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大英雄-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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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旅肯定打得很苦了。”

岳鹏猜得没错，短暂的休息后摩天岭上又响起了激烈的爆炸声，吃过早饭后日军炮兵就开始持续对2旅阵地狂轰滥炸，大概是经过昨天的战斗后，日军也感觉到国防军远比他们以前所知的中国军队更顽强，步兵火力也格外凶猛，所以今早的炮击准备时间长了很多。

荒木贞夫手持望远镜站在炮兵阵地前，对摩天岭上不断闪烁的火球并不太满意，75毫米野炮的弹丸威力太小无法对付藏在堑壕中的步兵，不过他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在炮兵阵地左侧，昨夜从朝鲜仁川赶来支援的炮兵已经带来了4门明治38式150毫米重炮，其中两门已经运抵正在组装。

“15公厘的大炮一响，他们就该奔溃了吧？”荒木贞夫刚想完，炮兵阵地内就爆发出一阵欢呼，片刻后两门组装好的150毫米重炮就打出了第一枚炮弹。

“轰。”

余德海正在指挥所内部署接下来的防御事宜，就听到接连两声从未有过的巨响传来，还没等走到外面卫兵就已经冲了进来：“旅长，小姑岭遭到重炮袭击！”

重炮！

余德海和所有军官心都猛地揪了起来，德国标准的深宽堑壕足够防御75毫米级别野炮，但重炮却格外危险，重达数十公斤的炮弹足以撕烂整条防线，将步兵从战壕里炸出来，所以连忙冲上山巅观察所查看情况。等他们进入观察所后，标注201高地的小姑岭上已经是硝烟弥漫，时不时腾起的巨大火球总是能掀起高达数米的尘土团。

即使明治38式150毫米榴弹炮的炮弹只有36公斤，破坏力依然非常惊人，一枚炮弹落在了机枪堡一米开外的地方，如果是75毫米野炮那么覆盖泥土的原木堡垒能轻松挡住，但此刻整座机枪堡却都被彻底掀飞，整整一个7人的重机枪班连带装备全部被炸得四分五裂。随着越来越多炮弹开始落下，堑壕也无法防住这种炮弹的威力，就算在堑壕前方炸开，溅起的泥沙和碎石也足以彻底填平这段战壕。

不到十分钟，小姑岭上的堑壕和工事就被炸得四分五裂再也形不成完整地防御圈。荒木贞夫对重炮部队的表现非常满意，可惜因为军费和资源日本也无法装备太多改型火炮，不过要是能拿回煤铁矿，利用此战获取满蒙甚至整个中国后，帝国陆军就有足够资源装备更多重炮了。

“花田少佐！”荒木贞夫扭头想向身后一位少佐：“轮到你了！”

“嗨，大佐放心！我必定会拿下小姑岭！”花田大队没参加昨天的战斗，养精蓄锐一天又有重炮帮助，少佐也不禁高喝一声：“武运长久！出击！”

花田少佐带大队猛冲小姑岭时，驻守于此的23团3营营长陈元也从尘土中抬起头，他原来是42标副队长，起义夜后将自己的名名字改为陈报国，意喻此生将报效国家。他参加了2旅组建以来的几乎全部战斗，是位经验丰富的战斗英雄，所以看到堑壕几乎全部被炮弹扬起的尘土填满后就知道日军步兵肯定马上要上来了，所以立刻组织大家将所有武器都集中起来，准备面对敌人步兵的冲击。

果不其然，密密麻麻的日军步兵很快就出现在山脚下，由于重机枪被毁，3营只能靠轻机枪和掷弹筒阻击敌人。但看对方此次投入小姑岭的人数，余德海就知道糟了，刚准备下令支援，两门150毫米重炮就开始对主阵地进行炮击，剩余日军也趁机向这里跑来，明显是想牵制自己。

