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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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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微扬声道,“阿荣,你要认真做菜!朗尼跟我说过你进步很快!”
阿荣慌乱地低头嗯嗯了几声,干巴巴地说我会努力的。
他倒不是害怕步微,但何之山凝视过来的视线实在太有存在感,叫他止不住惶恐。
阿荣知道何之山在盛宴的第二天就要去参加厨艺大赛,而此时步微的状况似乎连盛宴都无法出席,那么一切的重任都将压在吕永和何之山身上。
陶星明担心道,“老板,您的身体……”
步微吸溜了几下鼻子,“有点着凉罢了,朗尼非要我住院修养。”
吕永忍不住插嘴道,“你都在床上躺两天了,朗尼该早点把你扔到医院去!凡妮夫人也真是的,偏偏这时候不在家。”
步微不好意思笑道,“明天周五,凡妮就回来了,朗宁也要回家。”
步朗宁是在一个实行寄宿制的贵族化国际小学读书,本城是中国西南部最大的城市,各国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和外商侨民都很多,很多外国小孩子和混血儿都在那边上学。
步朗尼当年也是在那样的环境下呆到高中时期才出来的,而家里对步朗宁的打算由他先读好书以后爱干什么都可以。
这大概也是步微潜心将长子培养出有继承人的意识之后对幼子的溺爱吧。
吕永抬手看看时间,对步微道,“走吧,朗尼在车里等着呢,还需要拿什么东西吗?”说着就要押着他往外走。
步微小声嘀咕着,“那臭小子就知道折腾老爹,明明没多大的事儿。”
吕永沉声道,“微少,连医生昨天来的时候说了吧,点滴不管用的话要立即去医院!”
“是是是,”步微无奈地被大师傅撑着臂弯拖走,何之山在后面跟着送他们,大老板一边迈着不稳的步子一边担心道,“明天是大日子啊!大日子!我可不能缺席啊!”
大老板走了,厨师们各干各的事情,阿荣安安静静地洗完碗,用干净的棉布将碗碟都擦干摆好,陶星明在宽大的厨房里来回踱着步子,把专心在电子秤上称着药材的封一帆晃得头晕,他干脆放下手里的半只当归,郁闷道,“星明你消停点行不行,要消食外面去!”
陶星明在他面前停下来,电子秤上的白色托盘里放了很多掰断的当归尾巴,释放出浓郁的药香,他奇道,“你做的是金银翡翠羹吧,不用当归啊?”
封一帆捻动着药渣儿,淡淡道,“明天才做啊?今儿我做药膳。”
陶星明竖起大拇指,对他挤着眼睛道,“您淡定!佩服佩服!”
封一帆单眼眨了炸,故意压低了嗓子道,“您也有蛋,定下来还不容易?”
陶星明楞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抬起脚就踹过去,脸蛋还有点泛红,“少来调戏老子!”歪起头又想道什么,“说起来当归好像是补女人气血的吧?你需要啊?”
“是啊,”封一帆称好用量,随口道,“煮了好给你喝啊。”转瞬间又把陶星明堵了个张口结舌,他支吾着用劲跺了跺脚,脸涨得通红也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词。
封一帆知道陶星明嘴巴笨拙,也觉得自己开这种玩笑委实格调不高,放软了语气道,“别紧张啦,我就像让你放松点。”
陶星明瞪着他,气呼呼道,“得,您大爷是出身圣人世家,埋汰人也从不带话把子的,我不跟你说话了。”直接转身就出门。
阿荣在一旁看得瞠目,戳了戳安东小声道,“陶哥今天怎么啦?”
安东不在意地答道,“陶师兄容易紧张,平时做什么都完美,但一听说晚上的客人来头大了,他还是有点发慌。”
封一帆见他们两个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嘀咕着,补充解释道,“其实紧张也是一种好情绪,都让人的精神高度集中,反而能高效处理事情,星明他是有点多血质,精神太敏感。”
安东笑道,“那封哥你向来处变不惊风度翩然,我辈甚为佩服啊,哈哈。”
封一帆雍容一笑,剑眉入鬓眼若晨星,傲然道,“那是,气质是沉淀在血统里的。”
安东见黎向荣满脸懵懂的样子,好心解惑道,“封哥他们承袭的是山东孔府的私房菜,你知道吧?”
封一帆抬起一手做谦逊状,黎向荣却傻乎乎问道,“封哥又不姓孔?”
安东给他后脑勺小小一巴掌,封一帆苦笑着摸摸鼻子道,“一百年前女婿家的,不行啊?”
“哦,”阿荣还是不甚明白,脑海里却猛然一个震颤。
——封家!徐疾喊出这两个字,阿荣不由专心盯着封一帆,眼睛里摄取的画面被传给另一股思维来确认分析,有些模糊的片段划过心头,那不过是师傅借用了他的神经细胞而已。
“你怎么啦?”封一帆看他直直瞪着自己发傻,视线专注神情却呆滞,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阿荣打了个激灵,遮掩道,“没事……”佯装揉了揉眼睛,脑子接收了师傅的指示,小心地探问道,“封哥,那你家那个娶了孔家小姐的祖辈是?”
