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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林广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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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谱

有人欲狎一处女,先举其物询之曰:“此是何物,汝知之否?”女曰:“那是一张。”因“卵”字不便出口,故作歇后语也。又问曰:“这等,你腰下的何物?”女曰:“也是一张。”男曰:“你也一张,我也一张,可见这两件东西都是姓张的了,五百年前共一家,何不使他通一通谱?”女许之,遂解裤相狎。事毕后,女叹曰:“谱便通了,只是这个门户渐渐的大起来,收敛不得,却怎么好?”

联宗

眉毛一日忽欲与腋毛联宗,腋毛不肯,曰:“我也在人手下,如何与你联得?有一好去处,引你去联可也。”问:“何处?”曰:“下边新竖旗杆的。”

定亲

一人登厕,隔厕先有一女在焉,偶失净纸,因言:“若有知趣的给我,愿为之妇。”其人闻之,即以自所用者,从壁隙中递与。女净讫径去。其人叹曰:“亲事虽定了一头,这一屁股债,如何干净?”

有钱夸口

一人迷路,遇一哑子,问之不答,惟以手作钱样,示以得钱,方肯指引。此人喻其意,即以数钱与之,哑子乃开口指明去路。其人问曰:“为甚无钱装哑?”哑曰:“如今世界,有了钱,便会说话耳!”

古今三绝

一家门首,来往人屙溺,秽气难闻。因拒之不得,乃画一龟于墙上,题云:“在此溺尿者,即是此物。”一恶少见之,问曰:“此是谁的手笔?”画者任之,恶少曰:“宋徽宗、赵子昂与吾兄三人,共垂不朽矣。”画者询其故,答曰:“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兄这样乌龟,可称古今三绝。”

白蚁蛀

有客在外,而主人潜入吃饭者。既出,客谓曰:“宅上好座厅房,可惜许多梁柱,都被白蚁蛀坏了。”主人四顾曰:“并无此物。”客曰:“他在里面吃,外边人如何知道。”

乌须药

婢少艾,而主人苍老,屡次偷之不从。主人怒曰:“不受人抬举!你这般做作,我自有法处你。”婢问何法,主人曰:“熬得你阴毛尽白,方许嫁人。”婢曰:“不妨,我自有乌须药。”

吃烟

人有送夜羹饭甫毕,已将酒肉啖尽。正在化纸将完,而群狗环集,其人曰:“列位来迟了一步,并无一物请你,都来吃些烟罢。”

烟户

嫖客爱洁之极,妓女百般清趣,尚多憎嫌。妓将yīn户透香,嫖客临事闻嗅被中,乃大骇云:“原来是个吃烟的烟户。”

烦恼

或问:“樊迟之名谁取?”曰:“孔子取的。”问:“樊哙之名谁取?”曰:“汉祖取的。”又曰:“烦恼之名谁取?”曰:”这是他自取的。”

嘉兴人

下虱请上虱宴饮,上虱行至脐下,见肾倒挂,乃大惊而回。一日,下虱复遇上虱,叙述“前次奉请,何以见却?”上虱曰:“那日知兄府上为了人命,心绪欠宁,故不好取扰。”下虱曰:“并无其事。”上虱曰:“吊死一嘉兴人在你门首,如何讳赖?”下虱曰:“那见是嘉兴人?”答曰:“他身边现带着两个臭鸭蛋。”

猫逐鼠

昔有一猫擒鼠,赶入瓶内,猫不舍,犹在瓶边守候。鼠畏甚,不敢出。猫忽打一喷嚏,鼠在瓶中曰:“大吉利。”猫曰:“不相干,凭你奉承得我好,只是要吃你哩!”