猛烈地炮击让主阵地也苦不堪言，眼看日军投入的步兵越来越多，余德海也急了，一挥手大喊道：“来不及了！拿出全部火力，老子今天死也要死在这里！”

在他的命令下，预备队迅速带大量轻机枪和掷弹筒进入战壕，可此时小姑岭却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陈报国举着步枪，靠在战壕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营长居然在开战第二天就被逼到拿起步枪和士兵一样战斗的地步，啪啪两枪将百米外一个日本兵打死后，又有几个日本兵踩踏着同伴的尸体冲了上来，旁边的ZB26汉二型轻机枪立刻调转枪口。

“嚯嚯。”

整整一个30发弹匣的压制下，这几个日本兵终于被撂倒，但就在机枪手换弹匣的瞬间，一枚子弹就从他钢盔下檐穿脑而过。没有机枪整个阵地就完蛋了！所以连悲痛的时间都没有，陈报国就扑到机枪旁捡起新弹匣插好后对准了左侧的日军军曹，这个军曹正得意马上要攻破阵地，一连串子弹就把他打成了筛子。

陈报国轰完仅剩的三个弹匣后，发现阵地好几个地方已经被日军攻破，知道这回凶险了，一咬牙捡起步枪插上刺刀，猛然挥手大喊道：“上刺刀！国防军进攻！”

嘹亮的口号从阵地各处响起，一位位士兵挺着刺刀如猛虎下山般冲向了数量多自己一倍还多的日军，顷刻间数十柄刺刀就扎透了各自目标，鲜血渗入大地化为雪泥，整个小姑岭上都是互相拼杀的身影，刺刀没了用枪托！枪托没了用拳头！什么都没也要用牙咬一口才甘心！！

无数身影就这样绞杀在一起，士兵们互相掐着脖子在血水里滚动，弹片，石块甚至是树枝，摸到什么就拿什么砸！残酷和血腥的肉搏战瞬间爆发！

陈报国枪托一挑撩开同时刺来的两柄刺刀后，反手一刀扎死了一个日本兵，大概是扎到骨头竟然一下没拔出来，没死的那个日本兵瞅准机会一刀挺来扎中了他的肩膀。

肩膀上血流如注的同时，陈报国已经拔出了手枪，啪啪两枪将这日本兵打死后，又冲到旁边将一位压住战友掐脖子的日本兵爆头，但手枪毕竟子弹太少很快就打光，再看四周早已围住了十几个日本兵。“哈哈小萝卜头！来啊，爷爷今天够本了！”他不怒反笑，抄起没刺刀的步枪就向最近的日本兵头上砸去，日本兵发现这位军官后全都涌了上来，眼看几柄刺刀就要刺入身体时，身后却陡然传来了一阵密集的哒哒声。

最关键的时刻，师属警卫连终于冲了上来，唯一全部装备了花机枪的警卫连猛冲猛打，充分发挥了冲锋枪的威力，但后面支援而来的日军步兵越来越多，眼看连警卫连都要陷进去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报国，你没事吧！”

陈报国再次扭头时，方维已经一马当先冲入了小姑岭阵地，足足两千多22团的战士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呼喊。

“国防军，进攻！”

第二九零章神话破灭（九）

清澈的太子河上，昔日繁忙的矿砂运输船队已经看不见踪影，靠近林家台镇的河面上两艘灰色涂装的炮舰在静静地沐浴在阳光下。

舰长小松懒洋洋的靠在栏杆上，他脚下是一艘内河炮舰，拥有两门120毫米舰炮和两门76毫米舰炮。虽然在强大的日本海军中这种小军舰只能算二等炮舰，可它却是海军荣耀的象征！因为它是七年前从俄国人手中缴获的。在它前方同样是一艘二等炮舰宇治号，1903年吴港船厂建造，拥有四门阿姆斯特朗76毫米/L40舰炮。两舰平时的工作就是从事中国东北、朝鲜北部和鸭绿江的警备工作。

