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旧人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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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让别人见着我，真的，季琛，我能看见你碰着你就行。”
“你不觉得现在的我是你的负担就好。”

季琛听着陈多说话，觉得眼睛有点酸。
他怎么会嫌弃陈多，他本身也不是贪心的人，他只要能和陈多一起就行，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去回忆失去陈多的那一年的时间，那一年昏暗低迷觉得每一天都是煎熬的时光让他看清自己对陈多的依赖和对陈多的感情，也让他对如今的日子感到无比的满足。
季琛回手抱着陈多，头靠在陈多肩膀下，下巴正好抵在陈多的锁骨上。

那天商场有人看见他。
看见一个给人感觉很美好很安静的男人双手抱着空气合成一个圈，头微微的斜靠着，好像在抱着另外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像是幸福又像是怀念，那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天商场路过的人没有一个人过去打扰过他。
也没有一个人用手机拍下来过。
路过的人都觉得，那种气氛太过于美好以致于没人想去打破。

“然哥，关于说的那个小老头的事儿你查的怎么样了？”
“我正想跟你们说这个事儿呢，陈多，他这几天怎么样？”
季琛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看书的（耳朵竖起来听电话）的陈多，觉得陈然这话问的蹊跷，但也老实的回答了他。
“陈多挺好的啊，会蹦会跳还能撒娇。”
季琛觉得身边儿的陈多好像僵了一下，不过应该是错觉。转眼看见陈多的书停留再这一页停留了很长时间了，才想起来陈多翻不了书，便自觉地给陈多翻到下一页，才把话筒又贴近耳朵听陈然说话。
那边得陈然可能也被陈多学会了‘撒娇’这种事情惊了一下，不过陈多他哥见多识广，很快就接受了事实，又把话题转了过来。

“季琛，你说的那个老头可能有些问题。”
陈然顿了顿又才继续说。
“陈多当初车祸那事儿，可能跟他有那么点关联。”
“但我现在也不太确定…”
“要不你们今天或者明天来一趟ｚ市吧，我现在在陈多躺着的医院这边。”
季琛听到刚才那话就觉得不好了，陈多出车祸他一直以为只是单纯的交通事件没往多深处想，后来他回ｓ市遇到那老头开始也觉得怪异，后来再陈多回来了这件事情的冲击下也没多想，只是想着遇到高人了，还想着感谢他。现在再想想，怎么看整个事件都让人觉得不对劲。

季琛定了定神才接着说。
“陈哥，你能让我先问几个问题吗？”
“你问吧。”
“从陈多出车祸到那张符纸都是设计好的吗？”
“不一定，那老头我没逮着人打听不出来。”
“说道这，陈哥，我今天跟陈多一起出去，好像在天桥中心那儿见着那个老头了…当时他上了一辆车，车牌号最后一位我没看清楚，前边应该是８６８６…”
陈然打断季琛的话。
“季琛，陈多在你身边吗？”
“在的。”
“你把手机拿着放到陈多耳边儿让陈多听着。”
季琛心里更觉怪异了，但还是照着陈然的话做了。
“陈多，我把这事儿跟你说了你心里先准备…“
季琛听见听筒里隐隐约约传来些声音，看着陈多原本的懒散的表情渐渐变得有那么些凝重，就觉得事情可能不那么轻松。

可是事情还会怎么不好呢。
最不好的他都挺过来了。
季琛看着身边听电话的陈多想，最坏不过陈多永远回不去，可就算这样他也会接受，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贪心。
只要陈多在他身边。






第7章　往昔
自从下午那个电话过后，季琛的心一直都是悬在那里，他自己觉得现在的样子是以前都不能想象的，以前怎么会这样呢，为一个人提心吊胆的担心着。
他想着想着又想到下午那个电话了，如果陈然说的没错的话，那么老头儿给他的符纸肯定也是事先计划好的，陈多现在这个样子，对他的身体，或者说对他俩会有什么影响，季琛想的脑袋都疼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回想下午陈多接完电话后倒是没有什么异常，还是躺在沙发上看着那本书，只是也没让自己去给他翻页儿了，好像在想着什么…
　　
陈多看着季琛坐在那里半天都没动了，好像在发着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陈多知道季琛在担心那个电话。
只是陈多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季琛说，因为他就自己也没搞明白到底要怎么来说。
陈多接电话后，他哥其实也没跟他说什么。

先前季琛在ｓ市遇到那老头，他哥的人顺着过去查却半点踪迹都找不到，陈然找不到那老头本人自然也打听不出什么头绪，只是查着查着觉得不对劲儿了，他是偶然听他安排在百乐公司那边儿的人说，陈容声前几天好像接待个人，看着挺像陈然最近要找的老先生。
那人看见陈容声亲自去楼下接的人，好像还着叫那人舅爷。
这么一来，那老头不就摆明了和陈容声有着亲戚关系。