祝寿

猫与耗鼠庆生,安坐洞口,鼠不敢出。忽在内打一喷嚏,猫祝曰:“寿年千岁!”群鼠曰:“他如此恭敬,何妨一见?”鼠曰:“他何尝真心来祝寿啰,骗我出去,正要狠嚼我哩。”

心狠

一人戏将数珠挂猫项间,群鼠私相贺曰:“猫老官已持斋念佛,定然不吃我们的了。”遂欢跃于庭,猫一见,连哺数个。众鼠奔走,背地语曰:“吾等以他念佛心慈了,原来是假意修行。”一答曰:“你不知,如今世上修行念佛的,比寻常人的心肠更狠十倍。”

嘲恶毒

蜂与蛇结盟,蜂云:“我欲同你上江一游。”蛇曰:“可,你须伏在我背间。”行到江中,蛇已无力,或沉或浮。蜂疑蛇害己,将尾刺钉紧在蛇背上。蛇负疼骂曰:“人说我的口毒,谁知你的肚里更毒!”

骂无礼

有数小厮同下池塘浴水,被一小蛇将屪子咬了一口。小厮忿怒,将池塘戽干,果见小蛇,乃大骂曰:“这小畜生太无礼,咬我屪子就是你!”

讥人弄乖

凤凰寿,百鸟朝贺,惟蝙蝠不至。凤责之曰:“汝居吾下,何踞傲乎?”蝠曰:“吾有足,属于兽,贺汝何用?”一日,麒麟生诞,蝠亦不至,麟亦责之。蝠曰:“吾有翼,属于禽,何以贺欤?”麟、凤相会,语及蝙蝠之事,互相慨叹曰:“如今世上恶薄,偏生此等不禽不兽之徒,真个无奈他何!”

素毒

人问:“羊肉与鹅肉,如何这般毒得紧?”或答曰:“生平吃素的。”

嘲姓倪

旧有放手铳诗一首,嘲姓倪者,录之以供一笑。诗曰:“独坐书斋手作妻,此情不与外人知。若将左手换右手,便是停妻再娶妻。一撸一撸复一撸,浑身骚痒骨头迷。点点滴滴落在地,子子孙孙都姓倪(泥)。”

白嚼

三人同坐,偶谈及家内耗鼠可恶。一曰:“舍间饮食,落放不得,转眼被他窃去。”一云:“家下衣服书籍,散去不得,时常被他侵损。”又一曰:“独有寒家老鼠不偷食咬衣,终夜咨咨叫到天明。”此二人曰:“这是何故?”答曰:“专靠一味白嚼。”

嚼蛆

有善说笑话者,人嘲之曰:“我家有一狗,落在粪坑中,三年零六个月还不曾死。”其人曰:“既然如此,他吃些甚么?”答曰:“单靠嚼蛆。”

笑话一担

秀才年将七十,忽生一子,因有年纪而生,即名年纪。未几,又生一子,似可读书者,命名学问。次年,又生一子,笑曰:“如此老年,还要生儿,真笑话也。”因名曰笑话。三人年长无事,俱命入山打柴。及归,夫问曰:“三子之柴孰多?”妻曰:“年纪有了一把,学问一些也无,笑话到有一担。”

听笑话

一妇与邻人私,谓妇曰:“我常要过来会你,碍汝夫在家,奈何?”妇曰:“壁间挖乙孔,你将此物伸过,如他不在,我好通信。”一日,夫在家正讲笑话,突见壁间之物,夫诘之,妇无可答,乃慌应曰:“是听笑话的。”

引避

有势利者,每出,逢冠盖,必引避。同行者问其故,答曰:“舍亲。”如此屡屡,同行者厌之。偶逢一乞丐,亦效其引避,曰:“舍亲。”问:“为何有此令亲。”曰:“但是好的,都被你认去了。”

取笑

甲乙同行,甲望见显者冠盖,谓乙曰:“此吾好友,见必下车,我当引避。”不意竟避入显者之家,显者既入门,诧曰:“是何白撞,匿我门内!”呼童挞而逐之。乙问曰:“既是好友,何见殴辱?”答曰:“他从来是这般与我取笑惯的。”

吃橄榄

乡人入城赴酌,腰席内有橄榄焉。乡人取啖,涩而无味,因问同席者曰:“此是何物?”同席者以其村气,鄙之曰:“俗。”乡人以为“俗”是名,遂牢记之。归谓人曰:“我今日在城尝一奇物,叫名‘俗’。”众未信,其人乃张口呵气曰:“你们不信,现今满口都是俗气哩。”