水兵靠过来：“舰长，听说这条河是为了纪念满人的太子才命名的？”

海军的学习氛围远比陆军更高，所以士兵们也喜欢讨论奇奇怪怪的问题，小松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而且还非常赞同认为这才是进步的现象，笑道：“不是满族人的太子，是几千年前支那战国时期燕国太子丹。”

“几千年前？”

“是的，这个国家拥有远比我们更久远的历史，大和民族也是从它身上汲取养分才走到今天数百年前南宋王朝灭亡后我国曾希望挽救它，只是当时国力不济。”

“但我们现在可以。”水兵自豪的说道，因为他认为目前的日本是最强的，完全可以担负起亚洲共荣的责任。小松笑笑没有去评论，但心里却知道这个答案正处于风雨飘摇中：“好了，去准备吧，我可不想再看那些长州藩的脸色。”萨摩藩出生的小松同样厌恶岸边的陆军，只想早点离开。

但就在这时，部署在岸边不远的陆军炮兵阵地却纷乱起来，片刻后一枚枚炮弹就窜出炮膛，向几公里外飞去。“怎么回事？”小松还在诧异时，桅杆顶部的观察手就开始大喊：“舰长，支那军队来了。”

小松飞速登上舰桥飞桥后看到，数公里外的地平线上爆炸隆隆，正在考虑是不是要为陆军提供一下火力支援，免得回去后又引发陆军的口水时，两架麻雀侦察机就已经飞临了炮舰上空开始盘旋。

“中国的飞机？不可能，或许是德国出售的吧。”小松可不是陆军那些泥腿子，正儿八经的英国格林尼治海军学院军校生，当看清楚头顶的两架飞机后也暗暗吃惊，即使不太懂也能看出这两架飞机无论是外形还是速度比欧洲最先进的型号已经不差，比本国海军装备那种连驾驶舱都敞开的“木片”侦察机更是好了几倍，所以自然而然将它认为是德国的“援助”。

由于两艘炮艇都没有防空能力，甲板上的37毫米速射炮仰角也够不着，所以水兵们也只能看着人家一圈圈盘旋，但“麻雀”后座上那位开创了机枪对地射击的侦察员却早按耐不住，上次机枪没效果后这回他出来特意带了一捆手榴弹，见到炮舰对自己无动于衷，很干脆再次选择了最喜欢的“副业”，抄起一枚手榴弹冲飞行员裂开嘴：“老季，要是我炸沉了炮舰，回去把你妹子许给我。”

“崔大脑壳，你想也甭想，老子先把你丢下去。”飞行员瞪一眼这个白痴，也很干脆的偏转机身让机翼与地面成垂直状。还好侦察员早就有过这种经历，笑骂道：“看在三妹的面子上，哥就不计较了。”说完后哈哈大笑，向宇治号炮舰扔下了第一枚手榴弹。

“那是什么？”刚才询问的水兵站在甲板上，手指着一个向宇治号飞去的黑点询问四周。

“应该是中国人传递消息的竹筒。”

“大概是杂物，你看他人都快掉下来了。”

“看起来像是石块。”

“我认为是投降书。”

小松也看到了黑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所以连忙举起望远镜希望能看清楚，但刚举到眼前一团火球就陡然从宇治号上方炸开。

“他妈的！陆军引信太短了，飞低点。”

手榴弹在距离炮舰还有二十米的上空就炸开了，这种程度的爆炸连哈欠都算不上，所以胆大包天的飞行员连忙拉平飞机，绕个圈后降低高度向两艘炮舰掠去。

“是炸弹！拉警报，让大家躲避小心炸弹！”

小松去年听人说过，意土战争中就出现过飞机向地面投掷炸弹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中国人居然开始应用了，虽说这种级别炸弹伤不到炮舰，但人员暴露在外的话还是很有可能被炸伤。警报声让甲板上乱作一团，日本水兵纷纷躲避时，“麻雀”就已经从头顶掠过，侦察员一边扔还一边絮叨：“这个问候你娘，这个问候你妹，这个问候天皇，这个老季，日本有没有皇太后？”