陈容声是谁，陈然他哥俩儿的本家，算起来他们还要叫陈容声一声表叔。当初陈然他父母去世后，陈容声从国外回来，多多少少也算帮衬着陈然他们哥俩稳当继承了陈父留下的家业，自己后来开了公司，就是现在的百乐，这关系算不得极好，但也还过得去。
只是陈容声有个儿子，叫陈振。
陈振那是典型的让人又恨又怕无所事事的天天仗着自己爹的傻逼二代，陈振这孩子也就是缺心眼，他招惹谁不好，招惹到公安部副部的女儿，在外边儿给人女儿当小姐，嚷嚷着让她陪床。
结果让人公安的给逮个名头送到号子里蹲了几个星期，说是反省反省。陈振进去的时候陈容声找过陈多，说让人陈多去找那女孩儿给求求情，多给点钱放陈振出来。
陈多跟她是同学，以前也有过那么一段，陈容声想着这关系在这儿，自己儿子怎么着也不能在里边给委屈了。

陈多嘴上也答应了，心里想着却是让陈振在里边多待几天多受几天教育，省的在外边蹦跶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哪儿知道就那么几天功夫，陈振在里头就被人给弄死了。
陈容声就那么一个儿子，虽然败家了点可那也是心头肉。这一下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心里该多恨。
陈容声自这事儿后就把他儿子的死都怪在陈多身上，觉得要不是陈多，自己儿子也不会就这么没了，公司上不但断了来往，还尽找着机会给陈多他们使些绊子，陈多他们去参加葬礼的时候直接被拦在了门外头，陈然记得当时陈容声看陈多的眼神，疯狂又阴冷。


想到这一茬儿，又加上前边儿自己查到的那些信息，陈然就开始怀疑陈多一年车祸那事儿是不是根本就是有预谋的，然后才有了这个电话。

“琛琛，该吃饭了。”
陈多回过神来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季琛依然是坐在那里，单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啊。是，吃什么？”
季琛头偏过来看陈多。
陈多走过去，把季琛的按在自己怀里。
陈多低着头看季琛，季琛也没有说话，就趴在他怀里，顺从又听话。
陈多不自觉的用手指去缕季琛的头发。

季琛的头发很软，所以每次睡觉起床总会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看起来很好笑。
陈多想到以前有一段时间他去剃了个平头，自己当时看的还挺满意，回家的时候本来是想让季琛夸他好看来着，结果季琛说他像看着有匪气的将军，当时季琛伸手摸了摸陈多的头发茬。
对陈多说，感觉硬硬的，挺扎手。
陈多当时起着逗季琛的心思，抱着季琛低着头用他那头发茬去蹭季琛的颈窝，季琛笑的在他怀里乱扭跟他闹腾。

季琛开始对他不冷不淡的，他总以为季琛就那么样了。
可是谁说是那样呢。
季琛的心那么暖，也那么软。
就像季琛的头发。

季琛从陈多怀里起开，对陈多笑着说话。
“吃饭吧，我饿了。”
“吃完饭睡早点，明天去ｚ市看你。”
“好。”
陈多看着季琛做饭，然后坐在饭桌上看着季琛吃饭，恍然发现他和季琛一晃就晃过六年了，时间真快。
他以前以为他不会喜欢上什么人，也不会有想和谁一起一直生活却不会觉得厌倦的念头，可他越了解季琛却觉得这个人让自己欢喜，也就是那么奇怪的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多爱一点季琛，爱到心都装不下。

陈多和季琛窝在床上，静静的相拥着，也不说话。
“陈多，你说我俩为什么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
季琛看着陈多对他笑，然后问他话，也不睁眼睛，就枕在自己的双手上。以前这样的时候能感受到陈多的温暖的呼吸，和微微起伏的胸膛。
季琛又笑笑，睁开眼睛，看鼻尖就差点挨着自己鼻尖的陈多，看他眼中倒映出来的自己。
“当然是因为我保持着对你穷追猛打不放弃的原则。”
陈多把季琛枕着的他的手拿过来，把自己的手垫在那让季琛枕着。
“没有想过放弃吗，一直都没有吗。”

陈多想了想，像是想起了什么，眸子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
“季琛，你还记得我搬过来这边的那一年冬天吗。”
季琛想了想，也没确定是不是那件事。
“那么多事儿我怎么知道你说哪一件？”
“你又装傻，季琛。”
“没有……”
“你忘记了我就讲一遍给你听啊，反正这种事情我讲多少遍都不厌的。”