避首席

有病疯疾者,延医调冶,医辞不肯用药。病者曰:“我亦自知难医,但要服些生痰动气的药,改作痨、膨二症。”医曰:“疯、痨、膨、膈,同是不起之症,缘何要改?”病者曰:“我闻得疯、痨、膨、膈,乃是阎罗王的上客。我生平怕做首席,所以要挪在第二、第三。”

瓦窑

一人连生数女,招友人饮宴。友作诗一首,戏赠之云:“去岁相招因弄瓦,今年弄瓦又相招。弄去弄来都弄瓦,令正原来是瓦窑。”

嘲周姓

浙中盐化地方,有查、祝、董、许四大族,簪缨世冑,科甲连绵。后有周姓者,偶发两榜,其居乡豪横,欲与四大姓并驾齐驱。里人因作诗嘲之曰:“查祝董许周,鼋鼍蛟龙鳅,江淮河海沟,虎豹犀象猴。”

嘲滑稽客

一人留客午饭,其客已啖尽一碗,不见添饭。客欲主人知之,乃佯言曰:“某家有住房一所要卖。”故将碗口向主人曰:“椽子也有这样大。”主人见碗内无饭,急呼童使添之。因问客曰:“他要价值几何?”客曰:“如今有了饭吃,不卖了。”

认族

有王姓者,平素最好联谱,每遇姓相似者,不曰寒宗,就说敝族。偶遇一汪姓者,指为友曰:“这是舍侄。”友曰:“汪姓何为是盛族?”其人曰:“他是水窠路里王家。”遇一匡姓者,亦认是侄孙。人曰:“匡与王,一发差得远了。”答曰:“他是…墙内王家。”又指一全姓,亦云:“是舍弟。”“一发甚么相干?”其人曰:“他从幼在大人家做蔑片的王家。”又指姓毛者是寒族,友大笑其荒唐,曰:“你不知,他本是我王家一派,只因生了一个尾靶,弄得毛头毛脑了。”人问:“王与黄同音,为何反不是一家?”答同:“如何不是?那是廿一都田头八家兄。」

卷十二 谬误部

谬误部

见皇帝

一人从京师回,自夸曾见皇帝。或问:“皇帝门景如何?”答曰:“四柱牌坊,金书‘皇帝世家’。大门内匾,金书‘天子第’。两边对联是:‘日月光天德,山河壮帝居。’”又问:“皇帝如何装束?”曰:“头带玉纱帽,身穿金海青。”问者曰:“明明说谎,穿了金子打的海青,如何拜揖?”其人曰:“呸!你真是个冒失鬼,皇帝肯与那个作揖的?”

僭称呼

一家父子僮仆,专说大话,每每以朝廷名色自呼。一日,友人来望,其父出外,遇其长子,曰:“父王驾出了。”问及令堂,次子又云:“娘娘在后花园饮宴。”友见说话僭分,含怒而去。途遇其父,乃述其子之言告之。父曰:“是谁说的?”仆在后云:“这是太子与庶子说的。”其友愈恼,扭仆便打。其父忙劝曰:“卿家弗恼,看寡人面上。”

看镜

有出外生理者,妻要捎买梳子,嘱其带回。夫问其状,妻指新月示之。夫货毕,忽忆妻语,因看月轮正满,遂依样买了镜子一面带归。妻照之骂曰:“梳子不买,如何反取了一妾回来?”两下争闹。母闻之往劝,忽见镜,照云:“我儿有心费钱,如何讨恁个年老婆儿?”互相埋怨,遂至讦讼。官差往拘之,差见镜,慌云:“才得出牌,如何就出添差来捉违限?”及审,置镜于案,官照见大怒云:“夫妻不和事,何必央请乡官来讲份上!”

