的，大骂他买个宵夜买到外太空去了，命令他立马回宿舍。邵昱挂了电话拎起几袋宵夜就往门外冲，都顾不得跟墨昇打招呼，一阵风似地消失在了外语系男生宿舍楼里。
　　
　　墨昇也没有理他，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就如邵昱所说的那样，自己果然还是养在了深闺里，对这种所谓的潜规则，听听也就罢了，一旦有真实事件发生在自己身边，他就完全接受不了，总觉得这个世界太过邪恶。
　　
　　而成翎奕，就是这个邪恶世界里最美好的存在，难道说，连他也要被玷污了吗？




8

8、心神不宁　。。。　
　
　
　　在邵昱离开的很长时间内，墨昇就一直就么在屋子里慢慢地走着。他在想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因为他的头脑基本是空白，除了时不时闪过成翎奕的脸外，他没有别的想法。
　　
　　直到走廊里响起了说话声，才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拖了出来。看了眼摆在桌上的手机，他想了半天，还是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几乎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把S大所有副校长的资料，都给我拿来。”
　　
　　放下电话后，他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他又不得不庆幸自己生在一个不错的家庭，虽然少了些天伦之乐，但在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还是有很多的便利的。像刚刚那个所谓的朋友，其实就是他们家的一个员工，平常人去找他要资料，得千恩万谢，自己却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那个“朋友”的效率很高，过了没多久，就发来了邮件，将他要的副校长资料一一送来。墨昇打开附件下载了一个文件夹，只扫了一眼，就被里面长长的名单给吓了一跳。难怪说机关人员冗繁，一个小小的大学，副校长居然有十来位。分管各个部门，职责分工明确。墨昇打开每个人的资料，粗略扫了一遍，才发现这副校长中有男不女，不禁失笑。刚刚太过生气，以至于忘了问邵昱那个副校长到底叫什么。
　　
　　现在，连他也有些疑惑，要潜规则成翎奕的那个人，到底是男是女？说实话，就算真的是个男的，他也不足为奇。只是心里那团火却怎么也压不下去，烦燥地看了半天的资料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索性关掉了电脑，拿起手机想给邵昱打电话。
　　
　　可是又觉得这么兴师动众，显得很心虚，或者被人看做是八卦。权衡再三后，还是把手机给扔回了床上，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冲了个凉水澡，才觉得情绪略微平复了一下。想起成翎奕之前说的，明天要上英国文学选读，便爬上床，努力说服自己马上睡着。
　　
　　成翎奕的课在早上三四节，头两节课是听力课，墨昇坐在多媒体教室里，耳朵上戴着耳麦，听着里面传出老师那有股子伦敦腔却不正宗的口音，困得直想睡觉。实在无聊只能研究桌子上的各色按钮，恨不得一个个全按下去，看看会有什么效果。
　　
　　迷迷糊糊间，就听得耳朵里有人在叫：“F4，F4，到你了，说说刚才那段新闻讲了啥！”
　　
　　墨昇扑在桌上，看着格间的玻璃上贴的座位号，眼神直发愣。忽然旁边有人敲他的玻璃，小声道：“喂，F4，叫你呢，赶紧回答啊。”
　　
　　墨昇转头看了那哥们一眼，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座位号就是F4，心里暗骂倒霉。刚刚那段BBC的新闻，他听了个大概，前半段听完后觉得太无聊，后半段直接就神游太空去了，现在老师点名他来回答，他倒是还得好好在想一想。
　　
　　老师却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冷笑着道：“真不愧是F4，书读得不怎么样，脾气倒是不小，就算你真的不会，好歹也回答一声吧。怎么，直接不想理是不是？”
　　
　　墨昇不喜欢这老师的态度，可也没有发作，毕竟是自己走神在先，听老师这么一说，便懒洋洋地回答道：“那新闻主要是讲，英国的高校老师集体罢课，要求涨工资。对了老师，你们什么时候也罢课吧，让学校给你们涨工资。省得上课的时候，总是充满怨气。”
　　
　　“哈……”墨昇的声音通过耳机传到了所有学生的耳朵里，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起来。
　　
　　听力老师被气得呲牙咧嘴，刚想要发作骂人，却听出那声音是墨昇的，一肚子火气只能往下压，连个屁也不敢放。做为学校里任教多年的老师，他早已有了一个习惯，每次接手一个班时，都会研究一下学生的身世背景，看看有没有家长位高权重得罪不起的。
　　
　　像这个墨昇，他甚至都不用刻意研究，因为他的名声在教师圈里早就如雷贯耳。得罪了他，别说升职会成问题，或许连饭碗都会保不住。所以听力老师虽然气恼，却也不敢发作，只是打着哈哈掩饰了过去，继续上课。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他再也没敢点过F4的名字。
　　
　　好不容易熬过了两节课，墨昇觉得自己整个人又活了过来。查了下课表，搞清楚接下来的课在哪个教室后，他便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往教室走去。一路上，他都在张望，想着会不会在路上碰到成翎奕。一想到要委曲他来教他们这一帮子本科生，墨昇就很有股冲动，想把那个该死的副校长给拎出来，扔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打一顿。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