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大英雄-第4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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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师也都加入国社或愿意听从杨秋调遣。史译宣就是其中佼佼之辈，不仅将青岛管理得仅仅有条，还是全国第一位出国考察招商的学者型市长。

和平时期的军队调动总会引发关注，中央警卫师又被誉为军中之军，是国防军九大核心主力之一。102师北上自然免不了有人议论，暗暗猜想调动背后的意义。随着海军要求增加渤海海峡防御的预算报告递交到国会，迁都的声音开始喧嚣尘上。由于还没到公布时间，所以无论是总统府还是总理府，对此事都三缄其口，但老北京城的一些迹象还是让有心人明白迁都恐怕是势在必行了。

无论是迁都还是冲刺中的第二个五年计划，都没影响到一些人的工作。

从福州驶来的四海轮缓缓驶入坤甸港，码头上接亲地或伸头眺望，或高举写着名字的纸牌，焦急的看着正在下船的乘客，旁边船工们则吆喝口号，准备等船停好抓紧时间上货。

坤甸是婆罗洲最重要的华人聚集区，生活着约7万华人。在这里只要会说潮州话或客家话，几乎和回到国内一样。随着国家兴盛大搞建设，坤甸华人发现来这里的祖国船舶多了很多，一批批从新“淘金客”也开始涌入这里。他们和老一辈不同，资本雄厚手笔大，动辄成千上万亩的种植园只是小买卖，还有很多人经营起矿石买卖。

背靠婆罗洲这个大宝藏，坤甸港已经成为荷属东印度对华出口量最大的海港，货物主要为镍、硫、橡胶和木材，还有少量的稻米和胡椒。

四海轮甲板上，一群打扮普通的年轻人靠着船舷栏杆，叼着烟对熙熙攘攘的人群指指点点。年轻人的旁边还站着两人，其中一位三十来岁，腰骨笔挺双眉如剑，开阖间透着淡淡的肃杀。旁边那位却截然相反，不仅年轻些而且神情兴奋，就像刚脱出牢笼出来见世面的富家公子。

“戴老弟，第一次来坤甸吧？”张海东靠近兴奋地戴雨农，用肩膀轻轻撞了撞递上香烟。琉球行动后他也借欧战机会去锻炼一番，现在已经是16旅上校团长。

“和想的还真不同。”第一次出外勤的戴雨农点点头，他的确第一次来南洋。虽然通过各类情报早已了解南洋的各方各面，可等亲眼看到后才知道和想象的截然不同。尤其是这里已经基本看不到当年兰芳惨剧的影子，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肯定不知道几十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针对华人的大屠杀。

“何止是不一样，多待几天你就知道了。”张海东见到码头上熟悉的老朋友，招呼大家去拿行李，然后笑笑拍拍他：“人都快走光了，我们也走吧。”

下船后，戴雨农见到前来迎接的庄美生。

和名字一样，庄美生是美籍华侨子弟。四十岁的样子，短卦汗衫，头戴草帽，还不知从那弄来一副美国刚流行的墨镜，摇着蒲扇活脱脱一位奸商。其实说起来，他还是苗洛的师兄，前美洲致公堂的弟子。自从师妹嫁给杨秋后，致公堂算彻彻底底成了国社最大的海外力量，几万致公堂弟子洗白家底告别黑帮式的管理模式，学习当年长江帮悄悄改组成立海华贸易公司，其中最大的股东就是杨秋和管理苗氏企业的苗远。

杨秋入股是因为想让海华公司照顾前往南美发展二叔，和派去弄速溶咖啡、神经药物的陈玉堂，却没想到情报部门也看上海华公司这个平台，于是迅速借他们的触角铺满世界各地。

“张老弟，可是好久没见你来了。”庄美生显然和张海东极熟，这让戴雨农暗暗惊讶。心想难道杨秋已经秘密派军队来过婆罗洲了？但这个问题他不敢问，陈浩辉已经提醒身为情报人员最重要就是少管闲事，所以把心思集中到此次任务上。

庄美生是坤甸最大的华商之一，五年前来这里收购了婆罗洲很有名的大港公司，手下不仅有种植园还有两个金矿。饱经世故的他看出戴雨农应该是新人，笑道：“这位就是电报里说的雨农老弟吧？”

“雨农见过庄老板。”

“什么老板，呵呵能来坤甸的都是兄弟。”

戴雨农见庄美生这么客气，也不好意思连忙改口称呼庄大哥。一声大哥将几人距离拉近不少，庄美生连忙让人把车开来，带他们回到大港公司。

公司位于坤甸最繁华地段，是一幢三层的西式洋房，戴雨农抵达时见到门口还站着两个腰插左轮手枪的保镖。庄美生见他注意，介绍道：“雨农可别以为坤甸都是华人就会很安全。这里的土人桀骜不驯，自己懒不说还时常劫掠我们华人，所以各家公司都配有保镖。上回海军为油田的事情过来后，我们这边还闹出过交火的事情。”