高才

一官偶有书义未解,问吏曰:“此处有高才否?”吏误认以为裁缝姓高也,应曰:“有。”即唤进,官问曰:“‘贫而无谄’,如何?”答曰:“裙而无襉,折起来。”又问:“‘富而无骄’,如何?”答曰:“裤若无腰,做上去。”官怒喝曰:“唗!”裁缝曰:“极是容易,若是皱了,小人有熨斗,取来烫汤。”

谢赏

一官坐堂,偶撒一屁,自说“爽利”二字。众吏不知,误听以为“赏吏”,冀得欢心,争跪禀曰:“谢老爷赏。”

不识货

有徽人开典而不识货者,一人以单皮鼓一面来当,喝云:“皮锣一面,当银五分。”有以笙来当者,云:“斑竹酒壶一把,当银三分。”有当笛者,云:“丝绢火筒一根,当银一分。”后有持了事帕来当者,喝云:“虎狸斑汉巾一条,当银二分。”小郎曰:“这物要他何用?”答云:“若还不赎,留他来抹抹嘴也好。”

外太公

有教小儿以“大”字者,次日写“太”字问之,儿仍曰:“大字。”因教之曰:“中多一点,乃太公的太字也。”明日写“犬”字问之,儿曰:“太公的太字。”师曰:“今番点在外,如何还是太字?”儿即应曰:“这样说,便是外太公了。”

床榻

有卖床榻者,一日夫出,命妇守店。一人来买床,价少,银水又低,争值良久,勉强售之。次日,复宋买榻,妇曰:“这人不知好歹,昨日床上讨尽我便宜,今日榻上又想要讨我的便宜了。”

房事

一丈母命婿以房典银,既成交,而房价未足。因作书促之云:“家岳母房事悬望至紧,刻不可缓,早晚望公垂慈一处,以济其急。至感,至感。”

卖粪

一家有粪一窖,招人货卖,索钱一千,买者还五百。主人怒曰:“有如此贱粪,难道是狗撒的?”乡人曰:“又不曾吃了你的,何须这等发急。”

出丑

有屠牛者,过宰猪者之家,其子欲讳“宰猪”二字,回云:“家尊出亥去了。”屠牛者归,对子述之,称赞不已。子亦领悟,次日屠猪至,其子亦回云:“家父往外出丑去了。”问:“几时归?”答曰:“出尽丑自然回来了。”

整嫂裙

一嫂前行而裙夹于臀缝内者,叔从后拽整之。嫂顾见,疑其调戏也,遂大怒。叔躬身曰:“嫂嫂请息怒,待愚叔依旧与你塞进去,你再夹紧何如?”

戏嫂臂

兄患病献神,嫂收祭物,叔将嫂臂暗掐一把。嫂怒云:“看你肥肉吃得几块!”兄在床上听见,叫声:“兄弟没正经,你嫂嫂要留来结识人头的,大家省口出客罢。”

淫病

一人不通文墨,向友问曰:“三点水的‘淫’字如何解?”友曰:“淫乃妇人之大病。”其人颔之。一日,此人之妻忽抱病颇剧,出遇友人问曰:“令正病体何如?”其人曰:“不要说起,贱内这两日,着实一发淫得紧哩。”

利市

一人元旦出门云:“头一日必得利市方妙。”遂于桌上写一“吉”字。不意连走数家,求一茶不得。将“吉”字倒看良久,曰:“原来写了‘口干’字,自然没得吃了。”再顺看曰,“吾论来,竟该有十一家替我润口。”

健讼

一生好健讼。一日,妻在坑厕上撒尿,见月色照在妻豚,乃大怒,遂以月照妻豚事,讼之于官。县令不解其意,挂牌拘审。生以实情诉禀,求父师伸冤。官怒曰:“月照你妻的豚就来告理,倘日晒你妻的Bī,你待要怎么?”

官话

有兄弟经商,学得一二官话。将到家,兄往隔河出恭,命弟先往见其父。父问曰:“汝兄何在?”弟曰:“撒屎。”父惊曰:“在何处杀死的?”答曰:“河南。”父方悲恸而兄已至,父遂骂其次子:“何得妄言如是?”曰:“我自打官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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