陈多刚把季琛拐到手那年，借着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住着太冷清硬是搬来了季琛的家里，陈多是天天在季琛身后儿边跟着，季琛还是那么半搭理不搭理的样子，天天照样过自己的，俩人愣是没一点同居的恋人的这种氛围。
就这么过了大半年。
那年冬天的时候，陈多也算是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气氛了，觉得自己天天这么跟着季琛图什么呢，虽然还没起放弃季琛的念头。但禁不住身边儿那些个狐朋狗友们时不时的拾掇，又加上自己确实想知道季琛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回事。就挑了一个星期六说想跟季琛谈谈。
谈什么呢。
陈多那天跟季琛说觉得自己在季琛家里待了挺长时间，也给季琛带来挺多麻烦的，就说不在这儿住了。
当时季琛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说行，说陈多有什么需要带走的需要帮忙的直说。
陈多当时看季琛的反映，觉得又是委屈又是恨。自己对季琛掏心掏肺的，季琛怎么就不能挽留一下自己呢。
当时陈多就走了，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只是说等着晚上再来拿东西。

那天晚上陈多跟着狐朋狗友们一起在酒吧ｈｉｇｈ翻天，找了几个圈儿里的又是陪着喝酒又是陪着唱歌的，当时陈多本来就因为季琛心烦着呢，喝的又有点多，几个想借着机会坐到到陈多腿上的上来敬酒的也都直接不给面子的挡到边儿了，后来更是索性就直接在那里找个房间睡了，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陈多也醒的挺早，洗漱了后才想起昨天也没去季琛家拿东西，也没给季琛打个电话。
陈多本来想打个电话过去，只是刚按了号码又想着算了。
季琛都懒得留他，他又何必倒贴着上去给人家打电话呢。

陈多出酒店的时候才发现外边下雪了，还下的挺大，路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陈多开着车也不去季琛家了，直接回那个大半年没住的家。
只是车刚停到自家小区外边，就看见了季琛的那辆车。
陈多挺诧异，但也没多想，停了车往自己家走。
将近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了站在门口边的季琛。
围着厚厚的围巾，提着一包子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在那儿靠着门傻站着。
陈多走进才发现季琛闭着眼睛靠着门好像睡着了一样，围巾上的弯延处都堆满了小雪花，脸冻的有点红。
“季琛…”
陈多推了推季琛。
“季琛。”
“陈多，你怎么从外边回来啊。”
“你在这儿干吗？”
“不是，你不是昨天说昨天晚上回去拿东西吗。我见你也没来，也没电话。给你打几个电话你也没接，我想着你是不是生气了…昨天晚上突然下了雪温度降了挺多，你昨天走的时候穿的衣服挺薄的，你家里这么长时间没住人估计也没什么衣服，我就给你带了几件厚衣服过来，不然冻着了…”
“为什么不打电话？”
“想着你还没起来呢…平常在家里你都睡到八九点来着…”
陈多就在他自家的门口那儿那么呆愣楞的看着季琛，然后就笑了，笑的像是笑自家又像是在笑季琛。
然后抱着季琛不说话也不撒手。

那时候陈多就想着自己再也不能像昨天那种傻样去试探季琛了，季琛那么认真的人，不知道开玩笑也不懂得弯弯道道的小心思，就是这样的季琛让他爱到心窝上。
他抱着季琛想，以后这个人再也不会让他走了。
以后就一直陪在他身边。

陈多陷入美好回忆里，又添油加醋的说的眼泪都要出来了那种表情深情款款的望着季琛。
“季琛，当时我真傻。”
“可是还是没有你傻，那么冷你就傻站在那儿等我。”
季琛抿了抿嘴。
“还好啊，你到的时候我也刚到了一会儿不到…”
…………
陈多从床上‘唰’的坐起来。
“你说啥？你不是等我一夜？”
“那么冷等你一夜干吗…我只是按照你的睡眠习惯提前一两个小时去的啊…而且给你带了衣服又没给你带被子…”

陈多反身压在季琛身上，脸埋在他肩膀上，小声嘟囔着。
“我不管，反正当时你是辣莫关心我！”
季琛笑，嘴里说着“是是是，我当时关心你关心的很，谁让你是陈多呢…”
陈多也笑。然后全身都恨不得趴在季琛身上。
“陈多你要压死我…”
“怎么会，我才不舍得。”
“明天还要去ｚ市看你的身体！你给我老实点让我睡觉。”

陈多不说话，抱着季琛翻了个身跟他换了个位置，让季琛整个儿人趴在他身上。
然后轻轻拍着季琛的背。
“睡吧，明天跟你一起去。”
又像是想到什么，抬头超着季琛的脸狠狠亲了下，然后炫耀般的说着。
“我还不用买机票呦亲亲。”







第8章　真相

陈多看着自己眼前躺在床上的自己的身体，觉得这情景有那么一丝的好笑。他握了握季琛的手，然后咧着嘴笑了笑。
“自己这么看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估计也只有你有这个机会能近距离看到你自己。”
陈然在边儿看着季琛一个人在那儿一唱一和的觉得自己真多余。
“季琛，你上次跟我说看到那个老头的那事儿我查清楚了，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