苏门答腊油田冲突戴雨农是知道的，却没想到居然闹出土人和华人冲突，不由问道：“庄大哥，照你这么说，荷兰人把枪给土人了？他们就不怕惹出麻烦！”

庄美生没惊讶戴雨农知道土人背后的底细，让佣人给几人倒上茶后，脸色严肃起来：“早年土人用的都是砍刀，可这两年不少日本枪流入婆罗洲，荷兰人也没办法。这两年巴达维亚那边的阿拉伯游击队见我们红火，也时常过来搞钱，实在是乱的很。尤其是我们的几个金矿，要不是张老弟他们秘密照顾，还不知死多少人呢。”

戴雨农知道大港公司的底细，但没想到居然还涉及金矿开采！顿时明白他和张海东为何相识了。其实他早就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知道，杨秋手中有一支专门在南洋各地弄黄金的“黄金部队”。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支部队肯定很神秘，却没想到居然就是光明正大的第16独立旅。

海华公司既然是杨秋控制的海外公司，大港又是分支，那么开采出来的黄金肯定要运回国，所以16旅经常来也就不奇怪了。“庄大哥，除日本人，穷党有什么消息？”戴雨农急切想知道穷党在南洋的活动消息，这也是他被陈浩辉安排来南洋出外勤的主要原因。

庄美生抛出几支烟给张海东和来押送黄金回国的士兵后，才继续说道：“穷党来了不少人。听巴达维亚的兄弟说，上月有几十人从朝鲜过来，看架势恐怕都是打过仗的好手！”

“朝鲜，还打过仗？”戴雨农皱皱眉，如果这个消息属实的话，恐怕就是舒米亚茨基手里那几百残兵败将了，没想到居然被安插来南洋。

庄美生说道：“荷兰人对他们也盯得很紧，所以这些穷党一来就联络阿拉伯游击队，训练他们不说还多次煽动武装反抗搞革命。前几天两派还在泗水打了一次，我的人回来说至少死了四个荷兰军警。”

听完这些戴雨农顿时暗暗叫苦，知道为何陈浩辉要他想办法把南洋局势稳住几年了。日本枪流入、穷党武装分子、阿拉伯游击队、再加英美荷法势力和土人部落武装南洋已经乱成一锅粥！偏偏现在英国余威犹存，美国虎视眈眈，要是现在打起来恐怕苏门答腊油田开发就会耽误，如果波及华人恐怕民国也不得不被动卷入。

民国一卷，中美英法日势必就是彻底大乱战，这可怎么办好？

第五八一章胡佛来了

马尾新厂4号船坞内，秉文推着陈浩辉跟在杨秋身边。

杨秋是来视察海军和南洋舰队的，旁边船坞内是去年9月才铺下龙骨的北海级航母巴尔喀什号。

北海级基本仿造于平行世界中著名的约克城级航母，只适当修改了防空火力。将原来的8门127mm高平两用炮和16门28mm高炮换成郑州产的6座双联85mm高平两用炮，6座双联40mm高炮和8座双联25mm防空速射炮。国内高炮技术稍稍领先世界，主要是因为他在这个方面砸出大量图纸直接进入工程仿造阶段，把厄利空、博福斯全部抄了个遍。但让他沮丧的是，目前国产高炮技术其实还完全无法达到要求。还好欧美目前也拿不出比自己好的，所以还有足够时间慢慢雕琢，至于狂砸后的优势就是本来吓人的设计研制费用全节省下来。

因为两侧延伸炮座增加，又修强水下鱼雷防护的弱点，增强防鱼雷隔舱装甲厚度，采用德国小水密舱设计增加沉余度，取消不实用也暂时造不出的机械弹射器设计后，最终排水量增加到标准21500吨，满载27200吨。动力组不足增加为14台锅炉，四轴四桨设计，设计最大航速32节，续航力20节/7000海里、15节/11000海里。由于动力防护都增加后挤占不少空间，加上载机到目前还没定型，所以载机预计数字是70…80架之间。

由于拨款和飞机选型等原因，1920海军计划中的两艘航母建造工作被延后很多，海军实际要到1928年初才能拿到新航母，速度和日美改装航母下水时间差不多。不过杨秋没在意航母建造的延后，因为任何时代和平时期的军事项目都没准时过。何况飞机选型一直困扰着海军部，他的意思是既然有2艘训练航母顶着，不如等巴玉藻他们看看能不能突破，直接用新飞机。最后他的意见占据上风，所以开工足足晚了1年。

看看陈浩辉想起去南洋的戴雨农，杨秋停下脚步望着高大的航母轮廓，问道：“东印度那边你们准备怎么办？”

身为战略情报局局长，陈浩辉很清楚南洋尤其是荷属东印度地区的形势，说道：“南洋错综复杂，日本拿下德属几内亚后逐步向南渗透。荷兰已经奄奄一息，荷属东印度群岛现在实力最强的除了荷兰驻军外就是伊斯兰游击队和土著武装。我们华人资金充沛但人数少，帮会林立一盘散沙，国社虽有影响力，但英美对政党盯得很紧，民党又在旁边和穷党勾勾搭搭不明朗，所以我的意思是不走政党路线。”

