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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峡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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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原谅我我还不能倒下,我必须救你
她跌撞到房间,从床上揪出红蜘蛛。“走!小红我们去找爸爸”
红蜘蛛拼命舞动着,一只脚扯着她的衣服,一只脚紧紧钩着床单,其他六只脚对着小主人的背上指指画画,像是在说你受伤了。
“没事的,小红,听话。”
红蜘蛛不依,死死拉着床单不放手,比划着,不准主人离开。
“小红”池月泠狂乱地蹲下来,“我是很痛,我还吃了人,可是我们得快去,爸爸有危险了啊!都是我害的他他或许已经”
红蜘蛛气得六脚在床单上狠狠乱画,嘶嘶地叫着。
池月泠猛然抬头,“你闭嘴!他就是我爸爸!一直是,现在也是,永远都是!永远不会变!”
红蜘蛛不屑地喷了口气,朝床单上发泄般地吐了一口。
“我不许你乱说话!”池月泠不由分说用力把它从床单上扯下来,把门锁了往外跑去。
黄妍最先清醒过来。
暗灰的天空透着微光,失血过多,全身都软绵绵的,她勉力坐起来慢慢调息。体力有些恢复了之后,她才仔细看看四周,月亮蒙了层黑纱,死气沉沉地挂在天空,她正在一片宽阔的屋顶上,身边横趴着那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不知死活,再远一点,两个身影坐靠在楼顶边缘的栏杆上,依稀是汤小蛾和一个女孩子。
这是哪里?对了,冲出结界后,他们五个人被强大的反冲力震飞,居然幸运地到了屋顶上。不知是这城里的哪栋大楼?幸好大家都活着
“曜封曜!”黄妍看见不远处的人影,连忙过去。封曜呼吸平稳地睡着,脸色苍白。
一定累坏了黄妍心疼地伸手抚摸他的面容,只有在这样的时候,这个男人才是她的吧说不爱他,骗谁呢
小妍,要是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洒脱就好了。
我洒脱吗?这么多年了,但其实还是挂念着他。在他面前的自己都是洒脱的,什么都无所谓,轻佻调情的样子,是不想让他有愧疚或是牵挂。这个男人,是要自由自在飞的。
手腕一紧,被封曜抓住,他睁开眼睛,哪里是睡着的样子,全是坏坏的笑意。
“好哇你装睡!”黄妍收起伤感,眼波一转,狠狠地捶他。
“这是什么?”正准备控诉黄妍对自己英俊脸孔的非礼,封曜觉得手上感觉不对。血,黄妍的手腕上有一道伤口,半凝的血染满整个手掌。
他心疼地抓过来,“哪个天杀的干的?”突然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他气得大叫,“你这个笨蛋!!你居然给我你自己的血!”
“不确定那人的身分,不能乱杀人。”心中一暖,黄妍捏住他哇哇大叫的嘴,“曜,这是我的原则,我们先救活他。”
“我看他差不多也快死了,如果你真的想救的话。”
凉凉的话语突然从后方传来。
两人一起回头。汤小蛾不知什么时候醒的,脸色十分苍白。
“阿澜姐,好久不见了。”
“真是的”黄妍笑了笑,“我现在不叫阿澜了,叫我黄妍吧。”
什么嘛,哪里要死了?身上的伤都是被藤蔓绞伤的,没有什么大问题;口鼻中的血应是结界塌陷时所致,还有救,黄妍松了口气。
“只是昏迷着普通人类居然这样折腾下来还没死。”
“对对,臭蛾子,你故意夸大事实,打断我和小妍亲热”封曜话没说完,耳朵就被狠狠揪了一下。
汤小蛾气定神闲地摇头,“一定有其他原因,不然张雯丽在我的保护下,没道理仍然伤得比他重。”
黄妍不理痛得乱叫的封曜,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除非只是不小心闯进结界外缘伤害就小得多。可是,一般人应该是连外缘都闯不进来的啊除非和结界者有什么关系”
汤小蛾对着天空吐了口气,有些感慨地说:“答对了,他是学校的老师,他的女儿,正是那个结界的设立者。”
“你是说我们要找的原魔印确实在某个妖怪手上,而那个妖怪是个小女孩,而且还是这个男人的女儿?”这不合逻辑嘛。
“地嵘说的没错,原来当年Y县,就是因为她”
黄妍沉思着,“想要做人类,后来就几乎销声匿迹了。”
“有没有搞错?!”封曜跳过来一把将池老师拎起,“看!货真价实的人类!怎么可能生出妖怪小孩。”
“你不要拎断了!”黄妍拍掉他的手,“当然有可能了,调个包不就行了。”
“嗯,应该是这样的。”汤小蛾淡淡地说,“真正的女儿,早就死了吧!”
原来的那个死了这样的一对父女,是幸还是不幸呢?