封一帆仰头回忆了半晌道,“那都是我爷爷的爷爷了,上世纪初就死了呀。”
徐疾从阿荣的眼睛中慢慢分辨着这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熟悉的感觉一点点滋生,太长的时间模糊了他关于故人的记忆,让一缕幽魂不知今夕何夕。
大半年竟然都没有这么认真地观察过他,徐疾暗自懊恼又感叹道果然恍如隔世往事如云烟,那个燃烧鲜血的年代已离得太远太久,被遗忘在历史尘埃中的总是比被铭刻在纪念碑上的人多得多。
“封颀烈!”封一帆一击掌,大声笑道,“嘿嘿,果然祖宗的名字是不能忘记的!我爷爷的爸爸叫封豫!”
阿荣微微裂开唇角,笑得怀念而欣慰,眼角闪动着水光。
——是的,你爷爷的爸爸,那么小小的一岁的男孩子,我见过颀烈抱在怀中宛如珍宝,那个时候他只会依依呀呀地又哭又闹,我们叫他小宝宝……徐疾的唏嘘之情如一道弯流淌过阿荣的心田,酸楚的滋味在体内泛滥。
——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果然是孔家女婿给儿子起的名字啊,其实我们做得很多事情没有很好的计划,不过是拼着热血而已……
“你今天很不对劲!”封一帆对自己的记忆力深为钦佩,自我陶醉一分钟之后终于顶不住阿荣那太过于柔和缠绵的目光,抖着鸡皮疙瘩问道,“你不是想替你陶哥报仇吧?我可不怕调戏……”
阿荣垂下头,用手背擦着眼角,闷声道,“我感冒了!”
安东不怀好意地叫道,“哎呀,你明天可要做大菜哦!”
“没事!没事的!”阿荣赶紧声明,眼珠一转道,“晚上我煮个汤喝了就好了。”
封一帆笑问,“什么汤,秘方啊?”
阿荣嘿嘿笑道,“很简单的一个方子,治风寒很有用的!我妈妈教我的!”
晚上阿荣果然做了一道汤,豆豉葱白炖豆腐,开水里煮上几块老豆腐,放入一勺淡豆鼓和两根葱白,尝了尝又稍微加了点细盐,除此再无调味,汤汁煮开后烫呼呼地一大碗,封一帆好奇地吃了一口,豆腐醇厚汤水清淡,黎向荣就着汤泡了一碗白饭,呼噜噜吃了就说要回去睡觉,发点汗感冒就会全好了。
不管这汤是不是真的有用,第二天大早出现在厨房里的黎向荣确实面色红润精神奕奕,他细心地归整着备用的食材,显得胸有成竹。
作者有话要说:徐疾大爷的故事
最近有很多事情不太顺利,天气也好冷,每一天每一天很忙碌又很憋闷……
一直在坚持的事情也开始丧失信心……
看文的亲,冒个泡泡吧,给我一点点支持,无论是生活、工作还是写文,都需要和别人交流,让我知道自己并不孤独。
44
44、第十六章 盛宴 42 。。。
42
细雨如丝如烟,下个不停。
湖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枯萎成团状的荷叶在微风中瑟瑟发抖,而庭院里被打湿的草叶和残花摇摇晃晃地,有的坚持挺直身体,有的已经倒伏在地上。
湿润的空气散发着清寂的香气。
琴声响了起来。
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在耳边却异常清晰,长长的起调间杂着鸟鸣般的清音,一个个泛音袅袅盘旋,颇有几分欲语还休的羞涩情意,悠远中又带了几轮拨指,一丝焦急由然而生,再听下去竟又巧妙地点开,随着素手划过的琴弦,正颤颤地表露着心迹。
琴声忽急忽缓,细雨慢慢停止,云逢里居然洒下淡淡的月光来。
蓝蓝的月光,仿佛被水濡湿过一样,月光都渗入了芳醇的滋味。
一位身着橘红色旗袍的女子正坐在流月台上弹琴,白润的脸庞在月光下透着朦胧的光晕,黑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随风轻轻飘动。
右手托抹挑勾间或一轮数滚,左手指法按滑之间流泻出清幽的调子。
她身后的桂花树上有小小的金色花瓣纷纷绕绕悄然散落,仿佛不堪月光的重量。
琴弦在纤白的指尖跃动,琴声和月色融汇在一起。
音乐在花瓣中缭绕,在茫茫夜色中飞升。
琴弦的震颤抚触到一枚枚花瓣,便缭绕起一丝甜甜的香味。
女子闭着眼睛,又长又卷的睫毛挂着水滴,仿佛和琴弦的颤动融为一体,倾听着残留在身体内部的余音。
银色的浮云散开,圆满的月亮高悬夜空。
美得令魂魄都澄澈透明的夜。
寒暄吵闹着的十几位客人一进入步家的庭院,就惊呆了。
月色如水、如梦似幻。
走在最前方领路的步朗尼今天穿了一身纯白色的双排扣正式礼服,领口打着丝质领结,越发衬托地如人偶般精致美丽,他站在栖凤居那雕花红木的门口淡然微笑,侧过半边身体伸出右手,“各位,请入座。”