“你想学当年的兰芳公司？”

陈浩辉点点头：“兰芳惨案虽是英荷背后挑唆，但区区十几年就能发展到建国的地步自有其道理。荷兰殖民者眼中只有钱，苏门答腊油田和海湾公司目标太大，所以雨农已经去巴达维亚注册一家‘芳华实业公司’，我和方瑞也从国内派了些人去帮忙。我对他的要求是三年内不仅要将华人内部梳理干净，把网撒到南洋各个角落，争取做到英美法荷的船一出港我们就能得到消息。”

“戴老板”的能力杨秋还是很信任的，三年时间肯定能在南洋建立起完善的情报网。其实现在不仅是经济和制造业埋头猛追的时刻，也是情报部门发展的良机。不过华人在欧美搞情报却比较困难，主要是面貌和语言，所以情报部门在欧战后就从俄国和欧洲收拢了一批四五岁的孤儿，这些心智未开的孩子目前都被特意安排的华人家庭收养，从小接受特殊教育，就是要等他们长大弥补这个缺憾。

杨秋清楚，一张好的战略情报网不是几个月就能建起来的，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不间断地渗透和部署。所以南洋只是第一步，要利用华人散播广的优势，十年内建立起足可覆盖全世界的情报大网。

他不急，短时间内各国都没战争欲望，有足够时间慢慢发展。所以问完南洋的事情后又问了问苏俄那边的情况。陈浩辉一边揉着膝盖一边说道：“格别乌发展很快，捷尔仁斯基搞情报的能力也超出我们预期。不过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早年渗透的龙牙已经有人潜伏其中，其中一个还是内部高层，非常有希望取代他掌管苏俄情报网。”

统一后立刻进行的“藏牙行动”是情报部得意之作，利用穷党内部混乱之际潜伏进去很多“龙牙”。这些人大部分都还没被激活，当然也有人暴露被杀或失踪。具体数字、名单连杨秋都不是很清楚，所以听说已经有人接近并可能取代捷尔仁斯基也暗暗惊讶，没想到自己当年随手布置的暗子居然发展到这种程度。不过他没问是谁，因为潜伏名单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非必要他也不会去看这份名单。

“斯大林已经掌权，但托诺茨基一天不解决他就一天不安生，两人肯定还会有一番争夺，我已经让龙牙密切注意此事。日本方面最新消息是长良级和川内级共10艘轻巡洋舰已交付大半，剩下最迟明年底前可全部服役。2艘青叶级重巡修改后也已经开始建造，设计上从原来的6门主炮增加为8门，排水量也放大不少。永田铁山和苏俄的生意现在越来越红火，上月就有两只船队通过马六甲海峡，不过我们没监测到违禁商品。还有德属几内亚的日本移民，数量增加迅速，裕仁利用地震机会以开荒种庄稼为由加快向那边移民，人数已多达10万之众，拉包尔和特鲁克还有兴建要塞的迹象。”

陈浩辉将周边各国的情况娓娓说了遍后，杨秋立刻说道：“多给戴雨农些支持，海军那边应该还有缴获的日本军械，你想办法送过去。目前主攻是婆罗洲，其余地方能不动就不动，没必要死磕荷兰人打草惊蛇。”

杨秋借视察海军的机会研究情报和南洋部署时，一位在欧洲炙手可热的政治家也已经抵达广州。

繁忙的广州港内，来自法国的彼得里安号邮轮缓缓靠上码头，甲板上上任不久的美国商务部长胡佛很认真地查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海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中国，1911年革命前他就从这里，将一大群华工运往南非开矿。那个时候眼前是混乱、肮脏、到处扎着辫子。可短短十几年后，这里却完全大变样。码头脏乱差的环境虽然还没彻底改变，但远远地一排排仓库和油罐显示中国正在逐步走向秩序社会。昔日充斥着牛马和人力车的大街上开始出现汽车，早就减掉辫子的码头工人都穿上印有某某运输公司的衣服，卡车已经成为船只和仓库间的主要纽带。

“克拉克，你确定这是远东而不是伊斯坦布尔吗？”胡佛身边钻出一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子，同样西装笔挺双目有神。

伊尔斯坦布尔是欧美著名的脏乱且繁忙的国际港口，所以男子才会有这样的比方。胡佛也摊开手摇摇头：“我不知道，但这里的确是广州。过去十年我们太关注欧洲，看来让错过了很多东西。”

约翰同意他这个观点，说道：“是的。所以柯立芝总统希望能更多了解远东地区，我想这里发生的改变应该已经引起他的注意。对了，你说杨秋阁下会不会答应让我们过境西北前往哈萨克和中亚？”

胡佛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对苏俄的粮食援助行动。莫斯科答应准许救灾是好事，不仅让他在俄国欧洲地区设立了大量救灾点，还迫使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