“好可怜”细细的抽气声响起。
“你醒了?”汤小蛾冷静的表情仍泄漏了一丝紧张。
他低头探上张雯丽的额头,还是很凉。“把衣服穿好。”
他命令,准备伸过手去帮她拉好。
张雯丽才发现自己靠在汤小蛾身边,身上披着他的风衣。她心中一甜,但突如其来的记忆,让她一个机灵,她浑身震了一下,反射性地躲开他的手。
汤小蛾的手停在半空,眼神复杂,终于他淡淡地收回手,在地上无意识地轻叩着。
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幕反复出现在脑海里,如今身在这屋顶上,却仿佛变得不真实了。我为什么还活着张雯丽垂下睫毛遮住自己无神的眼睛,有些木然地低下头,觉得心中有个地方已经成灰了。
汤小蛾转头看她的表情,想说什么终又忍住。她的脸上还是没有血色,原本红润的唇现在是青白的,原来老是闪着志在必得的明亮眼神,现在散漫无光。
他薄唇微微抿着,一时沉默,他明白她在想什么。
手心里干涸的血迹,告诉他不久前的生死一线并不是个梦,现在确确实实逃离了危险,他也同样感到不真实。
他仍然有些心惊迷惑于那最后关头自己的感觉,那细微的疼痛和沮丧是怎样的呢?然而她是不会知道了。不知道也好,毕竟,自己也没有理清楚啊
封曜漫不经心的眼里闪过一丝锐利,他把汤小蛾拖起来,“走,哥儿们两个去那边!”
“干嘛?”汤小蛾不耐烦。
“过去就知道啦。”臭蛾子,我可是很少和别人称兄道弟的
黄妍静静地治疗昏迷的池老师,一边若有所思地观察张雯丽。
是个人类,很漂亮,她和小蛾什么关系?两个人看起来有点她随即又否定,不可能的,两界之间极少有纠葛,特别是小蛾的脾气,可是,他的风衣在这女孩子身上,而且,刚才不小心泄漏的关心黄妍眼波流转,忍不住微笑了一下,她不讨厌人类,可是这女孩为什么看起来一丝生气也无?
张雯丽被盯久了,也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个成熟妩媚的女人,眼光却是澄澈温和的,甚至带了些俏皮,也是妖怪吗?
黄妍友好地问她:“你还好吗?冷不冷?”
张雯丽算是礼貌地摇了下头,又低下头去发呆。
黄妍暗叹了口气,忍不住说:“他的伤不要紧吧?还好你没事,毕竟人类的恢复能力比较弱”
张雯丽呆了一下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受伤?我也”她努力回想,可是记忆就截断在被池月泠重伤的那一刻,后面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黄妍有些惊讶,“你不知道?那个结界塌缩了,当时他紧紧抱着你,右肩不停冒血,如果我们来迟一点,你们就已经成粉末了。”
张雯丽慢慢摇摇头,垂下眼睛,“骗人的不是这样的。”
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黄妍讶异地抬头看她,“什么不是这样的?”
张雯丽咬住唇,像要哭出来,“他根本就不想救我,他他”
黄妍楞了半天,不懂她在说什么,一时解释不清,只好安慰道:“你别多想,他是在保护你的,你看,否则你会比这个池老师的样子还惨噢!”
张雯丽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池老师,不自觉地拉紧了风衣。
屋顶的另一边。
“你给我说清楚。你和那个人类到底在干嘛?”封曜臭着脸走来走去。
“有关系吗?”汤小蛾无动于衷。
“当然有关系!你怎么一直和她在一起?”
“机缘巧合。”汤小蛾自嘲地说。
“你右肩的伤那么重,最好把精力都留给自己恢复。”封曜跳回来,“那种只会冒冒失失扯后腿,又花痴的人类,你干嘛一直护着!”
“我哪里护着她了”汤小蛾不耐。
“少来!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背上那个伤本来是致命的?现在到了关键时候,你还把精力浪费在这种地方?!”
汤小蛾沉默下来。
“月圆还有两天你自己不知道你脸色现在惨白成什么样子。”封曜冷静下来,走到他面前,“你不要忘了救青禹你终究要回魔界去。”
终究要回去的
四周都静悄悄的,只有清冷的月光,铺在这久未闻人声的屋顶上。
良久。
“我知道我和她没什么。”汤小蛾突然笑了笑,“缘分吧等她好些,就送她回去好了。”
“别怪我多事。”封曜伸手拍他。
汤小蛾远远看着张雯丽和黄妍仿佛在谈笑的背影。
就算是朋友一场吧
——听着!我拿你的性命去赌是因为我有把握救活你!你明白没有?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唉汤小蛾突然笑了出来,反手也往封曜肩上轻拍了一下。
“怎么了?”