两扇门从内部拉开,两位身着深红色描金洒花旗袍的女子向客人们鞠躬致礼,引导着各位贵客走向座位。
在队伍最后的乐正纯笑嘻嘻地推推步朗尼,弯着桃花眼道,“真排场啊,”
步朗尼矜持地勾起唇角,但眼神很真挚,他轻轻点点头,道,“乐正教授,快请坐。”
乐正纯偏着头凑到他的耳边,“在这里我只能敬陪末座啦,还好我还带了个人。”
步朗尼引着他走到背对正门的位子上,这里是地位最低的陪客位置,乐正纯毫不介意地坐下,指指落座身旁的一个年轻男子,道,“嘿,我的人。”
那男子很局促似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对步朗尼咧嘴一笑,厚厚的嘴唇笑起来非常纯真,而前部分滚圆,眼角却细细的眼睛像蝌蚪一般眯起来更是非同寻常的可爱。
乐正纯道,“我的助教,陈知晴。”
步朗尼礼貌地微微躬身,陈知晴连忙还礼,乐正纯按着他的手道,“坐好坐好。”
步朗尼还在孤疑一个助教怎么座位比教授还靠前,但此时客人们全部入座,在步家用餐,无论谁做东谁主持,主人都算是步家家主,要首先致辞敬酒,他只得赶紧站到上首的位置去,和各位宾客寒暄。
在座的十几位教授刚刚参加过一个隆重的学术颁奖礼,能参加宴会的人都刚拿了各自的大奖,这个宴会真可称得上是琼林宴了。
这大厅穹顶高挑、悬挂着深红色宫灯样式的水晶吊灯,一派光明璀璨,巨大的圆桌铺盖着明黄色的织锦桌布,座椅是真品的清朝红木太师椅,围着厚实舒适的秋香色金线锦缎坐垫,每人面前一份金杯、银盘、玉盏、象牙筷,都是真材实料仿制清朝官制的精美用品,饶是这些学界贵族们也小小抽了口气,几个中年人把探究的目光投向笑微微的乐正纯,看来这操办人果然是有些名堂的。
服务小姐们袅袅婷婷地送来热气腾腾的毛巾,众人擦手之时,又送来香气扑鼻的当季秋茶,略作清口开胃。
圆桌转盘的边缘等距离摆出手碟小点,香脆的瓜子和榛仁装在小巧的碟子里,有人在抓瓜子时低呼一声,向旁坐人道,“这也是钧瓷,天晴月白?”
陆续上来新鲜的鲜橙、甜柑、柚子、苹果的开胃鲜果碟,以及红瓜子、炒杏仁、荔枝干、糖莲子组成的干果碟,准备好的菜品一道道上来,酒席要正式开始了。
主座的一位鹤发童颜满面红光的老人站起身来向在座的客人轮番一拱手,又向步朗尼点了点头,此时理应家主出席,可是步家老爸身体不适还在医院,只能由步朗尼顶班,他样貌过于年轻秀美,是老人家的孙子辈了,那老头可能是有点不屑,对他的态度并不亲热客气。
步朗尼右手持酒,微微弯腰前敬到老人面前,真诚笑道,“今日蓬荜生辉,小辈我代父亲一饮而尽,以示尊敬。”说罢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步朗尼虽然长着一副混血儿的脸,但毕竟从小生活在中国,语文成绩也是绝对不差,掉个书袋咬文嚼字也没有问题,但此时的态度胜于口才,他一盏泸州老窖爽快下肚,立刻赢得老人的好感。
步家菜昔日在京城之时一般选用皇家专用的玉泉酒或者北方盛行的汾酒等清香型白酒,根据菜肴也会选择茅台等酱香型白酒,而在民国时期迁移西南之后,全国名酒中的五粮液,泸州老窖特曲,剑南春,全兴大曲等浓香型白酒都在此地,就酌情选用当地白酒来配菜。
浓香型白酒醇香浓郁,清洌甘爽,适应的人群也更广。
老人家姓王,是古汉语学界鼎鼎大名的祖师级人物,他马上端起酒杯道,“古人云燕席巧临牛女节,鸾章光映壁奎间。今天各位可算是都有功名在身,春风得意,正当飞觞醉月,况且明日又是中秋佳节,虽然没有诗中说的七夕的旖旎,但圆满之月寓意更深,大家今日一定要尽兴!”
众人连忙起立,共同举杯痛饮。
服务小姐用优美的手势为客人们斟满酒盏之后,豪华的头菜送上圆桌。
大菜由何之山主做,在此之前任何一个厨师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旦一般的惯例超不过鱼翅燕窝类。
纯白骨瓷大碟中盛放着如黄水晶般明莹剔透的一团鱼翅,浓郁的汤汁宛若流动的黄金,那香醇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令人不由陶醉地深深呼吸。
服务小姐用汤匙为每一位客人舀出一勺放入洁白如玉的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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