仿造寇蒂斯JZ…4珍妮的“麻雀”侦查教练机低空性能很好，几乎是擦着桅杆顶掠过两舰，十几枚手榴弹有六枚落在甲板上发生爆炸，其中一枚还真带去了问候，将挤在一起的两个日本水兵炸得血肉模糊。

“炸中了！炸中了！哈哈老子回去就打报告，飞机炸军舰是有效果的，让海军退出舞台！”

侦察员手舞足蹈时，军舰甲板上也传来了反击声，几个日本水兵开始用步枪对空射击，啾啾的子弹飞梭声吓得飞行员连忙拉高升到了一千米。小松也被连续扔下的手榴弹吓了一跳，当看到血肉模糊的水兵后也气得直跺脚，正想是不是应该用舰炮支援陆军，给那些中国军队一些教训也省得他们来惹海军时，一个黑点就在眼中急速放大，紧接着一道高达数米的水柱就从炮舰左侧升腾而起。

“轰！”

水柱散尽烟雾弥漫，经验丰富的小松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该死，准备战斗！附近有重炮！”他的判断并没有错，林家台以西第一野战师直属炮兵团两个炮营已经完全展开，12门德造S。LH13型150毫米榴弹炮和12门德造le。FH09榴弹炮全部对准了日军阵地。

“重炮！是重。”陆军曹长一边奔跑一边提醒大家，但没喊两句一枚105毫米炮弹就在身边落下，等到硝烟散尽四周的人抬起头后才发现，这位好心提醒大家的曹长连尸体都拼不全了。

其实已经不用任何提醒，105和150毫米榴弹炮发出的啸声和75毫米野炮完全是两码事，那些经历过日俄战争的日本老兵官们非常清楚大口径重炮的威势，所以全都懵了！对面到底是俄国军队？还是中国军队？！不，就连俄军也没有那么多重炮啊！足足24门重炮，一下子就把驻扎在林家台的山崎大队炸得目瞪口呆，虽然他们早早沿着镇子修建了工事，并认为12门75毫米野战炮和昨夜抵达的2门150毫米重炮足以抵挡中国一个师团的进攻，可当炮弹落下后才发现错的多么离谱！

炮弹落在了抢修出来的临时工事上，可这个拆了民居用房梁和石板搭建起来的掩体别说面对150毫米榴弹了，就算面对16公斤的105毫米榴弹也无济于事，一个又一个掩体被彻底炸烂，机枪堡还没发挥作用就被一顿无差别炮击轰上了天，隐忍能力极强的日本步兵原以为躲在战壕里就能避开，但150毫米重炮的“犁地拖拉机”式进攻方式几乎把整条战壕填满，不少日军都因为被埋在泥土里无法呼吸不得不探出身体被紧接而来的弹片撕碎。

最惨的则是日军炮兵阵地，在侦察机抛下写有坐标的竹筒后，射程够但威力不足的明治38式75毫米野炮第一时间就被4门S。LH13型150毫米榴弹炮和12门德造le。FH09榴弹炮重点照顾，看起来厚实的沙包面对这种级别的攻击毫无作用，不到十分钟整个炮兵阵地都被蹂躏了一遍，当炮兵团将目标转向部署在镇内的两门明治38式150毫米榴弹炮时，整个野炮阵地只打出了不足30发炮弹。

“我们的重炮呢？”

“反击！立刻反击！”

部署在镇内被日军当宝贝的两门150毫米榴弹炮被覆盖上了伪装，所以侦察机一开始没发现他们，但等到他们开火反击后，刚才还在仍手榴弹的侦察员立刻写下坐标装入竹筒，让飞行员飞回去并准确投在了阵地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