“没,谢谢你”
这样的两人,本该殊途的吧
每个城市都有废弃的角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被遗忘。
这是个废弃的文物市场,曲折仿古的建筑早已残破不堪,充斥着腐烂、黑暗、尘土、蛛网还有影子。
陶罐的碎片,龟裂的玻璃,转角处的积尘,都还残留着当年迅速衰落的痕迹,而鬼魅们更长年蜷缩在这里。
这里本身就是个不知名的贪婪者,进去的人都消失了然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此时缓缓的脚步声,就显得令人兴奋。
池月泠一脸憔悴地走进建筑的深处。
她强忍着身上伤口的疼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在这样静得诡异的地方,软靴子每踏一步,都发出空洞的回响,地上的灰尘也如烟般散开来,渗进四周忽远忽近,密密麻麻的窃窃私语里。
人有人来了叽叽
不对不是人
嫩女孩子白白的咯咯
好好久没有吃
笨蛋!她不是人
池月泠杏眼一翻,恶狠狠地向四周看了一眼,突然一脚向角落的一个破瓷器踢去,哗啦脆裂声在这空间里显得越加刺耳。哧的一声,一个笨拙的白影从碎片里落荒而逃。
发火了快跑
嘶嘶
啊!是上次那个!那个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的
尖细仓皇的一阵骚动,仿佛有数不清的灰尘和影子四散逃逸。
一群聒噪的低级灵没大脑又爱叽叽喳喳,看了就想一脚踩死池月泠把书包往肩上一扔,狠狠踹开门,一阵呛人的灰尘和霉味从幽暗的屋子里弥漫开来。她皱眉等了等,才慢慢走进去。
这是个曾经的仓库,缺角的雕木盒子,撕裂了的屏风,歪斜地倒在一角,灰尘足足有两寸厚。
屏风后面是一团黑暗。
一个裂帛般刺耳难听的声音吞了口唾沫。
你你又来干什么?
不,不是说好了,你当你的人类我们不惹你
你也不惹我们吗
这么多年了,这些见不得光的家伙还是这么猥琐。池月泠把书包丢在地上,两颗人头和心脏滚了出来,四周随之充斥着不断的抽气声和吞唾沫声。
啊啊人给给我吃的
“路上顺便抓的,你帮我做件事,就给你而且以后也会再补偿你”池月泠疲惫地说。
一阵刮木头般的笑声响起。嘻嘻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也终于开始杀人了你不是以人类自居吗?哈哈
脸色白了一下,池月泠握紧了拳头。除了爸爸其他的人类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要你怎样,你就乖乖的,信不信我再把这里铲成平地!”她恼怒地说。
不吭声了,一片平静。
“我要你和你的小喽啰们,从这个城里找出我父亲的下落无论是死是活!”
见爸爸的时候我还是一棵树
他和他的小孩常常来。好羡慕好羡慕我也想要这样的爸爸
“月泠,这叫银杏哦,很漂亮的树你看,叶子很奇特吧?爸爸给你做书签好不好?”
“”木然又别扭的,是怀中的小孩。
“我要妈妈!我只要妈妈!”
“月泠,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了有爸爸在不可以吗?”
“不要!讨厌你!我要妈妈!”
为什么不要呢?那我要可不可以?我要吧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爸爸
你就去找你的妈妈好了
为什么人类喜欢穿那么多衣服?一点都不舒服
崭新而温暖的棉衣被脱下来,丢进小溪里。小小的人影欢快地往山林里钻去,林间有未化的积雪,冰冷的空气让她觉得好舒畅。
“月泠!月泠——”入夜的山上冷得沁骨,裹着厚厚大衣的男人焦急地喊着。
“还没找到吗?池老师,这山上有野兽,很危险啊!”导游也很着急。
“不该带那么小的孩子来玩的,我去山上找找”
“我不要穿!我不冷!”小孩子扭来扭去。
“胡说!这么冷的天!你的衣服呢?”池老师脱下大衣裹住终于找到的小孩子,自己冷得哆嗦。
“丢了”奇怪,爸爸冷,为什么不穿呀?我又不冷
“不准脱!一点都不听话!”池老师背起她,“再坚持一会,爸爸背你下山去!”
“月泠,你爸爸病好些了吗?怎么还在外面玩啊?”
“池老师什么病?”
“上星期的事这咳嗽怕是医不得了本来就重,还上山去感了风寒。”
“医生这样说的吗?”
“造孽啊父女俩相依为命,这又拖个病根”
两个老师同情地拍拍她,说话着走过去了。她楞楞地听着,脸上沾着草根,是刚才趴在地上抓虫子弄的。风寒是什么?
回忆是这样温暖又忧伤的事情。
曾经孤独地醒,孤独地生。在爸爸之前,谁会给这样的温暖呢?两个人的世界之外,其他的,都是垃圾所做的一切,不需要别人来说对与错
池月泠猛地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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